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游记归来的路明非 第36章

作者:水田居士

那等郎中以为她玩耍性子,也不理睬,仍要施为。

只见绘梨衣金瞳乍明,伸手一握,即将那器械针尖,尽数截断,小刀飞出,力透铁门。

那群庸医吓得魂飞天外,双股一软,跌倒在地,挣挫不起。那手下三人也个个惊惧。

却是那源稚生无事,凑上前来,压住绘梨衣肩头,蹙眉道:“别闹。”

绘梨衣终念兄妹之情,收了言灵,写道:“绘梨衣没事,不用他们治。”

那群庸医偷眼看了,顾念性命,纷纷道:“绘梨衣小姐情况稳定,没什么事,今天的治疗也不用做了。”

源稚生知他等惜命,又见绘梨衣面色红润,比之以往颇有气色,即放了心,说道:“好吧,今天就算了。”

众郎中暗自欢呼,即起身告辞,逃一般而去。

源稚生叹了一声,携绘梨衣回房,让她坐好,问起今日所遇路明非经过。

那绘梨衣早得路明非交代,避重就轻,将偶遇路明非之事写来。她本就懵懂,写来经过也浮皮潦草,全无价值。

源稚生本就不抱期望,知她不通人事,也未加怀疑,看了几眼,不再关心,即起身离去,自行医治伤势。

原来他与明非一番恶战,虽皆是皮外之伤,却也觉力软筋麻,行动不便。往日须臾便可痊愈之伤,今日却疗程缓慢,不禁让他心有余悸。

那手下三人也行礼告辞,将门锁了,只余绘梨衣一人孤单。

原来绘梨衣得明非真火护持,温养全身,虽无根治之法,却也可强身健体,将体内龙血压制,因而精神大振,不似往常虚弱。

她全无困倦之意,自耍了多时,忽觉小指频动,知是明非唤她,心中一喜,即听路明非道:“可还安泰?”

绘梨衣传音道:“我很好。”

路明非笑道:“即如此,可有旁人在侧?”

这心中话语,绘梨衣不解自明,即道:“只有我一个人在。”

路明非道:“你且自行打坐,为师传些法门于你。”

绘梨衣喜道:“我可以学飞么?”

路明非笑道:“修行讲究循序渐进,哪有一蹴而就之理?你且先学坐功,养精、炼气、存神,窥得门径,通了法性,再学飞举之功,也不为迟晚。”

此等玄妙,绘梨衣纵能听懂,却不明其中真意。所幸她对明非信任,也不多问,即按所授,盘膝打坐,先感丹田气海。

只听明非言道:“正是那:

宇宙造化天地争,历劫通玄悟长生。

万丈高楼平地起,会临绝顶始攀登。

自古清净道无为,心境澄澈得仙羹。

青山绿水皆入眼,云海灵霄见鸿蒙。

从来三宝精气神,上下通衢混元增。

乾坤灵气绕庭台,坎离相济金丹成。

金乌高啼鸣天下,玉兔捣药见长庚。

见性明心筑紫府,与天同寿赛彭铿。”

那绘梨衣如今不解其意,只暗自记下,细细琢磨。

路明非不与她解说,且让其自行思忖,留待来日言说。

当此时,指点她打坐运转,调息之法,教她子前午后,分两个时辰,不可多,不可少,按部就班,七七四十九日即可初窥成效。

他二人传道受业暂且不提。

且说那耶梦加得别了路明非,虽心中谩骂,却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径奔夔门而去。

及至冰轮坠海,旭日东升,方才抵达。

此地乃国之重地,戒备森严,她不敢轻举妄动。待到天色渐晚,但见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狂风如潮,雷霆如幕,将天地包裹,寰宇围绕。

只看那耶梦加得,着一身水式衣靠,金瞳明亮,即跃入水中,寻那青铜之城。

水面巨浪滔天,下面却无甚波澜,耶梦加得双眸如镜,映出两座高山,其东北露在水面,乃白帝山。东南淹在水下,乃赤甲山。状若大门洞开,迎来送往,尽是鳞虫水族。

此地势得山水二龙,乃风水汇聚之地,聚拢阴阳之气,着实乃建城立邦之宝地。

耶梦加得心道:“倒有几分眼力。”想罢,婉若游龙,径奔“山门”而入。

入得门,却不见城池矗立,已见得底,皆是岩石崎岖。

她心中微动,轻声而歌,迸出数千电蛇,于水中游走,以为斥候。

不多时,即有所获,翻身来报。那耶梦加得听了,窜身游下,立足岩底。迈了两步,扑一拳击下,只听得一声巨响,霎时江水翻波,岩石粉碎,簌簌而落,现出一座城来。你看那:

条条纵横宽直道,层层宫殿水波绕。

脉络曲折刻金纹,青铜铸就藏龙巢。

纵是耶梦加得见多识广,也不由赞叹道:“不愧是你呀,诺顿。当年你铸造的青铜柱,就连白王也挣脱不得。”

她探手拂去铜锈,即见那壁上现出一张人面,狰狞扭曲,衔一根柴薪。

耶梦加得瞧了片刻,忽开口道:“嘿,芝麻开门了!”

