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说着，琪亚娜很是激动地捶在木桌上。
“因为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哥布林这么恶心的生物，它们的存在让我感到恶心，所以我决定从根源上将它们抹杀掉。”
这话顿时吸引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杀哥布林’的哥布林杀手的注意。
而让艾斯德斯比较意外的是，看哥布林杀手的样子，他还很意动唉？！
有意思，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待会派人去打探一下他的过往，有价值的话，就吸纳进帝国军。
“放心，只是最次一级的灭绝令，不会伤害大陆架结构，我所申请的是辐射炸弹、病毒炸弹类型的灭绝令。轰炸结束后，再投放净化药剂，不到三年，这方世界将会焕然一新。”
虽然塞勒涅将艾斯德斯的灭绝令申请留中不发，但这并不妨碍艾斯德斯借着这个名头来给琪亚娜施压紧迫感。
“一个行星的生命，为什么你如此冷漠？”
闻言，将视线自哥布林杀手身上收回，艾斯德斯挑挑眉，“准确来说，这个世界的人类丁口大概只是1000万左右，并不多。”
不算其他诸如哥布林、魔兽、矿人、蜥蜴人、妖精之类的其他生命种族，这方世界的人类人口确实不多。
且这方世界的人类活动据军务部的观测人员报告，只在一方大陆板块上活动，其他因为大洋而被隔开的群岛、大陆上，都还是荒无人烟的。
很奇怪，但一想到那些通过掷骰子的方式来肆意游戏世界的诸神，因为他们的间接干预，人类文明被限制发展扩张也就不奇怪了。
兴许按照诸神之后的剧本，在祂们傀儡线操控引导下的人类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迎来‘大航海时代’、‘地理大发现时代’。
只可惜，祂们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之后的剧本实现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还未经过人类活动改造的其他海外群岛、大陆，兴许是诸神的恶作剧，其上的生态环境极端凶险恶劣，瘴水毒虫、掠食者、有毒活性植物几乎遍布每一处角落。
把没有准备的普通人过去，兴许他连一天都活不了。
虽然在帝国军中的资深老兵们看来，也就还成的样子，但磨练新兵不是正合适么？
这些因素的存在，也正是军务部为何将其选作下属直辖第5号试炼世界的根本原因。
除开第10新兵大营等几个大营外，5号试炼世界中，绝大多数的新兵大营都位于那些环境恶劣且了无人际的蛮荒野外。
“在你们眼中....1000万条人命难道就只是数字？”
当然不是数字，是货币，需要我们合理使用兑换出价值的货币。
“三个月。”没有直接回答，艾斯德斯只是端起茶杯，皱着眉头咽下一口茶水。
“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的计划没有成功，那么很遗憾，我就会发动灭绝令。”
咔擦！
“最后，在离开之前，我再教你一件事。善良是好事，我也很喜欢，但——”
捏碎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艾斯德斯身形一闪，来到琪亚娜身前，狠狠一记鞭腿抽出，在堪称非人的强大蛮劲加持下，轰！
砰隆隆....
