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93章

“这不是你的错，是德玛西亚人和诺克萨斯人的错，你不必自责。”

“......我应该自责，但我自责的地方应该是我为什么没有尽早的去开发海克斯的力量。”

杰斯缓缓的握紧了双拳，低下头颅，沙哑而低沉的说道

他感到懊悔的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无法保护这些人，杰斯最懊悔的，还是这份屈辱和无力。

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们的国土上互相厮杀，将损失转嫁到皮尔特沃夫人的身上，事后却还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甚至说不定德玛西亚人还会把过错推到他们的头上，正大光明的将他们列为敌对势力。

杰斯此刻真切的明白了课本中的一句话，弱国无尊严，弱小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大的过错！

一个国家的尊严是不能依靠经济文化得来了，即便他们皮尔特沃夫总是号称进步之城又怎么样？纵使他们的城市是整个符文之地最文明最宏伟的又怎样？

建立一座高楼可能需要十年，而毁灭它只要不到五分钟。

他懊悔自己不应该限制海克斯科技的发展，如果他提前一步发展了这一切，或许皮尔特沃夫已经走上强大的道路，或许维克托也不会就此离开......

懊悔和痛苦深深的根植于杰斯的心中，他握紧的双拳仿佛要蹿出血一般。

梅尔担忧却又窃喜的看着这般的杰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

“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杰斯低头看着这位诺克萨斯的贵女，话语噎在心头，久久无言。

55.原初海克斯核心

深夜，维克托还在沉浸于自己的工作设计之中。

他现在已经完全摒弃了睡觉这个行为，不是说他无法入睡，只是那种低效的恢复能量的行为已经不在必要。

祖安的几个大型工厂在他的设计和改造之下已经从生产上城器械的方面转变为了生产替代性武器的工业流水线。

在这方面维克托应该感谢希尔科，这个前任的祖安统治者在这三年间也不仅仅只是发展微光和贿赂执法官，对祖安的基底也做了相当多的改造。

这可要比从无到有的发展容易得多，毕竟祖安的那些个大型工厂的前身本身就是皮尔特沃夫生产需要的工业器械的工厂，改造一下流水线，就能变成生产武器的流水线。

至于资源，那场不幸的爆炸事故不仅仅是让祖安下沉了上百米，更是将许多珍稀的矿产资源在祖安地底暴露了出来。

即便被皮尔特沃夫开采多年，祖安的矿产依旧算得上丰富，最起码的资源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但是......

在皮尔特沃夫的供给链断裂之后，维克托便不得不承认一个糟糕的现实，那就是许多他设计的海克斯武器完全无法生产。

缺乏关键部位的资源供给，光凭借祖安的矿产是无法合成那些复杂昂贵的合金的。

而很明显希尔科这个专攻炼金生物学的黑帮头子对这方面向来没有研究，所以更谈不上积累物资了。

难，总之就是特别的困难。

祖安能够投入到军备中的人手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千人不到，倒不是说祖安的人口如此贫瘠，只是军队和平民向来是两个概念。

拿着武器的平民或许一样致命但是让他们保护自己还行去主动杀戮别人便是千难万难。

甚至那一千个所谓的士兵，除开其中一部分的微光生化战士之外，多数都是希尔科以前的帮派手下。

士兵？祖安从来就不存在如此专业化的事物生存的土壤。

但好在维克托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摆脱血肉之躯之外的战力的研究。

他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默默后退一步，机器胸腔内的海克斯水晶闪耀起的耀眼的光芒，下一刻，喷射着蒸汽，关节部位闪耀着丝丝电弧，浑身由廉价的黄铜合金打造出的机器人离开了束缚架，沉默自动的走到了队列中。

这是维克托很久以前做出的研究成果，一种名叫蒸汽机器人的机械构造体。

那是维克托还没有跟在黑默丁格背后求学时的学习成果，当时他想要制造出一台可以救援一场炼金物质泄漏事故的助手机器人，那时候他倾尽所有打造了第一台原型机，花费了三天三夜去细心的设置那台机器人的内部学习的认知循环指令，而他也很好的完成了维克托的命令，在那场灾难中救下了数十人。

他还记得那个机器人被他命名为布里茨，一个恕瑞玛神话中的巨人的名字。

但是那之后......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维克托仔细的思考了一番，他想起来了，接下来发生的不美好的事情。

当他投入心思去治愈那些被毒害的祖安人时，回到学院的他却发现自己的导师斯坦威克教授正在组织一场关于布里茨的学术研讨会，他堂而皇之地以自己的名义展示着原本属于维克托的研究成果。维克托向学院的主

