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是护林员 第63章

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请问,天灾信使巴赫曼女士住在哪里?”

埃佐小跑着和一个在台阶上发愣的人打招呼。

“你问那个人干什么!”

不过对方的态度和反应却异常的激烈,就像是被点燃了炸药桶一般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埃佐的衣领。

“她怎么了?”

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推搡埃佐,肩膀就被年轻的护林员轻易的按住,然后老实的压在了台阶上。

“我只想问话,不想找麻烦。”

被拽开的衣领中,露出红云送给埃佐的,由各种猛兽牙齿串起来的项链。

“又或者,我们可以先练练,然后我拔走你一颗牙齿当装饰品。”

看着对方一下子就变得冷静而又理性下来的眼眸,埃佐笑着拍了拍他的脖颈。

一开始就这样多好?和和气气不就什么都弄明白了。

“明智的选择,现在告诉我巴赫曼女士住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导致你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要去动拳头?”

虽然是被当地贵族聘请的天灾信使,不过巴赫曼教授的居所并不在小镇的中心区,而是在最朝东,视野开阔的一幢三层小楼。

听海涅的说法,这样最方便看云识天气,也是天灾信使选房子的时候不会忽视的硬性条件。

“啊,你是?”

虽然有过文字上的交往,不过埃佐并没有见过巴赫曼女士。

这是一位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卡普里尼,身上是典型的天灾信使风格的黑色野外服装,鼻梁上则是一副小巧的眼镜。

这位开门的女士手上拿着钢笔,似乎直到刚才还在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

“初次见面巴赫曼女士,我是和您通信过的埃佐。”

然后埃佐稍稍让开了身子。

“初次之外还有我的养父,我的中学老师,我的两个小老弟——”

虽然自我介绍有些离经叛道,不过巴赫曼女士还是很快就想起了在奥斯塔诺的时光,很高兴的把他们迎进了屋子。

“小镇现在一团乱,我还在准备一份给领主的,有关天灾会不会卷土重来的报告,你们请先自便。”

“厨房有吃的,柜子里有茶叶,你们不用顾忌我。”

简单交待了几句之后,巴赫曼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巴赫曼女士的房子很宽敞,不过除了乐器和必要的家具之外剩就只有田野探查的工具和几个书架。

除此之外,整个房子空空如也。

这可以说巴赫曼女士对这里只是当成了出差的一部分,并不打算久住。

不过,也能说明巴赫曼是个很纯粹的,尽职尽责的天灾信使。

所以埃佐他们并没有打搅巴赫曼女士撰写报告的工作,而是在客厅找了地方坐下。

这些东西占不了多少的空间,所以埃佐他们倒是也不用面对无处落脚的窘境。

“她是个好天灾信使,就可惜有些太纯粹了。”

从窗户往外,看着楼外几个形迹可疑的村民,老护林员叹了口气。

43.海涅的血液课程

43.海涅的血液课程

埃佐和那名村民的友好交流带来了很多的消息,比如村民们对巴赫曼有着很深的怨言。

“我被怨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是因为我的错误判断,导致农民的一年的努力全都烂在了地里。”

对于埃佐准备的晚餐,巴赫曼女士表示了感谢。不过对于他们带来的警告,学术气息浓厚的天灾信使并不放在心上。

“我已经写好了辞呈,等完成最后的天灾报告我就会回到学校去,然后想办法给这里的居民一些赔偿。”

虽然可能没有太大的帮助,但那多少是一份心意。

看着这样的巴赫曼教授,埃佐终究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位女士毫无疑问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为只是帮忙带了个路的老护林员的儿子写一封入学的推荐信。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所以打算赔上自己所有的退休金。

这样一个好人,他还是别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告诉她吧。

反正到时候,他们和巴赫曼女士结伴而行,倒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巴赫曼女士的挽留,埃佐他们倒是不用再往镇上找什么住所,而是在一楼的地板上安顿了下来。

老护林员本来就护卫过巴赫曼女士快一个月,所以到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住就更方便了,反正一路翻山越岭他们也有被褥,不用搭帐篷已经比什么都方便。

过就在他进入梦乡后不久,一声闷响让埃佐从本就不怎么沉重的睡梦中醒来。

首先看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屋门,还有围在门口的村民们。

在没有云层,双月洒下月光的当下,这个场面多少有些可怖。

不过被打开的大门却没有迎来任何的入侵者,或者说最早的入侵者已经抓住了咽喉扔出了房门。

村民们并不是围在门口,就是因为撬开门扉的第一人在推开门的瞬间被醒来的老护林人拽住衣领直接扔出了门。

弄醒埃佐的那声闷响,就来自这个被摔的背过气去了的撬锁者。

“要打的就进来,不想的就滚蛋,别吵着其他人休息。”

虽然只有一人,而且手里连斧子都没拿。但护林员只是站在门口,单纯的存在就让原本被鼓动起来的村民们丧失了继续闹事的勇气。

眼看事态就要平息,却又不知道哪里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他只有一个人,上啊!”

然后,就在黑暗中将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随即更多的石头有如雨点般被扔出,在被及时关闭的门扉上砸的劈啪作响。

大概是因为已经失去了偷袭的可能,围在房外的村民点燃了火把,粗粗一看竟然有少说一百多人。

要说这是什么村民自发的行动,埃佐打死是不信的。

而对于这种事情,从街垒中开始军旅生涯的老鲁珀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不把人堆里煽风点火的弄出来,这一晚上都安分不下来。”

说完老鲁珀就把老近卫军之锋装在了腰后,虽然不打算去大开杀戒,但他也得做好局面失控的时候的应对手段。

“我该怎么做?”

