作者:乱世银娘
“和楼道里的那种一样?”
“错,是你说‘开灯’它就开灯,你说‘关灯’它就关灯,很智能的。”
“这么厉害?”叶晨睁大了眼睛,“未来科技真发达啊。”
“虽然我自己倒是觉得挺平常的,不过……对你来说,或许还真有几分科幻的味道吧。”
“是超有科幻的味道好不。”叶晨说着,‘啪嗒’一下关上了灯,快步走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踹到了小白屁股,传来了一声敦实的闷响。
“呜汪!”小白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好像是换了个位置重新趴下。
晚晴微微侧开了一点身子,留着让叶晨躺下,然而后者却直接飞扑进了床里。
“唔!!”晚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充满弹性的果冻狠狠撞了一下,“草……干嘛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嘴巴被一双炙热的唇给堵住了。
从叶晨的嘴里,散发出一股冰糖草莓的香甜味。
漫长的持续了足足一分钟。
直到晚晴快喘不上气来,用力拍着叶晨后背的时候,对方才抬起头来。
“哈呼……真好吃。”
“傻哔吧你。”
“喂喂,这么浪漫的时候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咬到我舌头了啊。”
“没有吧……”
“那就是你牙齿太尖了。”晚晴撇了撇嘴,“突然发什么癫啊。”
“你自己说的啊,今天给我吃了。”
“嚯,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躺在床上的晚晴猛然一个翻身,将叶晨压在了床上,“你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今天就让你好好明白一下,谁才是老大!”
“唔……!”叶晨的面色潮红,小声地说道,“看来今天的澡白洗了呢……”
……
(四)
重新洗过一次澡,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晚晴疲惫地躺在床上,身旁靠着叶晨,二人就像是仓鼠一样挤在一起。
“累死了,浑身酸痛啊。”
“……好过瘾。”
“你是过瘾了,我他妈手酸。”晚晴翻了个白眼,“累死了,让你小子来,你却像条死鱼似的。”
“切切切切,这次是……是那个什么……嗯……好久没……嗯……所以……懂吧!你等着,下次我绝对!”
“下次再说吧。”晚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枕头往自己这边挪了一点,“困死了。”
“生日开心吗?”
“一般开心吧。”
“切。”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挺好的,比我那时候悠闲多了。”
“感觉基本没什么要担心的事情……”
“你还是担心一下吧,老爹肯定没法开一辈子卡车的,估计得提前退休吧,干这行可费身体了。”
“也是,不过那时候我们两个都能赚钱了吧,我们两个养他一个还不够啊,再说了。”
“出国了咋办。”
“你还是打算出国?”
“嗯。”
“带上老爸一起?”
“但愿能带吧。”晚晴将手臂搭在了叶晨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按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你头发没吹干啊。”
“懒得吹了……”
“你也有这种时候啊。”
“站不住啦我都。”
“我厉害吧。”
“切,和我差不多吧。”
“得了吧。”
“咳……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起走吧。”
“说什么废话呢?”
“不是废话啊,是郑重的承诺啊!”叶晨微微侧头看向晚晴,“我要和你一起漫步这条人生长路,一直到永远。”
“哪有什么永远,永远也不过是刹那的瞬间,享受当下吧!”
“所以你这算是答应了吗?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算是吧!”
“不能算是啊。”
“好吧好吧,是。”
“嘿嘿……嗯……然后,然后不准离我而去啊。”
“放心吧。”之前小下去了的雨又变得大了起来,然后在晚晴的回答声中迅速变成了暴雨,浓郁的水汽从窗外弥漫进了屋子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是说好的事吗。”
“嗯……呼,放心了。”
“哈。”
“感觉人生没什么特别的追求了诶,有你在就很好了。”
“是么,你小子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切,你不也很容易满足吗?”
“谁说的,我还打算移民国外,还要在国外的乡下买一块地自己盖房子种田,我可还没满足呢。”
“……虽然有点难度,但老实说,已经算是很容易实现的事情了吧?”
“别小看这些事的难度啊!”
“我们一定会实现的。”
“你不是不想出国来着吗?”
“好哇,你想丢下我?!”
“逗你一下而已,啧啧。”晚晴咂了咂嘴,“睡了睡了,再不睡都明天了!”
