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冰火的骑砍之旅 第116章

作者:风兮破地

郭解的外祖母许负是天下有名的女相士,或许是祖上传下来的,或许是在替人相面的过程中收集到的,总之是传下了一套吐纳呼吸的法门,学了之后力气和敏捷都胜过他人一筹。

郭解道:“我从小练习这套吐纳之法,每日清晨或是黄昏时分都要练习一次,从未断过。三十年来苦练不缀,终于有所小成。”

说着说着,他不禁生出了一些疑惑,莫非眼前这人,就是为了家传的吐纳法而来?郭旭被刺,也是此人暗中安排的不成?但是那套吐纳法常人练了并没有什么用处,不然的话,郭旭也不会被人刺伤。

正在思索间,顾璐饶有兴趣地问道:“她给人看面相的本事真的又传说中那么厉害吗?你会不会相面的本事?其实吧,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里面,看面相当然是一种近乎于骗术的东西。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就未必还是骗术。既然有的世界里面能出现龙和神明,那么其他的世界里面出现能看穿命运的术法也是有可能的嘛。

就顾璐打听到的消息,许负的相术天下闻名,说是天下无双也不为过。她曾经为许多王公贵族相过面,预言非常灵验。就是靠着这个本事,许负得到了汉高祖刘邦的赏识,并且还被封了侯。像程不识那样的名将都未能封侯,而一个女人却因为相面的本事而被封为彻侯,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有一次,周亚夫请许负到自己的官府中,为自己看相。许负对他说:“您的命相比较尊贵,三年之后可以封侯,再过八年,就可以做丞相了,地位显贵了。但您再过九年,就会因饥饿而死的。”

周亚夫听了根本不信,他说:“我肯定不会被封侯的,因为我的哥哥已经继承了父亲的侯爵,即使他死了也会让侄子继承,排不到我。说我饿死也不可能,因为既然我尊贵了,又怎么会饿死呢?”

过了三年,周亚夫的哥哥周胜之因杀人罪被剥夺了侯爵之位。文帝念周勃对汉朝建国立下战功,所以不愿意就此剥夺了周家的爵位,于是下令推选周勃儿子中最好的来继承爵位。大家一致推举了周亚夫,所以周亚夫就继承了父亲的爵位。

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周亚夫官拜太尉,提兵平定了七国之乱,然后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丞相。再然后,他就绝食而死了。这些事情是司马迁写在《史记》里面的。顾璐曾经去司马家里逛过,没人发现的那种,看过那部尚未完成的《史记》。周亚夫已经死了,盖棺论定,司马迁已经将周亚夫的一生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也就是那一次之后,顾璐才对许负很感兴趣,并且打听到了郭解和许负的关系。

郭解有片刻的恍惚。原来不是为了那套吐纳法么?他定了定神,说道:“外祖母曾说,相面之术须得神能天生,方能有所成就。她等了二十年,也没有等到能传承衣钵之人,便将相术写于书中。”

顾璐大喜,他就喜欢看书啊。于是问道:“可否将书借我看看?”

郭解叹气道:“外祖母临终之前,亲手将那几卷书烧掉了。”

顾璐不由得愕然,“烧掉了?”

“烧掉了。”

顾璐深吸了几口气,好吧,烧掉就烧掉了。稍微有点可惜,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个世界待了几年之后,或许是已经适应了,他的能力恢复了一些。若是愿意付出生命力违代价,是能看到过去和未来的,若是心狠手辣一些,搞个千八百人的血祭,就能看的更远更清楚。

但那终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法术,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要是能和本世界的术法彼此印证,所不定能推演出更多的东西来。只是既然书已经被烧掉了,那也就算了。他喜欢有趣的东西,却也不会钻到牛角尖里面去。

顾璐将相术的事情放到一边,说道:“你刚才还说有一套吐纳呼吸的法门?我自己也摸索出了一些,咱们可以交流一下。”

郭解点点头,表示可以。如今黄老之说大行其道,道家的导引术多有流传,他家里传下来的那套吐纳法与其他的并无什么不同。郭解一直认为,如果其他人能像他一样,苦练三十年从不间断,即便是不能有所成就,也能耳清目明,身手矫健。

