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当上代行者的咕哒子小姐在拯救人理 第57章

作者:做白日梦的死鱼

挥动巨剑砍下她的头。

为了报答恩人的一饭之恩,流浪汉全力抱住了自己。

挥动巨剑砍下他的头。

幼童大声的哭闹着,因为他刚刚失去了父母和朋友。

挥动巨剑砍下他的头。

男人……

女人……

老人……

小孩……

英雄……

罪犯……

砍下他的头。

砍下她的头。

砍下它的头。

血液溅进了眼眶,内脏浸透了衣服。公园里不再有孩子,舞会上不再有客人。旅店的老板没能闭上眼,少年再也见不到故乡的女孩。

一杀再杀,一杀再杀,一杀再杀。

家庭破碎了。

村庄毁灭了。

城市消失了。

于是男人愤怒的询问。

于是女人颤抖着询问。

于是孩童哭泣着询问。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嘴巴自顾自的张开,把心里的答案下意识的说出口。

“没有——你们,什么错都没有。”

■蒙吕松

为了确实的砍下玛丽的头颅,桑松再次以超音速挥下了手中的巨剑。

玛丽的耐久仅有D,并不是以耐力见长的从者。

说到底正如那句老话说的一样,【速度就是力量】。以超音速挥出的剑刃本身就携带着足以把钢铁像豆腐一样砍开的力量,若是不依靠武器防具而是仅仅凭借肉身去挡的话,能够无伤抵抗的从者本就是少数。

虽然玛丽的敏捷也有着B,但能够潜入超音速的世界并不代表着能够以超音速战斗。

据说存在着生前就能以远超人类甚至生物极限行动的英灵,但生前并非超人的从者无疑是无法适应成为非人存在后得到的超人体能的。这也是被俗称为作家系的从者甚至有可能会被有准备的人类打翻的原因,即使机体的性能跟得上若驾驶员的技术不足的话那也没有意义。

……似乎也有机体的性能(能力值)不足,但却依靠技术和强大从者战斗的特例,不过那种类型就在讨论外了。

要说不适应成为英灵后的身体机能的从者的话,玛丽无疑也是其中之一。生前仅仅只是皇后的她却得到了B等级的敏捷以及在所有英灵中都算少见的高等级宝具,这提升可不止是大,而是到了会让人问【为啥这么大啊!】的程度。

战斗经验的不足无法短时间跨越,能确实命中的歌声也没法造成有效伤害。此刻的玛丽无疑处于劣势,而且相当彻底。

但是,玛丽有着不能在这里落败的理由。

民众们还没完全撤离,同伴们也才离开不久。说到底,玛丽自己也有着想要和眼前的桑松说的话。

所以,这场战斗非打不可,非赢不可。

更何况,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玛丽的武器并非只有歌声。

水晶……准确的说是玻璃。那是玛丽在和玛尔达的战斗中展现出的另一件武器,若是解放真名的话就会构成马或者巨大的宫殿型结界。是字如其名的幻想结晶,也是玛丽本身的概念【玻璃天使】的具现化。

玛丽此刻需要的是水晶本身的机能,随着玛丽本身的意识改变形态的机能。

除了个别【这家伙唯独出剑会超越时空哦~】的特例以外,所谓的【敏捷】基本上是全方位的。

移动的速度如此,攻击的速度如此——思考的速度,亦如此。

身体因为不习惯跟不上?

没关系,只要【思想】还追得上就足够了。

水晶从玛丽的周围浮现,在玛丽前方构成刻有鸢尾花纹章的盾牌挡住桑松的斩击。随着玛丽挥手化作粉色的微风,以飘忽不定的形状将桑松逼退。接着又在玛丽周围形成充满梦幻色彩的小小流星,在空中划出鲜花般的轨迹如同追尾导弹一般对桑松发起追击。

桑松的攻击就要单纯的多。

挥剑砍飞流星群,挥剑劈开微风,将如同巨剑般的斩首刀不断的砸在鸢尾花的盾牌上,充分的发挥身体机能进行狂攻猛攻。

——但是,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在竭尽全力的玛丽面前却未能建功分毫。

“为什么?”

在砍飞了玛丽的帽子后。

“为什么?”

在被玛丽以收束了魔力的歌声击退后。

“为什么?!”

在斩击又一次被盾牌挡住,而且还进一步被那面鸢尾花盾牌砸飞后。

“为什么!!”

桑松在剧烈的情绪波动驱使下,如同发狂一般声嘶力竭的发声质问。

……不,他本来就发狂了。

“为什么砍不下来!!为什么杀不掉!!明明一定要把脑袋砍下来才行!我在被召唤到这里后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我已经变得比在世的时候还要强几十倍——不,现在的我比作为普通暗杀者被召唤的我可还要强几倍!!”

“真是可悲啊……夏尔·亨利·桑松。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杀不掉我。”

“你说……什么?”

