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是个萌新
好啊,特雷西斯,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他看向W,眼中闪过数道光芒。
他想要直接干掉塔露拉,以此鱼死网破,但他不知道W是否还有其他的后手,那个站在幕后算计自己的摄政王有没有给他防备自己的其他手段,如果真的杀了塔露拉,会不会真的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他不敢赌。
他绝对不能死。
他现在肩负了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必须马上,将特雷西斯的阴谋告诉所有参与过斩首魔王计划的人,必须让所有人看清楚那个卧薪尝胆的家伙的真实面貌。
斩首魔王?换得王位?放弃卡兹戴尔?
虚假!这都是骗局。他已经猜到了特雷西斯骗局的核心。
区区卡兹戴尔怎么比得上曾为大地第一大国的维多利亚,凭借着那样的基本盘想要实现魔族的野心未免太过艰难,但只要进行一次这样的小小牺牲。
假意放弃特蕾西娅,换得维多利亚的王位,令拉特兰的教皇放松警惕,在维多利亚打下魔王苏醒的基本盘。
再抛出罗德岛这个幼儿,在合适的时机让阿米娅暴露,吸引全大地的目光,再趁机发展,做大基本盘彻底掌握维多利亚地的同时复活特蕾西娅,真正的正统魔王。
最后趁着大地诸国为彻底消灭魔王而沾沾自喜之时揭竿而起,打破那早已松动不堪的镣铐,借助维多利亚的庞大国力扶持特蕾西娅卷土重来,失去了奶牛的拉特兰大受打击,乌萨斯又已经远不复当年盛景,大地上还有谁有能力阻止实力更强,底蕴更大的魔王?
到那一刻,谁能阻止得了东山再起的摄政王和魔王,以及魔族的军队?
愚蠢的教皇还在为了自己的功绩沾沾自喜,将维多利亚拱手相让认为能在最近的地方看住那头猛虎,却没想到自己早已成了以身饲虎的蠢货。
所幸一切都还不算太晚,趁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趁魔王还没有在维多利亚觉醒,趁魔族的军队还没有席卷大地。
趁我科西切,及时看穿了他的大计划!
现在就走,将这个消息通告大地。
绝对不能让特雷西斯好过!
PS:特蕾西娅的剑初登场于本书第一章,正文后也有大用。
PS:卡兹戴尔小秘密:维多利亚的摄政王感觉脑袋很重,似乎被扣上了很多奇怪的帽子。
第235节 W:“混的真惨啊,我自己!”(完)
维多利亚,伦蒂尼姆,19:00
夕阳西沉,染红的天际宛如敷上了一层血雾,弥漫在伦蒂尼姆古朴与现代交叉的楼宇间的紧张气息,终于蔓延向了最高大的黑铁王宫。
赦罪师面色凝重的推开了维多利亚铁王宫的大门,充满疑惑的视线投向王座上那闭目养神的男人。
“摄政王,你在干什么?”
特雷西斯睁开眼晴,淡淡道:
“睡觉,怎么了?”
赦罪师冷冷的一笑。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是在睡觉吗?
不得不承认,你曾经示敌以弱的计谋确实效果拔群,杀妹证道的方式也的确具有欺骗性,以至于我们竟然都快忘记了你的威胁。忘记了你是怎样一个人,忘记了【魔族,怎么会有安分守己之人】这个自古不变的真理。
但现在,你的计划,已经传遍了拉特兰的教皇宫了!
特雷西斯,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是舍不得特蕾西娅一手创建的巴别塔毁灭?还是觉得那个卡特斯的魔王诱饵现在暴露会导致计划滑向不可控的方向?亦或者是,你对那个巴别塔的恶灵和特蕾西娅口中的巴别塔的栋梁之材仍然抱有好感?
但不论如何,你派人出现在切尔诺伯格的指挥塔上时,无论那个叫做阿米娅的卡特斯的身份是否暴露,你那在悬崖上走钢丝的计划都已经失去平衡了。
拉特兰的那位教皇一首催动了卡兹戴尔的分裂,让曾经偌大而繁荣的萨卡兹国家崩溃成了仅有几个疤痕市场的老不死们固守着的残垣断壁,那座曾经名为维纳的首都城市现在已经失去了他的名字,卡兹戴尔,现在既是城市之名,也是国家之名。
萨卡兹一族从未如现今这般衰弱,魔王的传承也从未如现在这般岌岌可危,而你,这个并非肩负萨卡兹一族的人,居然定下了如此冒险的的计划来尝试东山再起。
好胆魄。
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的大计划,失败了!
