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在这种朝不保夕中,他们一起没有赋予名字的长大。
仿佛不是人,而仅仅是一件替代品。
离谱的荒诞感几乎是在一瞬间变成了愤怒,却又最终变成了一种无奈。
可看着两个孩子因为没有名字而有些低落的模样,埃佐还是想做点什么。
名字什么的应该属于他们自己,作为萍水相逢之人,埃佐不应僭越。
但,起外号就无所谓了吧?
“那为了方便交流,我就给你们起外
号了啊?”
他可不会用什么小黑小白之类没有美感的字眼,那太不符合他作为文化人的气质了。
黑与白,自由和音乐——
有了。
“黑键和白垩,我往后就这么叫你们吧。”
用钢琴的键位来当外号,又对应他们的发色,又能形容他们融洽的关系,埃佐觉得他绝对是天才。
39.一会儿见,黑键,白垩
39.一会儿见,黑键,白垩
“所以说,树林里其实什么都有,光拿着一把匕首的话我能在林子里活的相当不错。”
作为牢笼里唯一的外来人,埃佐也成了黑键和白垩了解世界的唯一窗口。
虽然埃佐大概是没什么教书的天赋,但是他在讲故事这方面还是相当有心得得,而这次他甚至不需要去想象,只需要说出自己看到一切即可。
从山川密林到阳光照耀的小镇,不久前埃佐还站在移动城市高耸的尖塔下,旁边是维持秩序防止平民僭越的宪兵。君主和贵族,还有位于城区的市民和郊区的乡下人,埃佐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如同一开始拉小提琴的时候那种手足无措到最后的略有感悟,埃佐逐渐将‘世界’的画卷铺陈在黑键和白垩的面前。
机器嗡嗡响个不停、烟味刺鼻、灰烬和烟尘遮挡住视线——这是时代变迁的标志。科学和文化进步的诱惑是推动整片大地不断向前发展的动力。
终究机械和文明会超脱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即便看着像魔法的源石法术也终究会被彻底解构,成为可以编程,惠及所有人的礼物。
一只脚陷在贵族王权的泥潭,另一只脚却已经朝着未来迈进,这是埃佐故事的结尾。
但这结尾,不过是更加明亮而又温暖的未来的序幕。
这是埃佐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而他又把这种看法给了黑键和白垩。
“埃佐先生,这一切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而两位卡普里尼对埃佐的故事的吸收方式也各有不同,譬如黑键更加倾向于对埃佐讲述的现象后面的东西去思考。
他和埃佐相处的方式,更加类似一种思想碰撞。
“当然,美好的未来一定会实现,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也许是因为融合了上辈子的人生经历,也许是因为埃佐生活在一个自由平等而又博爱的环境中,埃佐对于他认识的泰拉世界从未丧失希望。
“就连我和白垩这样的人也能有未来吗,可我们都是那个巫王的血脉。”
埃佐能够理解黑键的这份迷惘,毕竟不是什么时代都能对亡国者展现出广阔的胸怀。
莱塔尼亚的事情不说,叙拉古被推翻的教父全都成了滋养葡萄的养料,维多利亚的狮王被反水的贵族砍了脑袋,就连某个远走龙门的德拉克也在被发现了身份之后,直接被逼死了。
泰拉这片大地,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胸襟宽阔,自信到认为前朝的皇帝也能够在新时代被改造成公民的势力。
现在的时代主题依然是尔虞我诈,我算计你一下,你还击我一下。
卡兹戴尔也好,维多利亚也好,根子上不过是一路的货色罢了。
“会有的,而且你们都被藏起来那么久了,谁还知道你们的身份?”
埃佐这人最大的毛病是好色,第二大毛病就是喜欢多管闲事,而黑键和白垩的事情他也打算插一手了。
“那我们可以到处走到处看了?就像埃佐哥你说的五彩斑斓的小蘑菇?会欣赏小提琴的源石虫?卡西米尔的骑士比赛什么的!”
相比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未来该如何的黑键,白垩倒是乐观的多,一直期待着出去之后要把埃佐说的东西都看一遍。
或者说,这份乐观既是给埃佐,也是做给黑键和他自己看的。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囚徒,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带去当实验品才是他们的未来。
“那当然,等到能出去的时候,我就带你们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对于这两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埃佐有的不仅是一份同情,更多还有义愤和不忍。
黑键虽然胆小而悲观,但他心里一直怀着希望。
白垩看起来是个傻白羊,但内心其实很细腻,什么都明白的在默默忍耐。
多好的孩子?怎么就给巫王残党和双子皇女逼的连立锥之地都没了?
虽然在被那个巫王残党的校长坑了一手,收到别格勒让自己当死间的信件的时候,埃佐差不多就已经看到了莱塔尼亚遮羞布之后的丑陋现实,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少不会生气了。
但事实证明,正义感这种东西是不会因为看到的糟心事情越
来越多而逐渐熄灭的。
不过具体该怎么安排这两个少年埃佐真的是没想好,只能等老爹他们把他弄出去之后再想办法。
“好了,让我们再把那首歌唱起来吧。”
闲着无事,埃佐架起了自己的小提琴。
当然他演奏的不是《借物小人》,而是之前白垩安慰黑键的时候哼唱的曲调。
虽然说做不到听一遍就能重新演奏,没有当乐圣的天赋。
但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听着白垩不自觉的哼哼,埃佐终究是找到了音调。
他还是很喜欢这四句歌词的,毕竟这完美的符合了他们眼下的处境。
尤其,是这堪称点睛之笔的最后一句。
‘我的心充满希望。’
然后,现实很快就来诠释了什么是希望。
之前只有在送饭的时候会被打开的大铁门被用力推开,这次除了之前那名穿着高塔术师服,将傲慢这自负写到骨子里的术师之外,还多了一个贵族打扮的卡普里尼。
“这就是你说的试验品?他真的能让你确保之后的实验成功?”