三十年从不间断,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两人一说就是数个时辰,吐纳术源自于道家的导引术,除了调整呼吸频率之外,还要配合身体的伸展。他们先是动口,然后动手比划。刚开始是郭解在庭院中使剑,顾璐,卫青,还有霍去病都在边上看着。

郭解所用的是短剑,剑术灵动,步法和手法都是迅捷异常,特别是在挽花这一项上,尤为出色。无论是平,立,顺,逆等剑花,都是非常精妙。他是举世闻名的大侠,一身本领,全在手中这柄短剑上。

少年时,郭解血气方刚,常常做些快意恩仇的事情。等到年岁渐长,血勇之气渐渐平复,性格不再如以前那般桀骜,剑术变得更加精湛。剧孟活着的时候,尚能压他一头。如今剧孟已经因病去世,关洛一带的豪侠中,再也没有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物。

霍去病年纪还小,只知道郭解的剑术高明,却不知道高明在什么地方,卫青却是能识货的,自付弗如。等到郭解演练完毕后,卫青真心实意地道:“郭大侠的剑术,当真是精妙绝伦。我看除了中尉之外,应该很少有人能比的上。”

第五十二章

哪怕是苦练了几十年的吐纳法,郭解的剑术依旧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最多也就能打到四五个剑客。而顾璐的武艺已经到了纯极而熟的地步,即便是不靠着远超常人的力量,光靠剑术也能轻松地打十个。

他跪坐在座位上,按理说这样的角度是很难拔剑做出有效刺杀动作的,但他只是一伸手,下个瞬间,长剑就已经握在了手中。顾璐向前跃出,落到庭院中,随即持剑而舞。剑光闪烁,人影翩跹,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明明是一个人在舞剑,却仿佛有好几个人一般。

在陈掌家里的时候,顾璐曾经演示过剑术,那一次他拿着宝剑“黎明”,素振之时大开大合,威风凛凛,杀气盎然,不可一世,将剑术中刚猛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一次的剑舞却是与上次大不一样,这次的剑舞是赏心悦目,极尽阴柔之变化。

郭解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浸淫剑术三十年,早就已经到达了自身的极限。本以为他自己的剑术已经是巅峰,却没想过剑术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若是与沙加交手........他暗中比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不是很理想。或者说,很不理想。

“中尉的剑术,当真是神乎其技!”

顾璐收剑,笑了笑,说道:“只是运气好罢了,算不得什么。倒是郭大侠的剑术,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郭解的剑术与其说是剑术,更像是使用匕首的技巧,讲究的是快,狠,准,就像是《孙子兵法*势篇》中写的那样:其势险,其节短。

郭解连连摇头,如果是十年前,他肯定会不服气,但是现在他的性格已经与年少之时决然不同。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这没什么丢脸的。“我的剑术远远比不上中尉。”他诚恳地道:“就我所知,当今世上,没有谁能与您相提并论。”

汉家制度是五日或十日一休沐,基本上是上五天班休息两天的水平。今天是休沐日,明天早上还要赶回长安城里面去。既然当了中尉,那就要负起责任来,总不能像是后世的某些官员,早上起来吃喝嫖赌,下午吃喝嫖赌,晚上十点签字,继续吃喝嫖赌那样吧?

次日凌晨,顾璐很早就起来,刷牙洗脸,给马喂草料,然后带着两张大饼就往长安城奔去。卫青和霍去病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起来的也很早,两人骑着一匹马,跟在顾璐的身后。

到了城门处的时候,天色尚早,城门还没开。几人下了马,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啃大饼。有了磨坊之后,麦子就可以磨成面粉,面粉就能做出很多食物来。比如说馒头,包子,还有大饼。

面粉加水调匀了,放在铁板上炕熟,加上鸡蛋,蔬菜,包上一根大葱,香气扑鼻,卷起来一口咬下去,嘎嘣脆,味道好极了。顾璐很喜欢这个味道,卫青和霍去病也很喜欢,几人一边啃着大饼一边讨论可以加些什么在大饼里面,是放酱好,还是放糖好之类的事情。

卫青认为放酱好,霍去病却喜欢加糖,小孩子总是喜欢吃甜食的。顾璐觉得都行,最好是来两个,一个放糖,一个加酱。正在议论的时候,城门口那边喧哗起来。

李广骑在马背上,冲着城头上的校尉怒道:“快开门!”

