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下午好,我想订一个烤蛋糕。”
迈着轻松的步子,埃佐走进了一间看起来很平常的面包房。
“我们是面包房,不烤面包。”
随便交流了两句切口,柜台上的服务员将埃佐带进了操作间。
“以维多利亚议会的名义,你们被包围了,立刻投降。”
在一片狼藉中,埃佐将间谍藏在牙齿中的毒药扯下,扔到一边。
门外,坎贝尔的军警则是准时的冲进了面包房。以高调的大规模行动宣布,开斯特公爵在伦蒂尼姆最大的情报站点,已经被连根拔起。
19.埃佐的加班雷达又响了
19.埃佐的加班雷达又
响了
“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我有张照片想要给你看。”
在将中介情报站点的人逮捕之后,埃佐倒是没有立刻开始审讯。而是将对方晾起来之后,又一次去了审讯室,面对那名最为沉默和顽固的特工。在那刺眼到令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的台灯的光照下,将一张被架着胳膊按在地上的面包房老板的照片放在了审讯室内的矮桌上。
而原本一直保持沉默,脸色和青石板一样的特工,哪怕是下意识咬紧牙关绷紧肌肉,但瞳孔出剧烈的震颤还是无法被抑制的,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当然,我想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的疑惑。比如明明我都先告诉你那间面包房已经被烧掉了,但为什么现在又要大费周章的去纠正自己的发言,将活捉你同党的消息直接告诉你。而答案其实很简单,毕竟我之前告诉你那个面包房被烧毁了不过是一个假消息,意图是刺探你的反应,以映证你的同伙们交待的情报。”
说着埃佐敲了敲自己的手表,告诉了那位特工今天的准确时间和日期。这是他们被埃佐逮捕的第45个小时,远远还没达到特工们商定的,48小时没有回应就立刻撤离的临界点。
“这并不是你的手下缺乏对抗的意志,只不过是我耍了点小手段搞乱了他们对时间的感觉,你们对于开斯特公爵的忠诚毋庸置疑。”
随即,话锋一转。由称赞,转而变成了遗憾。
“只不过这份忠诚开斯特公爵不会知晓,她唯一眼下能够得到的消息,就是忠于议会的军警直接冲进了你们的地下情报联络点,然后将开斯特公爵领在伦蒂尼姆二十多年的经营连根拔起。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你们出卖了同僚。你们的忠诚,对于大局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被绑在审讯椅上的特工又一次低下了自己的头,为了防止咬舌带来的大出血,他的嘴里被装上了特制的牙套,求死不能的他唯一的对抗手段,就是紧紧地闭上嘴。
“当然,你可以选择继续沉默,不过这也只是稍稍延缓我们的调查进度罢了。因为在开斯特公爵的眼中,你们既然泄露一部分情报,那自然不会保留剩下的部分。我们只要谨慎的监控开斯特公爵受到消息之后的反应,就能推测出你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而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就真的对我没有丝毫用处了。”
毕竟开斯特属于和伦蒂尼姆接壤的公爵领,伦蒂尼姆的骚乱结束之后必然要面对开斯特公爵,在政治和行政方面进行一些商讨。这些‘交待完’自己秘密的特工,自然是要完璧归赵,以表现议会在和解方面的诚意的。而这些在开斯特公爵眼中‘变节’的特工未来会遭遇什么,埃佐觉得完全可以想象。
“又或者,我们可以按照伦蒂尼姆的法律,将你和你的手下按照杀人未遂的罪行,直接关进监狱。等个几年风平浪静了,再找个由头把你们假释出来。但这前提是我们能对开斯特公爵在交涉中形成优势,于咄咄逼人中让她对议会让步。”
既然要让人选择不同的路,埃佐自然是要拿出足够分量的筹码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如此对开斯特公爵保持着忠诚,但我知道这种忠诚一旦变成背叛,你们重视的,作为把柄或的东西或者人必然会遭受到悲惨的待遇。但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的询问,我们就可以将这场逮捕行动异化成我个人的强大,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真相。毕竟我可是汐斯塔的疾速追杀,哥伦比亚的情报局也不是我的对手。”
在合理的捏造令人深信不疑的现实这方面,埃佐有着强烈的自信。毕竟他就是靠写小说这个行当混饭吃的,哪怕本身笔力不行,抄也能抄出引人入胜的侦探冒险故事来。