贵族的语气中虽然带着对术师的质疑,不过更多的则是一种惧怕和没有主见的盲从。
“那是当然,他可是能在施法的时候摧毁源石的怪物,些许尘世之音怎么可能承受不住。”
术师则是自顾自的说了一通和埃佐的体质有关的东西,然后又看向了瑟瑟发抖的黑键和拍着他后背的白垩。
“用不着那么害怕,我会在这个人身上好好弄明白‘尘世之音’最合适的能量流动方式,到时候你们两个就能没有任何负担的继承陛下的遗产了。”
术师说完之后,就开始催促收拾小提琴的埃佐。
“赶紧出来吧,能继承陛下的一段音律,你也是个幸运的家伙。”
将小提琴收回琴盒的埃佐转身看向黑键和白垩,甚至故作轻松的摆出了几个舞台动作。
“好了,我们一会儿见,黑键,白垩。”
40.欢迎来到世间,黑键,白垩。
40.欢迎来到世间,黑键,白垩。
“白垩,你觉得先生会平安无事吗。”
看着又一次被封闭的大铁门,黑键只觉得心口无比疼痛。
那个给他们带来了希望的人,哪怕最后都带着微笑,却又一次的,和之前房间里的所有人一样,消失在了大门之后。
“一定会的,埃佐哥很强壮,就连那个穿着高塔衣服的坏人都断言他不会出事。”
看着小箱子上的提琴盒,白垩只是上前把它抱在了怀里。
现在,他们只能等待大铁门再次打开,期待命运的裁决。
术师带着埃佐走的路线并不同于之前来的路,换而言之他被引着进入了更深的地方。
走廊两侧的房门都被紧紧封闭,透过鹰眼视觉埃佐能够看到门后大量不认识的仪器。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研究巫王的遗产‘尘世之音’的场所了。
“进去,所有人都在等你。”
在术士和贵族二人组的引导下,埃佐被带到了一个一片纯白的房间。
不仅仅是墙壁和床铺,似乎是对白色有着执念一样,甚至连设备都被涂成了白色。
就连床铺边上的手术道具台上的刀具针线,也都是怪异的白色。
而在房间里除了带埃佐来的高塔术士之外,还有五名已经换好衣服戴上口罩的术士。
似乎是在埃佐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一般,所有人都盯着埃佐在看。
直到他被那个高塔术士要求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她也戴上口罩,将乳胶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
“等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术师了。”
术师将一个呼吸面罩按在了埃佐脸上,说道:
“现在,吸气——”
的瞬间,从隔音良好的手术室外,忽然的传来了无比剧烈的爆炸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爆炸声?”
之前看起来就唯唯诺诺的贵族直接双腿发抖,直接靠着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皇之音,是女皇之音找来了!”
贵族的尖叫让高塔术士感到厌烦,直接一个法术让贵族闭上了嘴。
“那怎么可能是女皇之音,那群鬣狗根本不屑用法术以外的东西。”
对于忽然冒出来的搅局者,高塔术士很恼火,因为那么大的动静根本不可能瞒住附近的山村,这个她耗费良久准备的废弃村子只能抛弃了。
至于为什么只是恼火而不是紧张,则是因为袭击者选择使用了源石炸药,这是无法使用法术的弱者才会使用的手
段。
不知道是从哪里的下水道钻出来的散兵游勇,竟然敢来这里坏她的好事。
往人体植入尘世之音是个需要非常小心谨慎与耐心的工作,持续的时间可能要断断续续一个多月,但一旦开始,至少就是几天几夜不能止歇。
在有人打搅,女皇之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顺着味道追过来的现在,他们必须立刻转移了。
“先去把那帮碍事的人处理掉,准备车子把地窖里的人都带走,这个也别忘了。”
对着瘫软的贵族抛下几句话,高塔术士带着同僚走出了手术室。
只留下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埃佐,还有手足无措的贵族,以及高塔术士腰上能打开所有门的钥匙串。
“必须得赶紧收拾,不能让这里被发现。”
慌张的贵族想要站起身来,可直接过度的恐惧让他的双腿不住的打颤,不得已只能翻个身把双腿的力量也调动起来。
“陛下的血脉不能在这里断绝,绝对不行。”
可就在贵族慌慌张张的站起身的时候,原本躺着人的手术台此刻却变得空空如野。
“什么?”
紧接着,贵族就觉得侧后颈被一柄异常锋利的手术刀刺入,然后割开了颈部的动脉。
死亡的来临让他想要喊叫,可一团止血棉贴心的塞住了他的嘴,让这原本就隔音良好的房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真的想保全血脉的话,你就不应该盲从这个实验。”
在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最后瞬间,贵族听到的少年的低语。
他并非有不能亲手杀人的信条,只是每次都不是那么巧合罢了。
将被喷涌的动脉血染红的手术室抛在身后,捡起钥匙的埃佐离开了手术室。
墙外,寂静无声。
“出来,有胆量闯进来,没胆量露面吗!”
等术师们走到外边的时候,只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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