整个牧场仓库爆炸开来，像一朵巨大的花盛放，在原野中摇曳生姿。
一缕缕冰蓝色的寒流翻涌出去，夹杂着白色的烟雾尘土，蓝白相间，显得便格外美丽。
飞溅而出的破碎砾石、木屑让本是看戏的幽兰黛尔、丽塔等人纷纷行动起来，将冒险者和女人们护在身后。
“琪亚娜！”
“别动！这是为琪亚娜好，我们现在是兵，艾斯德斯是将军，以下犯上，就是处死也无可指摘。”
就在雷电芽衣格开扫向哥布林杀手一行人的气浪，拔刀准备冲上去跟艾斯德斯干架时，符华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扣住了情绪激动的雷电芽衣。
嗖！
琪亚娜就像是热锅上的花生米被抛了出来，化作一颗炮弹，远远飞离了牧场范围，重重砸在地上，就宛若石子水上漂般，不断翻滚着，直至重重的轰在一处小山坡上。
“咳咳....”措不及防之下，未进入‘炎薪’模式的琪亚娜被砸得他们七荤八素，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时间难受得很。
“和上级说话，摆好你的态度。”艾斯德斯缓缓收回伸出的大长腿，张开双臂，体内滂湃的崩坏能力疯狂涌动着。
“没有军阶、没有爵位，无论陛下怎样看重你，对你保有期待。现在，你只是一个还未入列受衔的大头兵！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我这么说话？！”
也许其他帝国官员慑于塞勒涅的威严会巴结忌惮她，乃至给她不属于她这个位置的特权，但艾斯德斯可不会惯着琪亚娜。
行伍之中，下级对上级不敬要怎样？杀不至于。一个字，打！
“我效忠的是陛下，不是你！”
霎时间，原野之上，风云突变！
以艾斯德斯为原点，在一股强大的崩坏能量操控下，天空中的气流开始涌动。
就在这一刹那，夜空毫无预兆的亮起，变成了冰蓝色。
下一瞬，剧烈的轰鸣声响彻了整片原野，轰隆——！
小山坡上，各种植被，包括需要数人合抱的大树，都在这股冲击波的作用下瞬间折断崩溃。
牧场的主体建筑分明远在爆炸的数千米之外，却依旧感觉到一股山呼海啸般的恐怖冲击波从正面袭来。
就算来袭的冲击波被艾斯德斯这个始作俑者削掉了大半威能，但依然刮的众冒险者脸森疼。
恐怖的冲击波还带着冰粉，冷风如刀，直令人背脊不禁颤动着。
剧烈的轰鸣声就算是离牧场十数公里外的城镇也能依稀听见。
冰尘散尽，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幕极为震撼的景象。
以先前哥布林王‘大军’躲藏的密林为中心，直径千米范围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这个范围之中的所有植物，全部荡然无存，在那恐怖的爆炸力中化为了一片齑粉。
在爆炸范围的边缘，可以看到，一缕明亮的火光静静站在那里。
“和我同宗同源的力量？还未正式入列就这么受重视么？真让人有些不快啊。”
“艾斯德斯....将军。”
而就在艾斯德斯思维发散的时候，琪亚娜化作一道流星轰然落在她的身前，面色有些难看，但几经纠结，琪亚娜还是选择解除律者武装并道歉。
不论她有千般理由，现在的她是被塞勒涅姐姐安排进的军队，在艾斯德斯将军麾下接受训练，这是无法更改事实。
而军人冒犯上级，受罚是铁律！
看着低下头甘心受罚的琪亚娜，艾斯德斯突然哈哈一笑，“好了，回去吧，下不为例。”
“这次教训记住了，我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今后你和其他帝国高阶将官接触，再敢犯这样的错，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尤其是布德那个老顽固，除了陛下，他不服任何人。”
“还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这次，琪亚娜学乖了。
“讲。”
“那灭绝令？真的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吗？可否宽泛一段时限....”
“啧，还惦记着你的天真计划啊。”扶额，艾斯德斯无奈地摇摇头，“你真的....帝国军中少见的天真善良之人，和陛下明明一点也不像，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看中你。”
总不可能是想要把自己的美好一面放在他人身上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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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教导
“塞勒涅姐姐的看重....”
解除‘薪炎’律者武装的显现，站在牧场边上，琪亚娜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挪向眼前艾斯德斯的‘杰作’上。
原本的密林已经消失不见，此前哥布林王所在的小山坡更是被夷为了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直径超过五百米，呈半圆形，深坑的中心地带足有超过三十米的深坑。
哪怕是外围的植物，也是大范围的倾倒，被冻结。
坑内的土壤已经完全冰晶化，呈现为一种魁丽的冰蓝色。
塞勒涅姐姐为什么为看重自己，老实说，琪亚娜本人也不清楚。
是自己身具卡斯兰娜家族、沙尼亚特家族两者相结合的特殊血脉，还是自己第二律者·空之律者西琳的真实身份....
良久，琪亚娜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琪亚娜。”
“嗯？”
“你的全名是叫琪亚娜·卡斯兰娜....吧。”艾斯德斯双手抱胸，淡淡地说道，因为有些不确定，后面又补了个疑问语气的助词，“你们世界那个有名的，具有骑士精神的家族。”
“是，也不是。”
“哈？”艾斯德斯一惊奇地看着琪亚娜，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是有故事啊。有点想吃瓜了。不过嘛....
“我是克....”