管们提出了严正的控诉，强调布里茨是自己的设计，但他过于激进的言辞却被人置若罔闻。

是的，那之后他找了很多人，甚至还找过那时候的杰斯，但每一个人都拒绝了他希望帮助的请求。

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个祖安人罢了。

但是，这一切也无关紧要了。昔日让他无比仇恨的现实现在照映在维克托的脑海中却也不过只是一段风轻云淡的回忆罢了，他的大脑和中央处理器对这件事的回忆丝毫无法勾起他分泌多余的激素。

不过就算是分泌了，也会迅速的被分解掉吧。

理性的思维可以赢得一切，而理性的思维不需要名为感情的有毒物质。

维克托亲手准备的这些机器人才是为祖安赢得战争的主力军，他们并没有布里茨那样经受维克托精雕细琢的智能，但是简答直白的思考回路作为战争机器反而是正好的。

将设计布里茨时的机械飞爪拆卸掉，用致命的机枪与海克斯死亡射线替代它们，这些机器就是比任何士兵都要致命的东西。

直到现在虽说只不过制造了四十多台，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维克托现在准备的军事力量毫无疑问已经凌驾于昔日的范德尔十倍不止，而如果只是要争取权力，这些军事力量足以让上城议会的每一个议员都感到害怕。

但是，不够，完全不够。

维克托认为，带来破坏的战争也会带来技术的进步，资源的重新分配。而资源的分配，必不可少的便是对昔日占据资源之人的绝对破坏。

只有将旧日的霸主击灭，新生的人们才会占有他们的资源。对维克托来说，他也需要更多的权限，以达成自己更加宏伟的目标！

“看到你能准备这么多军事实力，我真的很为你感到欣慰。”

愉快的笑声在安静的工作车间突兀响起，维克托背后的机械手瞬间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死亡射线瞄准了坐在工作台上的云卷

“你是来取那个东西的吗？”维克托平静的问道

“是的，那当然，我来取我该取的东西。”云卷微笑道

他帮助维克托自然不会是毫无报酬的，就像他做无本买卖时从梅尔那里得到的海克斯技术一样，他也从维克托这里得到了他关于人体改造和机械化植入的技术。

但，这显然不够。

“我从未制造过如此强大的海克斯核心，自从我制成他以后，这颗原初水晶的核心便时时刻刻向我辐射着它的......波长。”

维克托有些艰难的说道，这个几乎把自己变得和钢铁一样坚固的男人将工作台最下方沉重的铅盒拖出，交给了云卷

“我以为你会贪下这颗核心。”云卷提起铅盒笑道

“它太过强大了。”维克托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颗核心的力量完全不是我的躯壳能够承担的，即便是最好的合金也会在附着它的时候开始结晶化，同时我的思维也会在它的影响下陷入混沌的状态。”

“是吗，那可真是......令人着迷。”

云卷轻声说着，他缓缓打开了铅盒，而在那之中放置着的，赫然是一颗闪耀的海克斯水晶！

犹如跳动的心脏一般，这个八面体的机械构造体不断放射着蔚蓝色的光芒，而就像维克托说的一样，这颗海克斯核心的外部机械金属已经几乎被完全结晶化了。

这让这颗海克斯水晶看起来就像是宝石雕琢的艺术品一般，那浮现的古老的符文似乎带着令人无法理解的歌声。

云卷将之捧在手中，他痴迷的看着那放射的光芒，倾听着耳畔无比清晰的歌声。

古老的，水晶的歌谣......

以一颗原初海克斯水晶打造的海克斯核心，云卷手中捧着的，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的瑰宝。

古老而断断续续的歌谣在他的耳畔回荡，而那歌声之中蕴含着的，却是奥秘而无上的知识。

令人沉醉，令人陶醉，令人忘我......

即便是维克托这样的钢铁之躯似乎都在这水晶核心的歌谣之下有所动摇，但云卷的双眼却很快恢复了清明。

他将这颗原初海克斯核心收进了储物空间中。

毫无疑问，这颗宝石亦是他通向伟大，走上更高层次的珍贵拼图。但是现在，不是使用它的时候。

原初海克斯水晶的来历他这段时间也做过多番调查，准确来说，就是对那位黑默丁格教授进行催眠来获取相关知识。

这颗宝石的来历在以前有过数个不同的推论，而最为靠谱的两个推论便是符文与虚空。

有人认为原初海克斯水晶便是一枚启迪系的世界符文，是瑞兹千年以来唯一没有收集到的一系符文，也是符文战争中唯一没有参与其中的符文。

而另一种说法则是认为海克斯水晶来自虚空，但这个推论仅仅只是因为人体在接触水晶时双眼的虹膜会变成紫色这一种来源。

云卷认为无疑是前者更加靠谱，而对黑默丁格的记忆检索无疑也是推向了这个结果。

在黑默丁格见证过的远古符文战争中，瓦罗兰大陆的诸国利用世界符文的力量互相厮杀，有的持着可以让持有者拥有堪比天神战士的肉体的符文，有人持有者可以吞噬生命以获得无限强大的符文，有人持有着可以