“要不然就是看着自己的宝贵之物被认为你们已经背叛的开斯特公爵彻底摧毁,怀着懊悔和遗憾死去。又或者和我合作,赌一赌你们的公爵会相信我的解释,你们只是单纯的遇到了我,然后不出意料的失败了。”
虽然这群特工的确是因为不幸和无能栽在了埃佐的手里,不过埃佐还是用了更加柔和的说辞。让特工有一种自己其实只是不幸,并不是缺乏能力的错觉。至少,听到耳朵里的时候不会那么刺耳。他们只是遇到了走狗屎运的埃佐,然后被打败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背叛大公爵。
只不过为了证明他们之前的忠贞,他们需要从现在开始,悄悄的暗中背叛开斯特公爵。多少有些荒诞,不过很多时候,现实就是比小说更加荒诞,却又如此的令人觉得其乐无穷。
“在开斯特公爵的特使来到伦蒂尼姆,正是和议会开始交涉并且提及你们的事情之前,你都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并作出选择。我并不是要你额外的去做什
么,只不过是将我们注定会知道的东西,稍微提前一点告诉我们罢了。而你们会收获的,却几乎是你们所珍视的,整个世界。”
说着,埃佐又在这名特工的心理防线上,打下最后一击。
“还有一点你需要清楚的知道,那就是我接下来会去直接问询对你的上线。那种层级的人我们自然会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毕竟他和谋杀坎伯兰小姐的行动没有直接的关系,事后肯定是早你们一步得到释放,回到开斯特公爵领的。”
而很多的事情,重要的永远是第一映像。如果埃佐对于如何抓住那名上线这点闭口不谈,之后再通过其他渠道放出,其实是埃佐破获了上线的消息,必然会引起开斯特公爵的怀疑。毕竟任何审讯的人都知道一个大原则,那就是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秘密,这才会在讯问中供认不讳。
“是保持对开斯特公爵的忠诚,然后看着珍爱之物被摧毁。又或者,你可以稍微让一步,帮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
说着埃佐拍了拍书记官的肩膀,然后将两张纸的文字记录撕下,拿出当初德克萨斯送给他的香烟夹,用里面的火柴将之点燃。
议会的笔记本毫无疑问的用的是上好的纸张,遇水不会融墨,遇到火也燃烧的很缓慢。而随着最后一点明火消失,纸片明灭着暗红色。那沉默不语的特工,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声音几乎不存在,仿佛做了什么无比巨大的亏心事。
“阁下不仅救了自己,也救了所有的手下人,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将手中的口供余烬彻底揉碎,转身走出审讯室的埃佐遇到了一名意外来客,此刻正笑着对他鼓掌。
“首席大臣,您怎么来了?”
就在埃佐随性的和特工闲聊,不断破坏对方心理防线的时候。审讯室外面,张伯伦首席大臣就用着监听的源石设备,愉快的进行监听。
“听说你有了新的进展,我们现在很缺乏和内环的公爵们的交涉筹码。早一点弄明白开斯特公爵到底在筹划什么,我们说不定能做出个陷阱来。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做的不错。”
换成其他人,要是能被首席大臣夸奖,怕不是脑海里立刻就开始想象自己手握重权走上人生巅峰的幻想了。但埃佐看着张伯伦的笑容,耳边那个名为‘维多利亚又要不做人’,又或者‘只要用不死那就往死里用’的警报就不受控制的,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为尖锐的警报。
可不能再往身上包揽什么了,得赶紧把这票做完。心里一寻思,埃佐就开始狠狠的后悔自己为啥要闲着没事干去搀和坎伯兰的事情,结果自己一下子就给黏上,搞不好要跑不掉了。
“谢谢夸奖,其实关于坎伯兰公爵到底在谋划什么,其实我已经有大致的推断。或者说,因为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都是些神话传言,所以看起来多少有些离谱。”
诸王之息肯定是有问题的,坎伯兰公爵在伦蒂尼姆的谋划大概率也和这把国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不过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个开始,埃佐最终的目的是搞明白,这把剑到底有着什么魔力,有什么样的功能。它是能放光炮呢,还是能当弓箭扔出去,还是只能当个荧光棒呢?
