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我不是你的同类。”
“哦，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又怎么和我争夺控制权呢？而且，你还在吸收着我的存在。”
李默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显得凌乱，漫长的交手他如机械一般的挥舞手中的武器，对于他而言，每一次挥刀像是本能一般。
剑技已经铭刻在自己的骨子里面，日之呼吸的剑技已经得心应手，甚至李默感觉自己使用十三型的速度可以媲美开创者继国缘一了。
无他，孰能生巧罢了。
黑之圣杯是最好的对手，她的战斗技巧并不算丰富只是仗着身处于大圣杯内部，有着大圣杯源源不断的支持。仗着不死之身对付自己。
自己的状态和她类似，吸收黑泥成长的过程中也在不断补充着精力，身体从未感觉过疲倦。只是精神上的疲倦是在所难免的。
精神上承受的压力主要来自于黑泥的冲击，在明白自己心中的梦魇压垮不了自己以后。对方就开始展露人类的恶意。
人类的个体对于其他个体的恶意。
这也是人类这个群体而言的自我伤害。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Avenger，从始至终我就是我。我的人格属于我自己。而你的人格是借来的，是从爱丽丝菲尔身上借来的。”
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
她的人格和记忆被复制了一份，然后诞生了自己面前的这一位Avenger。
黑之圣杯。
“哦？我们的本质都一样的啊。我们都是恶啊。”
“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黑白颜色，我只是一抹精致的灰色。”
“不，这个世界就是黑白色的。”
黑之圣杯无比的坚定。
李默沉默，黑之圣杯的人格是来自爱丽丝菲尔，但她的本质依旧是安哥拉纽曼，而安哥拉纽曼这个名字出自琐罗亚斯德教，是黑暗之神，是善恶天平中的一端。
琐罗亚斯德教，其追崇的理念是“二元论”，即善恶是绝对对立的。
正如黑之圣杯所说的。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黑与白，绝不可能有第三种颜色。
李默说：“这就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如果是爱丽丝菲尔本人，是能明白这个世界是灰色。坏人可以做好事，好人也可以做坏事。哪儿有那么多对立的。”
人类，是复杂。明明同属于一个种群，却能有万千种性格。
立场的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人总会被自己的主观意见影响，为原本客观的事实带上一抹色彩。
一抹精致的灰色。
这是大多数人理解的世界。
“我们确实是不同的。”黑之圣杯明白了，两人即使有着相同的特征，可实际上在本质上决定了两人的不同。
那便是世界观的不同。
黑之圣杯秉持着安哥拉纽曼的观点，觉得世界是善恶对立，是黑白色的。这一点即便是爱丽丝菲尔的人格都没让她改变。
而李默不觉得善恶是绝对的。
观点的冲突是致命。更何况两人本身都战在对立面上。
李默心头念头转动，心知肚明两人之间的冲突已经是无法阻止。
不，是在战斗之前就已经无法停下了。
自己一直在寻找完全杀死对方的方法。可仔细一看，仿佛在外面干脆利落的摧毁大圣杯才是最好的选择。但那样自己就无法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狐狸的尾巴在自己的身后飘摇着。
那是基于「兽之权能」长出的尾巴，黑泥化为的养分让他成长格外的成功。
吸收的差不多了，要选择逃出去吗？不过，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有着黑之圣杯的袭击，李默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该如何离开这里。难道要学习吉尔伽美什让对方产生自我矛盾把自己吐出去吗？
话题都被自己聊死了。
李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似乎陷入最糟糕的境地，更重要的是。系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无法借助系统的力量离开。
但……似乎自己并未陷入绝境？
隐约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李默笑了笑，他看向了站在对面的黑之圣杯，漆黑的爱丽斯菲尔有着一股妖艳的魅力。
可对方脸上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黑之圣杯已经变成了无悲无喜的存在。
否定了‘善恶二元论’的李默在对方看来是大敌。
天目影打刀再一次切开了黑泥化为的血红色绸缎，顺着完美的曲线斩在了爱丽斯菲尔的身躯上。
然后——
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万象之伪誊抄」”
是宝具。
李默差点忘记了，黑之圣杯的本体安哥拉纽曼，是一名从者。
既然是从者，那就会有自己的宝具。
几乎是在对方说出言语的第一时间。李默就感觉到了痛楚。在胸膛面前出现了一道刀痕。
是将伤害双倍反弹类的宝具？
李默顿时明悟了对方的宝具。这种在一换一的战斗中占尽优势的宝具确实很恶心。再加上对方的不死之身，可谓是恶心十足。
如果先前对方就使用宝具，那自己肯定很难受。
不过现在也是……
治疗类的魔术在他手上释放，身上的伤口开始恢复。
明明是落入下风，他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
“什么——！”
有一只洁白的手，无视了黑之圣杯的宝具，贯穿她的胸膛。
更恐怖的是，黑之圣杯发现自己无法恢复。
她回头，看见的是某位漂亮的狐狸小姐。
似乎是洞察到她的心思，带着眼镜的秘书小姐开口说道；“不是狐狸，是兔子哦。”
第二百零一章 这是禁止事项哦~~
“你是谁？你为什么……”
黑之圣杯无法理解，这里是大圣杯的内部，想要进入这里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她本人没有邀请的情况下。