教皇冕下不会对黑蛇的情报偏听偏信,一个一心只有战乱,希望用战乱来取代和平,最终达到扭曲的天下大同的目标的不死者所说的任何话都要拆成好几份来剖析,但他的确提醒了教皇,区区一个被世俗权力束缚着的黑蛇尚且需要进行严肃而深刻的分析,更何况是一个站在世俗权力巅峰,对着古往今来最为恐怖的传承挥剑相向的【魔王】呢?
之前小觑了你,现在,该正视起来了。
赦罪师将一切情绪隐藏在面具之下,他似乎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手持利剑,背对着铁王座那灰暗的光芒,宣布萨卡兹卷土重来的画面。
他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头顶的黑冠。
特雷西斯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赦罪师背后处处都有着拉特兰的影子,对自己也从来不慎恭敬,但他们名义上却还是自己的臣属,只要自己还名义上是教宗节制拉特兰诸贵族,阿斯兰和德拉克的钉子和平衡点,那他们就没有理由背叛自己。
但这个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个骗子?
特雷西斯不否认自己是骗子, 他的图谋很大,计划也很大,但一切都被隐藏在了特蕾西娅之死和异族魔王的身后,大幕渐起,他想搏的是那个棋手的位置。
骗子,如果被人看出来是骗子了,那就说明他肯定露出了破绽。
但是破绽在哪里?
特雷西斯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举动。
吃饭,睡觉,见见罐装特蕾西娅。
和以往并无不同。
哪里出现问题了?莫非是最近见她的次数太过频繁,被怀疑了?
不应该啊,现在是手术最关键的时候,作为一切的发起者,我有理由也有责任时时刻刻关注她的状态,没有二十四小时全时段监控就已经是很克制了,要是她营养液断了怎么办,注氧中断了怎么办,产生排斥反应不舒服了怎么办,不去看看,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不不不,我真的对罐装妹妹没有兴趣,虽然这样的确很符合脑子里那种“想要一直把她绑在身边”的想法。
我在想什么?
特雷西斯猛地摇了摇头。
自从特蕾西娅离开,计划开始进行,这种感觉就越来越难以操控了。以前还有特蕾西娅帮忙调节一下,现在.....
总不能把从沉睡的人鱼公主从她的鱼缸里捞出来吧?
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特雷西斯疑惑的看了一眼赦罪师,随便找了个话题,随口道:
“整合运动怎么样了?”
赦罪师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在上午,就在上午,特雷西斯还向他询问了是否要于整合运动的领袖联盟的建议(时间线爱国者之死,主线剧情第七章【???】哪里。)。
现在,他却又提起了整合运动。
呵呵,是什么,让一个与乌萨斯相隔千里的维多利亚摄政王如此关注一个极东之地的感染者抵抗组织的存亡呢?
你关注的,根本不是整合运动和那条老黑蛇的状况,而是你的暗子,那个名为W的雇佣兵有没有暴露吧?
赦罪师脱口而出,想要点明特雷西斯的小心思,但临近嘴边,他却又将话收了回去。
如果现在点明自己和教皇已经知道了W的存在,那么问出这个问题的特雷西斯定然会有所准备。
倒不如说,既然他敢问,以这个男人事事都要准备完全的性格,说不定暴露后的预案都已经做完了!如此一来,如果将这个情报告诉了他,让他启用备用的方案,潜伏到更深的层数,敌明我暗的优势反倒是不复存在了。
如此一来,倒是不说更好。
赦罪师微微一笑,自认为已经完全理解了特雷西斯的想法,回答道:
“整合运动已经溃败了,他们的领袖塔露拉被罗德岛囚禁。”
赦罪师特意将罗德岛三个字咬的特别重,似乎是在暗示特雷西斯,但特雷西斯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了。”
便不再言语。
罗德岛啊......