“既然你是打算从开斯特大公爵的反应上做文章,那不妨做的更彻底一些,直接去对诸王之息做出点动作。毕竟这把剑,一直就所在诸王长眠之所的深处。也差不多是该去检查一下,它的状态到底如何了。”
而也在那个时间点,埃佐第一次知道了诸王之息竟然就被存放在伦蒂尼姆的皇家地下墓地之中。而且更加令人惊讶的,则是伦蒂尼姆议会,一直保管着墓地的钥匙。倒也不用担心墓地会被监守自盗,因为议会从二十年前那场事变开始,当时的首席大臣就已经下令用砖石将那地下墓穴直接封死。漫长的岁月中,没有一个灵魂能进入其中。
“那可真是个绝妙的好消息,我想这个消息被传播出去之后,开斯特公爵必然会做出相应的动作来。只要准备足够的警备,开斯特公爵的野心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擅闯先王安息场所,和叛乱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随着张伯伦的想法刚出口,埃佐的脑中已经勾勒出了让这一系列的行动都合理化的借口。毕竟这次伦蒂尼姆的骚乱虽然说是贵族先动的手,不过事实上还是有些拉开了议会和依然遵纪守法的贵族之间的差距。这时候开启维多利亚历代先王的长眠之所,一方面是有着二十年前的墙和停滞的局面已经被摧毁的象征意义。另外一方面,则可以对维娜的父亲的长眠之处进行一些装饰,完成先王的塑像雕刻,表达出议会愿意和贵族合作的态度。携手走向新时代,摒弃前嫌共同发展,各种好
听的词儿都可以往这件事情上靠。
而趁着墓穴开启,埃佐自然有机会去瞻仰一下维多利亚的国剑诸王之息,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用鹰眼视觉找出点名堂。再不然的话,也能刺激一下开斯特公爵。
“说道警备力量的话,老蒸汽骑士的归宿也有的解决了。说起来,这才是我最先想要和你说的事情。蒸汽骑士们,要回到伦蒂尼姆了。而且帮我们作为中间人的人选,还和你脱不开联系。”
直接从伦蒂尼姆出发赶往飞地去传达召回蒸汽骑士命令的,竟然是二十年来没有离开警戒塔一步的塔楼骑士警戒长芬恩·亨德森。作为同样对国王宣誓效忠的骑士,两边在交流情况的时候,多少也会轻松一些。毕竟如今这个局面下,议会还有个以国王的名义行使政权的名头,还有让维多利亚王室回归的希望。
可要是伦蒂尼姆真的要被大公爵的压力击垮,那未来维多利亚归属何人那就难以估量了。某种意义上,促成警戒长思路转换的契机,就是他在警戒塔的城墙上看到了埃佐是什么演习,怎么吓唬议员,以成功实现了议会团结一致,刷新伦蒂尼姆政坛这一目的的。
“‘只要终点正确,不一定要一直朝着终点走。’当塔楼骑士的警戒长和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维多利亚全新的一页,也许还会有骑士们活跃的舞台。”
蒸汽骑士肯定是要扩充的,但二十年的空档除了让蒸汽骑士出现了严重的人才断档之外,却又提供了一个很有利的条件。那就是新成长起来的蒸汽骑士们并不会太多受到老蒸汽骑士的影响,他们生长于没有国王的时代,完完全全可以打造成第二个隶属于议会,类似于风暴突击队一样的存在。
甚至考虑到议会如果贸然重建典范军会严重刺激到各位大公爵观感的情况,议会建立的新武装力量完全可以用重新补充建立塔楼骑士的借口糊弄过去。毕竟伦蒂尼姆的皇家近卫军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那塔楼骑士的规模在恢复的时候稍微扩大一些也没什么。毕竟要是等到国王回来的时候再去建立皇家近卫军,是不是多少有点太迟了?
