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 第97章

作者:飞鸟印

朱熙心中那股火气越发旺盛,这是她头一次感到心中那股戾气仿佛要冲出来撕碎面前这个老女人。她的手握成拳,握得很紧,骨节发白。

外婆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朱熙半晌未动,就在外婆起疑之时,她才僵硬地站起来,躬身道:“那我就去陪一下熙儿了。”说完,低着头走出外婆的居室。阎太婆瞟了她的背影一眼,并未在意外孙女的异常。

朱熙心中那团火并未熄灭,她脸色奇差,所过之处没有人敢窥视她的面容。

小巧瞎了,还要被迫嫁给一个有恋残癖的变态,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朱熙把她推入了另一个火坑!当初她把小巧接出来时她是多么开心,在她家住着时是多么无忧无虑!

必须……必须要做点什么……朱熙发誓。

第十四章 幸福泡沫

向楚静怡坦白重生之事并无想象中波澜壮阔,它就像秋风拂过清潭,摇起细细水波,随后在画眉鸟的叫声中渐渐远去。敞开天窗说亮话后,陆离和楚静怡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隔阂消失了,少女依偎着他,耐心诉说着二人冷战这些日里她的心路历程。

她说她那天一直想着用什么祝福语送出礼物,内心饱含了十足的期待,也正是由于期望太高,撞见陆离、邹雅梦、安百璃那荒淫一幕时她的失望才越大。她那天回家后哭得稀里哗啦的,把妈妈吓得左哄右抱,她还担心妈妈迁怒于陆离,一口气撒了三个谎。

周末那两天里,呆头鹅想了很多,她决定再也不要理陆离了,要和他分手。可是周一复课一见到陆离,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分手”的话来,委屈的小姑娘便一直憋着情绪憋到周五,是陆离自找不痛快非得拉住她“谈心”,这才让她积攒了一周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

那天说完“分手”后,她立马就后悔了。还未等她想好怎么挽回,父亲的一通电话打来,随后便是三人小家庭的天翻地覆。妈妈和爸爸在电话里吵得很凶,爸爸的语气冷得可怕,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父亲那么不近人情的声音。

爸爸说:“怡宝,高中毕业后你来首都吧。我和爷爷好照顾你。”

呆头鹅在电话里问:“你们会离婚吗?”

“什么?”

她又认真问了一遍:“你们会离婚吗?”

“不会。”楚晓东的声音冷峻无比,“只是会暂时分居,在我查清楚你母亲家族那边的队伍纯洁性之前。”

“可爸爸你不是最宠爱妈妈吗?你们不是最恩爱的夫妻吗?”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了,“为什么你能突然之间变脸,能突然间将妈妈打成不可信的陌生人?”

楚晓东迟迟不语。许久,他才说:“怡宝,我依然爱着你的母亲。可这和我们分居并不冲突。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暂时的分居对大家都好……”

后面他说的话楚静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知道她的世界的那层糖衣被突兀地撕去了,她像是一只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小鹿,在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的都市中心被汽车撵得上蹿下跳。

她说:“陆离,那几天我真的好想好想你陪在我身边。可是我不敢和你打电话,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我也害怕你会不会也和我爸爸一样能够‘成熟’到拥有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陆离抚摸着她的秀发,他能理解楚静怡的心理。从少年到青年的成长往往只在一个灾难性的瞬间,从乐天积极到瞻前顾后只需要短短一分钟。神州人的历史里,英雄般的男人似乎总是视女人为衣裳的,他们总是以冷血地抛妻弃子来证明自己的雄心壮志。楚晓东一定是个纯真的神州人,他骨子里有最纯粹的神州英雄观。

陆离想,他祖上应该是南方的蛮子,在民族融合的过程中被神州兼并,所以他骨子里做不到太上忘情。或许他祖上是一个带着毛毡帽的蛮人,在中原大军打来时,拾起毡帽弓着腰说:“神州将军,这边请,我带路。”

“对不起,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哪怕冬令营之后,我们分隔两地,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打视频……”陆离说,他想尽量抹平二人未来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嗯……”楚静怡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爸爸一定会想办法切断她和陆离的一切联系,陆离的想法其实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成熟睿智的陆离居然也有如此天真理想的时候,但她并不讨厌,她只觉得喜爱,她喜爱这样一厢情愿的陆离。

小姑娘红唇翕合:“亲我……”

她只想在这短短一周里,将自己余生所有的爱与热情宣泄给陆离。

*

当陆离和楚静怡回到木兰大学时,楚静怡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条围巾——此时明明还没到戴围巾的时候。楚静怡红着脸,戳了一下陆离的腰:“都怪你,路上大家都觉得我有病,这种天气还戴个围巾。”

