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他眼神淡然,似乎进入了微妙的状态。李默全身心集中在了恶鬼的身上。
恶鬼头顶的半管血条告诉着他,对方还没有进入残废状态。
“该死!你怎么突然来了!”
鬼的身体躲开了李默的斧头,重新找到自己的脑袋,然后按在自己的头颅上。“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我没有道德。”李默可懒得说鬼没有人权之类的话,多费口舌。当鬼吃人开始,就可以把对方当做是死人了。
斧头飞舞,长久以来的砍柴经验让他对手上的武器了如指掌。看似沉重的斧头在他手中上下纷飞,日之呼吸的十二式剑招一一展开。
圆舞,碧罗天,烈日红镜,幻日虹,火车,灼骨炎阳,阳华突,飞轮阳炎,斜阳转身,辉辉恩光,日晕之龙头舞,炎舞。
犹如冬日炭十郎的火之神神乐一般,李默以斧头为武器辗转,虽每式之间都有明显停顿感,但形成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断。
对方一时之间被压制在了角落之中。身躯不断被利斧削去,血肉不断掉落在地上。好似黄油被餐刀不断切割。
鬼完全没有还手能力,它抬手的速度缓慢,直接被利斧削去。
效果还行,对方的血条正在逐渐掉落,但他的血条比昨天那头恶鬼,要厚上不少。这样下去想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需要的时间不短……算了,一鼓作气。
昨天晚上和那头鬼的追逐,李默逐渐摸清楚它们的血条是什么情况。对动物来说,斩下它们的头颅,血条就会疯狂下降,这种致命伤是无法逆转的。对鬼来说,脑袋被砍掉,血条下降的微乎其微。反而在它们恢复伤势的时候,血条下降的更多。
系统所看见的血条。应该指代的是对方体内某种生命力的集合。鬼的血条,是已经把它们的自愈能力也计算其中。
——李默就不用担心把对方的血量辛辛苦苦耗到百分之零了,又来个二段变身。
想要压制鬼,使其失去行动能力。第一个条件就是把对方的血量弄到空血状态。接着就要面对鬼最恶心的特性。
锁血。
谁都想象不到,昨天晚上李默将那头鬼的血条弄到百分之零,对方还能行动的不舒服。即使那时,鬼的行动能力已经大幅度削弱,恢复能力微乎其微,可对方就是还活着。中途吃到了血肉,就能原地复活!
唯有阳光和日轮刀斩首,才能完全让对方去死。
鬼。
作为怪物而言太恶心了。比李默玩过的游戏中的所有怪物,还要恶心。
努力努力,一鼓作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把对方限制到失去行动能力,最后送对方去晒太阳。
普通人,想要杀死一头鬼的过程,很麻烦。
如果在这时候有把日轮刀该多好。就可以轻松不少。
“李桑,小心身后!它的那只断手正朝着你过来了。”
就在压制的期间,李默沉浸之时。听到了来自她人的提醒,是蝴蝶香奈惠还是蝴蝶忍提醒的?他无暇去分辨,不能观看到背后画面的他可以做的唯一事情是——拉开距离。
“嘶啦——”
利爪撕开了衣服,在李默的血肉上留上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即使躲避,却还留下了伤口。假如没有躲开,李默能想到自己被掏心窝了。
借助着这个动作,李默看清楚,那只恶鬼的断手后面长出了类似短脚的东西,支撑着它进行这次攻击。
失策了,我怎么没想到,鬼的头颅都能重新长出双手,那断手长出双脚一样的东西也没问题!
李默在地上一滚,勉强重新站稳了脚步。他没经过系统性的柔软训练,全凭当初「消力」特训时的肌肉记忆做到这步。
整套重新站起的动作僵硬缓慢,在这个时候对方乘胜追击,自己落不到什么好处。
李默想起了在梦境空间中的特训,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已经承受了更多的攻击。
可对方,并没有学习梦中海皇那样乘胜追击。
“很惊讶是吗?为什么我没继续攻击呢?你在纠结这个吗??”
鬼,将断手拿起,重新按在自己的身上。它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似乎很享受的当前的局面。
对方,难道半场开香槟?就因为一道抓痕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吗?
李默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出血量不是很大。就是不在第一时间止血,也没关系。
等等?
为什么我不觉得疼?
“你,发现的真的很快呢?让我想起了以前杀死的那个武士老爷,当然,那位不想你,他是在最后才意识到自己中毒的。偏偏死之前还说,下毒非人子所为。我很不明白,我都成鬼了,还要求我遵守规矩吗?”
鬼,滔滔不绝。似乎对别人阐述自己的丰功伟绩是能让他愉悦的事情。
言辞之中透露出了李默的状态。
“你下毒了,是吗!”
自己背部受伤,却没有疼痛感。让李默想到了蚊子,那种让人讨厌的昆虫在吸食血液,会分泌出某种化学物质麻痹你的神经,让人没有疼痛感。
而换成是鬼,恐怕不仅仅是麻药这么简单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你中毒了。”
恶鬼,露出狰狞的笑容,它为自己的杰作而高兴着。
第二十一章 十三型
毒素,是用来杀人的。
人,是血肉之躯。会流血,会疲倦,会疼痛。以鬼的视角出发,人类的身体,脆弱无比。
“只需要在手上涂满了毒,就能有不菲的收获。人类的造物可真奇妙,不仅仅是毒素。我想起在东京看到的火车,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火车开了过来,那时候我是震撼的,心想,原来人类能制造出这种钢铁猛兽。。”
鬼讲述着他的故事,似乎它很高兴这样做。向着将死之人慢条斯理的讲述着故事,这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真爽啊。
“你的心思,关我屁事?”