甚至就连蒸汽骑士也可以和普通部队混编,在关键战斗的时候再集中灵活使用。只不过未来的皇家蒸汽骑士的成员们,可能既不皇家也非骑士罢了。
而为维多利亚奉献一生的老蒸汽骑士们在帮助新生血液熟悉蒸汽盔甲之余,议会可以将墓地看守人这个在过去无比荣耀的头衔交给他们。给这二十年来无条件为维多利亚征战的老骑士们,一个荣誉的归宿,然后让这个荣耀的故事继续续写下去。
当然真的看守皇家墓地还有诸王之息的,只可能是议会信任的可靠部队。不过这就和童话故事一样,只要让小朋友看到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好。至于之后的《权力的游戏》,还是留给成年人品鉴吧。
“到时候,这些事物都会成为你的力量。我就不干扰你的调查了,一旦有进展就记得通知我。”
说着张伯伦拍了拍埃佐的肩膀,健步离开。而原本跟在首席大臣身边的随员,看向埃佐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失陪。”
不过埃佐只是点点头,然后便去查看刚刚抓来的新囚犯,‘面包师’先生了。或者说,维多利亚远近闻名的情报组织‘灰礼帽’。
20.‘钓鱼高手’埃佐
20.‘钓鱼高手’埃佐
“你是怎么撬开那些人的嘴的,哪怕是我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情报站的负责人比起一线人员自然是多了一分沉稳,并没有选择顽固和对埃佐沉默以对。两边的见面,倒是更像两个关系平平的同行,终于有了一个空闲的机会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流一下工作方面的经验。
“只是搞乱了他们对于时间的认知,或者说骗他们认为你现在已经撤离了伦蒂尼姆。如果不是这种手段,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在两天内撬开他们的嘴。”
一边闲聊埃佐一边将纸杯咖啡递了过去,甚至还拿出钥匙将对方手腕上的手铐打开。而情报站的负责人则是同样淡然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没有任何犹豫的浅浅喝了一口咖啡。
“虽然知道阁下风头正劲,不过直接解开我的束缚是不是太托大了一些。就比如之前的那场逮捕,明明你一个人出手我都完全没有反抗或者脱身的可能,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让那么多的军警出现?如果我还有同党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伦蒂尼姆了。你的确抓住了我,但也仅仅是抓住了我。”
如果说开斯特公爵的伦蒂尼姆重点布控人员的名单上有什么高威胁人员的话,单枪匹马直接把哥伦比亚情报局汐斯塔分部靠一个人单枪匹马连根
拔起的埃佐.汐斯塔绝对是拍在相当靠前的位置。并且正是因为在坊间传闻的基础上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发掘,所以情报站长很清楚,埃佐并不是单纯能从一座城的东边杀到西边再来一个来回的极速追杀。甚至就连汐斯塔市长赫尔曼一开始的假死,到整个局面的调动,甚至对哥伦比亚雇佣兵军事指挥的干扰,全部出自埃佐的手笔。
而在往前挖掘的话,就能查到埃佐在奥斯塔诺时期甚至协助破获了一起萨卡兹王庭的变形者对边境军团的渗透案件,歼灭了两名变形者。可以说内维尔.张伯伦的得意门生并不是什么靠文字又或者作秀帮助抬升市井对议会关注度的一般文人,他和来自谢拉格的恩西迪欧斯不同,是张伯伦内阁可以信任的,难以捉摸的影子。
“你也不用套我的话了,我让那么多军警出来打草惊蛇,为的就是让开斯特公爵的人手尽可能多的撤离伦蒂尼姆。毕竟比起费劲的一个个将你们的人揪出来,还不如让他们一次性走个干净,免得接下来的博弈中冒出什么搞破坏的人来。当然阁下也可以理解为,我对于你之外的人并不感兴趣。毕竟活捉一个灰礼帽,怎么看也比抓住其他的小杂鱼有用的多。”
就像铁公爵以高卢征服战役著称,诺曼底公爵出手阔绰,温德米尔公爵被称为莱塔尼亚选帝侯噩梦一样。开斯特公爵在过去的王权时代,就一直以高效的情报和间谍行动著称。而在这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卡斯特公爵直属的‘灰礼帽。’他们就像是铁公爵的赤铁近卫队一样,几乎就是大公爵本身成就的代名词。
“哈,看来阁下应该除了审讯之外,还做了很多的调查吧?到底是多久之前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三个月还是半年之前?又或者,是从您自卡西米尔归来之后,一直就在?”
