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 第153章

作者:飞鸟印

楚静怡的未婚夫?!……白洛川瞳孔微缩,他隐约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但他以为只是楚静怡的托辞。

“胡说八道!谁在造谣!有胆子给我出来!”白洛川脸蛋涨红,看向围观的学生和校职工,“你们别信!这人是在胡说八道!”

“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从教学楼顶飞出几台小型无人机,呜呜地飞过校门口的空地,撒下一张张A4纸。白洛川脸色铁青的拿过A4纸,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他的黑料,包括和那打胎女生的聊天记录都有。一时间,他听到所有人议论纷纷,朝他指指点点,眼神逐渐变得难以言说起来。

楚静怡是陆离见过最贴心的姑娘,她没有琥珀那种天然的神圣感,不像朱熙那样难以接近,呆头鹅就像一块小小的夹心糖,看起来甜甜的,吃起来也是甜甜的,咬到馅儿,金色的、暖暖的流沙便流了出来,让整个口腔都绽放甜蜜。

对方是有备而来……白洛川脑中天旋地转,他觉得好像突然遭遇了一场大地震。他的狗腿子们对他依然不离不弃:“洛川学长!我们先撤!回去后我们在查清是谁在造谣!”白洛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就在狗腿子们打算拉上白洛川时,之前倾倒花瓣的卡车车顶多出了两道身影。一道自然是陆离,另一道是陆离之前的跟班,胡秘书。

“给我砸他们!”陆离背光而立,在白洛川面前只留下一片黑影。

陆离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之一便是没有辜负楚静怡的等待,没有等到她对童话与幻想彻底死心时才姗姗来迟。也许他因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而心存愧疚,但无论如何,陆离对楚静怡的爱意是坚定、无暇且纯粹的,正如她对陆离的爱一样。

砸?砸什么?

白洛川身边的狗腿子下意识地抱住头保护自己,可很快,他们发现砸到他们身上的是一捆捆的纸钞。狗腿子们在金钱和白洛川之间摇摆了一下,忽然松开保护,一股脑地去抢地上散落的纸钞,哪怕用脸去接砸来的“弹药”也不管不顾。

步行街上霓虹灯迷乱,陆离和楚静怡手牵手,如同一对随处可见的大学生情侣,甜蜜、幸福、天真、不知世界残酷。与大学生情侣不同的是,他们并非想象中那样能走到世界尽头,而是真的能白头偕老、相依相伴。稳定的爱情存在于稳定的交往、家庭、物质基础和性格相性上。

陆离看着原地呆立的白洛川,冷冷地问:“白洛川,你怎么不跪下去捡?你不是很爱钱吗?”

经历过当初短暂的分别后,陆离和楚静怡都意识到了他们难以割舍对方。

白洛川冷汗涔涔,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多么不公平。他看着满地的纸钞,虽然都只是一元的名额,但数量太多了……多到他都想去捡。

二人一路买着小吃,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地走到步行街的尽头,这里有首都大一大著名景点:鸳鸯树。两块老桂花树以相同的姿势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直到枝干交织,你我不分。民间逸闻,1901年立宪派代表人物赵连华丧妻后经过此地,看到两颗不知相依了多少年的老树痛哭流涕,回家后一病不起,交代后事后,说了一句“吾一生唯愧吾妻”便撒手人寰。赵连华和妻子蒋月芸恩爱一生,但赵连华作为朝堂大员又是推动立宪的主力,常常工作到深夜,为了等最新的消息,就坐在皇宫外的石桥边睡觉。蒋月芸非但没有怨言,反而会日日替他送饭送衣,可惜直到她病死的那天,赵连华也无法从繁忙的事务中抽出时间来陪伴爱妻的最后一程。后人说,赵连华是见到了相伴百年的鸳鸯树,想到了亡妻,又心中愧疚,这才引得病祸攻心,还有人说,赵连华的死与之无关,只是他的政敌下毒暗算。但时过百年,早已无人知道当初赵连华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走完人生最后三个月,也无人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忽然间,一捆钞票被精准地砸到他脸上,白洛川眼睛一动,看清唯独这一捆是厚厚一叠百元大钞。他喉结耸动,这一捆有多少,一万?他挪动的社团资金也才挪动了六万五千块,还一直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他家里不缺钱,但他对现金的需求量太大了,为了进作协,要每月向“师傅”孝敬;为了泡女人,要买奢侈品粉饰自己;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封口费。他不敢和家里说,只能在学校想发设法的敛财。

