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路明非好奇道:“什么是冰下的怪物?”
恺撒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们就像是古波斯帝国豢养的不朽者一样,生前都是优秀的屠龙者,死后被学院用炼金术变成了行走的武器,获得了不朽的属性,战斗在屠龙的第一线上。”
路明非闻说,暗自思忖道:“倒与赶尸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此时,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巨响。那恺撒驮着他转身,二人急见数十驾直升机盘旋在空,投下一口口棺材,有的在半空中碎裂,窜出一个个人形。
恺撒喃喃道:“这就是冰下的怪物。”
话音刚落,又见那棺材落处,陡现一条火柱,自地冲起,将天际染作红色。稍时,又闻得一声枪响,乱作一团聒噪。
路明非心道:“却不知那头如何?如今问个大差
不差,也该回返。”
想罢,便就使了个神通,四下里吸了四口气,吹在恺撒背上。
那恺撒顿觉背上一沉,直涨红了脸,却仍调侃道:“诺诺,你最近吃什么了?怎么好像变重了?”
路明非笑道:“我儿呵,喝西北风也能长膘,怎不知么?”
话落处,那恺撒便觉越来越重,尚未及反应,便双股一软,直跪在地上。背上如负巨石,将他压得三尸神乍,七窍流血,闷哼一声,即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眼前黑洞洞无光,就昏死过去。
路明非哈哈大笑,自他身上而起,反手将衣服扒下,搜出一柄猎刀并两把火枪。
好魔王,将衣服换好,刀枪别住,使了个变身法,叫声:“变!”即变作这恺撒模样,驾起风来,便至那喊杀之处。
恰逢那楚子航与兰斯洛特言语,便上前一步,喝道:“住手!”
在场众人闻听,皆望过来。见是恺撒.加图索,不由怔住,心思各异。
路明非先对飞机上二人道:“兰斯洛特,施耐德教授,请下来,我有话说。”
少顷,直升机落在尘埃。那二人来在面前,施耐德教授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路明非对他二人冷冷笑道:“我从校董会来,听说诺诺在这里。你们这样狂轰乱炸,分明是不把诺诺的死活放在眼里!”
那施耐德教授不以为然道:“刚才我们已经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臣服龙族已经坐实。别忘了,这里不光有你的女朋友,还有我的学生!”
兰斯洛特一旁也道:“恺撒,你是学生会主席,但是这次的行动由我们狮心会负责,就算是校董会派你来的,也不能越俎代庖!这是校长的命令!”
路明非冷笑拍掌道:“好好好!我不与你等争辩,我先与他们说几句话,可以吧?”
说罢,也不顾二人阻拦,径直来在众人面前,扫过每一张脸,停在陈墨瞳面上,笑问道:“诺诺,我的女朋友,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只见那陈墨瞳怔了怔,忽叹了口气道:“恺撒,我们”
话未及出口,她却忽然面色一变,蹙眉道:“不对,路明非!”
路明非一怔,却未想到她将自己认出。
只见那陈墨瞳反手打在那路明非一动不动的原身之上,骂道:“你又骗姑奶奶!”
众人自不知路明非会使变化神通,皆怔在原地,还道她又发疯病。
路明非见事未暴露,又对楚子航道:“你也要造反?”
楚子航沉默片刻,回头看了眼楚天骄道:“我有不得不这样的理由。”
路明非点了点头,又转苏茜道:“你呢?”
那苏茜低着头,抚摸着先前那伤口处,喃喃道:“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路明非装作叹息道:“既然如此,那.别怪我了!”
话落处,只见路明非忽抽出猎刀,将身一纵,正跃在众人面前,对准
夏弥,搂头就砍!
这夏弥大吃一惊,忙闪身躲避,却不知面前人并非恺撒,而是路明非。那刀光如影随形,掠过脖颈,斩开一道伤口,血即涌出。夏弥双眼圆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却又被路明非抓住机会,一脚踹翻在地。
那楚子航惊诧之余,疾挥刀斩来。却见路明非身一翻,使刀架住,沿刀脊滑上,切向楚子航手握之处。
这一刀与恺撒以往刀法截然不同,楚子航有些措手不及,急往后退。怎知路明非上步跨腿,拦住后路,脚下一绊,将他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忽抖开刀光,只听得劈里啪啦乱响一通,已将七八柄厨刀,十几块铁片斩落,便就一挺身上前,劈面门斩向苏茜。
却见得斜刺里刀光闪烁,原是陈墨瞳拾起一把尖刀刺来,被路明非抓住腕子,就往怀中一带,揽在身边。
陈墨瞳低声问道:“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路明非嘻嘻笑道:“你如何看破?”