因为擅自在心中将埃佐看成了具有相当高水准的情报人员,情报站长并没有再特意去遮掩自己的身份。就像是他懒得去戳穿,埃佐是通过什么搞乱时间的审讯让自己的情报员开口的事情,灰礼帽的情报员在被解救之前哪怕到死都不会吐露自己的秘密,因为开斯特公爵妥善的照顾了所有的情报员,牢牢的将他们的珍视之物牢牢的攥在手中。
指望用类似‘你的手下已经招供了,你怎么沉默都是徒劳’的说辞,多少也有些小看身为灰礼帽的自己了。
好不容易和埃佐见面,灰礼帽希望更加有效的利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和机会。毕竟在伦蒂尼姆这片暗战中他们一直处在劣势,甚至就在自己被军警大规模逮捕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开斯特公爵的诸多布置,都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维多利亚议会的监控之下。
无论是对王族墓地的布控,对诸王长眠之所钥匙的寻找,甚至是对亚历山德莉娜·维娜·维多利亚殿下行踪的寻找,埃佐每一次都走在了他们的前面,甚至做得更多。从龙门传来的情报中有关某位德拉贡的信息中,都提到过埃佐和对方有过接触——甚至还掌握了另一把王室墓地钥匙的线索。
这就逼的他们不得不尽快发动所有的渠道去寻找维娜殿下的行踪,可就在他们好不容易调查到维娜殿下可能在某个叫格拉斯哥帮的组织藏身,准备通过一场突袭将殿下保护起来的当口。有一件怪异的事情,忽然发生。
张伯伦的得意门生之一,以沉着冷静著称的恩西迪欧斯因为领地争端忽然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连带着煽动了埃佐。于是两位被认为一出动就会石破天惊的年轻人,直接打翻城防军闯卡而出了。
虽然事后从谢拉格传来了银灰掌握权力,并且和维多利亚进一步建立紧密关系的消息,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次的行动只不过是银灰和埃佐为了证明自己的手腕,类似交出一份简单答卷的行为。
但只有灰礼帽愕然的发现,就在埃佐和银灰闯出伦蒂尼姆之后,整个格拉斯帮的首脑都不见了踪影。唯一留下的达格达还躲进了警戒塔,以至于灰礼帽根本无从接触。然后从周围人的描述看,有一个和埃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烧炭工,在很多年之前就和格拉斯哥帮交往甚密。他们所谓两人夺国的壮举,其实都不过是为了维娜殿下离开伦蒂尼姆打下的掩护!
