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他伸手掀翻了一切,面前的一切,不管是宫灯还是长椅,亦或者是相互依偎的男女,全都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他平静的踏上这最后一层台阶,地上的男子脸上的白狐面具摇摇欲坠。
他似乎想要走过去揭开男子脸上的面具。
但是在他弯腰的瞬间。
“呼!!!”
突然剧烈呼号起来的风,陡然冷冽起来的空气。
场面陡然的亮堂起来,在黑暗与突然的光亮之间切换,许念甚至都有一瞬间睁不开眼睛。
周围陡然寒冷起来的空气仿佛能将人直接冻伤。
是一片暴风雪,自己的脚下陡然就变成了足以淹没膝盖的雪层。
绵密的铺在一起,伴随着吹到脸上,刮骨的寒风。
宛如突然换了一个世界一般。
许念脸上的面具还在,没有掉。
只是面具后的少年已经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冰天雪地,一片苍茫。
完全看不到方向,也不知道太阳在哪里,只是一片纯粹的,刺眼的白,多看一会儿都好像能让人直接瞎掉。
许念却还是迈出一步来。
松软的,踩在雪地上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一回头甚至能看到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许念只是回头了这个瞬间,然后平静的转过头,任由风霜扑面,他就朝着风霜吹来的风向走去。
一步一步的,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也不知道要走多么长久的时间,就这么走下去。
他走了很久,似乎不只是一个时辰。
可是少年的气息没有多少的变化,他的表情甚至一如既往的平静。
依旧没有太阳,风霜没有减少,他的发丝都沾染了不少的雪花,如果不是脸颊被面具遮挡,大概这个时候他的眉毛都要挂上寒霜。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念终于是看见了稍微不一样的景物,在这冰天雪地的风雪里。
他首先是看到了几棵树,树已经被风雪覆盖,宛如玉树一般。
只是这些东西的出现代表了变化的产生。
接着他再走近一点,看到了不远处孤独的在一座山坡上的木屋。
这座木屋显得十分的熟悉。
虽然它是很普通的,仿佛随处可见的模样,但是
他没有拒绝和避免对方的出现,甚至是朝着那座木屋靠近。
还没有在这风雪中看清楚一切,他就首先听到了一些特别的声音。
“呼!”
“呼!”
“呵!”
仿佛是有人在风雪中挥剑。
许念走到了近前,是一个年纪不大,身高也不高的男孩,正在风雪中顶着凌冽的风雪挥剑,哪怕是木剑在他的手里都显得那么沉重,他的眉梢,甚至好像他的睫毛都挂上了风雪。
可是他还在坚持,哪怕一次比一次沉重。
却还是用不断发出声音的方式来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坚持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呢?
许念站在旁边,而他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再向前,对方好像也就没有发现自己的意思。
直到。
“嘎吱……”
门推开了风雪的声音。
门后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一步一步的走入了风雪中,雪地上留下她的脚印。
一个成熟冷清的女子出现在了许念的视野里。
她看上去如此的高高在上,又如此的清冷绝艳。
眼中的淡漠好像是隔绝了一切人类的情绪,冷漠的看着男孩的挥剑。
冷冽的风瞬间吹开了她的发丝。
可是她的身形没有一点瑟缩,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这冰天雪地的寒冷。
冷冷的看着,冷漠的注视。
直到——“噗通。”
终于是忍不住疲惫和寒冷的男孩,踉跄一步,和他的剑一同倒在了风雪之中。
许念还是原地不动,女子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女子终于迈开了脚步,她走向地上的男孩然后将其抱起来,抱进了木屋里。
门关上了。
许念走到了窗户边,他竟然可以透过有着窗户纸并不透明的窗户看清楚里头的一切。
男孩被放在了床上,旁边是暖炉。
躺在床上的男孩迷糊不清,意识混沌,紧紧闭着眼睛,蜷缩身体。
而女子在旁边站着,静静的看着,然后伸手。
扶了扶男孩的头。
说。
“或许……你真的能成全我,许念。”
陡然。
剧痛传来。
许念的脑海几乎瞬间要被撕扯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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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瓮中之鳖
