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都在做海贼 第250章

古米尔中将敏锐的觉察到，乐园，至少是G2支部负责的航道已迎来一场风暴——每当有海贼获得大量的不义之财且众人皆知时，就会激励更多人加入这个行业。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并不大胆且十分的靠谱。

近期游荡于附近航道上的船会运载巨大财富的消息传遍了四周，人们在卖酒的店铺里端着麦芽酒和朗姆酒谈论这些话题，在繁忙码头上聊的也是这些，水手们热情地诉说着财富的诱惑，在这段航道上，无论是追逐财富的海贼们，还是梦想着发动一场猛攻的海员们，无不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条水上黄金高速路。

如果这时有自己人问亚谢里德，那他会说这就是他所需要的效果。

八百年的世界政府，即是八百年的和平。

混乱，才有机会。

开公司为了赚钱？神经病，如果仅以为个人而言，他的钱现在多得用不完。

但对艾斯而言，一切始于一座城市。

查尔顿是卡罗来纳王国的首府，也是该区域里最大的城市，人口数一直维持在三万人左右，按照蓝星的标准，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居住在半岛尖端的一片面积六十二亩、地势较高且相对干燥的区域内，其他地方都是沼泽和湿地，在城中宽阔笔直的土路上总是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物，有富裕的种植园主，也有农民、商人、小贩、水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形同奴隶的契约仆人，以及数量越来越多的奴隶，用蓝星的话说，这是一个属于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群体的大杂烩，是会聚了各种语言和声音的巴别塔。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小王国，小地方，短期内过于膨胀的海贼还是袭击了这里，这说明了一个事实——海贼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航道的承载极限。

但加盟国受到海贼的攻击，那就是海军的工作范围了。

艾斯新匹配的这艘军舰叫做“豚鼠”，为毛叫这种名字不重要，但这艘军舰接到了清理海贼的任务。

当艾斯听到军官宣布着司令部的时候这一指令时，他是有些恍惚的。

他的亲生父亲就是最大的海贼，被视为邪恶的象征。

但现在，他在海军的军舰上。

收到命令的豚鼠号，当即乘风破浪，前往了最近的岛屿。

海贼来去如风，如果以海贼为目标先期设定目的地，那就毫无意义。

绝大部分时候，海军都是靠运气遇到海贼的。

所谓的“海贼”也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广义上，用巡航舰去拦截、捕获敌军的护航队，这也算是一种海贼，当然，这是蓝星的标准，起码海军本部是绝对不认可的。

海军，是消灭海贼的呀。

但是豚鼠号的运气似乎不错，在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还真的看到了近海上，一艘商船正被海贼袭击。

对艾斯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贼。

不知道为啥，海贼明明在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他在东海的时候就硬是没看到过。

那是一艘小型单桅帆船。

艾斯看到它的时候，它正向吨位明显大过它的商船逼过去，意图明显是打算截住商船的船头。

商船的船长明显很大胆，面对这种情况，他扯上了主桅所有的帆，企图顺风而去。

但这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海贼船的速度比它快得多。

当然，这是从豚鼠号舰长的视角来看的，艾斯此时可没有这种观察能力。

从豚鼠号船长的视角而言，这名商船船长确实彪悍。

当发现逃跑没有希望，这艘商船便将船的尾部调转过来，逆风航驶，与海贼船相对而行，以便发挥侧舷火炮的威力。

但小小的海贼船依然选择朝防御最为薄弱的舰尾进攻。

不过至少今日，这艘商船命不该绝。

因为豚鼠号及时赶到并投入了战斗。

职级仍为“杂务工”的艾斯，也加入了战斗，他也在那“80%”以内。

军舰很日常性的以一通炮击打断了海贼的行动，压制了他们的火力，然后开始接舷。

艾斯跳上甲板的时候，他看到的是血的世界。

甲板上的战斗毫无组织可言，每个人都只是单纯的在为了击杀对方而努力。

突然间，海贼船船尾冒出火花与一阵烟，稍后传来的声响，那不是船尾大炮的爆炸声，就是炮弹落水的水花声。

海贼在这个声音中再度猛烈攻击，把霰弹与连发弹装进大炮，在这么近的射程，这样的发射极度致命，其他海贼则扔掷当场做的手榴弹，将火药、火枪子弹，以及旧铁屑塞进朗姆酒空瓶，烟雾散去后，甲板上满是尸体。

仅仅几秒钟之内，甲板上差不多非死即伤，只有两个人还能站在单桅帆船的甲板上，其中就包括了艾斯。

东海或许是最弱之海，但和艾斯没啥关系。

当艾斯看到一群海贼嗷嗷叫的冲上来时，他又想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刹那间，他便无法控制的进入了暴怒状态。

