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典中典
搬山道人的话语,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无法服众?”
沈渊目光地看向了搬山道人,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知为何,沈渊所表现出的平淡态度让搬山道人感到心中莫名一慌。
“我无法服众,莫非搬山道人坐上那个位置便能服众?”
“是依靠你这外劫阳神境界?还是那七十二地煞神通?又或者小有清虚之天下...镇压的那尊王屋山神?”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直接道出了宗门最大的辛秘。
搬山道人瞳孔骤然一缩,脚下如罗盘的八卦阵文在瞬息之间演绎出千变万化。
祥云弥漫,在他身后一尊云雾所化的阳神法相虚影显现,强大的威压弥漫在整座皇宫大殿之内。
“你到底是谁!”
搬山道人一字一句向着沈渊质问道。
王屋山神,小有清虚之天最大的底蕴,同时也是最大的隐患。
作为宗门祖师的王屋山神,在天地大劫之中庇佑整个小有清虚之天渡过灾劫。
然而纵使贵为王屋山神的他在此后数百年里身受灵性污染影响,最后只能自封于洞天之中以门人弟子镇压。
王屋山神的存在是整个小有清虚之天的最高隐秘,唯有历代掌教与突破外劫阳神的门人弟子能够知晓。
眼下沈渊一语道破,早已在搬山道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直面那云雾缭绕的阳神法相,沈渊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紫光,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
“认为我说破了小有清虚之天的宗门隐秘,因此想要杀人灭口?”
“也只有你们这些老陈守旧的隐世门派,才会抱着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炸开的定时炸弹当做宝。
哦!这么说或许也不对,毕竟这样干的也不只小有清虚之天一家。”
“十大洞天里,紫玉清平之天、句容华阳之天、左神幽虚之天都抱着一尊老不死的当宝。
莫非,这是你们道门洞天福地的传统?”
“你们这些门人弟子要是真争点气,不如去将渭河龙宫里面那头小龙神带回去供着。
至少人家的状态比你们那些老不死的祖师好上很多,不会一言不合就直接炸开。”
搬山道人额头上一滴冷汗缓缓滑落。
身为第一洞天的外劫阳神,搬山道人或多或少都听闻过一些关于第七境强者的隐秘信息。
沈渊所说的每一位,都能与他了解的完全对应,甚至还有他也不曾听闻的信息。
他也怀疑过沈渊话语的真假,可当沈渊说出那位渭河龙宫废墟的龙神时,他心中再无半点怀疑。
因为小有清虚之天早已在数百年前便图谋过渭河龙神,只可惜至今未能与渭河龙神达成交易。
这等关乎于第七境强者的隐秘之事,在沈渊口中却只像是随口提及的玩笑之语。
再加上日月同辉的异象、挥手间驱散地煞神通的手段、还有那无法直视的面容......
深吸一口气,搬山道人身后的阳神法相如云雾溃散。
“此人深不可测,不可力敌!”
第二百零五章 圣人无名!
看着搬山道人身后的阳神法相散去,表面上依旧神态自若的沈渊目光不着痕迹地瞥向了眼前的角色面板,化作莫比乌斯环的戏命师称号此刻依旧缓缓转动。
很显然,他谋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纵观整个困龙杀劫,沈渊与姬亦瑶最缺少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会认为是镇国公与洞天福地所拥有的强大实力,也有人认为是对于民心局势的掌控。
但在沈渊看来,这些虽然重要却并非是最核心的点。
拥有第七境的强大实力,就能够压服镇国公与洞天福地,破除眼前的杀劫?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七境固然强大,可洞天福地之中并不缺少苟延残喘的洞天地仙与神灵,大汉帝都之中也有足以对抗七境的强大底蕴。
即便是将这个实力提升到堪比主神的第八境,也说不准洞天福地会有从神话时代遗留下来的底蕴与之抗衡。
洞天福地拥有者整个神系道统残留的底蕴,个体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而能够掌控民心,就能够与镇国公、洞天福地对抗?
很显然,这个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镇国公的影响辐射整个大汉上层,其麾下众多权贵口舌能够随意将舆论传播至整个大汉。
在影响整个国家的舆论大势面前,民心显得是如此的脆弱。
一次煽动,一句谎言便足以摧毁所谓的民心。
为什么沈渊没有让姬亦瑶将镇国公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镇国公十余年时间通过舆论潜移默化施加的影响,根本不是几句话、一些证据就能够推翻的。
只要镇国公掌控舆论一天,姬亦瑶便依旧是那个颁布划分上下城区的律法的昏君,即便是姬亦瑶亲口告知所有民众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熟知的答案,而非是真相。
在这样的局势影响之下,姬亦瑶所能做的事情已经极为有限。
在沈渊眼中,他与姬亦瑶最缺少的,是与镇国公、搬山道人平等对话的权利!
