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是崩坏！ 第487章

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居‘伯利恒之星’城塞而俯瞰，便会发现，班达亚齐之上此前构建的坚固工事就已经被毁于一旦，遍地都是工程机器人的残骸，千沟万壑，就像是泥石流肆虐过的受灾现场一般。

嗡嗡嗡——！

浑浊的蘑菇云宛若人首，巍峨直冲云霄，层云内中因为人为电击的不断袭来而电荷变动，雷光闪烁，那像是一个具体的形状，就仿佛一个头颅之上出现了一双冒着鬼绿荧火的眼眸。

那并不是骷髅头，只不过由于那贴了层人皮头颅实在是太过干瘪，咋一看之下，还不如就是骷颅头呢。

在干枯人身之上，紫色的长袍点缀着奢华的纯金，铿地一下，现界分割的神把黄金剑杵在了大气之上，荡漾出仿若湖泊般的褶皱。

仿佛传出无数狰狞可怖的怪异哀嚎。如同高塔一般巨大的两根手腕屹立着。

正魔神僧正的独有能力之一，专精操纵泥土的魔法。

生前，先挖开泥土筑起一个狭窄的地下室，然后怀有这个意念的高僧自己钻入其中。

之后，除了留有流通空气的通道外，进出口都将被完全堵死。而里面的高僧则一边摇着小小的铃铛一边朗诵着经文，就这样一直坐禅到死亡的那一瞬间。

这便是僧正拥有操纵泥土的魔法由来。基于魔神者升华之前的经历。

在接受了‘僵尸’施展的无限分割术式后，完全体魔神所拥有的操作相位、操纵时间、操纵生死的能力便无法使用，需要魔神恢复到完全体才可以使用。

要不然，亚雷斯塔就不需要打了，等死吧。

“嚯....又是分身吗？亚雷斯塔，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实质上，汝与吾等并无区别，乃至更为自私。”嘶哑地仿佛要朽烂的声音。

捏碎手中不知道是第多少具的名为‘克劳利狂潮’的亚雷斯塔，僧正不带丝毫情感的恐怖凹陷的干涸眼睛就这样撇了一眼碎坑中那用交叉的尖锐钨钢条强行做出来的简陋十字架。

上面缠满了带刺铁丝。比起一神教的原型标志，看起来更像是魔法的蔷薇记号。

一个全身布满缝合线的娇小人影被无数的钨钢铁刺钉在了十字架上，其全身被带刺铁丝缠得死死的。

——魔神‘僵尸’。

“以污染篡改‘僵尸’的无限术式的放入打入汝那幼稚可怜的参数，进而达成弑神这一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样的术式，哼，真有你的，不愧是数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天才。”

按理来说，无论魔神的力量被分割至亿分之一还是兆分之一的程度，从无限的莫比乌斯变化为能被世界容纳下的有限，这个有限依然是世人难以理解的天文数字。

也就是说，想要完全抹杀掉僧正他们的存在，就需要将本来杀都杀不掉的魔神，杀掉一兆，甚至一京（一万兆）次。

魔法师根本不可能杀死祂们。

但亚雷斯塔偏偏另辟蹊径就硬生生做到了！

严格来说，这是塞勒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以现实世界容纳下的力量打死魔神）。

塞勒涅的做法，细究地说，是对魔神施以刹那的迅猛攻势，强行将祂们打到停滞。

然后，极短的时间内，以自身解析吞噬对位魔神后，对愈发熟练魔神之躯的空间放逐将祂们放逐出这个世界，收尾还是由位于多元宇宙壁垒间隙之中的本体所负责。

这行为就和送快递没啥区别，也轻松，收益最大化。

而亚雷斯塔就是用百年心血造就多重底牌合力，以连接有亚雷斯塔意志与塞勒涅权能的木原脑干驾驶的对魔法式驱动铠强杀了魔神‘僵尸’。

以某种角度来看，也确实印证了魔神只有魔神才能打败的真理。

毕竟，亚雷斯塔可不是凡人，人家拥有成为魔神的资格，只是人家拒绝了。

“想要取回完整的力量，稍微有了一些麻烦呢。”也仅仅是稍微。

不慌不忙地。

僧正并未因为同为真·格雷姆林一员的‘僵尸’的身死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相反，他不屑一顾，就仿佛不认识的陌生人用余光斜视了一眼。