“停，话题就此打住，我没有兴趣对这追根揭底，探究你的小秘密，现在，你的身份只有一个，还未正式入列的帝国新兵。”
摆手制止琪亚娜的‘自爆’，这种可能，哪怕只是可能与塞勒涅沾上一丁点关系的小话题、流言蜚语，艾斯德斯碰都不想碰。
她受宠，是塞勒涅的绝对心腹，甚至在平时还敢和塞勒涅开开玩笑、打打趣，但恃宠而娇也是有底线的，艾斯德斯不傻。
按照军务部目前已经盖棺定论、登记在案的信息，她的父亲是齐格飞·卡斯兰娜，母亲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就家系来说，和陛下应该没有关系....
陛下的全名，塞勒涅·冯·哈布斯堡。
但是，艾斯德斯通过翻阅天命组织相关的解密公开资料，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作为少年时就跟随在塞勒涅身边当副官的‘元从老人’，艾斯德斯见证了塞勒涅从千夫长走到帝国皇帝的全部路程。
可以说，在了解塞勒涅这方面，全帝国可能就塞巴斯一个人比得过她。
而塞勒涅‘幼年发育期’的能力，真的，和天命组织已解密历史档案中对卡斯兰娜家族、沙尼亚特家族的能力描述实在是太过相似了，完全是活脱脱的全方面弱化版。
一种相似可能是巧合，全部相似，再说是巧合，就有些没有说服力了。尤其是再加上大崩坏下诞生律者的描述、塞勒涅对那个世界莫名的重视态度....
艾斯德斯有理由相信，琪亚娜她们和她们所在的世界，绝对和塞勒涅....的祖先有联系！
是主家与分家的关系么？她如是猜测道。
据说，那个世界存在上时代文明、现时代文明的区别，极大可能性是远古时期陛下家族中人的所作所为，他们遗留下来的血脉再退化，形成了卡斯兰娜家族、沙尼亚特家族....
塞巴斯老爷子常念叨的布劳希奇老爷，凯蒂夫人，应该就是塞勒涅陛下的父母，是这一超凡生命家族的统治者。
越想，艾斯德斯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当然，这些只是她的一家之猜测，更不会对完声张，她也没情绪继续深思。
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就好。
反正随着帝国的扩张，她所为之狂热的战争、厮杀，永远不会缺席！
只能说，这波啊，如果塞勒涅知道。
我愿称之为自我思想迪化。
“再提醒你一下。”身为教官，就要尽到教官该尽的责任。这样想着，艾斯德斯看向正一脸疑惑表情的琪亚娜。
“骑士精神我不反对，但你要看施加的对象。”艾斯德斯委婉地说道。
“对象？”
“简单来说，你需要区分友军、敌军，帝国公民与非帝国公民的区别。”
“区别？”琪亚娜怔了怔，几秒钟后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非帝国公民就没必要当人看吗？”
“是有怎样？你会在意你漏掉的水摧毁一个蚂蚁王国吗？非帝国公民没必要当人看。”
艾斯德斯点了点头对琪亚娜说道：“收起你那泛滥的怜悯心，骑士精神对内即可，对外皆如此的话....”说着，她哼笑一声。
“压力之大，你会疯的。”
“可，这在我的认知中，是错误的。”
摇摇头，艾斯德斯耐心的说道：“对和错，只是对种族内部来说的。”在这一刻，她有种为人师表的乐趣。就如她小时候，塞勒涅将她带在身边训练她一样。
让艾斯德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教导陛下的妹妹，有意思。
“而很遗憾，目前，他们....”说着，艾斯德斯转过身，她的手指依次划过哥布林杀手、女神官、高等妖精弓手、冒险者们、被解救的女人们....
最后，艾斯德斯指向脚下的土地，“包括这个王国，虽然这方世界已经归属于帝国军务部直辖，但目前，他们，这里的生命，并不是沐浴在陛下光辉下的帝国子民。”
艾斯德斯的说法相当于将帝国公民和非帝国公民解释成了两个种族，这之前的区分不是血缘、形体、文化风俗上的区别，而是在于你是否效忠帝国皇帝，是否主动向帝国缴纳赋税。
她如此引导着琪亚娜。
这也是帝国对仆从军的主要思想引导方式之一，毕竟但凡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去到战场看到无数无辜生命的流逝都会有忏悔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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