撕碎的记忆就像是纷飞的纸张,在整个空洞的世界里飘飞。
而迷茫的人站在其中,目睹所有的碎片如何经过自己的眼前,它们飘飞,它们绚烂,它们一幕一幕仿佛就是自己记忆里所有灿烂的时光。
有些灰暗,有些明亮,你看的清楚,却捕捉不了。
只能任由它们这么杂乱无章的经过你的脑海,在你的世界肆意妄为。
扯痛,甚至撕裂你的情绪。
许念的眼睛微微眯着,眉头是痛苦的痕迹。
他的确善于隐忍这个时候都没有让自己的身子扭曲,站在风雪里,也没有让这些痛苦拉着自己沉沦下去。
站在窗子边的他,看着里面的场景一点点的变得模糊。
他发自内心的是想要留下来一些什么的。
可是好像就是眼睁睁看着渐渐腐烂的尸体,没有一点办法阻拦。
直到一切都变得模糊,仿佛这凌厉的风雪将一切都吹走,天地之间再次一片虚无,一片白茫茫。
没有树木,没有木屋,也没有了那个小男孩和那个感觉熟悉的女人。
只剩下许念自己站在其中,他看着风雪,脑袋里的阵痛一点点的撕扯,让他困倦,却又不甘心就此闭上眼睛。
仿佛就要让他身处在这种折磨之中不能自拔。
但是这个时候强大的意志力占据了上风,或者说这种东西完全没有让适应了孤独,适应了一个人生活,适应了自己用两年来化解一个人所有情绪的许念倒下。
他迈开脚步,在风雪里,挣扎的拔出了自己的腿,开始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后来他一直走。
白天走到黄昏,黄昏到了深夜。
然后走到下一个天明,仿佛永无天日就是这样的概念,并不是真的没有光明。
只是哪怕有光明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的方向在哪里,你也不知道你自己在哪里,没有出口,没有方向,也没有任何一个目的。
这仿佛的漫长的时间,许念看到了许多的东西。
有逐渐长大的男孩从山野之中奔袭,他变成了少年,他下了山。
他遇到了一个会纠缠其一生的女子。
他在那巍峨的城墙之下,要与对方做一个买卖。
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他们一点点的靠近,及时嘴上还是相互嫌弃,但是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在那一天日暮的湖边,变成了温柔的眼波。
然后一切都变了,他回到了山野之间。
他回到了那个木屋里。
他和那个似乎一直是孤零零生活着的冷清女子度过了难得的几天,他似乎诉说了一些有趣的故事,逗得那个女子竟然难得的笑了起来。
他们甚至有一天睡在了一起,在这个寒冷的冬夜。
但是后来木屋的房门紧闭。
许念什么也看不到。
只知道当那扇门再推开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变化了。
神情呆滞的少年,不再意气风发,身上有种难以想象的绝望,是一种沉沉的死气。
似乎是看不到任何的光芒,也看不到任何的生机,如地上散落的泥土,随时都会因为风被吹拂,消散在这个世界,沦落去天涯海角。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剑上浸染着鲜血。
他仿佛是死在了这一刻,木讷的呆呆的望着前头,许念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好像视若无睹。
许念穿过他的身子,似乎看到了在他的身后,一个女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也没有起来过。
后来,许念就没有看到过这个少年,他再也没有回来这片山野。
时光一下子就落寞了起来。
许念往前走,一直走。
走着走着,走到了尽头。
他看到了边界,世界宇宙似乎是没有边界的,但是这里似乎是出现了边界。
他看着眼前如水波一样,在波动的屏障,他的
可是在伸出手之前,许念却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白茫茫的世界。
然后偏过头,他伸手,触摸水波一般的壁垒。
接着许念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却陷入了开始那种混沌的黑暗之中。
他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是什么环境,只是突然的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
这种目光在黑暗中窥视自己,仿佛能给人脊背发凉的触感。
许念平静的望着黑暗,直到在黑暗的那边,出现了一张脸。
这张脸有些熟悉,自己似乎见过一面。
哦,想起来了。
自称玄妙道人的那位山羊胡老道,叫做……张西峰还是张北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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