那人脸闻听,竟是一震,上下开合,似十分悚惧。

耶梦加得上前拍了一巴掌,怒道:“还不速开!”

她一声喝,那人脸如蒙圣旨,铮一声洞开,现出通路。

耶梦加得哼了一声,心道:“看来我那兄长还未醒转,岂不正是时候!”即身形一扭,随水而入。

不多时,即见一甬道笔直,通往一座大殿之中,四周无水干燥,左右雕像侍立,皆蛇脸人身。左披官袍,持玉笏。右着铠甲,配宝剑,分文武而立。

那耶梦加得褪下水靠,整束衣袍,款款而入。

只见殿堂钟鸣,隐隐传来人声。两旁火焰腾起,焱焱渗光。又闻金鼓齐奏,吹拉弹唱。唱得是:

青铜与火灿泠芒,炼金宫殿喷霞光。

太古龙皇嫡长子,神威四方把名扬。

承继大统登帝位,天下龙种该投降。

不知客从何处来,俯首称臣得安康。

第42章 耶梦加得被困青铜城,明非分身欲探卡

太平公主奉圣旨,未见诺顿身在此。

门前侍卫出狂言,讽刺揭短骂龙耻。

话不投机互动手,惊动殿下二皇子。

略施小计开城门,暗藏杀机欲打死。

话表耶梦加得驾临青铜城,听得歌声传来,便起了怒火,骂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家王不过是个烧火打铁的出身,说什么承继大统!真是痴人说梦!”

她高声谩骂,传入青铜城中,惹恼了殿内守卫。只听一声长啸,甬道尽头闪出一怪,长颈摆尾,披鳞带爪,头角峥嵘,金瞳圆翻,怒目而视,其声若钟,喝道:“何方贼子,大言不惭!速速报上名来!”

那耶梦加得瞥他一眼,不屑道:“狗奴才。你见本王,即不参拜,反出口不逊,全无君臣之礼。那诺顿就是这样教你的么?参孙,小辈,伱不认得本王么?”

谁知那“参孙”不怒反笑,讥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次代王耶梦加得当面。你不去寻那俊美少年,来王宫何事?”

耶梦加得闻言大怒道:“我呸!小辈!你胆敢讥讽于我,实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全无上下尊卑,真是可杀而不可留!”

那参孙浑然不惧,笑道:“耶梦加得,算了吧。别人不识你,我却识得。咱水贼过河,甭使狗刨!想当年,先帝在位之时,你恃宠而骄,依仗先帝偏爱,兄长武勇,对我等忠臣欺压日久,支使过来,扒拉过去,全无尊重。我家王爷念在兄妹之情,不与你计较。你反而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在朝堂上参我王一本。先帝昏庸,听尔谗言,废我王东宫太子之位,将其贬谪。你实乃罪魁祸首,如今腆脸而来,有何话讲!休走!”

说罢,将身一纵,扑将而来。

那耶梦加得近日来屡战屡败,甚是气闷,见此等小辈造次,如何能忍?即诵真言,动言灵,唤出一柄巨镰,来战参孙。他二人一场好杀:

龙伸利爪,女摆镰刀。一个是王爷驾前忠心将,一个是千年王座唤龙王。各为其主,齐展神通。天生反骨太平姬,怒火中烧。翻江搅海真龙种,一心报仇。

参孙牙尖嘴又利,口喷烈火雷电济。

耶梦加得法力深,手中宝兵往来疾。

多年冤仇化嗔怪,你来我往不停息。

一个说你贪淫好色龙族耻,一个道你以下犯上真无礼。

青铜城中同族亲,今日反目成仇人。

可叹群龙皆无主,互斗交兵乱君臣。

如此大事怎可成,该解冤怼化仇恨。

只待明非来伸张,高登金銮定合分。

这二人往往来来,战了三十余合。那参孙终是小辈,虽口出狂言,却战她不过,一时慌了神,虚晃一爪,翻身入宫,紧闭城门不出。

那耶梦加得怒气未消,一拳砸在门上,只听得轰隆声响,那大门锈迹剥落,绽出神

光,竟将耶梦加得挡住,使其不得寸进。

耶梦加得入不得门,跳着脚,在外叫阵。

那参孙恍若未闻,一语不发,辗转楼阁,及至金銮殿中。只见那宝座无人,摆一铜罐,绽放泠光,将大殿照亮,霎时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聚拢成一飘渺人影,似无实体,却开口有声。

只听他道:“何人在外喧哗?”

那参孙俯身礼道:“二殿下,那耶梦加得不知从何而来,打上了门,被臣敌住,却战她不过,败阵回殿,紧闭城门。她恼了性子,化作泼妇,在外叫阵。请二殿下定夺。”

二殿下听了,问道:“她为何而来?”

