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盛宴 第66章

作者:鱼鱼快动

南斯自告奋勇地帮她系腰带。

本来高雅的腰带,被他笨拙的手系成了一团乱结,不堪入目。

“粗鲁,丢人,没一点绅士该有的浪漫……”玛莲修女贝齿咬着红唇,狠狠在他的胸膛上捶打几下。

南斯任由她发泄般打了几下,然后俯身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

“哼!”

玛莲修女脸色严肃起来,把衣服全都弄整齐,领口重新盖住了胸口,然后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冰冷不近人情。

“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给我忘掉,没有下次!”她淡淡地说道,视线飘忽不定。

南斯的目光落到下面,她穿着肉色丝袜的双脚,如同觉察到危险在绿草丛中探头探脑观察四周动静的兔子般,有些战战兢兢地颤抖着。

脚尖上落着些许雪花。

楚楚可怜,但让人想继续欺负。

“这么美妙的滋味我可不想忘!”南斯凑过去,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不仅想要下次,还想要所有人都知道。”

玛莲修女缩了缩脖子,咬着牙恨恨道:“你敢别人炫耀这事,我就和你一起去死。”

“我还没变态到会把这种事到处炫耀……”南斯的手指,拈起她脸颊几缕散落的秀发,“不过我和你的关系,我一定要让新横滨全部人都知道。”

玛莲修女板着脸,语气冷漠:“我和你只有合作关系,刚才的事也只是巧合!”

南斯微微抬起她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我以后天天让你巧合!”

“……”

看着他那得瑟的嘴脸,玛莲修女气不过,直接把嘴伸前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

咬得是真大力,南斯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捂着鼻子骂道:“你又不是小狗,怎么就知道咬人!”

“就是咬你!”

玛莲修女嘴硬了一句。

但话一出口,她就想到了刚才的画面,还有自己身上还微疼的地方,脸色马上又变红了。

昏暗的车厢中,坏修女好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可人。

“行行行,以后天天让你咬。”南斯耍无赖般,侧身躺在了她的腿上。

玛莲修女瞪了他一眼。

手脚和背部都有些酸麻的她,舒展了一下腰肢。

身体伸展间,曲线毕露,足够撩人。

南斯目光迷恋地望着她纤细的腰肢:“这腰以后肯定会要了我的老命……”

被他的话和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玛莲修女把头拧向另一边,嘀咕道:“不给,馋死你……”www.

“对了,玛莲,我有個问题。”

“什么?”

“问了你不能生气。”

“你先问。”

南斯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扫着,从脸蛋到胸口再到腰肢。

“你问不问的啊!”玛莲修女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下意识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你……”南斯往后缩了缩,逃离她的攻击范围,才开口问:“你今年几岁?”

玛莲修女一怔。

沉默片刻后,她拧过头,深情地凝视着南斯。

那眼神好可怕,比刚才要她跪在自己身前还可怕……南斯尴尬地笑了下,装作不在意地把目光移开,心虚地说道:“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从不在意女人的年龄……”

“哦?”

玛莲修女似笑非笑。

“不过我还是蛮想知道的。”南斯又回头看着她,语气诚恳认真,“毕竟……你是如今和我关系最亲密的女人,我心里当然很好奇你的年龄。”

“过来。”

玛莲修女勾了勾手指。

南斯把头凑过去,她弯下腰来,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呢喃。一股甜腻的馨香一下子钻进南斯的鼻子,久久不曾散去。玛莲她没有说数字,而是轻声说了一句玩笑话,南斯也笑了,心想着难道不是更棒了吗!