起于巴别塔的灰烬之中,由凯尔希,可露希尔,阿斯卡纶那三个女人支撑起来的组织,最后的圣骑士,你最后到底会成为我计划最大的助力,还是最麻烦的阻碍呢?
特雷西斯再次闭上了眼睛。
却没有注意到身旁赦罪师冰冷的眼眸。
【狐狸早晚有露出尾巴的瞬间。我会盯着你,直到粉碎你。】
没人能在赦罪师的眼皮子底下东山再起。
“哦,是吗?”
特雷西斯缓步走入铁王宫,将剑插入了地砖之中,沉闷的声响让王座上的【自己】睁开了眼睛。同时,特蕾西娅也跟在特雷西斯的身后,在王宫中站定。
摄政王殿下咧嘴一笑。兵分两路,调虎离山,W完成的不错。
现在,该他自己纠正一下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了。
“混的真惨啊,我自己!”
PS:自己画的,将就着看,我尽力了呜呜呜。
第236节 第五十二章 这个糟糕的时代
黄昏和火焰。
当校门被封闭,当一个人的话语权被无限制的抬高,暴乱便会开始。
特蕾西娅曾经听过特雷西斯说过这么一句话“在太空中,人来从民主社会到极端集权只需要五秒。”
她不知道什么是太空,特雷西斯也无法去描述,但她知道,什么叫做极权社会,而得不到监督的极权社会之下又会产生些什么。那是怪物,是为一人马首是瞻的畸形社会,例如曾经的乌萨斯,只要老皇帝一声令下,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就会开始总动员,数百万的平民会被征发走上战场,数千万人会因此失去亲人和朋友。只要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就算是让一座满载着居民的移动城市径直沉入大湖之中,也会有愚忠者坚决执行!
但讽刺的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国家,雄踞了一个时代,在泰拉大地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他们的子民得到了幸福,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掠夺而来的牛奶和面包,人人为此自豪。而那些被掠夺的国家的人民,所思所想却不是谴责,而是“大丈夫当如是也!”,是复仇,是有朝一日,将同样的铁蹄踩上乌萨斯的国土,是让乌萨斯的人民再重复自己的悲剧,再享受着那曾经属于自己,又被乌萨斯人抢走,现在又混着乌萨斯的人的血被抢回来的和平。
这是和平吗?
如果这不是,为什么人人渴望?
如果这是,为什么特蕾西娅感觉不到半分和平的气息?
那些笑着哭了的人,和那些哭着笑了的人,都是人,为什么一方活下去的先决条件却是毁灭另外一方,再成为另外一方?
兄长大人谈的很深,他说了什么生产力,什么生产关系,什么阶级矛盾,什么不共戴天。
但特蕾西娅将它们归结为一个症结——时代。
这个糟糕的时代。
而梅菲斯特,就是这么一个被时代逼疯了的被害者。
在将那些学生们推入燃烧着的教学楼时,梅菲斯特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是在重复,就如同婴儿模仿小狗的叫声,模仿大人的动作,他也在重复,将源石塞入一个渴望歌唱的孩子口中,和将数人推入高浓度的源石坏境中却不给任何防护设备,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这片大地不会因为被塞入源石而无法歌唱的孩子叫做伊诺就手下留情,更不会因为被推入高浓度环境的几个中学生是某位贵族的子嗣而心怀敬畏。
人的生命岂能用身份来衡量,人的生命岂能用数量来界定,人的生命岂能拿来做选择?
特蕾西娅理念如此,塔露拉的理念类似,而崩坏的梅菲斯特身边,所幸还有着一位挚友。
在粗暴的踹出将生命置于死地的一脚之前,浮士德拉住了梅菲斯特。
“收手吧,伊诺。”
梅菲斯特不耐烦的想要将眼前这个哭个不停地少女推进大楼,不过就是暴露在源石辐射里而已,又不是百分百会感染,明明比我还大,哭的却像个婴儿。
要知道,我的喉咙里被塞进石头的时候,可是一声都没有吭!
他颤抖着大腿,想要踹出这一脚,但最终却还是收回了脚,有些不满的回过头看向浮士德。
“萨沙,你干什么?这是塔露拉姐姐的命令!”
面对着不满的发出了质问的梅菲斯特,浮士德沉下脸,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