第三百四十八章 财富和风暴

嚎叫的海贼，躺在甲板上已无声息的海兵和水手，这一切都深深的刺激了艾斯的神经。

在被带到海军本部之前，艾斯也是有成为海贼的梦想的，或者说，他需要海贼这个身份来实现他的梦想——成为海贼，一直获胜，最后得到最棒的名声，证明他活在这个世上。

命运对艾斯并不公平。

母亲为了隐瞒艾斯是海贼王血脉的真相，耗尽了生命。

父亲是开创了大海贼时代的恶魔，大多数民众都深受其害，这份恨意又转嫁到了其后代身上，使艾斯从记事起就遭遇了太多世界的讽刺和阴暗。

但命运又给了艾斯机会。

罗杰的挚友卡普在艾斯母亲离世的那一刻收养了艾斯，使得艾斯不至于无依无靠。

山贼达旦是个面冷心热，在艾斯在垃圾终点站被抓起来的时候，达旦挺身而出，给了艾斯生命中又一束光芒。

萨博与路飞的出现，则让艾斯被世界冻僵的心解封。

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怨恨着父亲却又想维护父亲的名声，这是艾斯无法回避的现实。

但他想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渴望靠着自己，努力在海上闯出一片名声，想要证明自己。

从这个角度，艾斯一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接受海军。

加入海军，与他的梦想完全是背道而驰。

但是，当艾斯成为一名海兵后，却发现当年追杀他的父亲和母亲，为了杀掉他而杀掉一代小孩的海军们，居然给了他最大的善意，这种善意，他在卡普、达旦、萨博和路飞以外的人身上，从未感受过的。

如果说海牛号是一个例外，之后的医疗船以及他现在服役的豚鼠号也都如此。

艾斯能成为甲板上还站着的人，也是因为原本飞向他的弹丸被他身边的年长海兵用身体给挡了。

主动的。

艾斯还记得这个人生前的样子——以老兵自居，喜欢对艾斯指手画脚和没事就输出大道理。

这样的讨厌鬼，却为他挡了子弹，只因为他是新兵。

【在这样的世界，我们无处可逃，能相信的只有和你在同一艘船上的战友而已。】

老兵的口嗨之声，犹在耳边。

从生到死的距离有多远？艾斯现在感受到了。

他捡起了脚边的斧头，那是老兵生前用的。

因为刚才的无差别攻击，后方的海军官兵还没有紧跟上来，但早有准备的海贼们却已经杀到他眼前了。

距离艾斯最近的海贼，兴奋爆了。

因为眼前的年轻……不，根本是少年兵，对谁来说都是现成的功劳。

不得不说，他有点太小看海贼王的儿子了。

也太小看卡普的训练了。

长度不超过二十至三十寸的水手刀来不及砍到艾斯的身上，在这名海贼的眼里，就已经失去了对艾斯身形的捕捉——因为艾斯对方挥刀之前已经更早一步的跳起来挥动了斧头。

斧头从海贼的脖子处切了进去，由于角度问题，它给卡住了，但这不妨碍艾斯将对方一斧头劈倒。

感受倒了阻力的艾斯，在对方倒下之前就已经聪明的放弃了这件武器，敏捷的滚到另一边，捡起了一支已经上膛却还没来得及发射的击发手枪，对着扑来的另一名海贼扣动了扳机。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用不着去考虑精度问题。

这把通过只是将燧发改为击发的手枪发出了很响的声音，而子弹则正中海贼的额头，艾斯的手则一直很稳，和卡普的训练相比，这点后坐力不痛不痒。

同伴被一个少年兵转眼间干掉了两个，海贼们惊怒交加，但他们已经错过了围杀艾斯的机会，因为排枪已从半躺在甲板上的艾斯的后方击来。

暴露在海军火力下的海贼们当即人仰马翻，艾斯回过头去，看到的是愤怒的海兵们正冲上这艘海贼船的甲板。

接下来的战斗，便毫无悬念了，海贼的突袭本来就只有一次机会。

当战斗结束，豚鼠号上的海军们没有放过一个海贼，将这些海上人渣都杀得干干净净，艾斯则坐在洒满了鲜血和人体组织的甲板上愣愣出神。

海兵们收拾牺牲同僚的尸体，只要能找得到，一定会把所有的残肢都捡回来，对海贼则不管不问，没有碎尸泄愤，已经算他们是军人而非单纯的暴徒了。

一双大皮靴出现在艾斯眼前，他抬起头来，看到的是豚鼠号上的舰长。

豚鼠号的舰长很年轻，海兵们称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海军军官中从来不乏勇士，而他身上真正难能可贵的是敏锐的判断力，海兵们认为，他们的舰长迟早要获得准将军衔。

