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白日梦的死鱼
——这些物件八成都是他用道术现造的。
节能模式的四不相待在他旁边吸引小孩，他还在小桌子上插了两支同样很唬人的旗子。右边的旗子是【一张铁口，诚破人间凶与吉】，左边的旗子是【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
看着老姜这一套也不知道该说经典还是该说新颖的行头，立香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不相的节能模式虽说没芙芙可爱，但也算是个毛茸茸。可以说是相当受小孩子欢迎，它周围的小孩子都围了一圈了。
“芙芙，是你比较可爱哦。”
立香看着姜子牙那边的摊位，对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芙芙说道。
少女心中充满了对那位还没见过的女王的感激之情，多亏了她制造的这座布满冰雪的村庄，自己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蹭毛茸茸。
“……不知道小茄子现在怎么样了。”
抱着芙芙的立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并不知道迦勒底那边是能看到特异点内部景象的。
大概是因为四不相吸引到了足够多的小孩子的关系，姜子牙的摊位前面围了不少大叔大妈。
主要是大妈。
这些大叔大妈和姜子牙相谈甚欢，有不少大妈离开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许少女般的娇羞，让立香相当好奇姜子牙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于是她走了过去。
“……首先，为什么会有水晶球？”
——这是立香现在最在意的问题。
充满了中式风格的卦桌中央摆着颗水晶球，说实话不去在意的难度比较大。
“现在不是提倡中西结合嘛。”这么说着，姜子牙还从卦桌上拿起了几块石头，“这一层西方人和北欧人比较多，我还准备了卢恩符文呢。”
“……你……还真是与时俱进。”
除了与时俱进，立香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抬头看了眼那两面写着对联的旗子，
“怎么不是【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的经典款式？”
“毕竟现在我也没法看见准确的未来……不太好打那么响的旗号。”
“你也知道现在没法看见未来啊。”少女对眼前这个诈骗现行犯露出了看猪圈里养的猪的眼神，“你这根本就是在诈骗吧。”
“没有未来视就没法预言的预言者不过是三流而已。”姜子牙微笑着说道，“再说了，算命本来就是诈骗。”
“……”
他说得还真有道理。
“我要去酒馆那边了，你是接着在这摆摊还是？”
“情报收集的话，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呢。”
姜子牙抬头看了眼天色，随后转头哄小孩子们离开，并稍微有些花哨地一挥手让那张东西北结合的算命桌消失在了原地。
他最后这一手成功引起了小孩子们的欢呼——这部分倒是理所当然。
但欢呼的人群里还有一大群大妈，这些大妈就像是追星的初中小女孩一样，可以说是相当的激动和热情。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骗他们的？居然多了这么多的迷妹……恩，对你来说的迷妹。”
“其实没有人找我算卦。”眯眯眼大贤者笑着说道，“我只是和他们稍微聊了聊天，开导了一下他们的负面情绪，然后再和他们说了点他们想要听的话而已——其实现代大部分算卦的本质都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所谓的算命先生在本质上就是心理医生……不，职业牛郎吗……”
‘不过毕竟这里是型月，既然观布子市的小巷里能够找到观布子之母，算命先生里应该也有两三个有真本事的……额，仔细想想，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没有了呢。’
毕竟，在【来自繁星彼方】这一技能不断粉碎未来的现在就连EX等级千里眼的持有者都没法看见未来，就更别说其他预言者了。
