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17 如果思考会有声音
为期五天的比试结束了。
坐在椅子上的澹台洛水送走了最后一个前来‘探望’自己的同门。
这几天多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从参剑壁下来参加的
但是稍微的受了点伤。
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个女子多少要静养十天左右了。
看起来十分的惨烈,不过那天最后决出
屹立不倒的澹台洛水让对方伤的更严重,当场就失去了作战的能力,甚至连起身都做不到。
当然,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埋怨。
昆仑宫的规矩就是如此。
私下的决斗不被允许,但是在论剑这件事情上,哪怕是死了,都没人会追究。
怕死,就不要上论剑台。
而如果是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有人真的下死手,毕竟犯不着也没必要,落个嗜杀的名声也不好过。
至于自己受伤的事情……大概在旁人眼里也十分正常吧?虽然澹台洛水的确可以多缠斗一会儿,让自己不会出现任何的危险,不至于以伤换伤,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不是怕麻烦,她有自己的考虑。
因为……时间快到了。
外头的阳光灿烂,照耀着翠绿的枝头。
窗户外一片金黄。
她看着自己无力的右手,勉强笑了笑。
“或许只是个玩笑,他当时不好说……其实压根不敢过来呢?”
毕竟……从那天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倒不是澹台洛水多么想念,只是无形的压力落在心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最是让人措不及防。
如果再次出现会如何?如果再也不出现了,那又如何?
这些问题澹台洛水都想过,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得出准确的答案,有些事情总得发生了才会知道。
但是永远不发生就要活在自己心底了。
总该有个了结啊,澹台洛水轻轻的叹了一声。
“其实还是别来的好……”
“那我走了。”
“……”
房间安静的好像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澹台洛水站在那里,面对门口。
然后一点点的,显得僵硬的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
熟悉的玄狐面具,熟悉的玄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他就懒散平静的搭着二郎腿坐在了自己的床沿。
虽然让一个并不多么熟悉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床上是很避讳的事情,但是澹台洛水此刻根本无法去想,去在乎。
因为她怎么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进入自己房间的。
一点声音都没有……预兆也没有。
难道……只是刚刚吹过窗外的那一场风?
他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地步?
这些都让人浮想联翩,也让澹台洛水警惕无比。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张了张嘴,问出了一句废话。
而许念同样给予了她一句废话回答。
“刚才。”
“……你都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
不确定,有些忐忑的问题。
他一句话点醒自己很容易,他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昆仑宫很容易,那么要杀了自己,让自己没有一点反抗,或者是毁掉自己,应该也是相当容易吧?
戴着玄狐面具的少年懒散的点点头,似乎下意识的忽视了自己所坐的位置。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对于自己想不想自己来,许念压根不在乎,他想来就来,不想来了就不来,谁管的着?
“抱歉……我只是随口胡说的。”
“没事,自言自语的时候一般都是真心话我知道的,如果你要是能聪明到知道我来了,故意说给我听的话,那你比我高一层。”
“不敢……白先生。”
许念双手踹在衣袖,戴着面具更像是一个小老头。
反正没有什么仪态也是他的本性了。
“倒是记得这个称呼啊。”
“不敢忘了,毕竟白先生是我的恩人。”
“小事而已。”
澹台洛水显得更加小心谨慎,“对您来说的确是小事,但是对我而言,是再造之恩。洛水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既然不是,还念着我最好别来?”
面具后的声音,似乎有些讥讽。
澹台洛水觉得这样的情绪对自己很不利,她下意识的就往地上跪去。
“请白先生原谅,那是我……满口胡言,嘶……”
下落的身子却有些僵硬的停止了,似乎是牵动到了什么伤口,她冷汗直流。
“受伤了?”
许念的声音传了过来。
澹台洛水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向面具少年。
“是……前几天的论剑,最后一场受了点伤。”
她感觉得到,眼神在审视自己,至于来自谁,不言而喻。
她心虚起来,但是很快想到……人心是最隐蔽的东西,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真的一眼就能看穿……
“看起来很严重的伤,应该是帮不上忙了,可惜了。”
听到对方似乎有些惋惜的语气,澹台洛水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她只是按照预设好的话语回答。
“没关系……不是很严重,如果能帮得上忙,洛水在所不辞。”
她听到了起身的声响,抬头看着对方缓缓走过来,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半蹲着的澹台洛水望着仿佛居高临下的面具少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这是一种……近乎碾压的姿态。
似乎无论从心理还是从实力方面,他都有着足够的压制优势。
“起来吧。”
在让自己紧张的压制之后却是这样平静的话语,他伸出手来,握住了自己没有受伤的胳膊。
将自己轻轻的搀扶起来。
澹台洛水却有些急切的说,“我说的是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受伤了,就不能帮我忙了。”他却自言自语起来。
“白先生?”
“时间恰恰好,是在我要来的这段时间。”
“……白先生您别多想,我……”
“是我多想还是你多想了,所以做出了没有必要的事情?”
他的面具面对自己,澹台洛水能看到一双混浊的眼眸。
虽然混浊,却不显得苍老。
只是没有多少朝气而已,看上去……不年轻。
而比起这些,澹台洛水更在意对方的眼神,虽然不清楚,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心思真的被看破了。
没来由的紧张,心跳在加速,呼吸却不禁屏住了。
面前的面具少年还握着自己的胳膊,他和自己的距离很近,身上并不难闻有些特殊的气息却钻入了女子的鼻子,直达脑海。
他低声说。
“为什么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呢?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着要你帮什么忙,如我所言,准备一把刀,然后带我到地方就可以了。你伤不伤我都会这么说。”
“……”
澹台洛水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也没有办法继续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他略带嘲讽的话语如针刺一般落在自己的心底。
“有的时候愚蠢或者聪明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让人讨厌,而且容易犯错。你觉得呢?”
澹台洛水想看一眼他的表情,却想起他戴着面具。
只能用略显委屈的眼神看着少年。
“白先生……洛水知道错了。”
“把心思收一收,你没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去利用的。也别把所有人当傻子。”
“洛水没有……”
“有没有无所谓,我不在乎。说说正事。”
许念放开了对方的胳膊。
明明是窥天境距离踏虚境只有一步之遥的年轻女子,却差点踉跄倒在地上。
许念看了一眼狼狈的女子。
“你到底是伤了手还是腿,站都站不稳了?”
“没……没有。”
澹台洛水脸颊不自禁的涨红了,的确很羞耻。
自己的自作聪明被对方看的明明白白,这一点最是让人羞臊。
“那就坐下来慢慢聊。”
“哦。”
澹台洛水坐在了椅子上,却看到许念又回去坐在了自己的床沿……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终于没有勇气说出口。
只是微微低头,脸颊红红。
活像是天真烂漫年纪的少女娇羞。
“什么时候动身合适?”
许念平静的问道。
不敢有其他心思,现在老实无比的澹台洛水思考起来。
“晚上比较合适,在路上会少一点麻烦。也多了偷偷潜入这么一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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