李默上前,全集中呼吸展开,身体的机能拉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力量比以前更大。
对方并未自己敌手,李默不知道这毒素是什么。但在生效之前把对方打成肉泥就好了。
“跑。”
这个字,是对着那两个少女说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继续留在这里,起的作用完全是负面的。李默不敢保证接下来自己能分心去照顾他人。
蝴蝶香奈惠这次比上次要果断许多,趁着这个空挡拉着妹妹就跑向了大门口。
鬼大叫道:“喂喂,可别逃跑啊!我还惦记着你们的身体呢!不是,男人,你下手可真重啊。小心我等下吃你的时候,会泄愤的!”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呼吸,轮转。
更多的氧气被摄入,更多的能量被诞生,血液开始运转。李默的呼吸并未精妙到可以掌控部分血管封闭,延缓毒素扩散的能力。
“你这样行动,毒素扩展的速度会很快。虽然我下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素,仅仅是麻痹毒素。到了那时候,你不会中毒死亡,但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法行动,然后被我吃掉哦。”
“你知道,熊是怎么吃人的吗?先是一巴掌把猎物拍的失去行动力,然后在对方还有意识的情况下活生生的吃掉对方。没错,我最喜欢那样做了。”
让人,作呕的话语。
在它眼中,人类仅仅只是食物。为了让食物变得更好吃,所以才去各种手段。
——李默听出了它的言外之意,它想让自己恐惧吗?
正常人面对着残酷的一幕,会显得绝望。一想到自己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活生生的被吃掉,那是多么的悲哀。
李默不喜欢那样。
所以,那就让那种未来不会出现。
火光,在房间中飞舞。李默将斧头为刀具,十二式剑型展开,循环轮转。如先前那般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击。
鬼的身体在不断被砍掉,削掉,绞杀,它的身体一次次的恢复完整,而它的血条在不断的下降。
“这样做没有用的,就算你豁出性命让那两个女孩逃跑又有什么用?跑去叫醒那些村民吗?他们有什么用?等到毒素蔓延开来,你还是会死的。”
“你,烦不烦啊?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在找存在感吗?你害怕了吗?我能感觉到,你在一点点的虚弱啊。”
这个世界,话语可以欺骗人,动作可以欺骗人,但血条绝对不会欺骗人。
李默的反应,让鬼脸上的笑容凝固片刻,它低声说:“你在说什么?自我安慰吗?不过,也就这样。”
“瞧瞧,你的动作变得迟缓了。毒素已经蔓延了吧,你的身体还能动多久呢?。”
“啊,你要死了呢。”
丝毫无还手之力的一方,说出的话及其嚣张。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它肆意嘲讽着自己眼前的人。
对方越是这样,李默越是冷静。他能感觉对方是纸老虎,正在虚张声势。
“你是被鬼杀队,追杀到这里的吧。”
恶鬼,笑容发生了停滞。下一秒,它的胸膛直接被切开。
它无力如先前那样调侃对方,面色古怪的说道:“你在说什么?”
“看样子,我猜对了。你果然很虚弱。”
李默看着恶鬼的血条,伴随着一次次复生。对方的血条在下降着,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归零,似乎也不太遥远?
李默向了起来在自己刚开始来的时候,这头恶鬼,在吃尸体,它那时候的血条也不是满的。
它很虚弱。
以至于在偷袭杀死蝴蝶夫妻以后,第一时间不是去杀死剩下的人,而是在那里吃人。
它是个残血怪。
它为什么要这么滔滔不绝呢?
还是因为虚弱,它需要分心拖延时间,它知道如果自己先一步把它多次砍成烂肉,导致恢复速度下降,就会面临危险。
是谁让它这样害怕?
是什么导致它残血?
是什么,让鬼杀队来到这里?
“你害怕时间耽搁久了。鬼杀队的人回来,对吧?”
李默开口询问,这样会干扰全集中呼吸,但没关系,体能已经足够支撑他压制恶鬼。
对方的血条在持续下降,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是啊,就是这样。我被鬼杀队一路追杀到了这里,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现在还在山上跟那我躲猫猫,现在是不会出现的。”
“你还是会死。”
恶鬼发出恶毒的话语,当伤疤被硬生生的撕开,那份心理上的痛苦让他癫狂。他用最恶毒的话语描述着李默接下来会遭遇的场景。
原因无他。
恶鬼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
它不是什么专精战斗的恶鬼,即使力量强大,速度敏捷,这也无法改变它的战斗意志很弱。
鬼,并不是永动机。它们也会饥饿,需要用血肉填饱肚子。人类的血肉是最好的,吃了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变强。吃不到人没关系,可以去吃野兽充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要将它血条清空,使它失去行动能力就好了。失策了,该留下一个人的,到时候我中毒晕了,让它迟到血肉复活,坚持不到日出怎么办?
——算了。
李默不想去管那些,他只想让对方变成一坨烂泥。
你瞧,剩余血量已经到斩杀线了。他只需要做一件事。
日之呼吸,是有第十三式剑型。
将前面十二式剑型连接起来,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击便是第十三式剑型。那是继国缘一在看见鬼舞辻无惨的一瞬间,创造出来的剑型。
那是对无惨特攻的剑型。
李默前面的攻击,也是将十二式剑型连接起来,可仅仅是按照顺序使招式,没有联动。二者区别就像是十二张牌单独十二回合打完,而非是十二张牌当做顺子在一回合出完。
要将对方无力化,需要用出第十三式。自己能做到吗?
能做到。
在一瞬间,把伤害拉满。
李默上下牙齿抵在一起,气体自嘴唇之中不免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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