“上条当麻，汝的力量来自于世界的基准。老朽现界的原因便有汝的因素之一。”

慢慢地挪动着步伐，干枯的老人一步，又一步地向上条当麻走来。

对除了上条当麻以外的凡人，他丝毫不加留意。矢量的攻击，世界上不存在的未元物质，原子崩坏，超电磁炮，对他来说都就不值一提。

极尽豪奢的紫色和掺金袈裟下，僧正冷酷的抬起了削瘦到极致的枯木般的手臂。

下一秒。

嘭！！

以枯朽的老人为中心，所触及的‘伯利恒之星’城塞墙体就像烟花一样，轰然爆炸！

不，不对。

并没有完全爆开，亚得里亚海的女王号所形成的冰山以及以全世界教堂修道院拼凑起来的建筑依然完好无损，只不过这一刻真的只剩下了空中楼阁。

是泥土，泥土全部炸开了。

宛若庞大积雨云一般高高扬起了来。

就像是大楼被定向爆破时所产生的猛烈粉尘之山那样。由于地球是球体，一般来说，街景大概会隐藏在地平线之下。但这股蔓延开来的、高扬的得像巨大积雨云那样的粉尘，将这一前提完全颠覆了。

目光所及，简直就像蜿蜒爬行的蛇那般，或者是鼹鼠在地底穿行时会在地面扬起的泥土那般，粉尘正以动物蠕动般的姿态不断地增殖开来。

清空扰人的苍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僧正与黑发刺猬头少年对峙着。

“上条当麻。不管多少次老朽都会问你....”

“我再说一遍，不管老人家你问多少此，条件多么丰厚。但是，我拒绝——！”

厉声拒绝，握紧拳头，上条当麻像是激突猛进一般地说着，“我绝不会背叛我的朋友！你休想从这里通过！”

降低了腰的高度，摆出了用肩膀去撞的姿势，右臂前伸，上条当麻以着在这种万米高空的冰面上把自己的身体甩出去的一往无前，向着僧正冲了过去。他把自己的整个体重都压了上去。

“冥顽不灵！”叹息的声音。

咚！！

几乎是眨眼间，上条当麻只感觉视线一抖，就再次感受到了重力的作用，胃部附近被压上了沉重的惯性力。

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上条当麻的身体砸进了一旁矗立在冰面上的教堂中。

啪嗒啪嗒！！

伴随着玻璃花窗连续破碎的声音，少年的身体被玻璃渣不断地刮擦着。

“咳咳～咳哈....嘶嘶咳咳。”

吐出了黑红色的大血块，鲜血淋漓的手按住地板想要撑起，黑发刺猬头的少年睁开了他那痉挛着的眼睛，努力地确保着视界。

塞勒涅还没有回来，按照亚雷斯塔理事长的话，自己的力量得到有魔神的钟爱，也得到了祂们相比常人更多的忍耐度，不会一瞬间被抹杀。

理事长经历如此多次的死亡都没用放弃，我必须坚持住，为了那个梦想....

以理事长之尊所付出一切的夙愿。

那样震撼人心的情绪释放，即使是上条当麻也震撼了，在魔神袭来，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的咆哮，‘我会打碎所有相位——！’

我会复兴每个人都能理所当然愤怒，理所当然质问的纯净世界。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理所当然地欢笑和哭泣。

为了让世间男女都成为星辰。

为了将世人从相位碰撞引起的火花和没能成为奇迹的飞沫中解放。

为了打造一个由个人的努力果实组成，不受神佑或天罚影响的世界。

....

上条当麻回忆着亚雷斯塔的话语，这样的理想，这样的宏愿，他怎么能退却？！

全身皮肤那像被锯子咔嚓咔嚓地切割一般的疼痛，连呼吸都是如此的痛苦，但上条当麻仍然强撑着起身。

“再来啊——！”

“上条少年！我看好你！”

滋！

通体被紫红光辉包围的刀刃带着急速切割空气的尖锐啸声，轰！

沿途的教堂被切断，古朴的石板柱上出现了斜斜的切痕，黑红色的炙热溶液从切痕上溢出。

天空上，被无数推进器与钢铁羽翼包围的钢铁机舱满是凹陷的刮痕，破碎的舱门露出其中叼着雪茄的金毛猎犬。

这是杀死魔神‘僵尸’的战伤。

魔神终归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哪怕链接了亚雷斯塔的意志与塞勒涅的部分权能力量，并以偷袭的方式，想要无损的拿下也是不可能的。