校尉向下一看,见到是卫尉李广,将涌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李广那是天子面前的红人,不是他一个城门校尉所能比拟的。所以他朝着下面喊道:“李将军,时辰未到,你还是等一会吧。”

“我奉天子之命入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我?”李广怒气更盛,“快开门。”

城头上有不少的士兵,城门外有不少的百姓,城门校尉被李广这么一骂,颇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他也是有脾气的,李广名气是大,武艺是好,但也就是个卫尉罢了,又不是他的定投上司,怕他个鸟!

“你说奉天子之命入城,可有凭证?”

“乃公就是凭证!”

乃公的意思就是你爸爸,李广这就是在说自己是那城门校尉的爸爸了。虽然在后世的时候,很多人叫这个爸爸,叫那个爸爸,但是在这年头,汉人是没有谁会随便去认个野爹的。

城门校尉闻言大怒,“你是个卫尉,我也是个校尉,给你脸了是吧?拿不出凭证来,乃公绝不会给你开门!”

李广在马背上摘下黄桦弓,搭上箭矢,喝道:“开不开门?”

“校尉小心!”士兵们都知道李广擅射,举着盾牌挡在了城门校尉的身前。

校尉一把推开了士兵,冲着城下冷笑道:“竖子,有卵子的就射上来。乃公为天子守此城门,竖子要是射不中也就罢了,要是射中了乃公,自有人办你!”

李广脸上的肌肉抖动,目光中的怒意像是要喷射出来一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狂怒之时,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顾璐打马奔了过来,他在马背上高呼道:“李将军住手!”

战马在李广身边扬起前蹄,复又重重地践踏在地面上。顾璐道:“李广将军请息怒,左右也就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再等一会又何妨?”

李广缓慢地松开了弓弦,昂起下巴,傲然道:“幸进之徒,也敢劝我?”

顾璐愕然,他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我好像没的罪过您吧?何必出口伤人?”

李广冷笑道:“我先祖乃是秦国大将李信,家中世代为骑将。我在边境上和匈奴人血战数十次,斩杀了不知道多少匈奴人才积功升为卫尉,有些人不过是尚了一个公主,就直接做到了中尉,哼!”

“你.......”,顾璐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城门上道:“我乃中尉沙加,你可认得我?”

城门校尉道:“自然是认得的,那日中尉设宴,我还与中尉一起饮过酒。”

顾璐道:“既然你还记得,那我现在命你打开城门。”

中尉职掌京城治安执法,管理中央武库,兼领左右京辅兵卒,戍卫京师,或亦发兵卒远屯边塞。城门校尉正好是顾璐的部下,闻言道:“既然中尉有令,那自然是可以开门的。来人,打开城门!”

顾璐这才回过头来,对李广道:“李将军先请。”

李广冷笑了一声,打马向前。碰到霍去病过来,李广扬起鞭子就抽了过去,“滚开!别当了乃公的路!”

好在霍去病年纪虽小,身手还算敏捷,在地上一滚就避开了鞭子。片刻后,他从地上弹起身来,指着李广远去的身影就要大骂。顾璐拦住了他,“算了,算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问卫青,“李广将军好像很讨厌我,为什么?”

第五十三章

卫青道:“李广将军以骑射闻名,中尉亦然。”

“就因为这个?”

“另外,李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吗?李家世代骑将啊。”卫青低声道:“在秦朝的时候,李家的先祖就是将军了,大约因此瞧不上中尉。长安城内的世代簪缨之辈,大多如此。”

顾璐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那可是李广,是“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飞将军啊。

卫青又道:“贵人鄙视百姓,有钱人瞧不上没钱的,这才是常态,像中尉和剧孟大侠那样的,只是少数。”

顾璐摇了摇头,说道:“在做人方面,我可比不上剧孟大侠。”

剧孟生活简朴,他虽然也不好奢华,但是从来都不曾亏待过自己。真要是缺钱了,说不得就要做些违法的勾当了。顾璐想了想,就算是不缺钱也没少干违法的勾当啊。

城门已经打开,他骑着马与卫青等人一起去了官邸。中尉是两千石的高官,能够自行招募属吏,顾璐就将卫青调到了中垒营。他本来也准备给朱安世弄个官当当的,但是被阳陵大侠拒绝了。

朱安世说道:“若是做了官,少不得要受上官管辖,哪里比得上现在这般快活?”

