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谐音 第364章

“确实，这里有很多你的部下。但是看到了你像是扔到废纸一样利用完夏洛特后抛弃了她，你的部下们会跟随你到什么时候呢？”

“少开玩笑了！要是没有我，他们连个依靠都没有！多亏了我才能好吃好穿的家伙们，还敢不听我的命令吗！”

德尼斯突然大声吼叫着，击打了铁窗。使得艾德菈吓了一跳，史黛拉看来也惊吓得不轻，身体微微颤抖着。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莱恩哈特王国的『光之魔女』。”

听到那称呼，史黛拉全身一震。那单词到现在为止还深深地印在史黛拉的内心深处。是个挥之不去的痛苦回忆。

“王叔不惜与总教会作对也把你的命给保下来了，对吧？我倒是觉得真的没那必要而已。”

看到史黛拉的反应，德尼斯立刻带起了奸笑。

“我……已经跟教会没有任何瓜葛了。”

“是那样没错。虽然你现在跟教会没有任何关联，但也不能否认你曾经跟教会有过关联。”

史黛拉的双眼结上了晶莹的泪花。

——虽然给史黛拉打下了『光之魔女』烙印的是教会。但是将她抚养长大的也是教会。像史黛拉这种拥有纯洁心灵的少女，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否认那一点。

只是2种极端相反的事情，一直折磨着史黛拉的心灵。使她一想到就会觉得悲恸不已。

“所以，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教会给你打下了『光之魔女』烙印的理由吗？”

“什么意思……？”

史黛拉很是惊讶。艾德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可是知道——你拥有『光之书』。而『光之书』记载的正是光系攻击魔法。你就是通过『光之书』来学习光系攻击魔法的，是不是？”

“你，你怎么会知道……？”

“——而且我还知道，『光之书』曾经是教会保管着的东西。却不知教会那群人到底发了什么神经，把那东西交给你。不过好像并不是教会的人直接交给你的，好像是通过别的渠道来交给你的，是不是？”

但是比起史黛拉，艾德菈更加惊愕。

“你在胡说些什么，德尼斯公爵？为什么教会要把那么危险的东西交给史黛拉？在那之前，教会怎么会拥有记载着光系攻击魔法的『光之书』？”

“啧啧，所以说温室中长大的大小姐都这么不懂世故。『光之书』本来就是属于教会的，只不过存在本身是个机密事项而已。甚至连曾经身为『圣女』的史黛拉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史黛拉和艾德菈惊讶地合不拢嘴。

“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史黛拉·怀特，你根本没理由因能够能使用光系攻击魔法而被打下『光之魔女』的烙印。光系魔法本身就拥有攻击魔法。只不过能使用的人极其稀少而已。”

“那，那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那个！教会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威和地位，隐瞒了事实，欺骗了大众。毕竟摆出只能使用治愈魔法和防御魔法，说成是神明的恩惠，在大众面前形象更好，不是吗？而你，能使用光系攻击魔法的你，当然是威胁教会的权威和地位的不安要素。只好找个罪名来把你抹杀掉了！”

“不，不会吧……”

连在生命的危急关头都不曾眨眼的艾德菈，却被惊吓得合不拢嘴。

“我是不知道教会到底发了什么神经把『光之书』绕着弯交给了你。但你一开始就是替罪羊。想怨恨的话就怨恨生下来的同时就极其稀有的拥有光系魔法第2阶段的你自己！”

“光系魔法的第2阶段……？”

史黛拉头一次听到还有这种概念。

“难道『光之书』上没有写吗？也好，顺便让你认清一下事实，我就告诉你吧——光系魔法和黑暗系魔法，也就是纯粹系魔法，根据能使用的魔法分为3个阶段的同时，各拥有一个固有能力和固有力量。而光系攻击魔法，则属于光系魔法的第2阶段。因为拥有光属性魔力和黑暗属性魔力的人本来就稀少，达到第2阶段或者之上的人更是稀少。再加上教会控制了所有的情报，不为人知罢了。”

“……！！！”

史黛拉极其惊讶，但是更加令史黛拉惊愕的内容随即从德尼斯的嘴中说了出来——

“——而光系魔法的固有力量，就是斥力。也就是向外弹开的力量。这斥力不光是将物体向外推开，连人的内心也会排斥到外面。”

“……连内心都……？该……该不会……？”

聪慧的史黛拉马上就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含意。

“——就是那个该不会！拥有光属性魔力的人，内心会被光属性魔力所排斥掉，变得空虚。会下意识的寻找心灵的寄托。教会就是利用了那一点，打着神明的旗号，将拥有光属性魔力的人们聚集了起来！”

“那，那么……我……莫非……”

史黛拉用颤抖的声音好不容易问道。

“——对！就是那个莫非！不是神明的恩惠使得教会的信徒们拥有了光属性魔力，而是教会用花言巧语欺骗拥有光属性魔力的人们聚集到了教会！光系攻击魔法当然也不是什么违背神明教导的邪恶力量，只不过是光系魔法本身就拥有的能力而已！只是那能力太过稀有，所以你被嫉妒那稀有能力的伪君子们牺牲了！”

