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印
“大哥,我和你们有仇吗?”陆离感觉这头套里绝对下了**,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是女的!”这大汉怒喝。
什么啊……原来是金刚芭比吗……陆离无厘头地吐槽一句,便昏睡过去。
当他再醒来时,只能感觉空气沉闷,鼻子里像是被塞了木栓一样,堵得很。身子摇摇晃晃,像是坐在行驶的车辆里,身后是柔软的坐垫,左右都是结实的肌肉。
“……下,没有搜到。”左边的大汉居然是娃娃音,不,不是大汉,是大姐。这两个一身腱子肉的小巨人居然都是女子。
下?什么下?陛下吗?陆离胡思乱想着。
就在这时,他对面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嗓音魅惑至极,像是含着烟雾缓缓吐出氤氲的少妇,又像是青丘里长着九条尾巴的妖精:“你的那根项链呢?”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陆离便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了。只是头套依然没有取下,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表情神态,猜不透她的动机。
朱熙。
项链。陆离身上曾经只有唯一一条项链,那被梅锦流称为“重生水晶”的玩意。
朱熙要找那吊坠做什么?
陆离不说话,装死。朱熙也不说话了。二人就任由沉闷炎热的空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流转,两位大姐更是屏息静气,不敢呼吸。
“告诉我项链在哪,你就可以回去了。”朱熙终究是年轻了,率先开口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和底线。此话一出,陆离就知道自己今天没有危险了,前提是他别自作聪明地叫破朱熙的身份。
“我没有项链。”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纠结在‘有没有’这个问题上了。”朱熙冷道,“让我们直入主题吧,第一,你是从哪里获得的那根项链。”
从安百璃那儿,或者说,从梅锦流那儿。但无论是哪个个名字,最终都会牵扯到安百璃。
“从山竹村捡到的。”
山竹村……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却又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在记忆的角落里,似乎早就有“山竹村”三个字潜伏着,等待着此时作痒,挠得朱熙坐立不安。她略显焦急地追问:“你那条项链有什么特殊吗?”
“……没有,只是普通的项链。”
“那你的项链呢?!”说到此时,朱熙明显有些激动,她的面庞与陆离凑得极近,二人在对方呼出的温热气体里艰难地呼吸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十四公主呼出的气体带着些许甜味,是少女恰好青春的味道。但也不一定,毕竟有毒的事物总是美丽且甘甜的。
“我丢了。丢在山竹村了。”此时此刻,陆离格外冷静,他知道自己不给出一个回答,是没法转移这位公主的注意力了。虽然不知道朱熙要找重生水晶做什么,但他觉得绝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
朱熙听到这个回答,逐渐冷静下来了,她轻声嘱咐了一句:“让他睡过去……找个……丢掉……楚家会……”后面的话语一句听不清了,陆离再次被迷晕。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坐上了返回川海的客车。他坐在大巴车最后排,迷迷糊糊宛若初醒。之前的记忆陆续苏醒,他依稀记得朱熙最后带着人手往山竹村去了,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难道除了他、安百璃、梅锦流,世界上还有洞悉了重生之秘的人吗?
不……不可能,哪怕有,那个人也绝不会是朱熙。
她一定是出于某种原因,才会选择去找那块吊坠。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位地位尊贵的皇室公主冒着形象崩坏的风险去绑架他人呢?更何况还是绑架陆离这样的楚家客人?
她一定知道什么……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陆离心中一阵发寒,他压根不想和朱熙扯上哪怕半毛钱的关系。历史证明,所有妄图和朱熙拉近距离的人,都死得很惨,包括她的兄弟姐妹们。
就在陆离思考时,他收到了一条罕见的短信。说罕见,是因为发这条短信的人,是一个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发起话题的人:温琥珀。
“立绘已经全部画完了。”金发的少女这么写道。
*
“给我挖。”朱熙抱胸站在坟包上,指使两位健身过度的大只女掘开一座又一座坟墓。这些土坟里没有哪怕一具尸体,曾经死在这片土地的人好像蒸发了一般。
“殿下,您看这个。”其中一名女保镖忽然捻起地上一块晶莹的碎片,那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蓝紫相间的耀光,妖异非常。
朱熙大喜:“找到了!”