百年后的今天,陆离和楚静怡来到了鸳鸯树下,见到了社区的告示牌“请勿攀爬”,右侧还有一行小字,介绍了鸳鸯树的品种、树龄和故事。社区的工作人员还在一旁开了个铺子,五十块钱一次,可以请工作人员在古树枝干的空余处悬挂名牌。

又一捆百元大钞砸来,身边的狗腿子眼神一亮,要去抢落在白洛川脚下的纸钞。白洛川一脚踢开他,再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疯了似的去抢地上的百元大钞。

“其实赵连华和蒋月芸也算我的先祖。”呆头鹅看完了告示牌上的介绍后,心中感触,“上层世家间向来有联姻的传统,互相之间其实都算得上亲戚。”

陆离冷笑连连,他回头向胡秘书说:“这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陆离抬头看着高大的鸳鸯树,看着树干的纹理和树枝上大大小小的名牌,忽而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既视感,好像在哪见过它,他对它的纹路无比熟悉,好像他曾经真的爬过这棵树一样。

“陆离!”楚静怡在叫他,喜出望外,小姑娘对白洛川等人再无同情怜悯,见到他们的丑态只觉他们罪有应得。以后白洛川在首都大里将再无立足之地,文学院第一才子的称号也将不复存在。

霓虹灯乱,长安道斜,风吹过桂花树,陆离神思恍惚,他和楚静怡爱情的初始好像就是由桂花树见证。

陆离虽然很想过去抱住自家小可爱,可他还是要做戏做全套,环顾一下四周,见围观者们噤若寒蝉,这才跳下卡车,去迎接小跑来的楚静怡。

呆头鹅要了两张名牌,认认真真地在名牌上写上她和陆离的名字,然后二人手牵手注视着工作人员将名牌挂在鸳鸯树的枝干上,成为万千美好祈愿中的一员。

“陆离!”呆头鹅冲到陆离怀里,喜极而泣,“太好了!谢谢你!陆离!”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需要对方时,对方总能及时出现,她现在只想全身心的依赖陆离,再也不想其他。

此时夜色正好,花好月圆。陆离福至心灵,忽然觉得此时正是向呆头鹅求婚的时机,他侧过头去,恰好发现呆头鹅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陆离温柔地说:“让我家小可爱受惊了。走吧,带我去首都大旁边逛一逛。”

“陆离……”

“好~都听你的~”陆离毫不怀疑,现在让这小丫头改姓陆,她都会傻乎乎地答应。

“我在。”

*

楚静怡傻笑着,小声喊:“陆离~”

“我其实一直想这么做了。”首都大外的步行街上,陆离和楚静怡手牵手,“就是拿钱去砸别人,还必须是那种常见的,经典的反派角色!反正就是显得我越暴发户,越没文化越好,把他们气得半死,哈哈!”

“我在。”

陆离心底的确有这样的渴望。他想短暂地抛下温文尔雅的外衣,去当一个飞扬跋扈的恶霸,嚣张地去打脸那些不识好歹的小人。当初对文游时他就有这样的冲动,可惜最后文游被百璃骂跑了。

“陆离~”声音嗲嗲的,像是颗小棉花糖。

他来首都后不久,有关白洛川的资料就被送到他手上。用阎家的情报体系去调查白洛川就像大炮打蚊子,陆离连他其实不是他老爹的亲生儿子都查出来了。他不打算亲自去惩戒白洛川,他只是会把不同的证据送给不同的人,到时白洛川自然会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

“我在呢。”

“我这样会不会太低俗了?”回想起刚刚三大卡车的玫瑰花瓣,漫天飞舞的传单,以及拿钱砸人的场景,陆离转头去看呆头鹅。只见呆头鹅一直在凝视着她,笑得比花还灿烂。

她很喜欢这样呼唤陆离得到回应的感觉,仿佛自己付出的所有爱意都得到了回馈,心中的感情甜滋滋地流淌出来,让她忍不住向陆离贴近。她喜欢陆离的气味,喜欢陆离身体的温度,喜欢他的一切。

“低俗!”她笑着说。

陆离在小姑娘惊喜的目光中取出戒指:“静怡,这是给你的。”

陆离愁眉苦脸:“那是不是太没品了?”

