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全都打成世界第一又能怎样 第177章

“不用他说啊，去年我们战队的事你没看？”

李杰想了一下，结果压根没这方面的印象：“去年几月？”

“就年底。”

“那我是不知道，当时我陪菁菁在美国做手术呢...什么事啊？”

“听钱赞企他们说，好像是领队扣了选手工资，买电脑时报假账，狼爷生病时都没工资...”

“你们的领队，是LoveTT（老虎踢踢）吧？”李杰忍不住问。

LoveTT可是星际1的名宿，而且自家也不算缺钱，动辄就能掏个几十万买宝马那种，李杰觉得他不至于做那种事。

“就是他啊，不过领队说老板压根没给他钱，反倒是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垫资，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最后大吵了一架，走了。”

“然后呢，工资发了吗？”

“还是没发，而且新找来的赞助商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话，又打算撤资了。”

“那就应该不是LoveTT的事了吧？你们老板估计资金链断了...啧。”李杰大概明白了些。

“谁知道呢。”

ZOO（巅峰之源，国内也叫动物园）战队在国内也算有点名气，。星际争霸2在国内算得上是一线队伍，LOL也是在LSPL里面奋斗，老板庞宁也算是有钱人，合伙人据说还有一家翡翠石店，没想到居然混得这么惨。

李杰想要建战队的心思略略收了收——如果连那种富二代都会出现资金链困难，那其中的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些。

不过换句话说，只要自己有钱，而且工资稳定发的话，像是Nostalie、Mayuki这种队员，自己岂不是想挖多少人就挖多少人？

想到这里，李杰声音放缓了：“你们ZOO是线上队吧？改天如果线下有机会的话，我请你们吃饭。”

Mayuki没有拒绝：“好啊，那我们就等着吃你这个大老板了。”

......

五一劳动节是直播流量的高峰期，所以即便李杰现在天天都要抽时间和叶菁菁讲情话以帮助复健，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每天播了10-12个小时以上。

李杰想的是，如果在五一期间自己直播数据比较好看的话，那么到了五月下旬去斗鱼总部时，自己谈起事来也就更有底气了。

努力就会有收获，等到了7号结束后，第五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总算是胜利闭幕，而李杰个人直播间的人气也稳定在了两万多，观众一开始发弹幕，李杰甚至都看不到人在说什么，要不是有弹幕精选，他甚至无法和观众交流。

在感激段东杰的技术精湛之余，李杰也非常纳闷，为什么他现在都不开始直播。

结果段东杰告诉李杰说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仔细观摩那些火和不火的主播，总结出彼此的差距来。一边将来自己直播时吸取长处，避免短处。

对这种谋定而后动的表现，李杰有些汗颜——毕竟当初自己在YY可是直接就上了，后面都是一边直播一边改进的。

“行，总之你开播时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引流。主机玩家还是挺多的，但我又不可能一直玩一个游戏对吧？我得给主机游戏观众们找个好去处。”

......

经过了一个还算成功的五一七天乐后，李杰本想要休息两天再去武汉的，结果一个突发的噩耗让他不得不提前赶往了武汉。

——原来是草莓的父亲去世了，而远在法国准备参加LOL全明星赛的草

莓紧急从国外赶回国内，位置由无状态代替。

李杰一把抱住了身旁正在帮他记淘宝店账目的叶菁菁：“走吧，菁菁，咱们去武汉。”

第三百六十三章 抽象文化的起源

儿子登上世界全明星赛赛场，走上了人生巅峰，但家中的老父亲却撒手人寰，这种事无疑是命运向个人开的一个大玩笑。

看得出来，草莓现在是心乱如麻，再加上守灵期间得不到什么休息，整个人看上去都萎靡不振。李杰带着橘子和花圈过来时他甚至没有什么心思支应，倒是他老婆一直在照应，把里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见草莓状态不太好，李杰也就没有打扰他，和叶菁菁一起参加完葬礼后就暂时先退了。

李杰本以为这事不会引起什么大波澜，但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事，被誉为“电竞厕所/卢浮宫”的抗压吧却第一次发生了剧变。

因为部分蛆宝宝口嗨草莓父亲，甚至跑到微博下去“祝贺”草莓，来了个坟头蹦迪，最后搞得平时一贯喜欢跳脸的蛆宝宝都出来说“这太过了”。

而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遭致了严重的反噬——WE的粉丝们怒而将抗压吧举报了上去。

如果一般时候被举报也就罢了，但蛆宝宝不会看时间，他们这次跳脸正好赶上“净网2014”专项行动，而且《利用信息网络侵害人身权益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也刚刚出台，上面正准备找几个祭品见见血，时间点上确实有些敏感。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度娘选择了宁杀错不放过，将抗压吧的吧务们统统下掉，换上了一批新娃。

虽然有小道消息表示那批新娃其实就是老吧务们的马甲，但这些新上任的吧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草莓道歉，总算是将这事平息了下去。