玛莲修女贴在他耳边说的是:如果你愿意,可以在床上喊我妈妈。

南斯真的纯粹只是好奇,内心真的不在意她的年龄。

毕竟在他心目中天下第一的女王大人,年龄估计有个大几千岁呢,你玛莲才大二十多岁算什么……但你要说可以喊妈妈,那我以后就不会和你客气了。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点。

几队严阵以待的警察从马车旁边掠过,他们的帽檐和肩膀上都是积雪,一片雪白。街道的景观树上都挤满了雪,沉甸甸的,临街的店铺玻璃晕透出模糊的灯光,这一幕幕现实的景色呈现在飞雪里。

气氛逐渐变得肃杀起来。

马车微微摇晃中,南斯注视着窗外,眉头微微皱着,等待蛇影的现身。

玛莲修女抱着膝盖,离他有点远,视线看着他干净爽朗的面容发呆。老实说,她并不讨厌南斯,直至现在,她全身依然笼罩在南斯那执拗的、骨节突出的、强而有力的手指的触觉之中。就算再过一两个小时,她也无法将这感觉拂去的。

初次接受爱抚的,再也无法从中摆脱出来。

玛莲修女全身留下梦幻似的感触,就好像蝶将要脱蛹而出时的蛹壳似的包裹着她,肉眼看不见的情调像涂抹颜料般均匀涂抹着感官……也正是这种奇怪的愉悦感,让她刚才可以顺从地跪在他面前,做出连娼妓都会觉得屈辱的事情来。

她其实并不后悔。

尊严和贞洁什么的,她看得并不重。

刚才死活不让南斯得到自己,纯粹是想待价而沽罢了,如果这个她瞧着顺眼的美貌青年能再给她带来惊喜和利益,她或许就会咬咬牙把自己献上。

反正贞洁也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

为了维持这个符号,她这些年做得太多了,也逐渐累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她早就做好了会失去的准备,给谁不是给呢对吧?

她可能不会爱他。

但并不妨碍她寂寞的身体从中得到满足。

这就够了。

爱情这类纯洁崇高的情绪,对新横滨这座城市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车窗外巡逻的警察越来越多,附近高架桥桥上通过的货车,喇叭声响彻夜空。单调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停地重复着。远远的,港口上的汽笛也响起了起来,不一会,听不见了。

车厢里,安静依旧。

玛莲修女早已习惯于黑暗的目光,一刻都没从南斯身上移开。

摇晃的光线中,隐约可见他的脖颈,像剥了毛的鸟一般。座椅摇晃的吱呀声、马蹄踩踏地面的踢嗒声,在耳边听起来美妙无比。

想起南斯刚才的粗鲁,玛莲修女心里忽然觉得的踏实。

依照他的性格,是真的可以当自己的护花使者……这么多年来,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安稳。她眯着眼睛,笑着出声:“小男人……”

“嗯?”

南斯回头看她。

“以后不要再做今晚这样的傻事了。”玛莲修女轻声提醒道,眼神居然有那么点温柔,“要循规蹈矩,按照游戏规则慢慢和他们周旋,不能因为一生气就把牌桌掀了。掀多几次桌子,就没人会再愿意和你一起玩了。”

“偶尔撒撒野可以不?”南斯问。

“怎么撒野?”

“把放债的老太婆拿斧头砍了?”

“……”

玛莲修女知道他说的是稻川会,无奈地笑了下:“老太婆力量太大了,换一个。”

“嗯,让我想想……”南斯摆出思考的样子,片刻后,看向她的眼睛:“爱上贞洁娼妇?”

“……”

玛莲修女知道他这次说的是自己。

这样奇怪的话,让她忽然感到了一股平庸的自由,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视线里,南斯忽然笑了起来,她忍不住问:“这话不好笑,你不要显得那么愉快!”

“玛莲,别装傻!”南斯的声音里含着热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来着。妩媚动人的妻子,英俊高大的父亲,可爱的小女儿。风和日丽的星期日早晨,三人相亲相爱地在附近公园散步——你不觉得温馨吗!”