“你是一名优秀的处刑人,会为了减少犯人的痛苦冒着风险干预行刑,为了让断头台被采用而向国民议会提交了厚厚的备忘录。但是……”

玛丽看向面前这名沾满血污的恶鬼,双眼中塞满了此刻的桑松无法理解的悲哀。

“处刑人和杀人犯是不一样的呀,桑松。杀掉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你,处刑人的刀刃已经锈迹斑斑了。”

“——不对!!”

男人嘶吼着,召唤出了漆黑可怖的巨大门扉。那是他的宝具,如同他象征一般的断头台。

发狂的男人本能的理解了皇后所说言语的正确……本能的选择了抗拒。

为了锻炼自己的技术不断的杀人,堕落为地狱的恶鬼。若这只是让自己的刀刃生锈的举动,若这只是让自己远离目标的做法,若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我——”

那么,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的这一切?

“宝具!!展开!!!”

24.为烂俗的喜剧放声高歌

■蒙吕松

“宝具展开!!”

男人下意识的想到——我到底在否定什么?

这个问题大概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了。

“【死亡将为明日的希望(LaMortEspoir)】!!!”

门框上刻画着无属天使的巨大门扉随着真名的解放缓缓打开,向世人展露出自己的真身。那高大之物无疑正是名为夏尔·亨利·桑松的男人人生的体现——那是一架断头台。

数不清的漆黑手掌从门扉中伸出,为了将皇后压上断头台而向玛丽抓去。

玛丽本能的理解了,这宝具对自己来说正是死的具现化,几乎无法违背的命运——因为那正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生前所迎来的结局。

‘好可怕……’

水晶构成灵动的马匹,乘上玻璃马的玛丽依靠从立香那传来的魔力支援和A+等级的骑乘开始了全力的逃窜。

如同工艺品般的玻璃马踩踏着魔力登上天空,在玛丽的驱使下化作流星在那数不清的手臂缝隙间不断穿行。

‘明明已经是第二次了,但还是好可怕……’

一切似乎都是少女临终时的再演,但在最本质的地方却有着细微的不同。

在空中疾驰的玛丽无意间看到了城市中最后一队正在等待登上马车的民众,在其中有一个孩子因为看见了【骑着玻璃马的漂亮大姐姐】而开心的笑了起来,对着天空挥着手。

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

‘……没错,现在和那时不一样。’

背弃了人民的皇后,舍弃了皇后的人民。

这里并没有那么复杂的东西。

这里只有渴望着未来的人们,以及为了拯救那份未来而响应召唤的英灵。

生前的结局,残留的憎恨,死亡的恐惧。

一切阴霾在瞬间驱散,应当守护之物与渴望守护之物不知何时化作一致,少女在此刻已然被这莫大的幸福所填满。

于是,少女选择在此向应当无法违背的死亡命运宣战,为了抓住被命运藏在身后的东西。

“犹如纷攘的鲜花,就像耀眼的阳光——”

玛丽胯下的玻璃马在这瞬间发生了本质上的转变,变成了承载着更为巨大的祈祷和梦想的东西。

也就是——宝具。

“流淌的塞纳河,巍峨的勃朗峰。啊啊,美丽的法兰西啊!”

玻璃马在空中调转马头,一直线的撞向朝玛丽抓过来的无数手掌。漆黑的手掌在瞬间扩大,为了将死之命运化作现实。

“【愿百合王冠荣光永在(GuillotineBreaker)】!!!”

然后,命运被超越了。

玻璃的骏马撕裂了那无数的黑手,穿过了那高大的断头台。桑松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就好像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事物。

超越了命运的水晶马继续奔驰,粉碎了愣在原地的桑松二分之一的身体。

看着从身体中飞溅出的血液,桑松理解了自己将迎来死亡。这具身体会在多久之后变回灵子呢?在那之前,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又到底是什么?

“啊……啊……”

少年想起了原初的祈祷。

“……我以为。要是能更利落的砍下你的头,要是能给你带来更美妙的死亡瞬间……我就能得到你的原谅了。”

“但是,我并不恨你呀。”

玛丽对贞德说的话没有丝毫虚假,她确实不曾憎恨这位死刑的执行人。所以——

“打从一开始,你就不需要得到我的宽恕啊——”

泪水从少年的眼眶中涌出,眼泪冲刷了侵蚀他的疯狂。如果这是正常的圣杯战争的话少年在这瞬间便已大获全胜,因为他在这瞬间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得到了自己的救赎。

——但是,所谓合格的反派就是会将救赎夺走,将心灵粉碎,用绝望替换希望的存在。

或许【她】没有自觉,但【她】真的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反派。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assassin,回到我们的城堡来]。”

本已得到救赎的侩子手被迫续约,此刻法芙纳也已带着飞龙的大军来到了蒙吕松前。远处的天边似乎有一颗流星落入森林,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代替暂时退场等待续约的桑松,另一名演员登上了舞台。

“您来的可真慢呢,【龙之魔女】小姐?”

“感觉不到那个废物(我)的魔力啊。”

漆黑的贞德,被迦勒底的人员冠上了【贞德·alter】这一识别代号的魔女在看了一眼城市后不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