但这件事也意味着抗压吧因此而出圈，从上古1.0时代正式进入到2.0时代。

李杰是在“衣锦还乡”、于母校电竞社里知道抗压吧那些事的。

他第一反应是有些厌恶，但随后却发现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所有人的控制范围。

因为和抗压吧打过一次交道，所以李杰多少对那里还有些了解。

抗压吧的人口嗨、喷粪、阴阳怪气——这些都不假，但就像曾经的二战吧、冷兵器吧和知乎一样，这些吧友的平均文化水平大多都还挺高。

不管是人均阴阳文学大师，还是各种引经据典、移花接木、逻辑分析，甚至还比LPL官方更早地做出了选手雷达图，以此来有理有据地进行喷人，都不是农民工、厂妹们有能力干出来的事。

很明显，这些人的主体最次也是个“小镇青年”，或者大专水平，绝大多数人都是大学生。

有人也许会问，大学生为什么素质还那么低？

只能说这么想的人都高看了大学生——大学生又怎么了？大学生就不上厕所了？

不管是海归博士、小仙女还是工地民工、厂妹，人人都是要拉屎（发泄生活不满）的，即便是李杰本人也不能免俗，压力大时偶尔也要上社交平台上用小号和人对喷一阵子。

只要人想要拉屎，那就需要公共厕所，而网络上很多公共区域从本质上说，都是供人拉屎的地方。

只不过不同的地方在于孙笑川吧之类的地方是男厕所，豆瓣情感之类的地方是女厕所，微博是大号露天厕所，知乎是放洋屁的地方，而bilibili是童厕。

所以当李杰被抗压吧冲的时候，他直接转移焦点，帮这些人把S3失利后的情绪发泄出去就好，至于到底是“对”还是“错”，其实压根没有人关心。

但这次草莓事件让李杰感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人在发泄的时候居然可以毫无底线，甚至还有人P草莓女儿的遗照，这已经不能说是过分，而是丧心病狂。

要知道，抗压吧人的文化水平可不低，还没沦落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步，发主播炫操作视频还会被封，“抗吧五娃”饶罗翔老师还不用天天出来教人怎么截图，很多高手、主播和解说还会专门跑到吧里来取经抄梗。

但即便是如此，它还是“失控”了。

当特定群体开始肆意妄为地狂欢后，不管他们的平均文化水平再怎么高，他们的行为最终也都会失控，试图利用这股流量的人都将遭到它的反噬。

这种流量，碰都不能碰——这就是李杰从中学到的东西。

自从学习能力增长后，李杰发觉自己经常会从生活中学到一些这样或者那样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有用还是没用。

但很快他就会知道——因为斗鱼也即将迎来一个“不可控”的时代。

而此时斗鱼的6324房间里，一个从A站生放送过来的老人也将开启他的“不可控”人生。

不同于李杰的警醒，这个人此时已经走投无路。

他仗着自己的是AcFu

n生放送时期的“老人”，在前几个月人气巅峰曾经达到过9000多，但当大主播纷纷涌入后，他那并不出众的直播方式顿时让他泯然于众人，人气甚至落到1000以下。

只要能让他重新回到当初那可以混吃等死的生活中，他什么都愿意做。

作为一个老抗压吧、黑WE吧众，草莓这次事件自然也入了他的眼。而在发觉到了抗吧和黑WE吧的流量后，他决心好好将这股“无脑的流量”利用起来。

“这...太抽象了！”他盯着屏幕说。

......

在去完母校“追忆往昔”后，李杰带着叶菁菁与学弟学妹，以及闻讯而来的熊神和E神合了影，吃了几顿饭，算是衣锦还乡了。

临走时，李杰顺便还在社团老师那里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希望能招到几个既热爱电竞，本身还有一定学历的学弟学妹来自己公司打工，哪怕他自己也才毕业。

当然，他要的不是网瘾学生，而是学市场营销或者传媒学的学弟学妹。

玩了几天后，李杰这才来到了斗鱼总部，参加他们今年的座谈会。

2014年，斗鱼还没有举办嘉年华，粉丝见面会也还没有成为传统，但五月时总结一波却已经成为了公司的传统。

斗鱼对李杰的到来表示出了相当大程度的欢迎，而当李杰谈起直播遇到的一些问题时，不管真的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起码对方都表示了尊重。

在这里，李杰第一次见到了同样来斗鱼谈事的几个俱乐部经理，其中就有WE“三驾马车”之一的“ZAX”，周豪先生。

在散会后，ZAX将李杰拉到了一边去，询问上次他和Sky说的建战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杰连忙摆手，说自己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至于到底成不成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

ZAX不由李杰分说，直接塞了一张名片给他，说是如果李杰想要组建战队的话，一定要找他。

李杰看了一下他的名片，结果发现了一个“伐木累（family）公会”会长的头衔。

“我们WE建了一个主播公会，目前负责经纪方面的业务，同时还负责帮俱乐部设计战队Logo、周边，谈直播合同、沟通商务，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如果你要买一支战队的话也可以找我们，我们可以帮你沟通。”ZAX说道。

李杰想了一下，还是把这张名片拿住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粉丝,和主动上门的打工人