那参孙一怔,即道:“臣未及询问,她便动手来打,十分无礼。至于为何来此,臣实在不知。”

二殿下闻听,似信似不信道:“常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阴险狡诈,乃反复无常之小人也。此一来,必有计较。如今天下大乱,诸侯林立,她无甚才能,料想必依附他人,端饭碗,捧臭脚,顺风接屁。今日前来,非是投奔,即是招降。”

那参孙听说,即赞道:“二殿下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机,所料必定不差。只是臣武艺低微,战她不过,二殿下又……神功未成,奈何不得她。这便如何是好?”

二殿下点头道:“爱卿所虑极是。她在外喧闹,恐引来贼人窥探,反而被动。你且开了城门,引她进殿,先礼后兵,问清缘由。她进得城,岂不如瓮中之鳖,任我等施为?”

那参孙道:“二殿下妙计,臣即刻去办。”

说罢,躬身告退。及转城门,扳动机关,开了门户,高声道:“公主殿下,二殿下有请!”

耶梦加得见城门大开,听他言语,心中一动,暗道:“康斯坦丁醒了?如此一来,倒不可轻举妄动,且待看清形势,再动手不迟。”

想罢,即整衣而入,随参孙至那金殿之上。抬头看,只见那二殿下康斯坦丁高坐金銮,颇有威风,不由心中一凛,礼道:“皇兄,多年未见。兄长风采更胜往昔呀!”

那二殿下康斯坦丁降阶相迎,满面春风,以手相搀,笑道:“贤妹如今在何方高就?今日怎得闲暇,来愚兄这青铜城串门?”

耶梦加得笑道:“皇兄久居深宫,远离天下纷扰,过得好自在呀!愚妹如今侍奉圣主,整日劳碌,不知兄长神功大成,已然苏醒,未及备礼,空手而来,还请兄长切勿见怪。”

那康斯坦丁一抖手道:“哎,贤妹何出此言?你我手足金兰,还备什么礼,岂不生分。不知贤妹口中圣主,唤作何人?”

耶梦加得拱手虚施一礼,恭敬道:“当今圣主乃先帝转世,洪福齐天,天降明公,匡扶龙室而来,实乃仁德明君,古之贤圣,前可比龙族世

代先君,后只怕也无来者。愚妹得其青睐,受封官职,欲与明公成就大业。”

她顿了顿,又道:“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妹虽是女流,却颇重情义,忆起往昔兄妹之情,特意来请。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困顿深宫,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兄长惊才绝艳,何不与妹同去,扶保明主,共作忠臣?”

康斯坦丁闻此言语,忽冷笑一声,翻身落座,喝道:“呔!耶梦加得,你叛出龙室,扶保他人,怎有脸来见?你左一个忠臣,右一个圣主,分明未把先帝放在眼里!说什么先帝转世,满口胡言!他是先帝转世,那极北之地的,又是何人?你以为我在深宫之中,便懵懂无知么?”

耶梦加得面色一变,眼珠一转,也喝道:“康斯坦丁,休出言辱我。我耶梦加得乃正儿八经龙族公卿,世受皇恩,从未思叛乱之举。当年是朝廷昏聩,先帝不听我良言相劝,任用奸佞,才伤了我等忠臣之心。话又说回,当年起兵叛乱,是你兄长诺顿放得第一把火,你在一旁放风。如今你摇身一变,自称忠臣。我呸!你我彼此彼此,怎有面目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康斯坦丁被揭了短儿,当即怒发,喝道:“耶梦加得,我念往日情分,对你以礼相待。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如此无礼,当我康斯坦丁怕了你么?”

耶梦加得言语不让,说道:“康斯坦丁,你唯唯诺诺,只知依附兄长,小儿心性,离了诺顿,又有何本领?我敬你年长,叫你一声皇兄,你休不知好歹!”说着,上前就抓。

原来她已看出康斯坦丁色厉内荏,神功未成,故此才敢撒野。

那康斯坦丁见她凶恶,吓得后退,高呼道:“护驾!护驾!”

耶梦加得上前一脚将其踢翻在王座之上,挥拳就打。

谁知那康斯坦丁忽冷笑一声,扳动王座下机关销器,陡现一深坑。那耶梦加得躲闪不及,翻身坠入坑中。

她心头大骇,忙动言灵,唤来狂风,便要跃出。却见那康斯坦丁手疾眼快,一脚将其踹入坑中,反手按动机关,将坑口封闭。

原来这王座之间皆是陷阱,乃龙王诺顿精心打造。那诺顿精通西洋八宝转心螺丝,又以炼金阵法加持,五步一陷,十步一坑,实是步步杀机。

脏坑净坑梅花坑,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坑中还有水,水中还有钉,下去就没影。

那耶梦加得未至坑底,即见下方锐光闪烁,必有尖刺铆钉,欲动言灵,却运使不出,料定必是阵法压制,急一抖身,将周身遍布鳞甲,蜷缩一团,坠在坑底,勉强捡了一条性命。

她勃然大怒,骂道:“康斯坦丁,小贼!你用这些无耻手段,算什么本领?有本事放奶奶出去,你我再战八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