埃佐.汐斯塔在情报操作上,就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灰礼帽只能推测,埃佐其实早就洞悉了开斯特公爵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才能在那么早之前,就成功的将维娜公主送到了伦蒂尼姆之外的地方。毫无疑问的,埃佐汐斯塔,是开斯特公爵实现计划的过程中,最强大的障碍。
“这点任凭阁下想象,不过原本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周旋更多的时间,好让你们投入进来更多的人手。只是很可惜,因为某些人的不长眼,
我们也不得不提前行动了。”
对于埃佐的回答,灰礼帽只是摇摇头表示了否认。事到如今,还坚持自己的一无所知,一切都是巧合,就实在是太过睁眼说瞎话了。
“既然是同行,我还是希望阁下更够给与最低程度的尊重,而不是用这么明显的谎言去敷衍。无论是议会之前的频繁动作,又或者是警戒塔中的动向,都说明阁下的准备做在了我们前头。”
首先和维娜殿下打好关系,随即在帮助殿下伦蒂尼姆离开的同时,以塔楼骑士达格达和警戒长建立联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维多利亚议会可以将一部分宣誓效忠的城防军隐藏在警戒塔中,并且成功的骗过贵族刺探的视线。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情报站负责人并没有去过现场,他的情报来源更多是通过收买来的维多利亚街溜子,所以他只能从听到炮声这点确定,维多利亚议会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和警戒塔达成了共识。毕竟即便是将小型城防炮安放在城墙上,也是要对城墙进行加固工程并且花费不少时间标记设计诸元的。这些事情,没有塔楼骑士的协助根本无法完成。
至于风暴突击队,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于灰礼帽的考虑之中。因为塔拉地区的不稳,以及突然出现的塔拉人分裂势力深池,风暴突击队眼下应该还在维多利亚北部,根本来不及返回。或者说,风暴突击队的缺席,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议会的一重阴谋诡计。
在一些误导信息和残缺信息的综合下,灰礼帽得出了一个失之毫厘,却又差之千里的答案。
维多利亚议会,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划对不安定的贵族进行打击。不过他们很有耐心的蛰伏了好几年,一直等到掌握了几乎所有的不安定因素,这才开始了猛烈的行动。
虽然实际上议会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如果不是斯塔福德公爵的健康问题忽然恶化。议会首要的行动也会聚焦在强化自身权威,而不是一上来就和贵族硬碰硬,甚至引发一场严重的骚乱。
至少在埃佐和银灰的想法中,依托卡拉顿这样的外围议会管辖城市,一步步整肃加强权威。这样也不用几年时间,就能实现直属移动城市城防军的专业化,并且有完整的工业体系进行支撑。到时候只需要进行几个简单的调动,伦蒂尼姆就能拥有一支虽然没什么战斗经验,但忠诚度完美无缺的武装力量,而不是像眼下这样,赶鸭子上架行动,然后又过早的和贵族站在了对立面。
“阁下也不用再假装是抓到了我们的情报员之后才找到的我,这没有任何意义。我们都知道,汐斯塔疾速追杀的本事并不是单纯的好运气。而且,您在钓鱼这方面,擅长的令人嫉妒。”
对此,埃佐的评价是,但凡看过他钓鱼,绝对说不出如此离谱的话来。当然他多少也是能理解灰礼帽的脑补过度,虽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只是给维娜帮个小忙,结果阴差阳错的打乱了灰礼帽的计划部署。
不过平心而论,在见识到议会对叛乱贵族干脆利落有如烈火般的处理之后,换成是埃佐在这个位置,也会认为是自己被早就发现了行踪,而不是被埃佐多管闲事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甚至就连这四十多个小时的延迟,也被认为是埃佐他们有什么其他谋划,或者说想要遮掩己方已经对情报了解程度而放出的烟雾弹。
凯斯特公爵的谋划从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她根本无法利用坎伯兰家的小女儿去接近维娜殿下。而自己的行动也成了画蛇添足,甚至还以为可以通过城防军和雇佣兵内线提供的第一手消息,帮助坎伯兰在议会面前留下良好的映像,获得一些影响力,为之后的计划作出铺垫。
“好吧,对你们这种人而言,只会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真实。这点上我就不和你多做争辩,不过既然好不容易请你过来,不进行问话也是一种浪费时间。也许能给我找到漏洞,真的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当然灰帽子乐意和埃佐交流倒也不是因为被埃佐的名头震慑,又或者想去看看动物园。单纯是因为在交流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信息的交换,灰帽子则自认为在划出一条警戒线的情况下,可以在埃佐的试探中,掌握到更多的信息。而埃佐要做的,则是利用这种心态,让对方说出自认为埃佐已经知道的东西,以更深层次的去套出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帽子一厢情愿的认为埃佐知道的东西。
“那么首先就来聊聊诸王之息如何?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开斯特公爵并非王室,大费周章的将国剑拿在手里,她又怎么能发挥出这柄剑的真正威能?”
灰礼帽则是挑了挑眉毛,在心底更加确信他们的行动一直就在埃佐的监控之下。甚至,连对诸王之息的追踪也被摆在了台面上。
不过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也要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手里的手牌非常烂,但他认为越是眼下埃佐占据优势的机会,这位天赋极强的年轻的情报大师,也许会漏出破绽。
“的确,这点就像是阁下说的那样,诸王之息只有在被承认的王族手中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不然的话,它不过就是一柄普通的,有历史价值的古董。可被选定的王位继承人维娜殿下,眼下不就在阁下的庇护之中么?只能说议会插手汐斯塔的事物,也是为了这一天做的准备吧?”
