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她眼睛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看着许念。
简单的一句话,许念似乎就能想到某些画面,似乎也能自然的发散思绪补充一些细节,不过……他没有自负到自以为了解了所有的隐情。
只是说。
“人的哭泣有很多种,有的是悲伤,有的是喜极而泣。”
“但是……那个姐姐很伤心呢,连笑容都没有,只是那么空洞的流眼泪。她很难过。”
“可能吧……”
“可是为什么成亲要这么难过?”
“有很多的可能性,或许她要嫁的人,不是她想要嫁的。”
许念说完这句话偏过头去,就正好看到了在路的对面,那密集的人群之中。
有个身材瘦高,衣衫简陋的年轻男子正望着花轿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表情是说不出的悲怆。
大概……好像还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既然不是想要嫁的,为什么要嫁呢,为什么要让自己难过呢?”
小珊瑚不明白的问道,她似乎还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许念想了想说,“生活总是很无奈的,就像是你之前认为你的母亲会把你送给海妖来换取族人的安全一样。说不定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
“这样是不对的。”
珊瑚轻声说道。
她的话语格外的坚定。
“的确是不对的,但是很多时候大家都没有什么办法,有人有权力,就会有人受到委屈。大多数人受到委屈,其中一部分或者说大部分就会选择委曲求全,这就是趋利避害的天性。”
小珊瑚握紧了少年的手,花轿已经远去看不到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在人群退散之后还在那里久久的看着,却迈不出一步。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女孩子当工具呢……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让女人成为筹码……交易的道具……”
许念想了想回答她。
“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答案,但是答案有的时候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重要?”
“选择,办法,方式,结果。每一个都比答案重要。你只有有办法,有选择,有了处理问题的方式,你才能让结果不像你想的那样发展,否则,答案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哪怕知道了一切的道理,你却没有办法不低头,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
“我们走吧。”
“去哪儿?”
“回去吧……”
“不想逛了?”
许念看了一眼现在有些低落的少女。
珊瑚点点头,“嗯,不想逛了。”
“那好。”
许念任由她牵着自己,走向回去的路途。
在路上,珊瑚终于忍不住低声说。
“徐秋哥哥。”
“嗯。”
“我不会做那样的人,虽然我很同情那个新娘子,但是我不想和她一样。”
“好。”
许念只是看着前路如此回答。
前路无人,两旁是萧瑟的树影。
她说,“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很弱小,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但是我绝对不会这样,是不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许念笑了笑,“你觉得是,那就是了。”
他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挺聪明的,也有些不聪明。因为往往聪明人会将事情想的复杂,而单纯的人却有的时候灵光乍现,能轻松突然的看破真相达到本质。
而如珊瑚所说的,其实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一个算得上自有的人。
看似困顿于欢喜宗,其实没有存在真正能约束自己的东西。
至于未来会如何,未来再说。
未雨绸缪很好,只是会徒增烦恼。
千万里之外,魔域、血极宫。
“白翦……你说的是真的?”
恢宏却显得空洞的宫殿内。
一身血红色长袍,一头灰发的高大男子脸色沉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怖。
他看着面前穿着一身黑袍的枯槁男子问道。
白翦抬起了他的头,然后叹了口气。
“商公子……还是太怜香惜玉了一些,没有提防,或者是喜欢得紧了,没有想到对方会偏激到这个地步……当然,我调查的不一定准确,商宫主,您可以细细调查一番……”
PS:日常差不多了,接主线~
45 熘了熘了
“既然你魔神殿的人都来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殿里。
商渠那静默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想,说话仿佛都没有一点语调,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典范。
白翦也不计较这些,他清楚面前的男子是什么人。
善于隐忍,哪怕执掌血极宫这么大的宗门,但是他自己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还有不少人都不知道这位的存在究竟代表什么。
但是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有弱点就代表他并非十全十美的神仙。
白翦低下头来轻声说。
“商宫主自有决断这些不是我该说的,只是实在是为商公子感觉惋惜而已,魔域四公子之一,不该沦落至此境地的。”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白翦看清楚了对方衣袖似乎正在轻轻颤动。
是这个男子的心境动摇,还是颤抖了起来……白翦不知道,他很快收回眼神。
商渠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变化。
吹过大殿的风摇晃了蜡烛,却没有动摇商渠的衣袍。
“我知道了。欢喜宗……洛汐……这个名字我记下来了。你要不现在我这里呆几天,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白翦笑着摇摇头,
“这就不用了,我还得回魔神殿,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给商宫主提供线索,那位……可不允许我这么做。”
听到这句话,商渠的眉头似乎拧了一下。
“为什么?”