姬亦瑶这位大汉女帝自始至终都被视作工具人,表面上或许会维持几分恭敬,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与代表大汉朝廷与洞天福地的外劫阳神平等对话资格。
所以,这就轮到沈渊这位姬亦瑶所指定的国师出场了。
从一开始,沈渊便通过种种方式不断为自己造势。
因为沈渊所表现出的高深莫测,镇国公放弃了正面对抗,转而想要借搬山道人之力主动试探。
因为沈渊言语之中轻易洞悉第七境强者的隐秘,搬山道人不得不投鼠忌器,放弃了直接对沈渊出手的想法。
这就是势的作用。
其实只要眼前两位外劫阳神强者稍稍出手试探,沈渊的虚实就会直接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沈渊现如今的实力对抗寻常的外劫阳神都困难无比,更遑论是镇国公、搬山道人这等巅峰强者。
可偏偏他们因为沈渊积蓄的势,不敢如此轻举妄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镇国公与搬山道人已然默认了沈渊拥有与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
而这,便是破开杀局的第一步!
搬山道人散去了阳神法相,镇国公神情愈发地凝重。
沈渊言语之中所提及的那些王屋山神、渭河龙神之名他并不知晓,可从搬山道人的反应看来,其中涉及到极为重要的隐秘,这更加加深了他对于沈渊身份的猜测。
“称呼姬亦瑶为人皇、实力深不可测、对于七境神灵之事知晓甚多。
难道他真的是一位从神话时代遗留下来,与姬家皇室关系密切的老不死?”
想到这里,镇国公有些坐不住了。
眼下他已经彻底与姬亦瑶撕破了脸皮,必须要在今日拿下姬亦瑶的帝位,否则日后一旦清算第一个遭重的便是他自己。
没有了坐山观虎斗让搬山道人试探的想法,镇国公主动出声开口道:
“虽然我对于陛下的发言并无异议,但国师之位却是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师来担任。
国师之位实力其次,应当还是以德行名望为重。”
镇国公主动发声,搬山道人也顿时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双眼一亮表示道:
“镇国公所言极是,我大汉自古以来所讲究的都是以德服人,国师之位必然有德者居之。
若是只看实力,岂不是成了蛮荒部落的野蛮决斗?”
二者皆对于沈渊所表现出的高深莫测感觉到一阵不安。
大汉朝廷与洞天福地并非没有应对之法,可那都是关乎到整个王朝宗门的底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动用。
若是能够用其他方式让沈渊放弃国师之位,自然是最好不过来。
只要让沈渊失去了插手的正当性,对付姬亦瑶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避开沈渊有可能是第七境的强大势力,想要另辟蹊径从其他方向入手。
“不看实力只论德行?”沈渊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也倒是颇为新奇,不如你们二人说说究竟什么才算是德高望重之人?”
沈渊的态度让两人顿时双眼一亮,在他们看来,只要不与沈渊交手便已经占据了先机。
镇国公向前迈出一步,义正言辞地对沈渊说道:
“自然是修为高深的得道真修,其道法精深德行出众,能够行使国师之名监察......”
镇国公话语还未说完,便直接被沈渊打断。
“所谓的德行出众,又应当由谁来评判?
是外界被舆论所迷惑的民众?还是说洞天福地传承之下的十方丛林?”
“你们应该清楚,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那无法让人记忆的神秘面容上投射出道道宛若实质的精光,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韵在其中。
“你们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才能配得上这国师之位。
实力?境界?权柄?法则感悟?”
话语之间,似有一轮昏黄的大日悄然降临在大殿之内。
象征着太阳落幕的黄昏引导着万物的终结,阴暗、邪祟伴随着灵性的躁动在此刻不断涌现。
尽管只是惊鸿一现,但那权柄的气息依旧让镇国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权柄与法则感悟,那可是第七境的强者才能接触到的,种种表现愈发坐实了沈渊老怪物的身份。
一旁旁观的搬山道人见状,立刻向沈渊应声道:
“身为大汉国师,自然应当通悟道法,能观星象命数、断龙脉气运!”
搬山道人目光凛然直视沈渊,沉声说道:
“不知这位阁下将可敢与我一论道法玄妙?”
搬山道人口中所说的观星象命数乃是命理之法、而断龙脉气运则是望气术,都不是境界高低就能评判的道法。
星象命理自古以来勾连斗部诸位星君牵连甚大,若底蕴传承纵使是第七境强者难窥门径。
尤其是断龙脉气运的望气术,在神话时代之前被视为小术。
因为神话时代人皇权柄天授,所谓的龙脉只是一个较为特殊的灵脉而已,大能者根本不会研究此等小术。
直到神话时代结束之后,群仙诸神隐匿,曾经并不起眼的龙脉变得愈发重要。
洞天福地各大宗门都对于望气术的研究开始逐渐深入,至此诸多望气术手段得以显现。
搬山道人的话语看似对沈渊挑衅,实则却是找到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方向。
“星象气运,无视境界差距的道法?”
沈渊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一切与他所料想的如出一辙。
“有点意思,陪你玩上一局也并不无不可。”
沈渊轻描淡写的姿态,让搬山道人心中愈发紧张。
手中拂尘一挥,搬山道人沉声开口道:
“此地不是论道之所,不如阁下与我一同前往宫外论道?”
沈渊点了点头,语调悠然:
“也罢,既是论道,也以帝都民众为见证者。”
话音落下,搬山道人周身祥云翻涌,托举着他飞升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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