李默是她拉进来的，而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进来的。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对方像是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被贯穿了肚子。
——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要维持不住了。
安哥拉纽曼是虚无的存在，它严格意义上和其他从者截然不同，因为它没有属于自己的人格。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弱小的它甚至连宝具都无法使用出现来。
现在和那时候弱小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从爱丽丝菲尔那里复制的人格在某种力量的摧残下要坚持不住。
不，是已经坚持不住。
她眼前出现重重叠影，世界变得恍惚了起来。
身体被放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飞啊飞，飞到不知道多高的天空去了……
李默是亲眼看见黑爱丽眼睛中失去了高光，这个和自己交手这么久的对手死去了。
黑泥已经没有被谁控制，那些借助魔术利用黑泥制作的绸缎已经化为黑泥落下了地面。
黑爱丽的身体从空中掉落，直直的坠入到黑泥的地面中，最后融入其中。这时候李默的视线才转移到了高扬斯卡娅的身上。
和初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眼下的高扬斯卡娅小姐变化很大。三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像是兔子，身后三条尾巴却又像是狐狸。金毛，玉面。
真的很像是狐狸。
“本体是兔子，尾巴却是狐狸尾巴？高扬斯卡娅桑真是擅长给人惊喜呢。”
“因为我模仿的是那位玉藻前啊。Master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呢？”高扬斯卡娅蹲在地上，看着躺着的李默，说道。
李默说：“打底裤，差评。”
他以下看向上的视线正好能看见裙下风光。高扬斯卡娅桑那有着神道教元素服装中间有着空间可以观看，然而对方穿着打底裤一样的东西。
一个中指被他比划了起来。
打底裤是坏文明。
“但是是低胸装哦。”高扬斯卡娅的手指在上围比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我现在躺着呢，不想动。高扬斯卡娅桑的灵基发生变化了吗？从Assassin变成了Foreigner吗？”
“果然，Master知道的真多啊，真想让人切开心脏看看Master藏着些什么。”
高扬斯卡娅的指尖在胸膛上滑过，她现在的指甲长且通红，隔着一层衣服也制造了酥麻感。
李默说：“我就是随便猜猜，高扬斯卡娅桑。我更喜欢你粉毛的样子。”
“没办法呢，Master，我暂时借助了另一重英灵的力量才能那么轻松的击溃对方哦。Avenger的存在和圣杯完全绑定了，光之高扬斯卡娅完全没有手段解决呢。她手上的NFF服务擅长的是物理解决呢。”
高扬斯卡娅正坐在黑泥组成的水面上，将李默的脑袋搁置在自己大腿上面，她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体上根本没有疲倦，只是精神上的疲倦暂时压垮了他，让他一动也不动。
高强度凝神的战斗过程中，李默大概是杀死那位黑之圣杯三百多次了吧？因为身处于圣杯内部导致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让高扬斯卡娅也不能说出准确的数字。
能说出这么模糊的数字，还是因为高扬斯卡娅时刻关注着圣杯的内部。别人无法看见，她是可以看见的。
“Master从来没担心过我进不来吗？”
“异闻带的风暴障壁对你而言都如入无人之境，更何况一个大圣杯呢？”
“嘿嘿~~”
高扬斯卡娅流露出笑容。
对方的信任让自己感到满足。
李默问：“不要装可爱，我是年上控哦。”
“是啊，对大姐姐系完全没有抵抗的Master。你吸收的速度，是不是有点慢了呢？就这个进度下去，我说不定会先一步离开哦。”
高扬斯卡娅向着黑泥地面伸出自己的手，红色的修长指甲带着手掌进入了黑泥中，轻轻搅动。作为地面的黑泥就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头的湖水一样转动了起来。
然后，旋涡出现了。
中心恰恰就是两人所在的位置，明明黑泥就如海洋一般形成漩涡，两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排除，李默吸收黑泥的速度变快这点。
李默知道这是高扬斯卡娅的帮助。他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个点，他更加在意另外的地方。
“高扬斯卡娅桑要离开了？”
“没办法啊……如果是光之高扬斯卡娅的我肯定可以留下来。但现在的我是暗之高扬斯卡娅哦。甚至还借助了一点点作为「Beast」的力量。大圣杯里面还好，出去一冒头估计就会有冠位杀来了。”
冠位，Beast。
没有谁比李默更加了解这些名词代表着什么。
他更加确定自己以前的想法。高扬斯卡娅对自己的信任感，不是没有理由的，凭空而来的。
“Master，你的养分全都丢在第一条尾巴上面了吗？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试试长出第二条尾巴哦。”高扬斯卡娅说道。
李默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秘法是吸收某一存在化为的尾巴，在长出尾巴的同时获得力量。研究秘法的时候就看出的一点。
他第一条长出的尾巴是依靠「兽之权能」，那是基础。
那自己有吸收什么吗？
Avenger。
他明白高扬斯卡娅提醒自己什么。她杀死的是Avenger爱丽丝菲尔的人格，而非是Avenger本身。
上一篇：始于冰火的骑砍之旅
下一篇：姑娘不必设防，我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