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恭敬低头的黑袍男子点头说。
“我的推断没错,不会是别人了……数次的试探,包括其中的联系。”
“什么联系。”
“邪王大人,你还记得玄狐
老人低沉的回答,“龙头城争夺至宝的那一次吧。”
黑袍男子点头道,“没错,而那一次他是什么情况下才出现的?”
当对方这么问的时候,老人就微微眯起了那双并不昏聩的眼眸,蓝色的火焰仿佛在里头跳动。
“啊……是欢喜宗的宗主沈欲一个人挡在龙头城城门外,面对八境阳神肖猎的关头。”
后头的黑袍男子微笑道,“是了,就是这个关键。而这一次他出现在了围猎的妖山之中,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则是欢喜宗弟子洛汐与宁缘,面临商子仁带来的危险……”
老人若有所思的说,“照你这么说说来,这几个人都是和他有关系的?”
黑袍男子点点头,“那可都是相当亲密的关系,许念是欢喜宗唯一的男修,当初是被沈欲带上山,据说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遗落在了欢喜宗山脚下……我估计经过时间的流逝,他和我提到的那几个女子都是相当亲密的关系,否则绝对没有可能忍了这么久,突然出现一个玄狐……”
他顿了顿继续说。
“也绝对没有突然顿悟的道理,邪王你也清楚。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就有文章可做了。”
被称为邪王的老人看着火焰,然后转过身来,看向这个男子。
“这些先等等。白翦,商子仁……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前来汇报与这位老人密谈的黑袍男子赫然就是曾经出现在许念面前的白翦。
他点点头,“是我。”
老人看着他低声说,“我记得没错的话,血极宫商子仁……他的父亲可是血极宫的宫主,九境邪王。而且血极宫为魔神殿提供了许多的资源和便利……”
白翦轻声说,“这些事情属下都明白,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想邪王大人您应该也明白,如果能掌控玄狐……不,掌控许念的话,他的作用只会比血极宫宫主商渠更大。总是有人要牺牲的,何况是为了魔域……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老人微微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似乎是默认了白翦的理由,似乎是对于某些事实无可奈何的妥协,但是在白翦眼里,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只是这是一头老鳄鱼,他不会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循循善诱,越老越妖……当然也越老越混蛋。
“听起来你好像很确定能把控玄狐……要知道,他在龙头城展现的实力,可以说是吓退千军万马,那样的阵势,在整个大陆上都不得多见。”
白翦微笑起来。
“邪王大人,他的确很强,但是魔神殿难道是吃素的?何况他既然肯为了那些人出手,那么就说明那些人是他的弱点。不管多么强大的人,一旦有了弱点……就等于有了把柄,何况他的弱点还不止一个,这些天关于他在欢喜宗和其他人的关系,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老人看了白翦一眼。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如果能让他归属魔神殿……你当记首功,突破十境,指日可待。”
“多谢邪王大人。属下不会忘记邪王大人的提点。”
老人摇摇头。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白翦轻声说,“去一趟血极宫。”
“去血极宫干什么?”
“当然是把商子仁的事情……告诉那位宫主大人。”
老人微微眯着眼睛,“你打算骗他?”
白翦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骗,只是把故事的本质说出来,毕竟杀死商子仁的……就是他。”
老人说,“你不怕他畏惧敌人?”
白翦想了想,“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把矛盾转移就好了,这个部分就隐藏,让他勇敢点,告诉他是那个两个女子联手杀死的就好……失去了至亲骨肉,人都会变得愚蠢冲动。哪怕是商渠,他一定会抱着踏平欢喜宗的念头前去报仇的。”
“那么之后呢。”
“很简单。玄狐一定会出手,无论以什么形式。这可是九境的强者,不是肖猎那种孬种。何况是血海深仇,双方一定是不死不休。如果玄狐输了,那魔神殿也不损失什么。如果玄狐赢了……我们就可以大做文章,恩威并施。”
老人沉默了许久,在这个时候问出了一个有趣的话题。
“如果,这个玄狐比你我想的都要强大呢?”
白翦试探的看了老人一眼,然后低声说。
“还有您呢……这么强大的人在魔域,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不能掌控,人人自危。邪王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何况……您还有那个……”
白翦兴奋的离开了,看起来十分的振奋,走起路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那形同枯槁的身形都挺拔了许多。
但是老人的眼神却没有多大变化,转过头去,将什么丢进了火焰之中燃烧。
然后伸手,将一把幽蓝的火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大块的咀嚼,似乎津津有味。
同时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
“总是有人认为自己很聪明……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
“宁茴恢复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在开着窗户的房间里,给许念盛了一碗豆腐汤的女子轻声笑道。
许念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窗外凋敝的没有了一片叶子的枯树。
直到豆腐汤放在了桌子上,少年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什么?”