“害,大学生穿衣最是古怪,为了潮流哪怕冬天都会穿短裙。你戴个围巾算什么?”陆离替她理了理路上顺带买的围巾,围巾里楚静怡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全是草莓印。

其实陆离的脖子上也有,只是他不屑于去遮掩,那是他骄傲的战绩。

远远的看到冬令营大部队似乎也回来了,好像没人发现他们掉队了一整天。陆离觉得自己的冬令营综评一定要倒数第一了,第一天就不遵守集体纪律,也就他做得出了。

到了分别的时候,楚静怡却一直不肯松手,像只死死抓住松果的松鼠,一动不动的。

“怡宝,该松手啦。明天再见了。”陆离柔声说。

“……再牵五分钟。”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说了。这让陆离想起自己初中时,喜欢睡懒觉,每次雅梦姐起来晨跑时都会顺带叫他起床,每当这时,小陆离就会呜呜咽咽地喊:“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好。”陆离温柔地点头。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她忽然问。

陆离被陡然吓了一跳。这是楚静怡会提出的请求吗?

“你平时会和百璃一起睡觉吧。”她小声说,“……可是我从来没有和你一起睡过……”

“但是……这是在学生宿舍……”陆离下意识想去摸身份证,可他忽然意识到他现在还没有身份证。

“我们出去睡可以嘛?”她像一只在撒娇的小动物,摇了摇陆离的手,“我看学校外面好多酒店……”

可是我们没有身份证啊。陆离心里大吼。一直以来正经又呆萌的楚静怡主动说去酒店,他内心只觉有一团欲火在燃烧。楚静怡这个呆瓜不知道酒店开房要身份证,还以为跟买菜吃饭一样交了钱就好。

“明天……明天吧,怡宝,我想想办法。”陆离硬着头皮说。

“嗯……”她乖巧地点头,依然没有松开牵住陆离的手。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怕这个幸福就和阳光下泡沫一样短暂。

第十五章 老虎鼻子插大蒜

当天晚上,陆离躺在床上时便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用身份证开房呢?校外深巷的小出租屋肯定不用证件,只是不卫生,也不安全,总不能带着一尘不染的楚静怡睡那种地方吧?多委屈小姑娘。

宿舍里临时开的床只有一层垫子,睡得不舒服,陆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那临时的三名室友昨日便混熟了,此时三人正搓着手机联机打着什么游戏,他们还邀请陆离加入,陆离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从雅梦姐手里淘汰下来的千元机,婉言拒绝了。

他想,明年来木兰大学的话,一定要在校外买套房子。他不是很适应这种集体生活。特别是和几个大老爷们同吃同住。

他想到了上一世和陈嘉宁合租的日子,和女孩子同吃同住明显惬意许多,虽然陈嘉宁有些邋遢,但女孩子娇嫩的嗓音和清新的体香带来的日常感官与老爷们是决然不同的。陆离灵光一现,是不是可以找小老虎去帮忙订一间房?

陆离又有些犹豫,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小老虎会同意吗?

*

第二天的活动是集中讨论,总共五十名营员围坐在操场草地上开大班会。陆离天生反感这种团体活动,他一直是个缺乏集体荣誉感的人。

主持老师会抛出一些话题,让营员们回答,大多是一些和社会科学与人文艺术有关的问题,涉及领域包括逻辑学、管理学、经济学、心理学等,一众新生们踊跃抢答,将这当作一次表现的机会。倒是陆离意兴阑珊地浑水摸鱼。

呆头鹅特意坐在陆离身边,在众人争吵着回答问题时,小姑娘的手偷偷按在陆离的大手上。陆离会意,他反手牵住少女柔嫩的手,或许是因为紧张,小姑娘手上还有些许潮湿的汗渍。

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得到满足的女子,只是被陆离牵着手,便心满意足地笑了,暖乎乎的身子忍不住向陆离靠近,她只想离陆离再近一点。她紧贴着陆离,耳边尽是嘈杂的说话声,多希望余生都能如此。

“额……陆离,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主持老师拿起花名册,发现陆离的发言次数少得可怜,便主动点了他。

“嗯……什么看法……就是……”陆离支支吾吾,他压根没听老师的提问,“不好意思,老师,我之前没听清,您能重复一下问题吗?”

老师瞄了他和楚静怡一眼,并未如他所愿:“坐下吧。既然来了冬令营,就要专心专注。我相信大部分参加这次冬令营的学生都是普通人家出身,那就更要重视这次机会了,不要等到以后来后悔!不然等到升学考试时,你差了那一分落榜了,就会后悔在冬令营里没有好好表现了!”