拼上自己拥有的一切,去周旋,却套话。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自己在伦蒂尼姆这么多年潜伏中获取的情报做出证实。既然埃佐在和他打哑谜以套取情报,那他也可以反过来去利用这点。虽然在审讯间之外,他是埃佐的俘虏。但是在审讯间,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小房间之内,他们是刀剑相向的敌手。
“所以你们就因为一句预言,将赌注压在了坎伯兰家的小女儿身上。说真的,这样的豪赌你们难道不觉得离奇吗?因为兽主的一句话,甚至这还是坎伯兰家小姐的回忆。她可是从二层楼摔下,记忆出现些许的混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着用问题去回答自己提问的埃佐,灰礼帽知道自己赌赢了。也许埃佐是个擅长观察,尤其在放长线钓大鱼这件事上有着敏锐嗅觉的情报天才。但是在应对突然袭击方面,他有着所有长线选手的共通特点,那就是在短促的交锋中,会因为准备不足而落下乘。用问题去回答问题,说明埃佐需要时间去思考,他并不是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在第一时间开始考虑如何欺骗过去——这种思维方式,恰恰出卖了他的真实目的。
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猛烈的推进话题。反正自己知道的东西埃佐都已经通过三四年的暗中观察摸清了大概,那么他就要不断让他的思路转换,一直没有沉静下来思考对策的机会。给他制造更大的精神压力,而有压力的话,人就会犯错。
“过去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也说明了,阁下并不了解维多利亚。为什么议会选择将如此贵重的诸王之息留在诸王沉睡之所?单纯就是因为诸王之息只能由王族使用这种理由?要知道,议会甚至冒着贵族情绪不稳的风险,不惜用砖墙进行封闭?这不仅仅是因为诸王之息在王族手中有着磅礴的力量,更是因为如今的伦蒂尼姆,也离不开它。”
而为了不让主导对话的埃佐意识到他才是优势一方,完全可以离开审讯室等到思路整理清楚之后再进行对话,灰礼帽从一开始就提供了相当多的,理论上埃佐至少公开搜查,甚至拷问部分叛乱贵族就能知道的情报。成功的将埃佐,留在了座位上。
“而兽主和这份力量密不可分,不过看起来阁下似乎并没有与之接触过。”
对于维多利亚议会和二十年前的叛乱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埃佐真的是一无所知。但从灰礼帽的陈述来看,最早期议会的成员应该很清楚诸王之息到底代表了什么。这柄剑,绝对不仅仅是维多利亚的象征那么简单的东西。或者说,应该和黑锁与白钥一样,属于那种异常特殊的历史遗存。
虽然很想问清楚维多利亚为什么离不开这柄剑,这玩意是不是换个切城的石棺一样,支撑着整个城市。但眼下的局面的确不错,埃佐也不舍得就这样漏出马脚来。
“而你们在等待的就是维娜殿下拿起诸王之息之后的事情,单纯诸王之息现在的功能并不能让你们满足。支持坎伯兰家的小女儿也是因为预言,相信维娜迟早会寻求坎伯兰的帮助。不如一开始就加入殿下的队伍,帮助她去夺回诸王之息,然后在得手的同时反戈一击,真是好打算。”
既然坎伯兰在第一时间就落入了议会的控制下,那么这个还需要长久时间经营的计划自然是宣告了全盘的失败。毕竟埃佐只要还在伦蒂尼姆,开斯特公爵的筹划就会遇到釜底抽薪,根本无从施展。
但他也并非没有收获,就比如埃佐的确和维娜有过接触,所以在谈到兽主这个话题的时候,在不经意中,露出了茫然的眼神。就像是,刚刚知道这方面的存在一般。
上一篇:表白失败后,莫娜给我占卜未来老婆
下一篇:当霍雨浩穿越斗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