人各有志,顾璐自然不会勉强。朱安世想要继续当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的领袖,那就随他去好了。练兵这种事情,有卫青帮忙看着就行。再过几年还可以让霍去病顶上。

当上了中尉之后,顾璐的做法和前面的那几位不同。郅都那是不管什么罪行,只要落到他手里了,都没有个好。宁成抓人也很勤快,但是只要给钱那就好说,至于顾璐,那是除了恶性伤人和杀人案件之外,一律不管。像是什么外戚公主家的车子太大太华丽了,又或者是谁家的房子建的太大了之类的,只当是没有看到。

对于那些杀人伤人的,家属要是送钱来,他也收下,转手就给麾下的官吏加餐去了。想要减刑是不可能的,最多让犯人吃的好点,再就是多给几捆干草。但是顾璐也并不是很讲原则,只要有皇帝或者是太皇太后的诏令,就算是杀人犯他也给放了。

有部下对此十分不解,问道:“中尉把人抓了又放,岂不是多此一举?”

“你们不懂。”顾璐解释道:“抓人是我的职责。但是你们以为法律是什么?”

有人回答“兵狱同制,师出以律”,也有人说是“导民以礼”,后者多半是信奉了儒学,至少是偏向于儒学的。听完回答后,顾璐摇了摇头,说道:“法律就是个工具,是统治阶级用来统治被统治阶级的。”

他说的话像是绕口令,但是众人还是听明白了。

“那么在咱们中国,谁是统治阶级呢?”顾璐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当然是天子,太后和太皇太后了。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都是臣子,难道不是吗?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廷尉府的,怎么判不归我们管啊。”

中尉管治安,可以抓人,但是怎么判刑那是廷尉府的事情。在中国,早就有了类似于三权分立的概念,不能一个部门既当裁判又当守门员。在人文这方面,中国实在是太早熟了,很多东西都出现的很早。但也因为成熟的太早,以至于衰朽的也快。

有部下表示反对,“若是有人罪大恶极,岂能一放了之?”

“那又有什么关系?”顾璐不以为然地道:“要是那人以后不犯事了,放了也无妨。”

“要是继续作恶呢?”

“那他就会因为持械拒捕被咱们杀掉。”

“.........”,众人听了这等无法无天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都生出了同一个想法:现在的这位中尉,可跟之前那些大不一样。

上任之后,顾璐很是抓了一些在长安内外不法的贵人。那些人也听说了沙加的行事风格,在卫青领兵前来抓人的时候,大多是乖乖地束手就擒。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被抓了不要紧,赶紧去找皇帝或是太皇太后放人就是,犯不着和沙加那个蛮子拼命。

曾经有人不信邪,非得说他自己是开国功臣之后,祖上是跟着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不但不投降,反倒叫上家奴拿着武器拘捕。对于这种人,顾璐的应对就是抄起五石的强弓,挨个点名。他射箭的速度极快,准头极佳,威力极大,往往没射上两分钟,就能将几袋箭矢射光。至于那等不信邪的强人,自然是被射死了。

当年郅都就任中尉的时候,被人称作是“苍鹰”。同样的,沙加很快也得到了一个外号,“乳虎”。所谓乳虎,就是小老虎的意思。对于这个外号,顾璐很是不满意。老虎就老虎,不是不行,小老虎是什么意思?