“窗户要不要关小一点?雨都下进来了诶……”
“哦,你关。”
“怎么又是我……”
“我懒得动。”晚晴理直气壮。
“嘁,我关就我关……”
……
31.染
1998年7月2日。
今日的天空是蔚蓝色的,洁白而柔软的云彩像是一团又一团被撕碎的棉花一样散乱着,而且看起来还距离地面很近,仿佛站在屋顶上,伸手就能触碰到它们。
就在这家庆祝一周年的理发店里,叶晨正有些不安地坐着,时不时透过镜子看一眼坐在后面沙发凳上看杂志的晚晴。
或许会有人将这家店想象成有着大玻璃橱窗、有着好几位托尼老师,还有昂贵价目表的模样。
然而事实上那种理发沙龙在90年代还没有变得到处都是,大部分小区旁边的理发店,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理发店——
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正在旋转的蓝红白三色小彩灯,下方是一扇深绿色的玻璃移门,因为天气太热,所以门是关着的,可别以为里面会有空调——实际上这玩意儿也就是挡挡热气而已。
再加上玻璃颜色深,还稍微有点遮阳的效果。
兴许就是因此,这年代的人才会如此青睐这种深色的玻璃窗。
店里总共就两盏灯:
一盏挂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一盏直接挂在两面镜子中间的日光灯。
店里一共也只有两把能够转动的理发椅、一个带玻璃罩的简陋烫头器、两面长方形的镜子,以及供人等候休息时用的长沙发凳。
再往后则是一个洗头用的水池,别妄想在这里能躺下来享受洗头按摩的待遇,实际上在这儿洗头,得搬张小板凳在池子前坐着,然后低头将脑袋埋进水池里冲洗——方式兴许和大多数男生在夏日的即兴洗头发差不了多少。
而在尽头并非一面封闭的墙壁,事实上,这里还有一扇双开的木门,这边不受阳光直晒,所以是敞开着的,以方便屋子里不至于太过闷热。
木门外是小区,或者说以前的锅炉厂宿舍区的内部,这里有许多夏日里绿意盎然的植被,和那种专门做的绿化不同,这些植物都是十分野性的生长着——比如墙外的青藤和青苔,就将整面墙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那结实的藤蔓都可以和一般的小树比一比粗细了。
这一片在夏日格外茂盛的绿意,倒是将不少热意都阻挡在外,让只在天花板上装了一把绿色吊扇的理发店不至于热到让人根本待不下去。
店里还放了些时尚杂志,里面的图片相当开放,有几本不仅是擦边了,它们甚至都已经直接擦进去了……
如此开放的书籍,或许也就是在这个既开放又保守的年代才会出现在一家普通的理发店里了。
因为旧的观念正在被打碎,新的观念却还没有完善,所以才会在一家普通的理发店出现这种看起来不合时宜的东西。
“怎么样,小姑娘,挑好了吗?”
“嗯……”叶晨举起了用来选发色的卡纸图册,“晚晴,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
“会有色差吗?”晚晴十分专业地看向了理发店老板。
“实际上的颜色没那么亮,会暗一点。”
“那挺好的,就是我说的暗金色。”
“嗯……就这个吧?”
“小姑娘。”这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点了点头,认真地问道,“这个颜色是要用进口染料的,因为是在做周年庆的活动嘛,所以便宜一点,但也还是要五十块染一次,之后每过半年要来重新染一次,最好呢是四个月染一次,这样可以一直保持颜色状态,不会让新的黑发太明显,但也别太频繁,这东西怎么说还是有点伤头发的——但进口的伤害会小一点。”
“可以的。”在钱这方面,俩姐妹现在倒是不缺,稍微放开点花也没问题。
“那我现在就给你染,还是你打算修一下头发再染?修的话就不额外收钱了。”
叶晨犹豫了两秒,见晚晴没反应,才开口说道:“那给我修一下吧,我想把头发剪短一点,现在不是都长得快要碰到后腰了嘛,我想剪短到及肩的位置,然后刘海稍微修一修,别剪太短,不要那种太整齐的刘海,要随性一点的感觉。”
“好的。”老板点了点头,“那我开始给你修吧,头发是剪到这个位置吗?”
“再……上面一点。”
“这样?”
“再下面一点点。”
“这样?”
“对……”
“这么长的头发,确定要剪掉吗?”
“嗯……剪掉吧。”
“发质很好呢。”
“咳……打理起来可真够累人的。”
“不介意的话,我把它收起来吧。”
“诶?”
“卖给别人做假发。”老板很诚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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