她激动地语无伦次:“现在……真的,是我给我的吗?会不会太早了……我现在可以戴吗?”

“没品!”她依然笑着。

“当然是给你的,小可爱。我已经向咱爸说过了。”陆离微笑着,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跪地求婚,而是为楚静怡缓缓戴上戒指后,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呆头鹅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心中的浓烈感情一时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那这桥段是不是太俗套了?”

“记得吗,你以前说‘妈妈说,如果拉勾许下的诺言被违背的话,只要倒着走五十步,就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俗套!”

小姑娘被勾起往事,眼泪哗哗的:“呜呜……记得……”

“你会不会不喜欢?”

“我觉得妈妈说得不全面,如果倒着走之后,再拉了一次勾,那他们就再也无法分离了,因为连倒着走都无法战胜他们的感情,那还有什么能战胜呢?”

呆头鹅紧紧牵住他的手:“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无论什么我都喜欢……”她脸蛋红了红:“你耳朵凑过来,我给你说句悄悄话。”

楚静怡又哭又笑:“坏人,干嘛让我哭啊……”

陆离俯下身子,便听到呆头鹅软软糯糯地说:“陆离,我最喜欢你了……”

陆离轻轻摇晃着二人向连的小拇指,明晃晃的戒指在背景鸳鸯树的映衬下格外闪耀:“我答应你,以后永远陪伴你,无论命运有何变故,我都将不离不弃。怡宝,你愿意陪伴我这个有点贪心的癞蛤蟆吗?”

楚静怡看着手指上的婚戒,忽而觉得世界好像一下爆炸升空变成了一束精彩绝伦的烟花,小姑娘脑子里被陆离的话语灌满,哭哭啼啼地说:“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呜呜……我愿意……”

“拉钩上吊……”

“呜呜……一百年,不一千万,一万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陆离的话没说完,便被楚静怡的香唇堵住。呆头鹅很少会主动吻他,她是个羞涩、保守、古典的姑娘,但今天是个例外。

“……谁都不会变,也不许变。”她的嘴唇贴住陆离的嘴唇,不让陆离说完。

好。陆离在心里说。随后抱紧她,在古老、沉静的鸳鸯树下忘情拥吻,好像世界只剩他二人。

鸳鸯树下的告示牌上,还有两行小字: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白居易 著 赵连华 留

第十七章 三碗不过岗(上)

五月中旬,阳光正好。陆离暂且告别了首都的呆头鹅,回到了木兰的别墅。呆头鹅下学期将作为交换生来木兰大学上学,要不了多久,一家人又能团聚了。

陆离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着手机,《夕拾录OL》前段时间莫名爆火了,连带着已经发售有过一段时间的《夕拾录》也翻红了一把。好事的网民一路扒出夕拾录的版权在长乐制作组手里,而长乐制作组又是长乐集团的前身,实际控制者都是陆离。各种因素酝酿下,一部分中年网民居然打出“反对长乐集团,制作游戏毒害青少年”的口号,直让陆离觉得世界真是魔幻。

姑娘们今天恰好都没课,便聚在一起玩一款《英雌荣耀》的游戏。朱熙不会玩,但坐在小巧身边指挥她,大呼小叫,没点公主的模样。陆离想着要不要准备点耳塞?或者挑选一款降噪比较好的监听耳机?这么想着,刚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便听见小老虎大呼:“小村姑,他没大他没大!快上!快上!”“冲冲冲!啊!死矮子!你不是说他没大嘛!”“我看错了,嘿嘿。”

安百璃被她气得耳朵冒烟,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矫揉造作地揉起了手:“哎哟,你看我这手,打了半天游戏,都酸死了。”说话间,将手指上那枚闪烁的婚戒不断凸显。小老虎果然闷闷地哼了一声:“酸死你!”