即便付出了极大量的辛苦准备，想要无损也绝无可能。

为此，对魔法式驱动铠驾驶舱被打碎了一半，搭载的装甲和武器挂载那是都换了几茬了。

“噗！”一口长牙甚至咳着血，口吐人言，黄金猎犬发出咆哮。

咔嚓——！

八根圆滚滚的金属柱发出转轮咬合的金属声，人腰粗细的巨大电磁刀刃从金属柱的前端喷涌而出，犹如八柄巨刀，一遍又一遍的朝着下方的僧正砍去。

每一击都超过了二十马赫，巨大的音障云炸出，直接将数栋教堂震碎。

“科学的力量还真是可怕呢。不过啊....成功一次便想成功第二次，是否太过藐视吾等。”

苍老嘶哑的声音从僧正口中传出，他无视逐渐塌方的熔化铁水，不紧不慢的移动的步伐，明明动作像老年人一样缓慢，但每次都能差之毫厘的躲过那灼热的刀刃。

“还有你！”

噗呲！

老人拾金起‘拐杖’，一瞬间捅穿了身后的虚空。

滚烫的血珠淌落，黄金剑之上，一名长相英俊背后有七色光环的有翼俊美青年故意似的张嘴喷了僧正一身血污。

“又是化身，老朽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具化身。”

“哼哼....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仅存的神....”俊美的青年咧开嘴角。

“仅存？”下一刻，僧正瞪大了墨绿的眼眸，那枯朽的脸庞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愤怒神情。

娘娘与奈芙蒂斯的气息消失了？！

该死，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啊。”有翼的俊美青年目光闪过一丝戏谑。

噗呲！

血肉飞溅，僧正的脸被一层血污所覆盖，因为亚雷斯塔化身的胸膛遽然洞开了，这一刹那，一柄黄金的长矛倒映在祂紧缩成针的绿色虹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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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一个没有魔神的纯净世界

噗叽！

万籁俱寂浩渺无垠的天穹之下，血渍飞溅一地，腹部及背骨就像是从内部爆开了一般，一截一截的骨茬刺出来，带着鲜红的筋肉在凸张。

很恐怖，很血腥。让人生理不适。

‘克劳利狂潮’（Crowley's Hazard）1,083,092,867具化身之一，长相英俊，背后拥有七色光环的有翼俊美青年的胸膛炸开了，始作俑者，那是一颗泛着紫红光晕晶体。

从其中，僧正看到了一道举枪投射的身影。

锵锵——！

劲风声中，由虚化实，黄金的长矛破空而出。

这一刻，僧正看得分明，那是一柄双刃长矛，两端矛尖的锋锐处有种透明的质感，通体是灿烂的金色，长矛上隐隐有卢恩符文闪烁，这符文并不是始终存在，而是忽明忽暗，以一种排列组合浮现在表面上，散着奇异的光泽。

欧提努斯的卢恩符文？！

僧正认出来了，那是「主神之枪」....至少是包含了欧提努斯独有能力在内的造物。

其中还有许多莫名的应用术式。

从中，作为佛道的魔神升华者，操控六道交叉点的独有能力让僧正从那干扰起因、过程、结果（残缺）的蜿蜒线条中，仿佛听到了古老悠扬无尽绵长的战鼓声。

“那是？！”僧正瞪大了眼睛，手握着黄金剑刺穿了亚雷斯塔的化身，就仿佛身体的机能停摆了一般。

那真的只是在一瞬间之内发生的事。

轰鸣的长矛划破时空，一切略过，那卢恩符文，僧正不只是看到了只眼的金发的少女的身影，还有一道操使魔枪、具备王者气质的紫发女性....还有——

那独眼、白长髯的伟岸老者，他头戴鹰盔及身披金甲，手持黄金之枪，乘骑八足天马。肩膀上是两只渡鸦。

北欧神王奥丁。

然后须臾间画面一转，卢恩粉碎，黑暗中升起了隆隆炮声，毁灭的光矛充斥了一切视野，硝烟弥漫了整个感知，还有那虚空中猎猎招展的双头天鹰旗，威风凛凛的矗立在已然残破褴褛的天地，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