第十四章 宛若初见
楚静怡最喜欢的动物的小熊,小与熊一字不可缺。她喜欢小熊虎头虎脑、憨里憨气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似乎是因为能在小熊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曾经就像熊一样,在小学里“横行霸道”,那段时间天天有人给爸爸打电话告状,说您家千金在学校欺负犬子了,又说犬女回家后就哭个不停。小楚静怡在一旁听着,气急败坏地辩解:“才不是!他们互相抄对方的作业!我是为了班级班规才让他们去罚站的!”
父亲只是温文尔雅地向电话那头的人应声,也从未拿身份地位去压迫他人,末了,父亲又会笑着揉了揉小楚静怡的脑袋:“怡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时候要学着多为他人着想哦。这样的规则反而更有生命力。”
“可是他们在抄作业!”
“那你可以不让他们罚站啊。”父亲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你可以私下批评教育他们,但不能让他们当着全班四十个小朋友的面难堪啊。这种羞辱会在他们的骨子里铭刻一辈子的。”
曾经楚静怡并不能理解父亲话语中的深意,直到她遇到了陆离。
她走到门口,给门口的两盆绿植浇水。心里想的全是陆离的事,她庆幸还好陆离是个大度的人,没有计较她的过错,如果……如果陆离真的和她形同陌路的话,她觉得心里多了块缺口,好像人生就永久错过了什么似的。
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楚静怡并不愚笨,她也不止一次地揣摩过她、陆离、安百璃之间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突然插入陆离和安百璃之间的第三者,也因此不止一次萌生逃避的想法,可在安百璃的鼓励下,她最终还是选择服从那让自己茶饭不思的热烈爱情。
鲜绿色的植株将澄净的露滴饮尽,她听到妈妈在和安百璃聊天。
百璃真是个很惹人怜爱的女孩子呢。她想。妈妈也好,陆离也好,自己也罢,都会下意识地宠爱她。自己则不一样,永远只会风风火火,咄咄逼人的,难怪陆离最先喜欢的是百璃……
楚静怡放下水壶,蹲在门口发呆。
少女的满怀心事随着早春的风飘来荡去,充满了樱花的香味与青春的酸涩。她头一次觉得未来如此晦涩不明,头一次对自己再无信心。她觉得过去那个充满希望与斗志的楚静怡已经死了,死在了对陆离的眷恋里。
“很少见你这么颓废呢。”
少女昂起头,逆着光见到了踩着春风归来的陆离,她高兴地想喊什么,陆离按住了呆头鹅的小脑袋:“嘘,等会给百璃一个惊喜。傻大鹅,你怎么一个人蹲在门口发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嗯……”楚静怡是个直率的女孩,她很少会将混乱无序的心事憋在心里,“陆离,我在想,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以后?”
“高中毕业以后。你……你肯定要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或者百璃该怎么办?”楚静怡蹲着的样子毫无端庄可言,像极在村口盼着狗子归来的翠花。她心里一定藏着很多事儿吧。越是纯净的人,反而越容易积蓄下负面情绪。虽然她们对负面情绪的容忍阈值高,但迟早有一天,她会像气球一样被压力戳爆的。
陆离心怀愧疚,他将双肩包放在一边,自己紧挨着呆头鹅坐下,嗅着女孩身上的香味。那是洗发水的气味吗?不重要……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和百璃在一起了,我心里肯定会难过的。”傻丫头茫然地看着前方,“很难过很难过。可万一你没有和百璃在一起,我又觉得百璃很可怜,她是那么喜欢你……陆离,我好纠结啊,感觉我们的未来无论如何都是一场悲剧。”
“那就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呗。”陆离厚颜无耻地说。
“那怎么行?”
“那怎么不行?”陆离反问,“既然三个人中任何一人离开都会让其他两个人伤心,那三个人像现在这样永远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不好吗?”
“可是,可是,结婚只能两个人一起结啊。”楚静怡被陆离的想法吓到了。
“怡宝,你会嫁给我吗?”
呆头鹅的脸倏然红了,先是粉嫩的双颊,再是小巧的耳朵,粉粉的红,嫩嫩的红。在短短一瞬间,呆头鹅想到了未来几十年的生活,想到了自己换上围裙,亲自下厨,想到了自己十月怀胎,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想到了老了后牵着他的手安详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我不知道。”声音小得可怜。
陆离笑着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又来了。这样的话又出来了。和父亲那次一样,这一次呆头鹅也依然没有弄懂陆离的深意。
陆离拍了拍傻丫头的脑袋,推门而入,门内楚阿姨已经上楼午睡去了,只有安百璃窝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电视。《来自太阳的你第二季》,这剧原来都播到第二季了吗?