“……不，不会的……大主教大人……还有枢机卿大人……是他们教了我光系魔法……他们不会是那种人……”

从史黛拉的神秘的紫瞳，流出了清莹的泪水。

“你真是太天真了，都让我替你感到悲哀。不过呢，我跟教会的那些伪君子们不同。我不会嫉妒你的那稀有力量，而是认可和肯定。所以乖乖成为我的同伴吧！只要成为我的同伴，不会有人再敢把你诽谤成魔女，也不会惧怕你。让我们一同推翻这充满着虚伪和谎言的世界，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到时候，所有人将会憧憬着你，羡慕着你！”

史黛拉却吃力地摇了摇头。

“……我不要……凯伊君答应过我……会永远保护我……我要跟凯伊君在一起。”

“直到最后都是凯伊，凯伊的……我都听腻了。但我不会生气，反倒为你的那认不清光系魔法和黑暗系魔法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而抱着虚幻的期待和梦想的样子感到惋惜而已。”

德尼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德尼斯拿过一张椅子，隔着铁窗，面对着史黛拉和艾德菈坐了下来。

“趁此机会告诉你们也不坏。顺便让你们放弃对凯伊·卡维杰抱有的毫无意义的，虚幻的期待。”

“你……到底想……说什么……？”

“——噗哈哈！！！”

德尼斯突然狂笑了起来。

“悲哀啊，真是悲哀啊！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你曾经视作家人一样的教会已经背叛了你一次。你为何还想着依赖他人呢？偏偏又是个终究会再次抛弃你的人！估计这世上像你这么可怜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只是可怜的让我都哭不出来，只想嘲笑你而已。”

“给我说明白点！从刚才开始说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艾德菈发着脾气催促了德尼斯。

“从结论而言，史黛拉·怀特。你和凯伊·卡维杰，是绝对不可能一起存活下来的存在。更准确的来说，你们两个人绝对不能在一起，因为那必定将你俩引向灭亡。那就是你们2个人的命运。”

“为……什么？”

“更简单点来说的话，你坚信不移凯伊·卡维杰会来救你吧？但是呢，他要活下去的话你必须要死；你想活下来的话他必须要死——你们两个绝对不能共存下去。凯伊·卡维杰现在以交换学生的身份在瓦尔莉·布朗·德·玛丽伊学院是吧？那也是我暗中动了手脚，把他派到那里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瓦尔莉·布朗·德·玛丽伊学院里有个人，她比世上任何人都清楚光系魔法和黑暗系魔法之中的奥秘。上次我攻击学院的时候，凯伊·卡维杰使用了相当于黑暗系魔法第3阶段的魔法。肯定从那人听说了我现在跟你讲的事实。他要是想着活命，绝对不会来救你！”

““——！！””

不光是对史黛拉，连对艾德菈也是远超想象之外的事实！

“那么，一个一个慢慢开始讲吧？”

接下来从德尼斯的嘴中蹦出来的是更加震撼，更加具有冲击力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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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加更2个章节。

13-2. Fragmentation：碎裂.

“停下！德尼斯公爵！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艾德菈挣扎着的同时拼命哀求道。只因一只手被铁链所固定了起来，传来的只有冰凉的金属的感觉。

同时史黛拉——

垂下头，一动不动。

——从德尼斯的嘴里说出的惊人事实，连艾德菈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从价值观开始到生活的全部都受到教会的指导的史黛拉，精神崩溃了也不足为奇。

以及更加让人震惊的事实——

——光属性魔力并不是什么神圣的力量，黑暗属性魔力也不是什么邪恶的力量。这2个力量只是稀有的同时性质极端相反而已。人们之所以认为光属性魔力是神圣的力量，那都是教会为了保住地位编出来的谎言而已。而那份谎言竟然持续了几百年！

“哈哈哈！终于知道了吧！史黛拉·怀特，你那么相信的教会，你认为是正义的教会，你那么崇拜和感激的教会，实际上是多么丑陋的存在！所以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把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伪君子们赶尽杀绝！难道你不想成为我们的一员，一起向充满虚伪和谎言的教会报仇吗？”

德尼斯张开手臂，大声说道。

“我……不要……”

“什么？”

“我不要别的……只有凯伊君……约好了会一辈子保护我……我相信……凯伊君……”

史黛拉好不容易抬起了头。她美丽的脸庞已经泪流满面，但双眼充满着坚定的信任。

“真是的，我说到这里你还是不明白吗？你和凯伊·卡维杰，光和黑暗是无法共存的。但我知道可以将光和黑暗融合的方法。我知道如何让你俩不共灭，而是一同活下去的办法！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不成为我的同伴？”

“……第一次没有歧视我，真心对待我的人是凯伊君……第一次带我认识了教会外面的世界的人也是凯伊君……第一次舍身保护我的也是凯伊君……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凯伊君……所以我相信凯伊君一定会来救我的……就算跟你所说的一样，凯伊君和我是为了互相毁灭对方而存在的……就算那样我还是要待在凯伊君身边……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同伴……”