导致这一事实的罪魁祸首少女，稍微产生了些许完全没必要的负罪感。
■【冰雪村庄11号】·就叫酒馆的酒馆
立香呆呆地站在作为汇合地的酒馆门口，看着远处那令人惊讶的光景。
不只是她，实际上周围的路人，还有从酒馆里探头出来围观的路人的反应和她完全一模一样。
和她看着同样光景的姜子牙也愣了一会，随后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圣僧呢。”
就在距离大家汇合的酒馆不远处的路口，发生了一起交通堵塞。
三藏小姐周围围了一大群双手合十，以她弟子自居的人。他们都在对三藏要离他们而去的事痛哭流涕，并且每一人都想要皈依佛门。
好在三藏一直在劝他们“没有那边必要，真的！”、“我这次没打算收徒弟啊！”、“日行一善，日行一善就好！”、“不，不会帮你们剃度的！不行啦！真的不行的！”，劝了半天总算说服他们不要出家，并在他们那混杂着哭声的道别声中和他们分开了。
其中经历的超脱、开悟、感动，诸多情感、冲突、转变足够拍一部52集的家庭伦理剧。在自称三藏弟子的那些路人目送三藏走到勇者一行身边并转身离开后，周围的所有旁观者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不，不愧是三藏小姐。”
“我……意外，意外啦！”三藏红着脸说道，“只是路上见到的大家好像都很苦恼的样子，所以我稍微和他们讲了几句经而已……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毕竟这一层是这种环境呢。”姜子牙笑眯眯的说道，“虽然那位女王已经相当努力了，但她再怎么努力，这种环境下人心动荡都是种必然。对未来没有把握的人们本来就相当容易被宗教迷惑，更何况讲经的人还是三藏法师。”
三藏的脸更红了。
“……我还以为这一层的人们都信仰那位女王呢。”
“那位女王好像没要求人们信仰她。要说的话，那位民众描述中的女王比起神还是更接近统治者吧，还是稍微有些独裁的那种类型。”
“说起会在人心浮动的时候发酵的东西……除了宗教外还有一个吧？”
具体来说，就是路灯挂件。
“高扬斯卡娅还没来汇合吗？还是说——”
就在这时，立香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高扬斯卡娅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见高扬斯卡娅正站在酒馆柜台后面售卖着一杯杯五颜六色的饮料。一个穿着军服的高大男人趴在柜台上不省人事，立香之前见过的这家酒馆的老板——正在叫高扬斯卡娅老板。
她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向门口上方。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NFF的标志。
“……这才几小时啊喂……居然把酒馆买下来了？！”
27.酒馆就是用来偶遇的地方
■【冰雪村庄11号】·NFF联合酒馆
接下来的故事，就结果论来说，是来自某只兔子的狡辩。
打个比方说吧。
说起【情报收集】，最先想到的，能够轻松收集到诸多情报的【职业】是什么呢？
勇者？怎么可能，如果勇者是能够轻松收集到情报的职业的话，各种故事里的诸多勇者们就不会因为情报收集而困扰了。
说起擅长情报收集的职业，要说的话就是【吃喝玩乐】四件套吧。
比如说大排档，牛郎店，心理医生，律师——还有酒馆。
勇者故事里的冒险者们总是会在酒馆里谈天说地，聊着过去的发展和未来的展望。或许每个冒险者说的都不是什么稀奇情报，但将复数情报组合在一起的话量变总是会引起质变。
而一直听着诸多冒险者谈天说地的那个人，自然也会理所当然地得到诸多情报。
“——换句话说，想要收集情报，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酒馆老板】，高扬亲我是这么判断的。”
高扬斯卡娅露出可以称之为邪恶的笑容这么说道，同时以现在进行时工作着。
不得不说，高扬斯卡娅的工作完成得可以说是又快又好。
“哦，这可真是有道理（棒读）。”立香举起怀里的芙芙对着高扬斯卡娅说道，“别在这时候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怎么把这家酒馆买下来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就放芙芙了。”
被立香抱在怀里的芙芙点了点头，很配合地摩擦了几下自己的爪子。