只是很可惜，短期内这绝无可能，八百年来，海军将级军衔几乎不曾因卓越的战功而破格授予任何人，都是由校级军官根据明确的规定论资排辈获得的。

之所以说“几乎”，那当然是这样的规矩不适用于真正的怪物。

但豚鼠号上的官兵们，他们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遵守正常人应该遵守的规矩。

“艾斯，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杂务了。“豚鼠号的舰长说道，“你的职级会升为三等兵，好好干吧。”

三等兵开始，便是真正的海兵了，可以配备海军的制式武器。

“是，舰长。”艾斯闷声说道。

他一直都很反感军舰上的繁文缛节，但这一次，他很标准的敬礼。

这些疯子一样的海贼，和死在眼前的老兵，让他对海军的看法已有所改变。

舰长点点头，便不再关注艾斯。

骁勇，在G2支部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属性，只不过艾斯以他的年龄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干掉两名海贼，肯定是要升赏的。

海军有很多毛病，但并不吝啬于对基层的海兵提级。

“检查船舱，照规矩办事！”舰长的声音在甲板上回荡。

搜罗战利品，对海军而言也很重要。

世界政府的《战利品法案》已经免除了海军对所有私掠船的抽成权利，相应的，海军自身的战利品也遵循同样的原则。

这也是海军官兵在不违法乱纪情况下的合法收入。

当然，牺牲同僚的部分，会发放到家属的手中，谁也不会在这上头伸手，就像为艾斯挡了子弹的那名老海兵所言——在这个操蛋的世界，只有战友值得付出和依靠。

在海军，能当上军官的都没有蠢人，很清楚自己服务的那个机构是个什么玩意。

他们只能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选择一个不那么操蛋的生活方式，先保护好自己的家庭，才有机会为自己心中的正义奉献一份心力。

至少，十个海贼九个半是人渣，杀海贼是正义，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熟练的打扫了“战场”之后，登上海贼船的海军们很快意识到自己交了好运，这是一艘比较新新的船，海贼们之前能打个出其不意，只因为船上有充足的空间放置更多武器，同时，也载满了财富。

将财物和其他可以使用的物资转移到豚鼠号上之后，海军们回到豚鼠号，将它驶离了这艘海贼船后，再一次发炮，将这艘海贼船轰成海面上的燃烧物，然后扬长而去。

已成三等兵的艾斯，没有很快迎来与弟弟路飞团聚的日子，而是跟随着豚鼠号继续实施清理海贼的任务。

豚鼠号在舰长的命令下调转船头向北驶去，这一次，舰长计划直奔北方一处商贸繁华的海湾，在那里花十天时间搜寻海贼，然后沿着海岸慢慢继续北，一直航行到附近的近海岛屿，在那里洗刷和进行船体的日常保养。

期间，它还会停留一下，以便让一部分海兵有机会探访自己的亲属，给他们送去一些财物。

从事实上而言，豚鼠号接下来开始越来越容易的遇到海贼。

它在距离作为既定目标的海岸线约一百二十里的地方，就遇到了一伙打着私掠名号的海贼，舰长假意认可了对方的身份，然后就在海贼们放松警惕时发动袭击，这一次，豚鼠号没什么损失就干掉了这伙海贼。

而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豚鼠号又击沉了两条价值不大的小型海贼船，在这个过程中，艾斯因为“出色的表现”，再一次得到了提拔，成为了一名二等兵。

对一名海兵而言，这样的升职速度还是很快了。

艾斯也越发的想要尽快和路飞重新会合。

但或许是世界意志的锅，和另一个时空一样，艾斯一旦和路飞分开，再次相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因为豚鼠号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一阶段的巡航，就遇到了一个紧急事件。

一艘海贼船在一座海岸城市的港口很不幸的被风暴所卷入。

巨大而致命的冲击导致船上的海贼都飞了出去，这次撞击及后来持续拍打船身的海浪让这艘船最终粉身碎骨，船上的物品和船身碎片散落的范围绵延四里以上，当船的框架结构彻底破裂时，那些在最初的碰撞中没有掉下船，也没有被拍击在甲板上的巨浪卷走的海贼，仍然要面对掉进冰冷刺骨的海水的厄运。

但游到岸边只是这一刻确实死里逃生的海贼们所需要经历磨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