对于没有变形者或者血魔的,单纯的所谓煽风点火的坏人,鹰眼视觉根本区别不出来。

“我会跳下去,然后见人就打。你要趁机看着,把煽风点火的人抓出来,用弩,留条命。”

老鲁珀给的辨别方式多少有些粗暴,那就是他往哪里去正常人都会往后缩,煽风点火的因为想看清会往前凑,这时候就能把对方给抓出来。

或者说,把他们的脚背钉在地面上。

“我明白了。”

拿起老护林人帮他带着的弩,埃佐对因为听到动静而揉着眼睛起身的白垩和黑键摆摆手,让他们离窗户远一点。

“好,我等着。”

从二楼窗户跳下的老近卫军双手几乎同时在半空拽住两名卡普里尼的角,然后用力让两个脑袋和地面来了亲密接触直接昏死在地。

往人堆中的突袭直接让扔石头的伎俩没了用武之地,此时此刻的老鲁珀真正意义上上践行了什么叫‘狼入羊群’,仅仅一个人就撵着几乎所有的村民不要命的奔逃。

一瞬间,观察情况煽风点火的人就被认了出来。埃佐只是瞄准了那个在鼓动着其他村民往前上的卡普里尼,然后一箭把他的脚背钉在了地面上。

然后,看着他被惊慌的,被老近卫军追赶的村民从身上踩踏而过。

“好了,把你们的破事都好好说说吧。”

等埃佐射出第三支箭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几个村民了。

在看到老护林人不耐烦的抽出腰间的斧头之后,惨叫着跑开了了。

留下的除了一开始就被老护林员打晕的几个,剩下三个则是被埃佐钉在了地面上的,行踪可疑者。

而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之后,原本很疲劳陷入梦乡的巴赫曼教授也拿着手电下了楼,她对于发生的事情感到难以置信,所以埃佐还是将她安置在了沙发上。

虽然很多事情都能猜出来,但还是得让人亲口说出来才算铁证如山。

“是谁让你们鼓动村民来攻击巴赫曼教授的?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老护林人的询问倒是没有什么好效果,这三人都一口咬定是出于义愤。

“都是那个巴赫曼的错,如果她没有误报,我们就不需要转移避险。”

不转移的话,作物就不会烂在地里,交给贵族贡税之后,他们也不会饿肚子。

“都是因为那个老巫婆,才害的我们这样。”

甚至,很有性格的对着巴赫曼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对于这种硬骨头,老护林人原本还准备来点硬的,不过他还没把拳头握住,就被某位温和的中学老师阻止了。

“知道么,即便损失三分之一的血液人还是能活着的。”

血魔才刚刚开口,三人脚背上的伤口就像是长了什么活物一样撑开了包裹的纱布,然后。

血就以违反牛顿力学的方式在半空中开始扭曲,化为各种形状。

“说,我说,快住手啊!”

44.别让巴赫曼教授知道

44.别让巴赫曼教授知道

在海涅先生温和的劝导下,三名受到正义和公理感化的村民终于承认了他们从贵族那里获得了减免税务的承诺。

而作为交换,他们必须作为领主的喉舌,将居民对收税的不满转移到巴赫曼教授的身上。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将巴赫曼教授绑架,然后绑起来像对待女巫一样烧死。

当然如果是只是村民的话,借给他们多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将一名被领主邀请来的教授杀死的。

正式雇佣了教授的领主,暗中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

“怎么会...”

原本就受到了惊吓的巴赫曼女士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她知道自己的错误判断给村民带来了很大的负担,但万万没有想到邀请她前来的领主直接瞄上了她的性命。

“那位领主对我一直不错,也很乐意听从我的建议。”

最后一个支持者的倒戈,彻底摧毁了支撑天灾信使的心灵支柱。

将那三个贵族的喉舌扔出门外,回来的时候埃佐看到了几个探头探脑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

往其中一人头顶射了一弩之后,对方连滚带爬的惨叫的逃跑了。

“巴赫曼教授,您还是更适合学校的讲台,和这种腌臜打交道太难为你了。”

看着惊魂未定的卡普里尼,老护林人给她倒了一杯茶。

贵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应该清高、无私、一切为了领地和民众、道德纯洁无暇?

老护林人不否定这个世界上肯定存在这种有良心的贵族,不过很可惜,在他一路走来的人生中,并没有见到这样的贵族。

当高卢的旗帜攻下一片崭新的领土的时候,他只会看到欢呼雀跃的民众,听到各种横征暴敛的恶行。

所以老近卫军并不去辨别贵族的善恶,而是把他们装进笼子送给陛下裁决。

“躲避天灾之后原本就应该停一年的赋税,不过领主却依然收税,然后把责任扔到了你的头上。”

老护林人甚至已经能猜到,领主大概已经在和高塔申请减免今年的赋税了,而理由就是他邀请的天灾信使搞砸了,没能准确的判断天灾的走向。

反正到时候巴赫曼教授都被民意烧死了,民众的愤怒也有了发泄的地方,高塔就算找人来调查也是一样的结果。

到最后,付出代价的只有做出了天灾预警的巴赫曼。

而且,贵族的这一手很难找到翻盘的点。

“从法律的角度上说,收税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领地并没有遭受天灾。”

作为威廉大学的法学硕士,海涅设想了一下自己作为巴赫曼教授的律师去对薄公堂的情形。

先不说法院对贵族的强制力有多么弱小,贵族只是根据法律去收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