“呵。”
高扬斯卡娅发出了这样的笑声。
很明显，即使芙芙至今为止已经在她脸上来过不下二十爪，【芙芙威慑】对高扬斯卡娅依旧一如既往地没什么用。
发出嗤笑的高扬斯卡娅从上往下看向立香怀里的芙芙，那眼神就像是一只兔子在看一只仗着可爱外表天天在超级可爱的小女孩那蹭吃蹭喝蹭住的猫。
“呵，不过是只会躲在小女孩怀里装可爱的前辈而已，我连任O堂都不怕怎么会把她？”
芙芙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当即就要扑到高扬斯卡娅脸上挥爪子。但毕竟酒馆不是什么适合让猫和兔子打架的地方，所以立香并没有真的放芙芙去对高扬斯卡娅那漂亮的脸蛋挥爪子。
对此，高扬斯卡娅摆出一副【我就是想看到你这副无能狂怒的样子！】的架势，掏出一把折扇挡住嘴对芙芙发出了充满嘲讽意味的反派式怪笑。
“我可没用什么特殊手段，只是进行了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
在已经变成某种惯例，但因为没打起来所以稍微有些特别的毛茸茸战争结束后，高扬斯卡娅这么说道。
“只是像这样然后那样，在那样然后这样，老板就求着我把店给买下来了。”
听完高扬斯卡娅那简短而明快的说明，除了她的三人一只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这是高利贷吧。”
沉默了许久之后，立香忍不住这么说道。
高扬斯卡娅所描述的【在不到几小时的时间里收购酒馆的方法】，无论立香怎么听那都不是所谓【正常的商业手段】而是高利贷。
“而且还是带着诈骗手段的高利贷。”
姜子牙这么总结道。
兔子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这骗人道士说谁诈骗呢？！我只是实话没说全而已！”
“一般来说我们就把那个叫诈骗。”
“……只是稍微放松一下而已嘛，反正后半段的收款部分我又没时间做，本次服务可是实惠到不死鸟先生会感动得哭出来的史无前例大甩卖欸。”
——就结果论来说，高扬斯卡娅是个恶劣的家伙。
就像在罗马那时对尼禄做的那样，这家伙会在不遗余力地给人提供走向巅峰的帮助的同时，故意在【帮助】中留下足以让人在走上巅峰后一朝落入谷底的【破绽】。但在人跌落谷底后，她又会伸出援助之手帮助跌落谷底的人重新回到巅峰。
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
这种做法既非她的本质也不是什么对她来说的必需品，而是单纯的，非常单纯的……玉藻维奇·高扬斯卡娅这一个体的【个人爱好】。
不过正因为是个人爱好，所以不那么做也行。
“——所以不死鸟先生是谁啊。”
“嗯……有可能会在什么不知道的地方相遇的人？”
高扬斯卡娅歪过头说道。
这家伙居然在装可爱。
“……总之。”
立香叹了口气，最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想着‘还是我家小茄子最棒了’之类的事。
“开始汇总一下我们到现在为止收集的情报吧。”
她在吧台前坐下来说道。
“话说，虽然这一层因为那个女王的关系不缺水，不过酒馆里哪来那么多酒卖啊？”
“酒馆里卖的只有水哦。”
高扬斯卡娅这么说道，
“所以我给酒店前老板推销的产品是【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制作的酒味饮料】，多亏了这个，这几个小时里的客人可是比这家酒馆昨天一天的客人还要多了，算下来可是老板赚到了呢。”
“到最后也不过是诱惑型高利贷而已吧。”
立香斜了高扬斯卡娅一眼，随后众人开始了情报汇总。
就结果论来说，这座冰雪村庄的普通居民中并没有知道纸月之门和楼层主存在的人。
不过，情报中确实有诸多可疑之处。
比如说立香已经听到过很多次的黑太阳传说，其中增加了【黑色太阳是被女王击落的】的细节。虽然没打听到纸月之门，也就是明确的【通往下一层的门扉】的情报，但姑且得到了【恶龙守护着秘宝】这样稍微有些可疑的传说。除此之外就是一大堆和女王有关的传说了，传说的主旨总结来说就是【没有女王大人就没有新生活】。
这一层的居民真的很敬爱那位【女王】。
“黑色太阳什么的……莫非是某个太阳神吗？”
立香下意识的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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