白翦显得另有深意的笑了笑,“你知道的,那位是什么人……他只是希望平稳,平衡。更多打破这些东西的可能性,不是他希望的。”
这下商渠的眼神看起来有了些许的人情味。
显得颇为诚恳的说,“多谢了。”
“没关系。”
就在白翦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商渠突然开口。
“对了,为什么你要专门过来告诉我这个。”
白翦的身影顿了顿,然后看向商渠,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说了,只是可惜商公子了。”
说完这句话白翦就离开了。
本就空荡荡的大殿一下子显得更为空洞冷清,只剩下这个高大却有些萧索的男子。
灰白的长发,和他此时的表情,让他显得无比的苍老。
人好像的确是可以一夜之间老去的。
白翦隔空收回自己的目光,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变得十分冷漠,再没有出现之前的圆滑。
“一夜白头和漫天白雪才相配啊。”
似乎在大殿里沉默了许久。
商渠终于有了动作,他静静的转过身,坐在了那甚至有着灰尘,看上去许久都没有人落座的奢华椅子上。
后幕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子从后头走了出来。
“宫主。”
他恭敬的说。
商渠看了他一眼,手掌拖住下巴,脸上的表情似乎将刚才的那很隐蔽流露出来的伤痛全都抹去。
“阿悬,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
“你觉得如何。”
“宫主是要为少主报仇么?”
商渠仰起头来,“他就是希望我为商渠报仇。”
“他……白翦?一个魔神殿的人,为什么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欢喜宗……他自己应该就能解决。”
商渠点点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要么就是欢喜宗别有洞天,要么就是他有无法出手的理由,或者说,这是对我的一种试探。”
男子愣了愣,“魔神殿对宫主有想法……?”
商渠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我就算在外头籍籍无名,也甘愿为他们做牛做马。这样的我做一个弃子未免可惜……只是他们也未尝做不出来,毕竟如果出现了更有价值的旗子,那么就可以一个个的替换,就像是换血一般。”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那宫主你知道这有问题,置之不理就好了……”
商渠冷笑了一下,“你想的太天真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大概过不了一个月,商子仁的死是因为欢喜宗的那个女子,这个传闻就会传遍整个魔域。他会让我骑虎难下的,我不报仇,有损威名。”
“那……如果宫主涉入其中的话,岂不是就是进入了他的陷阱,面对不知名的风险,这又如何是好?”
商渠的脸色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形象,谁也看不出他的所想。
“有的时候选择出现,自作聪明的人会喜欢什么都不选择,就觉得当了缩头乌龟就相安无事,其实这是最坏的选择。一定是要有选择的,只是要选择最稳妥的方式。”
男子深深的看了商渠一眼。
商渠看出了他的眼神。
“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对商子仁的死没有太多的反应。”
阿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但是刚才宫主你……”
“演戏而已。大家都在演戏,不会演戏就成为了弱点。”
“那少主……”
“一个破绽而已,我特意卖出去的破绽。没有破绽的人会让人忌惮,摆在明面上的破绽就会成为让他们放心的东西。其实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么,未必。到了这个份上你就会明白,所谓的情感,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只是你登向高峰的绊脚石,这些都消失了,你才能真正的毫无牵挂。”
阿悬看向这个城府深的可怕的男人。
“宫主……人真的能没有七情六欲么。”
商渠笑了笑。
上一篇:龙珠:从夺舍沙鲁开始
下一篇:成龙:我,黑暗恶魔!诸天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