二人分开,路明非又掠在身前,举刀削来。陈墨瞳架住道:“恺撒从来不会对我说我的女朋友这几个字!”
路明非这才明白,笑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说着,刀法一变,反撩陈墨瞳下颌,被她旋身躲过后,一脚喘在臀上,将她踢翻在地。
这陈墨瞳又羞又恼,暗骂道:“路明非,我跟你没完!”
此时,那夏弥已起了身,将伤口愈合,念动言灵出声。
路明非见此,身形一晃,掠在身后,探左手捂住嘴来,往后一扯,将后脑掼在地上,摔了个蒙头转向。又将身一侧,躲过楚子航劈来之刀。
但见那刀上红彤彤炽焰,抖出火星四溅,他将手抚过,往楚子航脸上一挥,真似甩出一条火带,将楚子航逼退在后。
同时后退一步,正撞入苏茜怀中,双肩一抖,将她手上两把厨刀震落,反肘击在小腹,腿往后一拉一扯,别倒在地。
楚子航挥刀又攻,夏弥也回转过来,领域放开,凝练出一柄巨镰,前后夹攻。这二人又同时念灵吟唱,风与火交织一处,将路明非卷在其中。
这魔王见风火掩住旁人目光,便使了个“回风返火,神通逆流”的法术,将双人言灵打散。又使个纵地金光,把夏弥、楚子航两个擒拿在手,摔了出去。
外面众人只见那火龙卷忽的一滞,飞出两个人来,摔在兰斯洛特与施耐德面前。
那施耐德见这二人在地上挣挫不起,忙道:“快用麻醉剂!”
兰斯洛特这才回神,取出血清针剂,内里藏有足以麻醉次代种的药剂,却从未用以龙王之身,如今只得死马做活马医,扑在夏弥身旁,刺在颈部。
只见这夏弥此刻皮囊松软,真如凡人少女一般,一针即入,昏沉沉睡死过去。
那楚子航更无需这般麻烦,早已无一战之力,被卡塞尔众人拿绳索扣住,挣脱不得。
此时风散火熄,只见那“恺撒”怀抱陈墨瞳现身,来在二人面前道:“解决了。”
那苏茜见此情景,高举双手道:“我投降。”
在场卡塞尔众人无不惊疑。
却说一处楼顶,那明珰与明旸遥遥望来,皆面露疑惑之色。那明旸问道:“姐姐,他意欲为何?”
明珰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是何用意?”
明旸想了想,问道:“那我们如何做?”
明珰默然不语。
正此时,这二人忽见那“恺撒”望来,轻轻摇头。
这明珰看了,即道:“静观其变。”正是那:
乔装改扮问缘由,暗中打算有筹谋。
欲往西洋卡塞尔,寻得龙骨增阳寿。
第94章 路明非高架寻仇,陈墨瞳陈说前情
诗曰:
有仇不报非君子,胆小怕事难久持。
既知神王名奥丁,自该登门拜访之。
手下徒儿来掠阵,身旁助拳叫师侄。
射人当先来射马,擒贼擒王今日事。
话说那明珰、明旸站在一处楼顶,将下方之事尽受眼底,却见那路明非化身恺撒朝她两个摇了摇头。
那明珰即道:“静观其变罢。”
话音刚落,即听有人在身后道:“不愧是师姐教出来的徒弟,果然有几分灵慧在身。”
这姊妹俩吓了吓,忙回过身来,只见路明非站定,手中提着楚天骄,朝她二人道:“你两个小辈,随我来。”说罢,驾云在前。
那明旸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明档瞥一眼下方“恺撒”,又见路明非身影已远,便道:“先跟上。”
这二人便也驾起云来,在后急赶。
原来这路明非先前借风火掩住众人视野时候,已将本身变作一分身,与其分头行动。
却说这姊妹俩须臾赶上,即见路明非落在尘埃,伸手一提,自地里扯出那恺撒来,随手一抛,掷向明珰,叫声:“接着。”
明珰伸手接过,认出是恺撒,十分不解。见明非上来,问道:“师叔这是何意?”
