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整点薯条
空的。
灯光下,灰尘飘舞,却什么都没有剩下。
线索消失了?
不,这恰恰成为了最大的线索。
高义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然而现在的他,还没有过多的把握可以断定,还得去一个地方看看。
返回大堂,高义跟随脚印,来到它消失的地方。
脚印主人所前往的,二楼!
因为楼梯前放置有迎宾地毯,所以上到二楼的高义,失去了可以跟随的脚印。但这点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困扰。
高义清楚自己目的。
“另外两个外乡游客,离奇的死在了自己房间。”
高义步伐悄无声息,仿佛一个行走在黑暗森林中的猎人,不露声色的寻找着猎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者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外乡游客的房门半掩着,似乎与高义等人之前来时的情况一般无二。但只有走入其中,方才发觉真正的变化!
眼前,是两床空空如也的被褥。
天台的落地窗大开,低下呼呼作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风雨中荡漾。高义追出阳台,他看清黑暗中是一根绳索兀自摇摆。
绳索的一端牢牢系在护栏上,而另一端垂落到下方,目标不偏不齐,正好在农家乐外。
高义望向漫天大雨,冲锋衣与悬于腰间的猎刀轻轻飘扬。
他终于明白了。
……
山岙,村落中。
一群人手持着木棍铁管等各种家伙,神色紧张的行进在乡间土路上。
相比于出逃时,这支队伍仅仅只少了一人。
张朝先眼观六路,耳听八路,紧紧护住身后搂着儿子的妻子。同时,他心中也不禁对某位高先生表示担忧。
这位高先生,当然不是指高义马甲,而是表哥。
没错,队伍中消失的人,正是表哥。
跟他一块消失的,还有他家养的那只萨摩耶。根据张朝先自己的印象,他们很有可能是在刚逃出农家乐时离开的。笔下文学
不出意外,应该是萨摩耶发现了对方高中生表弟的位置,将表哥带了过去。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又哪是说单干就单干的。
哪怕是张朝先自己,纵然对店老板的建议,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但为了自己妻儿,为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他也不得不举起武器,跟随其他人一同闯入险地。
也是在这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父亲说的,这个世界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波澜壮阔。
没错,波澜壮阔,并非波诡云谲。
“天哪!”
一人情不自禁发出的惊呼,立刻就吸引了队伍中大部分人的注意。仿佛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那人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嘴巴。
在出发前,他们就定下几个规矩。
其一,尽可能减少相互之间的无意义交流。
现在的这人,就可能成为一场无意义交流的发起者。
理所当然的,他受到了店老板一个询问的眼神。
店老板的家人此时也都处在村中,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拉成的队伍,因为某些完全可以避免的小事,最后招致灭顶之灾。
发出声音的那人,似有所指,用手比了比前方土路外的一片草地。
其他人纷纷看去,顿时忍不住都有些犯恶。
草地上,一个魁梧黑影倒在了泥泞中,可以看出已经死去多时。
在它身体上,腹部被大片的破开,满地都是支离破碎的血肉,仿佛是发生过一场由内而外的烈性爆炸。
死前,它似乎奋力挣扎过,前方被刨得惨不忍睹的半边路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队伍中的本地人,很容易就认出这道黑影的模样,但同时,他们厌恶,厌恶这处泛着血腥与异味的路段。
“牛?”
张朝先跟随队伍,小心翼翼经过了这具死尸的身边,不免在恶心的同时还有些惊异。
现在这个时代,城里人可能都没见过这种以前农村用来耕地的牛。它们耐力强大,但又任劳任怨,一次又一次的在早春开垦着荒废许久的农田。
如果是高义在这,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从来没有谁说过,这种异形的特征进化,终点在哪。它将一只又一只生物在进化中得到的优势纳为己用,或许就连人类,也仅仅只是达到终点前可有可无的一环而已。
所以他会去警惕一个力量更加强大的异形。
但行进的队伍没有这个概念。他们迅速通过了耕牛尸体,现在也仅仅只是明白,自己等人距离危险已经更加近了。
“砰!”
一声不小的动静,忽然从一边屋内发出,顿时引得队伍众人心神一颤,下意识的举起手中家伙,目光死死盯着屋内方向,仿佛随时都要与之拼命一般。
“……”
隐约之间,他们听到一个男人压着嗓子的说话声。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出于救人的需要,他们还是向这座房屋靠拢过去。
随着接近,男声也越加的清晰。
“他妈的……”
“带我们出去……”
“不然,我就弄死你孙女……”
认清这句熟悉话音的主人,队伍中,张朝先下意识就握紧了手中的铁管。
手背上,青筋恣张。
第一百一十章 英雄
时至今日,山岙仍旧以平房居多。
传出声音的平房看着虽小,却五脏俱全。
小有规模的前院向外,有一片篱笆菜地,不久前翻过的地,在夜间雨水的浇灌下,挥发出阵阵浓郁的土腥味。
雨时空山,仿佛无波的古井,任何一点水花滴落,都会泛起清晰可见的阵阵涟漪。
屋内响起的这道男声正是如此,立刻引起了外界队伍众人的注意。
是发生了什么冲突么?