这一瞬间,玛莲修女有些心动了。

摇晃的身体,一时鬼迷心窍的冲动让她扑过来,把嘴唇凑到南斯的嘴边。刚才一直都不肯张开嘴唇,这次主动张开了。

她的身体埋在他的臂弯里,窗外鲜艳的霓虹招牌,将红、黄、蓝的光传到了她的眼角流动着,真是个虚幻迷离的世界啊。

在幽暗的车厢里,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了洁白亮眼的牙齿,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叫了几次南斯的名字。那微微颤动的嘴唇,正在焦急等待着他来一次不礼貌的野蛮的标记。

这时的她,是毫无心计的。

不是说心计不好,南斯只是觉得,她的心计像训练有素的狗那样凭着某种习惯在眼眸深处积聚,这样后天培养的气质,使得她那与生俱来的妩媚美感,看上去就像某种精心栽培而成的盆栽。

或许盆栽在观感上更好,更适合欣赏,但始终缺少了点自然美。

如果有天她能走出算计,走在充满阳光的小道上的话,那么凭借她自身出类拔萃的条件,应该会更加令人惊叹令人爱慕——只可惜这里是新横滨,单纯的人很难活下去。

可如果他能成为她单纯的依靠呢……

胸腔里燃烧起了莫名的力量,南斯一把将玛莲修女搂在怀中,将这股力量全部填塞了过去。这玛莲修女得到极大的满足后,翻身坐起,温柔地推开南斯的手臂。

她软软地靠着车座,身子坐坐直,举起小镜子照照脸。

脸色红润到有些陌生,头发有些乱。

哇,变美了好多……玛莲修女脑袋晕乎乎地整理了下仪容,眼珠子狡黠地转流转,然后吸了吸鼻子,用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语气开口:“这样的事,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下次别干了,好吧,这种事太可怕了。”

说这些话时,她的视线偷偷看看南斯,看到他一脸傲慢地说了句“干不干的主动权在我”之后,她用小镜子挡住脸,偷偷笑了……那懒洋洋地抬着的白皙手臂,在昏暗中格外娇嫩。

车厢外,蕾娜修女脸颊鼓得老高了。

不愧是时崎心中的蕾娜妈妈,她们生起气来的委屈表情,几乎是完全一致的。她觉得玛莲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这样引诱南斯,他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啊……好孩子是不能干这些坏事的!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

她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正要掀开帘子,问一问玛莲修女:你不是来帮蕾娜修复和南斯关系的吗?怎么可以自己在车厢里和他亲热,让蕾娜冒着风雪赶车!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骚乱。

中村康治的马车,一路穿行在雪中。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该睡的已经睡了,没睡的还在街上晃荡。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穿过或明亮的城市街道。车轮声、马蹄声、警察的口号声、路边歌舞厅的音乐声,迅速抛开在后方。在前一辆马车有意无意地变道下,一个拐角过后,进入了一处偏僻的街道。

这里没有路灯,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幽暗无比。前一辆马车的车夫,忽然朝前方厉声喝道:“什么人!”

下一刻,人与马车冲撞到一起。

在接触的瞬间,粉碎的木屑、解体的车辕、漫天雪花飞舞间,血光溅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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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艾琳的腿是美丽又危险的杀人凶器

雪花扑面而来。

蛇影与马车冲撞的一瞬之间,车夫被陡然飞来的铁球拍碎了脑袋。紧接着那沉重的铁球直击马车车厢,轰的一声,漫天木屑飞扬而起。

马声长嘶——

受到惊吓的马匹飞奔起来。

车厢被撞烂了大半,中村康治露出半个身子。他瞬间收缩的瞳孔中映出敌人的样子,那是一个双目泛红,拖着一条长长铁链的女人,铁链的另一端是個带有尖刺的圆形铁球。

马车飞快向前跑去。

美女蛇手中铁链一甩,两匹马尚来得及发出悲鸣,马头便被砸成了肉泥。车厢依靠着惯性向前,车轮撞在马的尸体上,轰然侧翻。

解体的车厢、车轴、车轮,拖在雪地上的鲜血,死去的马、人的尸体,试图从雪地里爬起来的伤者……裹着雪的寒风从街道那段吹来,浑身浴血的美女蛇拖着长长的链条,宛如死神般逼近马车残骸。

这是冬天,夜风拂动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