见到安百璃的一瞬间,陆离只觉浑身的压力被瞬间卸下。直到他在敲碎吊坠的那一刻,他也依然在为安百璃的代价而担忧。他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个“如果”,如果百璃的代价没有接触怎么办?如果百璃一睡不醒了怎么办?如果如果如果……苍天有眼,那些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百璃,我回来了。”
一声轻语,却引得安百璃从沙发上蹦起,她眼泪汪汪地飞扑向陆离:“想死你了!”陆离连忙抱紧她,生怕这姑娘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
“这才两天不见,就这么想我吗?”陆离半开玩笑地说。
“可是、可是我感觉过去了好久……”安百璃在陆离怀里泣不成声,“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分开哪怕一秒钟都不行,我会死掉的……”
“笨蛋,还有咳嗽和嗜睡吗?”
“……今天好像都没有了……”不说还好,一说安百璃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她喜出望外,“我恢复健康了吗?”
“不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要老公亲亲~”安百璃蹭着陆离的下巴,甜腻腻的不似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更像度蜜月的新婚夫妇。
“亲亲留给下次。”陆离顺了顺安百璃的如墨秀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吧。”
“去哪?”
陆离掏出了水族馆的门票。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特意去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川海水族馆真的引进了纯白色的海豚。
“去看海豚。”陆离反手背起安百璃,在女孩的惊呼声中便往门外走,一如当年他背着小安百璃去水族馆。
“还没穿鞋呢,光着脚怎么出去啊~”安百璃在陆离身上象征性地扭动两下,随后便乖乖地趴在陆离背上。不管体验过多少次,都觉得和陆离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呢。
恰在此时,呆头鹅浇完了水,撞见陆离背着安百璃往外走,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给二人让路,谁知陆离不晓得从哪里腾出来一只手抓住她的细胳膊:“静怡,一起去吧,我买了三张票哦。”
“啊?……哦……”呆头鹅傻傻地被陆离牵着走,侧首看见安百璃也朝着她傻笑。
楚静怡的心脏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她莫名想到:好像三个人就这样……还挺不错呢。
就这样,属于楚静怡的平静的假期,也慢慢拉下了帷幕……
第十五章 琥珀的春节
杨柳春风三月三,画桥芳草碧纤纤。七八岁的稚童们再也不能吹出氤氲的热气,钓鱼佬们也不必在野外守着鲫鱼过活了。川海的冬天最遗憾的便是雪,再美丽的雪景也只会存在一晚,隔夜便消融得七七八八、不见踪迹。时至今日,哪怕再钟爱俏冬的诗人也不得不将手头上的稿子更名为《春词》。
陆离早早地到了学校,让楚静怡监督安百璃好好看书,自个儿则裹着围巾往第三教学楼走去。换季之时,温差最大,稍不注意便会感冒发烧,可温琥珀依然穿着她那条长到足以覆盖脚踝的裙子,就这么文文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着松针上星碎的雪点。
“你的画很棒。”陆离将手插在上衣兜里。
“唔。”虽然依然是平淡的回复,可陆离注意到温琥珀微微挺了挺胸膛,她一定也有些得意吧?这姑娘那冷若寒霜的外表下,还藏着什么呢?