这是部分不了解状况的人,心中所想。
然而少数清楚情况的人,如今面色却是有些凝重。他们握紧家伙,翻身越过篱笆,悄无声息向屋门口摸去。
这家子女去了城市打拼,现在只有一对爷孙居住。而自己等人听到这番话,绝不可能出自在他们任何一人的口中。
队伍里,见有人行动,剩余的人也各自跟上。但人一多,发出的动静同样不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屋内瞬间就响起一声喝问。
“谁?!”
事到如今,队伍的为首几人只得放弃了隐藏。他们伸手将屋门推开,正大光明的向内扫视,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蓬颤巍巍的火光,映入眼帘。
烛台边,一名老人站立。他形容枯槁,头发花白,衣着一副寻常的乡间老农打扮。此时正盯着对面,眼神里没来由的透着一股悲愤。
对面是一个年轻人。
“果然是他!”
张朝先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眼前这人,正是嚷嚷着想打扑克,被农家乐拒绝后离开的耳钉男。
这群小年轻原本是一起离开的,现在怎么只剩下了他一人?
不光是张朝先,其他在场的农家乐人员同样认出了耳钉男。他们脸色不善,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而入,大有冲上前对其一顿输出的趋势。
可随着一声稚嫩的痛呼响起,一切不安分动作都被迫停止。
在门口众人看不清的地方,耳钉男右手似乎还抓着什么,伴随他用力的一拽,一道娇小的身影立刻来到烛光下。
“你这个王八蛋!”
农家乐老伯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该骂的,当场就骂,绝不拖到第二天。
最近接触,一直让他觉得对方烂是烂,至少还是个人。不过从现在开始,老伯否决了过去自己的一切印象,直接给这个外头来的小年轻,打上了一个猪狗不如的标签。
他现在手里抓着的,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孩啊!这个烂人,竟然用一个小女孩当作筹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求求你,放过彤彤吧!”
看着瑟瑟发抖的孙女,老人低下满头白发,呢喃似的发出一声哀求:“我愿意带你上山……我愿意带你上山……所以求求你,把彤彤留下吧……”
“她身子骨弱,受不得这种风寒……”
“我管你!”
耳钉男立刻打断,脸上带着的某种惊惧,致使他的作为越发的泯灭人性:“你这个老东西要是故意带错路怎么办?我说了,想要活命可以,我必须带这个丫头一块去!”
离开农家乐后的几个小时,耳钉男所遭遇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他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黑夜下诡异的鸣叫、无数动物破碎的尸身、不断减员的同伴……直到最后孑然一身,被这户人家收留,他这才恍然明白,想要活命自己只有逃出群山。
“都给我别动!”
耳钉男忽然神色狰狞,厉声呵斥。
他亮出一块酒瓶碎片,示威般的放在女孩素白的脖颈前,毫不犹豫就划出一道殷红伤口,立刻震慑住了门边想要上前的老伯等人。
“我说了!”
“立刻带我上山!”
受到外界新增因素的刺激,潜意识中不安的情绪作祟,理智被恐惧呈压倒性的占据。耳钉男身子下意识的向墙角畏缩,神色却几欲疯魔。
“不带我上山……不带我上山……”
“我就先杀了这个丫头!”
他蹲在墙角,将酒瓶碎片死死抵在了小女孩素白的脖颈上。
“不要!”老人神情悲怆。
他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竟然直直的跪了下来:“年轻人,我求求你,放过我家彤彤吧……”
“老哥你这是……”老伯快步上前,想要扶起老人,可不论他怎么用力,对方膝盖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年轻人,有话好好说。”
有人温声细语,劝解道:“放下东西,我们好好谈谈,你知道的,现在我们目的都是一样,犯不着为了这个,误了自己前程。”
“前程?”
耳钉男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只要我能逃出去,前程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你们真觉得自己能活着出去么?只要你们都死了,今晚发生的一切,不还是只有我说了算?”
“求求你……求求你……”
老人还跪在地上,神色逐渐由悲怆转化为了木然。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子,声音中蕴含着宛若化作实质的绝望。
“我给你……磕头了……”
“爷爷!”
啪!
小女孩大滴眼泪滑落,耳钉男却一个耳光却打了过来,喝骂道:“哭……哭你*的哭!你想引来那个怪物吗……”
张朝先死死握紧了自己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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