尊师敬长是神州美德,哪怕陆离其实压根不需要参加冬令营,光靠硬实力就能稳上木兰大学,但他也还是温和地点头听训。主持老师也未为难他,继续点其他人回答问题。

楚静怡担忧地收紧十指:“陆离,要不我还是坐对面去吧,不然我打扰到你了……要是真因为我导致你落榜,我会难受死的。”

陆离笑了笑,大手握得更紧了:“放心吧,我不需要冬令营的加分也可以的。我这次来冬令营,也只是为了见你而已。”

“嗯~”少女听得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她嗲嗲地嗯了一声,彻底成了老猎人陆离手中的小羊羔。

上午的集中讨论结束后,营员们有一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陆离暂且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楚静怡,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陈嘉宁上课的教室。他在教室外等了约摸半个小时,听到打铃声后,便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室走出来。

他看到人流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东推西搡,好不可怜。陆离推开人群,一把拉住小老虎的胳膊,将她拉到空闲地。

“你——”被骤然拉住的陈嘉宁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是陆离后,身子下意识地一松,没有任何抵抗地便被陆离牵走了。

“你怎么来了?”陈嘉宁没好气地问,“我还有一节必修课,赶着去教室呢。去晚了又得坐第一排被老太婆喷一脸唾沫星子了。”

陆离长话短说:“你能不能帮我订一间房?我没有身份证,钱我转给你。”

陈嘉宁古怪地看着他:“你要订房做什么?”

陆离不愿说实话,只能说:“有急用。就今晚。”

陈嘉宁也没有细问,只当他有什么紧急活动,拿出手机琢磨了好一阵,才说:“好啦,我在平台上给你预定了学校外最近的一家酒店客房。等我下课后我再带你去啦,现在我要去上课啦。”

陆离感激不尽,小老虎还是挺仗义的,动作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陈嘉宁怀疑地审视着陆离:“要记得把酒店钱转给我哦,一晚要三百九,你转我四百。你要是赖账,每天利息百分之百!”

真是个小财迷。陆离现场给小财迷转了八百,把小财迷哄得喜笑颜开。

和陆离分别后,陈嘉宁走了没几步,便见自己的室友们靠了过来:“嘉宁!嘉宁!”

“干嘛?”陈嘉宁摆着个臭脸。

“你男朋友刚才和你说什么了?”这是前天见过陆离的一名女大学生。

陈嘉宁哼哼唧唧,像一只高傲的天鹅般昂起头:“没什么。”

这群八婆,找的男人又没陆离高,也没陆离帅,还没陆离有钱,更没有陆离温柔。想着想着,小老虎的老虎脑袋昂得更高了,鼻孔当眼睛用。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陆离真成了她男朋友似的。

另一个女大学生说:“我好像听见是要开房。嘉宁,你们居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陈嘉宁抱胸而立,不置可否:“也还好啦。”

“你今晚回宿舍吗?”

“你傻啊,嘉宁今晚去陪男朋友,怎么还会回宿舍?”

“哦哦,对哦,我都傻了。”

陈嘉宁见她们七嘴八舌的,有心解释,可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强行辩解不是掉自己的面子吗?于是她一言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的表现被室友们认定为默认了,于是一个个嬉皮笑脸地要陈嘉宁今晚注意安全。

陈嘉宁懊悔地想,下次再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

第十六章 一门之隔

下课后,陈嘉宁飞一般冲向宿舍,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那几百年不用的化妆品——大一刚入学时还会钻研怎么打扮,现在则是怎么随意怎么来,那些瓶瓶罐罐早就不知被搁置到哪个角落了。她最后只能快速洗了个头,吹干了头发,补了个淡妆,换了身基本不会拿出来穿的连衣裙。

她个子小,以前穿裙子时老是被同班男生笑腿短,所以她一直对裙子有心理阴影。其实陈嘉宁的腿才不短,光以比例而言也是个“小”长腿。收拾一番后,她深吸几口气,装出从容淡定的模样,打通了陆离的电话:

“喂?陆离,我现在有时间了,我带你去一趟酒店吧。”这句话是她精心雕琢过的,既能凸显自己的从容与随意,又能不失礼节。她才不会说自己是为了陆离气喘吁吁地从教室跑回宿舍的呢。

得到陆离的回复后,陈嘉宁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这是她第一次约男生去酒店“开房”,真的只是单纯的开房。她在想,今晚要不要找个借口留下来?陆离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他和楚静怡分手后一定很空虚吧……忽而又有些惭愧,感觉自己是个卑鄙的女人。

她喜欢陆离,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明知对方名草有主了,她也喜欢。她曾想过,如果以后哪天陆离和其他女生处腻了,来找她的话,她估计也会同意,所以,她这算不算是接盘?