与“乳虎”名号一同流传开来的,是沙加“神医”的名声。当日郭解的外甥郭旭横尸路边,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事情。肠子都流出来了,肯定是死了的。但是后来那年轻人郭旭又活蹦乱跳的在关中各处晃荡,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惊奇了。

传言变成了流言,顾璐给郭旭开刀的事情一传再传,变成了他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以至于在大婚的那天晚上,平阳公主还专门问他是不是真的。当时两人坦诚相对,水乳交融,亲密无间,顾璐一边轻拢慢捻抹复挑,一边笑着道:“我是会一些医术,但那都是对活人用的。要是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办法。活死人,肉白骨这种事情,我自认为没办法做到。”

平阳公主面色绯红,正在被教授一些奇怪的知识,脑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好主意,“那要是有人的眼睛看不见了,你能给治好吗?”

“要是愿意听我的,也不难。”

不难?这很难好吧!平阳公主还待说些什么,顾璐掀开口问道:“对了,我一直叫你公主,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咱们都这样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吧?”

“恩.....呼.......呼...........”,平阳公主一边喘息,一边说道;“你....你叫我亦菲就好。”

第五十四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顾璐不是君王,所以他虽然把平阳公主刘亦菲睡服了,但是第二天依旧起的很早。天没亮的时候就把霍去病给叫起来了。“夏练三暑,冬练三伏,练武是要持之以恒的,以后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就算是下冰雹,也得在这个时候起来练武!”

霍去病不是纨绔子弟,从小就要帮家里干活,但即便是干农活也没有起来这么早的啊。他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跟在顾璐身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立刻就精神抖擞了。少年人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他们精力旺盛,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只要好好引导,就有无限的可能。

顾璐给霍去病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早上六点起床,先伸展身体,然后练习吐纳术,一个时辰后吃早饭。吃完饭后是一个时辰的文化课时间。文化课当然不能是《使劲》......咳,不能是《诗经》或者《论语》之类的玩意了。

儒学不能说是没有用处,但是也没有太大的用处,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了。练武的时候顾璐会手把手的教导,但是学习文化课那就是很随意了,大部分时候都是让个霍去病自己看书,有不懂的再来问。

他现在官拜中尉,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教育小孩子上面。不管是巡查地方,还是抓捕罪犯,亦或是训练士卒,那都是要花时间的。随便糊弄当然也行,不过那不是他的风格。裱糊不是糊弄,裱糊和尸餐素位不是一回事。

下午的时候,就随便霍去病干点什么,出去玩也行,练习剑术也行,看书.........还是不推荐下午也看书了。又不是准备考状元,看那么多书干什么呢?再说,这时候科举制度都还没出来呢。

长安城内的四轮马车渐渐地多了起来,按照所谓的礼仪,这当然是违制的,但是那些马车都是从平阳公主家中的作坊里面卖出去的,谁敢去查啊?到时候顾璐往堂上一坐,“堂下何人,状告本官?”那就有意思了。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如鱼得水。三天之后,平阳公主乘着四轮的大马车进了皇宫,先去拜访了王太后,然后又去了长乐宫拜访太皇太后窦漪房。正好馆陶公主和皇后,还有太后也在,都是刘家人,便坐在一起说话。

馆陶公主刘嫖先是打趣道:“平阳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补药?看着皮肤,白里透着红,啧啧,仿佛能掐出水来了!”

平阳公主还没说话,窦氏就笑着道:“听说云中侯是少年英雄,能拉开五石的大弓,这又是刚刚成亲,气色好不是很正常的吗?”

老太太话音未落,周围的女人就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皇后陈阿娇烦躁地道:“一个童男子能有什么本事?多半还是姐姐教他的吧?”说起来,皇帝已经很久没去过皇后的寝宫了。刘彻和陈阿娇之间是政治联姻,但是天子一直不喜欢这个娇蛮的姐姐。

平阳公主想起了那些奇怪的知识,脸上绯红,但是她还记得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于是对窦氏道:“奶奶,最近长安城内外盛传着一件事,您听说没有?”

窦漪房说道:“是不是云中侯又写诗了?快念给我听听。”

“要是您喜欢,我就让他专门给您写诗,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

太后王娡笑着道:“莫非是云中侯又有什么赚钱的生意了?要是再有,可千万不要忘记娘家人啊!”

“母亲,我说的也不是生意上的事情。”

皇后冷笑着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是两三天的时间里,平阳就有上了?那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