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正说处,却听那苏茜咳嗽出声,说道:“你们两个都闭嘴!死人都让你们吵活了。”
这二人皆是一怔。那陈墨瞳见她无事,才松口气道:“妞儿,你总算回魂了。”
夏弥道:“姐姐变得好凶,难道是吸了我的血转性了?”
那苏茜白了她一眼,一口咬住手腕,只见她周身上下刺出鳞片,将那些厨刀一柄柄拱出体外,伤口随之愈合。
楚子航道:“你也用了暴血?”
那苏茜松开夏弥手腕,坐了起来,点头道:“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夏弥一旁捂着手腕道:“还说呢,吸了我这么多血,我都快贫血而死了。”
楚子航问路明非道:“你早就知道?所以才让她吸血?”
路明非笑道:“本王法眼无虚。”
这边陈墨瞳已将苏茜搀起。只听那苏茜道:“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说着,看向被捆于地上的楚天骄,对楚子航叹
道:“所以他就是楚伯父?”
楚子航点点头。
在场众人只陈墨瞳懵懂不明,即问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楚子航叹了口气道:“还是路上再说吧,这里不便久留。”
夏弥道:“去哪儿?去酒店开房?“
楚子航摇头道:“不行,我们现在是抢劫精神病院的犯人,警察应该在到处找我们。”
夏弥又道:“那去你家?”
楚子航复摇头道:“我妈妈在家。”
苏茜道:“那联系学院,让他们安排一个安全屋?”
楚子航看了一眼夏弥和楚天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学院知道。”
陈墨瞳道:“那我们似乎没有地方可去了。”
楚子航却道:“不,我们去路明非家。”
众人闻听,皆是一怔。
路明非道:“我家却无人?”
楚子航道:“是你家的老房子。”
他顿了顿,又道:“你六年前.死后,我曾经调查过你,知道了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一处研究所的大院。你父母都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两年前那里废弃了,但一直没有拆。”
楚子航正色道:“你故地重游,或许可以找回一些记忆。而且那里在老城区,几乎没什么人,警方和学院想找到我们都没有那么容易。他们是不会去搜索一个已死之人的老家的。”
众人听罢,皆望向路明非。
这魔王想了想,点头道:“好,便去瞧瞧。”
当时即行,那楚天骄已然昏迷,便由楚子航扛起。开门看处,见走廊已无,楼下地板不存,那陈墨瞳兀自惊讶不已,问道:“我们怎么下去?”
夏弥道:“我带师兄他们,路明非带着你们。跳下去,然后去开车。”
路明非听说,摇头笑道:“何必如此麻烦?”即问楚子航:“你口中所说老家,与我指个方向,说个里程。”
楚子航一怔,想了想,说道:“大概在这里的西北方向,直线距离约二十公里,也就是四十里路左右.你想怎么办?”
路明非听罢,却未答言,只点点头,径返屋内,往左右一盼,即将窗帘扯下一面,托在手中。
那众人不明就里,疑惑望来。陈墨瞳忽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那路明非口中念念有词,将那窗帘往空中一抛,飞旋展开,若一张大网,把那众人直罩在下方。他又伸手一笼,那窗帘四角系住,变作一个大包袱,被他扛了在肩。
那众人皆在其中。
路明非笑道:“诸位,开路了。”便纵出窗外,驾起祥云,腾起浓雾,依楚子航前言,径奔老家西北而去。
这一路无话。须臾便至老城区所在,但见那一处处旧房破楼,与城中大厦林立截然相反,掐算准路程,即落在个僻静之地。
你看他将包袱解下,用力一抖,只听得哎呦数声,那众人滚出,摔在地上。
陈墨
瞳边起身边嘟囔道:“我就说有不好的预感。”
余下三人也个个站定,楚子航扛着楚天骄,左右一盼,便知所在,即道:“离这里很近,跟我来。”
他一马当先,众人紧随其后。不多时,及至一处宽阔院落。但见这院中杂草丛生,蛛网密布,一扇铁门锈迹斑斑,矗立在泥泞之中。门后有一栋五层小楼,灰白染墙,方方正正。
楚子航道:“就是这里。”拽步上前,将手一推,震断锁舌,把铁门往两侧打开,引众人入内。
一行人走进楼里来,即嗅得一股腐败潮气,纷纷蹙眉。楚子航引众人上在二楼,便又故技重施,推门而入。
这房间略显局促,且十分杂乱,开门进风,吹起灰尘,簌簌落在地上,堆成一片。
夏弥左右打量道:“看来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那家具桌椅上,触手成尘,绝无人迹。
楚子航将楚天骄放在沙发上,不敢松绑,直教躺作舒适。
余下众人于房中寻看,那陈墨瞳忽道:“路明非,你来看。”
路明非甩脸观瞧,即见她手上拿一个木制方框,其中画影图形,正有三人。他心中一动,凑近观看,就见有一男一女二人,将一幼童夹在当中。那童儿形貌模样与自身颇有几分相似。
陈墨瞳递过来道:“可有印象?”
路明非呆了片刻,点头道:“却有些,只模糊不清。”
陈墨瞳道:“他们就是你的父母。”
路明非闻言,苦笑道:“我自以为天生地养,却不知在这莫名有了生身之亲。”
陈墨瞳指着那女人道:“你的母亲,乔薇尼。我见过她,在夔门江水下的青铜城中。”
在场众人听她讲来,皆是一怔,恍惚间眼前陡现一座城池模样,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幻。
呆了片刻,那楚子航道:“我并没有参加那次夔门行动,但似乎也有模糊的印象。”
话落处,那苏茜与夏弥也频频点头。
陈墨瞳看在眼里,叹息道:“看来只有我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她对众人道:“在上一次的夔门行动中,在场诸位都是参与者。”
夏弥道:“看来我们找对人了。那就麻烦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们听了。”
陈墨瞳看向路明非道:“从我的视角来说,要从大一的暑假,我做校园兼职,和古德里安教授、叶胜、亚纪一起面试说起.”