“下午我打算在社团开个会,你也一起参加吧。”陆离的游戏制作已经基本完成,是时候发售了,“还有,这是送给你的小礼物。”
陆离递过来一颗雪景球,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温琥珀细顺的眉毛微微挑起,略带不满地说:“留着你的礼物送给她们吧。”她还想说她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让陆离少再花心思了,可念在二人合作过几次,这些狠心话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同龄的男子给女子送礼,无外乎情与爱,情或许是友情、亲情,爱便只有爱欲。
陆离好笑地说:“这只是社团成员的福利罢了,给百璃和静怡我还有另外的礼物送,你就收下吧。”
原来是人手一份的社团福利吗?这么一想,温琥珀便下意识地接过雪景球,纤细的手腕为之一沉,她的心思也随之下沉。一股晦涩的失落不知从何涌现,女人就是这样,唾手可得时便觉得它不值一钱,等到它和自己无缘时又趋之若鹜。明明不喜欢陆离送她礼物,可当真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方眼中那个特殊的人时,又止不住地郁结起来。
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坐回角落,自顾自地开始画画。
温琥珀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她和楚静怡、安百璃不一样,两个小丫头会因为自己的缺点而支支吾吾、自惭形秽,但温琥珀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讷于表达而自卑,她坚信自己的思想与能力远比自己的肉身更加崇高,也不屑于与世俗同流合污。用陆离的话来说,她是一个有傲骨的女人。
她希望进行一些高深的对话,比如陆离来问她审美的哲学,或者二人探讨一下社会的起源模式,而不是在讨论送什么伴手礼。
可她斟酌好半天,才刚张开嘴,便见到安百璃和楚静怡手牵着手从门外走进来。进门时,呆头鹅还在念叨:“陆离你又逃课了,开学第一天就逃课,一定要处罚你……”安百璃咯咯直笑:“静怡你打算怎么处罚他啊?”“罚他……罚他不许再摸女孩的手。”呆头鹅闷闷地说。
陆离的注意力本来在温琥珀的画布上,听到二人的声音,他脸上自然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大脑还未运转,身体就已经迎向了两位姑娘。温琥珀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尾音便被她自己硬生生吞下,并暗暗发誓再也不主动开启话题了。
真丢人,好不容易愿意主动说话,对方却自顾自地离开了。从来只有她甩别人冷脸的份,这还是第一次被他人忽视。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
她用余光瞥见陆离站在两个娇俏的美少女间,左右言谈甚欢,不由想起陆离和自己对话时,他有没有笑得这么开心?
她轻轻拍了拍脸蛋,深吸一口气: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是在过春节时,外交官先生打来电话说公务繁忙,今年只能让她一个人体验东方最重要的节日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和一名胆小懦弱的女仆,她也像在学校一样,坐在窗边画画,也像在学校一样,隐隐期待着有熟悉的人走进来,和她说上几句话。或许是楚静怡,她会乖乖地问好,还会祝她新年快乐,她真是川海最可爱的女孩;或许是安百璃,她还会是那幅唯唯诺诺的样子,琥珀打算等她毕业就把安百璃雇过来当保姆;最有可能进入教室的还是陆离,他会厚颜无耻地凑上来评价她的画作。
她本来是一个习惯了孤单的人,可在川海的这几个月,她却对这种可怜的寂寞感到害怕。
最后进入房间的只有那名瑟缩的女仆,她小声地报告今天的任务,声音甚至没法穿过空旷的房间进入到温琥珀的耳朵里。火炉里的柴火霹雳吧啦地作响,点点星火偶尔迸溅,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和一个连说话都没有声音的女佣。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她开始想到陆离。
如果杰出代表同学在的话,或许不会那么无聊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开始认真给陆离的游戏画立绘,期待开学时见到陆离钦佩又尊敬的眼神。
她听到陆离在和安百璃说:“多亏了温琥珀,没有她的帮助,我们的游戏没这么快发售。”
她假装专心致志地画画,实际上小尾巴都翘起来了。这句话她等了一个假期了,在那间冰冷又毫无温度的宅子里等了整整四十天。
然而陆离马上又换了个话题:“当然,你们的功劳也很大嘛。少了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行。”
“嘿嘿……那你要怎么谢我和静怡?”
“我、我不要谢了,你只要不逃课就好了……”
“我带你们俩去吃火锅吧!”
三人又谈笑起来,对她的评价像风吹过的沙地一样了无痕迹。温琥珀有些不痛快,她觉得有些难受,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个习惯了孤独的俯瞰者,明明自己是个深耕于深奥的思考家,可为什么却好羡慕她们聊着傻里傻气的话题?羡慕到有些嫉妒?
她揉了揉肩膀,那里因为一直抬着胳膊而发酸。
我这是怎么了?
第十六章 第一次会议
陆离在活动教室排好桌子,让两位姑娘分坐两侧,然后又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与陈嘉宁接通。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让少女们瞪大了眼睛,楚静怡蹙眉问:“陆离,等会还要上课呢,到底是什么事啊。”陆离得意地笑了两声,也不回话,转过身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游戏制作社第一次社团会议”。
“当然是开会啊。”说起开会,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会议,只需要三两人私下对接交谈,便能仔细周全地交代下去。可为了让程序显得更加民主与公正,原本简洁高效的会议变得越来越臃肿,至少有一半的与会人员只是作为陪衬。陆离本来是不喜欢开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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