安百璃还不满意,又跑到琥珀那里。琥珀拗不过她们,今天特意陪她们一起玩游戏,但陆离注意到琥珀没像她们那样大呼小叫。安百璃抓住琥珀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哇,琥珀姐姐,你的手酸不酸啊?我帮你揉揉……哎哟哎哟,雅梦姐,你手也一定酸了,我来帮你揉揉~”

陈嘉宁看着她们手里的戒指,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地看向陆离,嘴上没说话,但那倔强的小眼神分明在说:“你什么时候给我戒指?”

陆离无奈苦笑,不是他刻意冷落小老虎,而是他们家里的情况现在还瞒着陈家老两口的。没有得到家长祝福与承认的求婚终究是残缺的,甚至会在未来爆发不可见的矛盾。

陈嘉宁见陆离不回话,便气呼呼地将手机丢开:“不打了,老抢我人头,烦死了。”说完就迈动小短腿往楼上跑:“我去阳台吹会风,谁都不许来!”大家默契地看向陆离,姑娘们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或多或少都知道陈嘉宁的秉性,她嘴上说“谁都不许来”,潜台词是“只有陆离可以来”。

陆离觉得姑娘们吵吵闹闹的打游戏,他一个老爷们懒洋洋地占着沙发也无聊,便想着去哄哄嘉宁,刚要起身,便听到朱熙说:“狗男人,我提醒你,自从和楚家合作后,我原先提的议案正一条条作废,包括继承法和婚姻法的修改,你要抓紧时间,可别到时候漏了我家小巧……”

朱熙不提醒,陆离倒真的忘记了。原本继承法和婚姻法的修改是阎如君的意志,阎如君被推翻后,朱熙没必要坚持与其他世家为敌,以此为筹码,交换一些实在的好处才是上上策。难怪婚姻法的试点一直停留在钱塘,恐怕这个新法试点熬不过今年,必须要将结婚一事提速了。

陆离经过琥珀身边时,好奇地俯下身子,想看琥珀是怎么打游戏的。只见琥珀操纵的角色站在原地不动,琥珀正点开游戏商店,慢悠悠地挑选装备。

“琥珀,你怎么不动?”

“我在看哪件装备好看……”

“你怎么买两双鞋?”

“是两只鞋,正好左右脚各一支,只是可惜没法买重复的装备。”琥珀认真的犯傻的时候还挺可爱的。陆离抬头一看,只见大比分是3比20,难怪姑娘们打得大呼小叫的,被人家按着打,还有某老虎突然挂机,这能打得顺心才怪。

陆离摇摇头,上了二楼,果然在阳台吊床上看到小老虎。说件趣事,当初装吊床的时候陆离是按自己的身高装的,所以小老虎每次上吊床都要搬一个小板凳过来踮脚,就算如此,每次爬上吊床也得费一番功夫。

“你干嘛?不是说不许来吗?”陈嘉宁回头瞥了他一眼。阳光被屋檐切过,在她脸上落下一道边缘分明的光影分界线,让陈嘉宁看起来格外明媚。

陆离隔着吊床抓了抓她的小屁股,换来小老虎的嘀咕声:“色魔。”

“嘉宁,昨天吃饭时你出去接了个电话,似乎聊了很久,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陆离问。

小老虎眼神黯淡下来,下嘴唇微微敛紧:“是我爸。”

“老丈人怎么说的?”

“他罗里吧嗦说了很多,说什么‘我们家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健康,不愁吃穿就好’又说‘不必为了钱或权去逼迫自己做什么,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过得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陆离哑然失笑:“听起来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爸肯定打听到了你的身份。他当了好多年医生,认识了不少人,我上大学还是他拜托以前的病人走的关系,不然以我们家的条件,其实上不了木兰大学。”小老虎说到心事,话一下子多了起来,“他一定是觉得我是被你包养了。不过他好像也不确定我们到底是不是真心相爱,所以旁敲侧击地提示我。”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你的身份告诉给我妈了……你不知道,我妈简直就是个超级八婆。”

哪有把自己妈妈叫八婆的,陆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飞过来把我抓回家,还会当着你的面啐你口水,说什么‘我们看不上你的臭钱’!”