沐晚桐微微撅起了红唇,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你这人,跟你说话呢……一点都不听,还吃着人家的饭。没听过吃人家的嘴软?”
许念看了一眼沐晚桐,然后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嘴唇。
很理所当然的说,“已经很软了。”
沐晚桐眨了眨眼睛,“我不信,除非……”
许念端起了豆腐汤。
“别除非了,一个女人家的想着非礼我,要点脸吧。”
在欢喜宗这个地方这么久,经常跟洛汐那样的妖女厮混,他哪里不知道这种话语后头紧跟着的是什么,他可太懂了,甚至到了可以出书的地步。
如果真写出来,大概会很畅销,他如此想到。
沐晚桐有些面红。
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比想象中的还要警惕。
这个时候不应该装傻,然后占了便宜再说么?
自己又没有那么丑……
两个人还是对坐着,静静的吃饭。
沐晚桐还是忍不住好奇。
“你救活了她现在心情怎么样?”
许念奇怪的看着沐晚桐,“我只是起到了很小的作用,是她自己撑过来的,我能有什么心情……哦,很累就是了。”
沐晚桐知道这个少年是在毫无诚意的撒谎,而且撒谎也相当没有水平,简直就像是明白着告诉自己这不是实话。
不过沐晚桐还真的没有戳破对方的欲望。
只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你以后可要注意了,治好天阴绝脉不是小事儿,而且这事情绝对瞒不住别人。如果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从宁茴或者你身上得到什么秘密,不要掉以轻心。”
许念哦了一声,喝了口豆腐汤。
“味道怎么样?”
沐晚桐满眼期待的问道。
许念点点头,“挺好的,不咸不淡,刚刚正好。”
沐晚桐微笑着说,“合你口味就好……有的时候人太喜欢追求极致了,什么都要最好的,药得到最多的,永无止尽。但是到了一无所有,感觉空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刚刚正好就是最难能可贵的。”
许念看了沐晚桐一眼,“你现在倒是喜欢说这些大道理了。”
沐晚桐想了想,望着外头的风,是根本看不见的风。
“以前我很不喜欢讲,也不喜欢去想呢。可能是那个时候年少,总觉得没有闯不出的天下,什么问题终于都会柳暗花明,有着一颗向前的心,不屈服的意志,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现在呢。”
许念并不吝啬推波助澜一句,毕竟吃着人家的饭呢,既然她想聊,就多聊点。
沐晚桐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少年。
“原来有的事情,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不是你有了力量就可以阻止的……当它发生的时候束手无策。或许这一天还会到来,但是在那之前,我要诚实的告诉你……你是我这十多年,所有的心事。”
PS:今天还是赶在十二点前更了,主要还是为了给后头的剧情铺垫,一点点来。晚安!
18 绝对不让她把你带走!
冬天的风萧瑟的吹过,吹着人的脚踝微微的发凉。
只是从很久之前开始,人就已经告别了泥土的芬芳。
“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你宁愿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在平静迈着步伐的少年身边,戴着白狐面具,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裙的沐晚桐如此说道。
“为什么?”许念随口问。
毕竟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似乎只是因为没有什么理由迫使自己离开。
于是就懒得改变生活方式了。
毕竟他是一个不喜欢去改变的人,无论是改变别人还是改变自己。
事物最开始的模样永远让人怀念,而往往到了后面,一切都会觉得变味。
沐晚桐说,“这里好像没有人会管你做什么,大家都在过自己的生活,少有交集。应该很适合你的生活理念。”
“生活理念?我没有什么生活理念,不过都是得过且过而已。”
“许师弟……啊……!抱歉,没有看到沐姑娘。”
“没事。”
准备一如既往像是平常一样调戏一下这个唯一的俊朗师弟的同门女子慌忙的走掉了。
许念没有多看对方一眼,这种事情实在是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
沐晚桐轻笑着说,“或许这样的事情也是你留下来的理由?”
许念摇摇头,“那倒是不至于。”
沐晚桐想了想,“也对,毕竟好像美貌堪比洛汐、宁茴的……没有几个。”
许念却看了沐晚桐一眼,即使她戴着那张遮挡面容的白狐面具,但是桃红色的长发却让她显得如此特别。
“你也挺好看的。”
沐晚桐措不及防,微微红润面庞看向旁边的少年。
“你……你真的这么觉得?”
许念没有什么难为的情绪,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这是事实啊,无论你问谁都会这么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
“这个时候说你不知道自己很漂亮,就未免有点像是炫耀了。”
沐晚桐伸手将一缕不顺从的桃红色发丝收拢到了耳后,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不是……只是好久没有听到你这么说了……”
“我以前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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