慢慢的，低声的，但逐字逐句，非常清楚的，史黛拉说道。

“哎，看来是跟你白费口舌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估计过一段时间，你的想法也会变的。但愿等你改变想法的时候还来得及。因为达成我的目的所需要的只是凯伊·卡维杰而已，你可有可无。我可是分明给了你机会。你，还有凯伊·卡维杰都能活下来的机会。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这时，有人出现在了德尼斯的身后。

“公爵大人，您原来在这里。”

“哦，这不是塔拉斯大人吗？”

德尼斯转过头后欢喜地说道。

“塔拉斯……！？”

艾德菈吓得睁大了眼睛，史黛拉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借助昏暗的灯光，艾德菈和史黛拉终于看清楚了德尼斯身后的人。居然是——

“……塔，塔拉斯学院长？”

——王立蕾普伦学院的学院长，塔拉斯·莫里森！

“哎呀哎呀，这不是西兰特小姐吗？连史黛拉·怀特也在。”

塔拉斯看了一眼艾德菈后，用鄙夷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会……？”

“老夫从很久之前就跟德尼斯公爵大人达成了同盟。德尼斯公爵大人许诺过老夫，新王国成立后，将老夫封为护国魔法师，统帅王国的魔法师军团。老夫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不是吗？”

“你，你居然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西兰特小姐，一直以来，您自以为跟其他温室里的花草般长大的贵族大小姐们不同。只可惜，您跟她们也没什么两样。早在尤兰·基里尔男爵打您的主意的时候之前开始，老夫就已经跟德尼斯公爵有来往了。老夫也早就察觉到尤兰·基里尔男爵在学院内拉拢同伙，并且打着您和史黛拉·怀特的主意。只是看在尤兰男爵跟尤斯基德将军都跟德尼斯公爵所属于同一个组织，老夫装作不知道而已。那时候还真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您发现，到头来结果是白担心了一场。您瞧，当时也是，现在也是。您总是一个人擅作主张地跑来跑去，还在西兰特公爵领以外的地方闹出事端，结果变成现在这副笼中鸟模样了不是吗？”

“塔拉斯学院长，陛下那么重用你，你却想要背叛王国？”

听到艾德菈的话，塔拉斯突然神情一变。

“重用？在一个破学院里，看管一群小屁孩那是重用吗？老夫曾多次要求陛下希望能在王宫里担任一职，希望陛下以王国的名义在魔法师协会把老夫推荐为大魔法师。却全都被拒绝了下来，说什么王国里大魔法师只要2名就够了。再多了怕引起其他国家的过分牵制和惧怕导致军费扩充，使国境变得不安之类的胆怯话语。只有德尼斯公爵认可了老夫的才能，肯定了老夫的想法。等新的莱恩哈特王国成立后老夫统帅起王国魔法师军团，必将魔法师军团扩充并强化，用无敌的魔法师部队来把全世界都臣服于脚下！”

——在艾德菈记忆中和蔼可亲的学院长已不复存在，眼前只有被权力的欲望所吞噬的疯老头。

“哈哈！塔拉斯大人所言极是。只要组织了强大的魔法师军团，配上本来就无敌的狮鹫骑士队。新王国将会所向无敌！”

德尼斯也在一旁跟着一起疯笑起来。

“疯了……你们都疯了……”

艾德菈喃喃自语，语气里透着绝望。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碰上认可自己能力的人，才更有干劲，值得效忠不是吗？陛下虽然一直无视老夫，但德尼斯公爵大人一直欣赏老夫的能力，给予支持。还千方百计弄到了塞雷斯帝国的秘传魔法给了老夫。老夫现在跟大魔法师林卡相比也丝毫不差！”

“所言极是，塔拉斯大人。『水华天轮』可以说是坚不可摧，毕竟那是只有继承了塞雷斯帝国守护神力量的人才能使用的魔法。塔拉斯大人能学会那个魔法，真是可喜可贺。”

“都是公爵大人的恩惠。不光是塞雷斯帝国的秘传魔法，连莱伊家族特有的水系魔法，老夫也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了。面对大魔法师林卡，老夫也能占上风。”

“很好，很好！塔拉斯大人。2名大魔法师现在处于我们的软禁之下。我一直觉得2名大魔法师的实力太可惜了，所以没有杀掉而是劝诱加入我们。看来现在没必要继续耗下去了。既然塔拉斯大人拥有了超越大魔法师的实力，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留着大魔法师，还跟他们费口舌了。”

“哈哈哈！”

“哈哈哈！”

等德尼斯和塔拉斯沉浸在他们的气氛里笑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直在旁边静听着的德威斯开了口。

“公爵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报。”

“说。”

“根据斥候的报告，凯伊·卡维杰跟伊莉娜王女殿下，殷彩霞小姐，夏洛特小姐一起回到瓦尔莉·布朗·德·玛丽伊学院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至于凯伊·卡维杰在做什么，学院内的情况无法探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凯伊·卡维杰一直在瓦尔莉·布朗·德·玛丽伊学院。只要他踏出学院大门，我们的斥候就一定能发现。”

“是吗？别让那些斥候们费劲打探了，全都撤回来。”

“公爵大人，真的没问题吗？要是弄丢了凯伊·卡维杰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