无限增强力量的符文，但无一例外在那场符文战争中所有的符文持有者的推导方向似乎都是无尽的战争。

而唯独没有‘教导’的符文出现过的痕迹。

事实上所谓的启迪系符文的说法也只是来源于拳头官方的游戏符文系统，这肯定不是一个靠谱的说法，但是原初海克斯水晶似乎就是拥有这种力量。

他那藏匿在黄沙之下的最初的个体通过分裂自身吸引生命，然后通过自身转嫁到其他个体上扩大自身，而保存灵魂和记忆也是另一种壮大本身的说法。

而接触过原初海克斯水晶的人也的确会获得一种不可思议的‘启迪’，那个挖掘出海克斯水晶的菲罗斯家主便是最好的例子。

最初的海克斯技术并不是发源于拥有全世界最多科技发明的黑默丁格，而是来自于一个过去不过是冒险家的菲罗斯家主。

他就像是小说里得到了系统的主人公，突然开窍了一般的掌握了不可思议的海克斯技术。

而在云卷拿到海克斯水晶后便更进一步确定了这个事实，这颗水晶存储的意识所传达的‘歌声’，其实就是一种知识的赋予。

而且不仅如此，这颗水晶植入人体之后的结晶化既是一种共生，也是一种传授持有者的灵魂和心灵去‘注入水晶’的教导。

世界符文是活着的，那位流浪法师曾经用自己的弟子证明过这个事实。那么既然如此，这极有可能便是世界符文的原初海克斯水晶，或许便是这样的造物。

他需要这颗水晶，这颗心脏，去完成更进一步的伟大设想。

“我们两清了。”

收下了这颗至宝，云卷对着维克托笑道

“不过我还要顺便给你带句话，你的老朋友，正准备过来找你，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提前去见他。”

说罢，云卷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沉默不语的维克托。

56.双输好过我输

月朗星稀，白日因城市的破坏和大量的伤亡而躁动不安的皮尔特沃夫随着入夜还是陷入了长久的宁静。

城市也会在夜晚之中睡去，即便白日经受过再大的伤痛和折磨，也需要一场安眠来舒缓充满伤疤的身躯。

但杰斯睡不着，他离开了梅尔的宅邸，来到了那座断裂的大桥前。

他孤零零的坐在断裂的桥梁边缘，看着对面那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怪兽的巨口。

杰斯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明白维克托的感觉了。

那种面对欺压自己的强者时的无能为力，饱含愤恨却只能苦苦忍受，眼看着珍爱的一切被肆意蹂躏的痛苦。

成为塔里斯议员之后，杰斯才发现历史的真相。

他去查阅了只有议员才有资格翻阅的历史文献，然后他才知道过去种种的真相。

原来他们皮尔特沃夫人一直是踩在祖安人的身上吸血的。

甚至还在那颗炸弹将祖安下沉之前，组成这座城市的几个家族和大商人便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压榨底层的穷人。

只是随着那颗炸弹，让这些人把自己的领地划分为了高贵的皮尔特沃夫，然后将那些坠入地狱的穷人抛弃在了贫穷的祖安。

那最真实的记录上有的只是一桩桩一件件骇人听闻的事，祖安被他们抛弃，却又被他们当成了廉价的劳动力市场，垃圾倾斜地，矿场.......

富裕的皮尔特沃夫人身上穿着的华丽的衣服，享受的便宜的食品，无一不是包含着祖安人的血汗。

但是他们的学校却教导他们，皮尔特沃夫人的好生活来自于他们自己的努力，而祖安则是一个懒惰，愚蠢，不求上级的象征。

进化日是他们的进化日，而那一天却是祖安最大的追悼的日子。将繁华和文明建立在对同胞的喰食之上，却在后来还堂而皇之的认为自己是高贵而文明的。

真相现实的让杰斯想要呕吐。

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杰斯的家乡是如此，那么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挽救这一切，然后毁掉那些喰食压榨他们的人！

是的，杰斯又一次得到了成长。在德玛西亚人和诺克萨斯人的肆虐下，不成熟的杰斯再一次懂得了一些现实那纯粹而冰冷的真理。

“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