一番会谈之下，李杰发现自己所获颇多。

在现阶段中，斗鱼对于李杰的要求并不复杂——就是想办法去制造噱头，提高直播流量，再来就是希望他再多拉点主播过来，因为李杰跳槽过来时找的几个主播都还不错，就目前看来，数据比那些“野生主播”要高得多。

再来就是斗鱼那边还发现李杰办比赛邀请的那几个主播人气也都比一般主播要高，想问问他培养主播的诀窍。

李杰连连表示这不是自己的功劳，因为就连他也只是先通过观察，确认对方有两把刷子后，再把他邀请到自己比赛里担任解说，而龙弟弟这种早就已经出名的人就更不是他邀请来的，自己不敢贪天之功。

至于制造噱头这事，李杰表示自己暂时方法还不是很多，不过玩家聚居的地方他都比较熟悉，和论坛版主们的关系也还可以，自己可以试试看。

斗鱼听完后，张口便向李杰询问他判断“有两把刷子的”标准是什么。

李杰回答得也很直白——他看中的是“直播画面和声音质量”、“主播人设”、“提供的情绪价值”、“节目效果”、“游戏自带热度”和“站外曝光流量”。

最后，李杰还表示自己即将成立工作室，将来自己挑合作主播时也会按照这些标准来挑选。

斗鱼运营听完后，决定给李杰一个权力——那就是时薪在10块钱以下的主播，李杰可以直接签约，斗鱼给他们发工资。

当然了，按照斗鱼三个月后才结算薪水的规矩，如果那些人当月就要结算薪水的话，李杰需要帮忙垫一下资。而且如果这些主播出事的话，李杰也需要帮忙管理。

李杰惊讶于斗鱼居然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力——这是在鼓励自己建公会啊。

但斗鱼方面也说得很直白，因为斗鱼现在压根管不了那么多主播，所以交给公会来管是最好的，算是将管理进行“外包”。

李杰很清楚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外包——就在这段时间，斗鱼“深夜直播”的环境可谓是群魔乱舞。

尤其是舞蹈区，不少主播深夜表演的尺度之大，估计不是2010年东莞那边下岗的，就是美空被查封后出来的，只要上面一想查，或者有人举报，那么斗鱼绝对完蛋。

还有就是某人为了混直播时长，首创了“直播睡觉”混工资

的方式。

如果说查房、飙车、讲故事还在斗鱼的忍耐范围内，那么直播睡觉就绝对不能忍——这是明摆着在偷我的钱！

所以和美团、滴滴等公司将管理外包出去一样，斗鱼决定在这件事上学习YY——将公会制度彻底引入。他们已经和YY上最大的公会“皇族”谈好，要把他们的头牌主播、刚刚退役的“五五开”White引入进来。

所以在听到李杰有心建工作室时，他们立刻慷慨地表示愿意把权力放出来。

李杰感到有些为难，因为他完全不懂这块，想做的话，他还得去请教蓝少，还有WE建的那个“伐木累”。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试，因为斗鱼已经隐隐有要成长起来的样子了。

在斗鱼烧钱一样的赞助下，1月底时，斗鱼的搜索指数还不够YY直播的零头，但到了4月底时，双方的搜索指数居然已经开始平起平坐了。5月前几天虽然因为YY做活动的关系，斗鱼的热度又被比了下去，但后面又隐隐要有反超的趋势。

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网页直播”+“弹幕直播”对于“客户端直播”+“聊天房直播”的降维打击，斗鱼模式才是大势所趋。

而李杰决定跟上这个潮流。

因为相谈甚欢的关系，斗鱼老总陈少杰还单独和李杰谈了谈，言下之意就是向他做保证说，即便是等若风、董小飒、Miss还有五五开等明星进来，李杰也绝对是斗鱼主力扶持的顶流。

所以他希望等到那些明星入驻时，李杰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如果到时候能够捧捧场就更好，斗鱼可以给李杰发一些捧场的礼物。

李杰自然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更别说他还和草莓是朋友。

但斗鱼能不能签下董小飒...李杰没有将这个疑问说出来，毕竟霸哥和他讲过，董小飒可能不会离开YY。

等到所有事都谈完后，斗鱼给到场的主播们开了一场粉丝见面会——这也是斗鱼早早就宣传出去的内容。

如果粉丝见面会受欢迎的话，那么斗鱼以后就考虑办成一个常规节目，甚至学YY搞一个年度嘉年华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粉丝见面会上，李杰见到了不少属于自己的粉丝，其中很多都是YY时代就跟过来的老观众。

有和他交换游戏ID的，有送花、送布娃娃、送手绘漫画和送手织围巾的，也有要求合影签名的。

对这些不过分的要求，李杰都一一予以了满足，但比如要求拼酒的、要求亲几口的这种，李杰只能用在老爹开饭店那学到的情商，想办法搪塞了过去，最后只喝了一杯白的，然后多送了几张合照。

不过让李杰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到场的粉丝外，场外居然还有几个衣着有些寒酸的青年。

只是在环绕着李杰的不少“高级粉”面前，那几个青年好像很有自觉一样，压根没有凑过来，而是直到李杰这边散场后才找上了上来，而且显得非常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