陈家老两口都是有风骨的文化人,是上一辈典型的城镇知识分子。说实话,陆离挺敬佩他们的,陆离自己的底线早已被拉得极低。而且,陈老中医上次给的方子也很有用,陆离自从开始用中药疗养身体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那方面的战斗力愈发稳定,很少会有过年那次透支的情况发生。

“陆离……”小老虎一想到父母的态度,心思低落了许多,“你会不会不娶我啊?”

陆离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就算你要娶我,肯定也是得等到说服我爸妈后,那时候我估计都是家里的小幺了……”越说越低落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幺,连祝巧都能排我前面……”

第十八章 三碗不过岗(下)

“那你想当老几?”陆离好笑地问,他前几世怎么没发现,小老虎是个这么喜欢碎碎念的讨嫌鬼?以前每次闹矛盾,他这位合伙人都是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从未像这一世一样小嘴叭叭个不停。也许这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倾诉会得到回应吧,这何尝不是一种爱恋的表现呢?

“至少也得排在祝巧前面。我要当老六。而且村姑、琥珀、雅梦还有楚静怡她们四个都已经拿到戒指了,我又争不过她们,老五八成是朱熙的,那就只能当老六了。”真的絮絮叨叨,像个小婆婆。

陆离帮她摇起了吊床,小老虎有些恐高:“你别摇!等会摔下去了!”

“摔不死就行。”

“哪有这样的!”说着,用那双穿着白袜子的小脚丫蹬陆离的手。

陆离反手握住少女的脚掌,小巧玲珑,一手都能抓满,甚至还有富余:“老六这种叫法太难听了,感觉就像某种蹲在角落的老阴比一样。”

“哪里!老六钢筋铁骨,还能隐身,这个叫法哪里难听了?”小老虎扭起了腰,“别抓我脚,痒痒,痒痒!”

“就抓,就抓,你求我就不抓了。”

小老虎眸子水汪汪的:“求求你,别抓了嘛。”

陆离心头肉一颤,手上无力,就被陈嘉宁挣脱出来,谁知这讨嫌鬼骤然变脸,露出虎牙,一脚蹬向陆离的脸:“坏蛋,吃我一脚!”下脚不重,刻意收着力,只是在陆离脸上蹭了一下,但就算如此,也足够陈嘉宁开心了。她咯咯笑个不停,看到陆离吃瘪的模样仿佛中了头彩。

陆离佯装生气,气势汹汹地撩起袖子,看起来要动真格了,小老虎登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要跳出吊床。可惜这姑娘手脚协调能力不太好,脚趾绊在吊床网格上,眼看要脸着地摔破相了。陆离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以肉身作垫,幸好接住了她。

就在陆离以为小老虎要怪他害她摔倒时,这讨嫌鬼焦急地摸着他的胸膛:“笨蛋,没受伤吗?疼不疼……”这种时候,被女孩的柔情一化,再剧烈的疼痛也烟消云散了。陆离咧嘴一笑:“我当初滚下雪山都没事,不痛不痒。”

陈嘉宁见他不是强颜欢笑,便就这样坐在他腰身上,亲密地依偎着他:“……当老幺也没关系啦,我知道的,祝巧也是半个公主,肯定要排在我前面的。我也只是嘴上说说,不是非要你难办的……”

有些女孩看起来是一座没有窗子和门的房子,这房子还长了脚,人一来房子拔腿就跑。可若能进了房子,便能发现房子里温暖甜蜜,炉火旺旺。陈嘉宁就是这样的女孩。以前那个老爱说反话,动不动和人吵架的陈嘉宁和此时这个体贴卑微的陈嘉宁完美地结合,陆离心中的小老虎仿佛活了过来,顷刻间将前两世和她相处的回忆点缀得有血有肉。

是啊,她既有讨嫌的一面,也有讨人怜的一面。当初她哪怕再伤心,也没有去陆离的婚礼捣乱;哪怕心中再酸涩,也没有真正试图去破坏陆离和另一人的爱情;哪怕和陆离吵得再凶,最后也会回到他身边。她的一切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那你想当老五吗?”

陈嘉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吗?”旋即明白了什么,哼了一声:“又在逗我!我可不是陆小姐那只傻猫,不会被你用一点蝇头小利逗得团团转。”

“我说真的。我打算这个暑假和你一起回家,和咱爸妈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