正说处,忽听敲门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怔。
楚子航抢步门前,透过猫眼外观,却不见人影。
却听路明非哼了一声,喝道:“哪里来得妖孽?故弄玄虚,滚出来!”
这一声喝处,众人只听得风声响动,那大门轰然洞开。楚子航一惊,急撤身在后,定睛一看,便见自门外闪进两条黑影。
众人纷纷警惕,但见来人身着黑袍,轻纱罩面,站定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冷声道:“不告而入,却无礼数。”
那左一人道:“我们敲门了。”
右一人也帮腔道:“是您教我们现身的。”
众人听得清楚,竟是两个清丽女声。只见这两个黑影摘下面纱,单膝跪地,朝上唱个喏道:“弟子拜见师叔。”
路明非一怔,问道:“这师叔从何而来?”
那左边女子道:“我等奉命从普陀崖而来,传家师之言,请师叔前去一叙。”这才是:
话复前言有所求,既泯人性不作愁。
花开顷刻化人参,四万七千增阳寿。
第90章 两侄女童年曾作伴,猎人网三少放流言
话说路明非闻听二女所言,问道:“尊师何许人也?”
数左那一女子道:“师叔贵人多忘事也,如何不念故人?家师乃:
泾川水府龙王生,早年求学仙山登。
与君当有同门谊,私交甚厚赛亲朋。
只恨师叔结良缘,可叹一别再难逢。
遂侍观音在普陀,青灯古佛了残生。”
众人闻听,不由惊讶,齐望向路明非来。其中数夏弥嘴快,脱口而出道:“不得了了,是前女友!”
路明非也是一怔,问道:“三师姐?”
那右边女子点头道:“看来师叔仍念当初之情。还请随我二人前去,将家师心愿了却,我姊妹也尽孝心。”
路明非听她话里有话,蹙眉问道:“听你话说,她可是有了难处?”
那左边女子道:“家师命不久矣,欲再见师叔一面,了却平生之憾。”
路明非微微冷笑道:“小小年纪,就地扯谎?师姐她得道多年,又随菩萨修行,与天同寿,与世同休,如何短命至此?”
那右边女子却道:“师叔原是不知,沧海桑田,天地改换,这一元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将终,仙佛弃世而去,天庭阴司不存,凡留此间者,无一可久住于世。阳寿一尽,便即呜呼,哀哉哀哉!”
路明非沉吟片刻,似信似不信道:“你二人怎知我于此地藏身?”
那左边女子道:“不敢隐瞒师叔,此处乃家师算着,教我二人前来。”
路明非又冷笑道:“你两个还不说实话?她虽会卜卦推算,却算我行处,必有感应,我岂能不知?”
他顿了顿,又道:“若她存心掩住天机,不教我知,便失准头。只能推算我在这一城之地,无确实居处。我等前脚刚落,伱二人后脚便来,却不是扯谎么?”
那右边女子听了,低头行礼道:“师叔所言即是,但上有天数,我姊妹二人能寻见师叔,全赖天意。”说着,起身推开房门,指定对面道:“我姊妹二人来此,正落脚对面。说来也巧,却是师叔自来,命定于此地相见。”
说罢,又对左边那女子道:“妹妹,去将照片拿来,与师叔瞧瞧。”
那妹妹即从对面房中取来照片,递与路明非道:“师叔,请过目。”
路明非怔了怔,伸手接过,余下众人也纷纷凑来观看。
只见那照片上映出三人,正有两个女童并路明非在上,皆不过七八岁年纪,形容相貌与面前这对姊妹颇有相似之处,可见乃其幼年之貌。
楚子航一怔,疑道:“明旸和明珰?”
此言一出,不止众人,那二女也是一怔。
夏弥瞥他一眼道:“你又认识了?”
楚子航未睬她,对路明非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调查过你么?涉及到人际交往的时候,除了你的同学外,你几乎没有朋友,只有她们是邻居家的孩
子,是你小时候的玩伴。”
夏弥嘟囔道:“这两个名字怪怪的。”
楚子航解释道:“孔传曰:旸,明也,日出於谷而天下明,故称旸谷。是古代传说中的日出之地。而明珰意为珠玉串成的耳饰,出自《洛神赋》,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
那明旸与明珰拍掌道:“这位哥哥如此博学,真是难得。”
夏弥与苏茜闻言,警惕望来。
那陈墨瞳却看向路明非,但见他垂眸不语,双眉紧锁,便问道:“你想去?”
路明非点了点头。
陈墨瞳听了,叹息一声,却道:“你以前与我说过,你这位师姐帮你为发妻重塑金身,于情于理,也该帮衬。”
路明非闻言,怔了怔道:“我却将此事也与你说了?”
陈墨瞳笑道:“你与我说的事多了。”说着,又转向那对姊妹道:“我可以跟着一起去么?”
那明旸侧头问其姐道:“师父只说请师叔一人。”
明珰却道:“师父却也未说不许旁人随去。”
这姊妹俩互望片刻,即点头对陈墨瞳道:
“你可以跟去。”
“但一切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