和陆离约好了在酒店门口碰头,主要是担心一齐出门去酒店被人看到影响不太好。她们辅导员爱管闲事得很,自个三十岁了还没找到男人,就常常鼓吹单身至上。

在酒店门口等了没多久,便看到陆离的身影。小老虎欣喜地抬起手本要打招呼,忽然看到陆离另一只手牵着一名秀美的女子。是楚静怡。二人手牵手,走得并不快,陆离在向她陈嘉宁招手,而楚静怡则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陆离的侧颜。傻子都看得出他们感情好得很,才没有分手。

陈嘉宁的表情凝固了片刻,她收回了打招呼的话语,冷言冷语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半天了。”

这种时候,就要假装出早就知道他们二人一起的事实。表情越是淡定,越是不露破绽。

陆离讶然,他本来还不知怎么向小老虎解释自己要开房的事,现在对方看起来并不太在意?而且像是早有所料?这小讨嫌鬼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陈嘉宁,谢谢你啦。”

“不要叫我全名了,搞得很正式似的。行了,快进去了。”陈嘉宁一甩头,迈步向酒店,“是你们两个要开房吗?”她其实希望听到陆离说“不是。静怡只是送我一段。”可是陆离的回答让她心脏如遭锤击。

“嗯。是的。”

心里边不止是闷闷的,更像是被人揉着、捏着。

什么事啊……

你和其他女孩子睡觉,干嘛还要我来开房啊?我是你什么啊……

陈嘉宁眼眶倏然红了。但她没有回头,没有让陆离看到她的表情:“哦。”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准备的小裙子,忽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小小的陈嘉宁憋着委屈,故作成熟地来到酒店前台,办了入住登记后,领着陆离和楚静怡到来了二楼2011房。她停在房门前顿了好一会,直到确定自己表情没有破绽后,才回头看向二人:“我晚上还有课,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明天中午12点前记得退房,我可不会给你们续房。”说着便将房卡和身份证递给陆离。

鼻子湿湿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怪。陆离问:“你感冒了?”

“没有。鼻炎。”她胡诌了一个理由。说完,她怕自己憋不住满心的委屈与黯然,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再不去看陆离和她的女朋友。走到楼梯间,忽然又收到几条微信消息。

是宿舍群的消息,室友们都在问陈嘉宁到酒店没,问她心情紧张吗,罗里吧嗦一大堆。都是刚入学才一年的女大学生,尚未被消费主义的毒风腐蚀太深,还抱有对性的好奇与憧憬。

小老虎这才想起自己在室友面前吹牛吹过头了,她才不是和男朋友去开房,只是去给喜欢的人和他的女朋友开房罢了。如果自己这么灰溜溜地回学校,一定会被她们笑话到毕业吧……感觉自己好像个小丑啊……

陈嘉宁坐在楼梯上发呆,不知今晚去往何处。酒店清洁工拎着拖把上楼时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怕生的陈嘉宁便尴尬又生硬地起身往前台走。

她想起陆离给了她八百块钱,那她再开一间吧,至少今晚闷头睡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可是前台说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还问她不是刚开完吗?怎么又要开?前台那怀疑的眼神像一把刀在小老虎身上剐,另一只手放在座机上,看来是把她当可疑人员了。

陈嘉宁摸了摸口袋,身份证也给陆离了,这下想去别的酒店睡一晚都做不到。

她本就不擅长应付陌生人,结结巴巴地说房间太小了,睡不够三个人。前台又让她拿另外两个人的身份证来。陈嘉宁担心把事情搞砸,便说算了,挤一挤也能睡,随后就在前台小哥震惊的目光中跑回二楼。

小老虎迷迷糊糊的又到了2011门前,酒店的隔音很好,至少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他们在说话吗?学习吗?还是在牵手?拥抱?亲吻?还是更近一步?

陈嘉宁抱膝坐在门口。她发现自己真是个笨蛋,做什么事都会搞砸。要是她天生是个哑巴就好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不说话了,而且大家都会优待她,研究生考试还有残疾人加分……

她靠在门上,一想到门内的陆离和楚静怡如胶似漆,又想到自己在门外无家可归,便忍不住哭了出来。干嘛这么对我啊……我只是不想被别人瞧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