路明非道:“我欲借他身份潜入卡塞尔学院,若将他置于此处,多有不便,难免被人发现,倒不如带在身边为好。”
那明旸却道:“为何不将其杀了了事?”
明珰闻言,转头瞪她一眼。
路明非听了,蹙眉望来道:“师姐是这般教导尔?这杀人越货之事,本王占山为王时,也不常干。你佛门有云:慈悲为本,善良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怎到你口中杀戮却这般容易了?”
那明旸自知失言,忙低头道:“多谢师叔教诲,我一时蒙心,言语失矩,还望师叔原谅则个。”
明珰也道:“小妹她平常耍子惯了,请师叔不要放在心上,莫将此事告与恩师。不知师叔如今有何打算?何时与晚辈同去普陀崖?”
这明非狐疑望来,却未多言语,只是道:“休多问,只干事。需知言多必失。”
那姊妹俩喏喏称是,又随着路明非来在一处楼顶,即见绘梨衣正与此处闷坐,百无聊赖。
她听得风声响动,抬头正看见路明非云落,一眼认出师父,又惊又喜,慌忙起身,雀跃奔来。
及至面前,却停身站住,鞠躬行礼,小指动道:“徒儿绘梨衣拜见师父。”
路明非见她如此知礼,也十分欢喜,点头道:“平身罢。”
那绘梨衣谢了礼,便凑过来,拉住明非衣角道:“师父,你去哪儿了?”
路明非摸了摸头道:“诸事缠身,却冷落你了。”
绘梨衣嘟嘴道:“师父被事情烦住,却不该凶我。”
路明非听了,暗笑道:“却还记仇.”
谁
知那绘梨衣道:“师父,你心里说话,绘梨衣听得到哦。”
路明非被气地笑出,屈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没大没小,该打!”
那绘梨衣捂着头,却不喊痛,只委屈望来道:“师父不厚道!挨打我也要说!”
路明非摇头苦笑道:“好好好!先前错在为师,便与你配个不是。”
绘梨衣这才喜笑颜开,看向明珰、明旸谷道:“这两个姐姐是谁?绘梨衣没见过。”
路明非笑道:“说来也巧,她两个的师父与为师乃同门姐弟,与你正做个师姐。”
绘梨衣听了,便对二人行了礼,掏出本子写道:“师姐好,绘梨衣名叫上杉绘梨衣。”
这先前师徒二人心中对话,姊妹俩丝毫不知,但见绘梨衣所写,却也猜到八九,忙回礼答话,将名姓报通。
路明非这时道:“你姐妹叙话且待闲暇,来日方长,先随我寻仇去来!”
那姊妹俩闻言一怔。明珰问道:“师叔有何仇怨?仇人为谁?”
路明非却卖个关子道:“休多问来,瞧瞧便知。”便架起祥云,教明珰、明旸二人提着恺撒与楚天骄,由此处径往城南而去。
须臾及至城南高架桥处,正是前番路明非破土而出之地。
好魔王,停住云,掐诀念咒,使了个“呼风唤雨”的法术,朝着四下吹了四口气,只见得:
乌云密布压城来,风狂雨骤落尘埃。
大雾漫天遮四方,幻景惑人将道改。
他施法将凡人车驾屏在此外,以大雾掩住,教明旸将楚天骄置于桥上,并指如刀,划破脖颈,血即喷溅而出,淌在桥头。
路明非伸手一指,那血如水流,自结作阵法。只听他念念有词,使了个“回天返日”、“逆知未来”的神通,将眼一睁,即见眼前光影变幻,现出一道高大身影,身骑白马,手持长枪,振臂投掷而来。
他倏地回神,冷笑道:“寻见你了。”即使了个“开壁”之法,往虚空一点,就听得啪一声,如瓷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