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偏居一隅的公寓楼户型尚好，不像是某些阴间户型入门就是密密麻麻的其他门。窗户的位置正好在客厅之中，阳光从窗外撒入客厅之中，止步于女仆的脚跟前。
魔力？灵力？总之在她的口中有着能量的汇聚和危险的气息。
托尔，是巨龙，也是独属于小林一人的女仆。
和平常一样，她自己一个人提着东西就去商店街购买东西。康娜今天也早早的出发，去了同学才川家玩耍。
生活与以往不同，上一个周日，上上一个周日都是这么渡过的。
但是……
但是！
怎么我哼着歌回来，想着今天的晚饭吃什么，却碰到有魔物出现在小林面前啊！是不是要把小林从自己面前抢走！
“托尔，他不是敌人，是朋友，是佩可拉介绍过来的人啦！”
“唉，是这样的吗？”
瞬间，到嘴巴前的龙息被吞了下去，打了一个嗝儿后托尔询问。
小林点头。
接着她开始介绍李默，述说着情况的来龙去脉。
知晓全部过程的托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哎嘿嘿，抱歉啦。一不小心把你当成是坏人。”
“没关系，我身上的气息就这么像是魔物吗？”
李默不在意对方的冒失，冲突没有直接演变为战斗。
真打起来，他只能保证活着。胜负……不大清楚。
他还没对付过体型庞大的敌人。
“嗯，一开始觉得蛮像的。但现在闻闻，你身上的气息好奇怪啊！又有魔物的气息，又有人类的气息，还掺杂着一部分类似灵体的气息。”
先前没有察觉，当冷静下来之后就可以发现奇怪的地方。
托尔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的气息会这么复杂呢？难不成，是自己的嗅觉出现问题了吗？
李默摸着下巴说：“原来如此，托尔的嗅觉很强啊。出于各种原因，我是无法对此做出解释的。”
“看来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那么你找我有是有什么事情呢？”
小林只是介绍李默有事情来找托尔，但并未具体介绍是什么样的事情。
李某人再次复述了自己的问题。
来自魔界的恶魔和来自天堂的天使都无法解答自己的问题。那来自异世界的巨龙呢？
托尔捏了捏下巴，说：“认知啊……我没怎么注意。不过我确实感觉到这种奇怪的现象。”
“我没听托尔说过呢。”
“小林在意这件事吗？”
小林前辈说：“比较好奇。”
托尔一边烧开热水，一边冲泡茶水，开口说：“怎么说呢？以前我跟小林说过，我和康娜是可以用扭曲认知的法术混入人群里面的吧？
那是在我们世界的事情。在来到这边我习惯性的运用扭曲认知的法术，却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你们世界的人类很自然的就接受了我们的存在。”
伴随讲解的过程，托尔将茶水准备好放在客人和小林的面前。
她继续补充：“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世界的习惯我这种存在。后来再发觉不对劲，只是那时候我没怎么在意。还是上次和露科亚交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小林你们整个人类都有着某种认知保护。”
“认知，保护？”
小林对这个名词很陌生，组成的片假名很熟悉。可是结合在一起就让她困惑。
“对啊，因为种种原因。其实地球和好多个异世界联系。比如说我们那个异世界，我想要过来只需要开个门就好了。而且听露科亚说，每年日本都有不少人会穿越到异世界，这貌似和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有关。
但露科亚说她干活的时候这个东西只是一个提议。还没正式开工她就被踢出管理者的位置了。”
小林点点头，“我记得露科亚说过，她是因为喝酒才被踢出来的。”
“反正露科亚现在就是个天天欺负小孩子的无良大姐姐。跑题了，说回先前的话题。这种认知防御的工作原理大概就是防火墙一样的东西，我举个例子好了。就拿我自己举例。”
托尔开口说：“设定主角是一个普通人，觉得巨龙什么都不存在于世界上。但偶然间看到我，防御机制就会启动。这个人就会感觉，是巨龙啊！然后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种机制有趣的地方在于，启动防御的时候当事人不会被扭曲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觉得是角色扮演就是角色扮演，觉得是真的尾巴就是真的尾巴。只是他不会因为看见超自然的存在而惊讶。
再比如，我送小林去上班的例子。那时候我以真身形态在空中飞行，被人看见他们只会觉得，‘是巨龙飞过去啊’的感慨。想法正确，但感情色彩就和看见飞机起飞一样。”
托尔的长篇大论，让李默逐渐明白了人类的防御机制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让人在看见超自然因素的时候不会惊讶。就像是看见普通人一样……
“这种防御是有局限性的吧？”
“应该有吧？这种机制主要是方便我们生活。”托尔开口说道：“反正我和康娜就是受益于这点。哦，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小林，我们下次去找佩可拉的时候可以去给她办理身份。露科亚说办法已经找到了。”
谈话中，小林和托尔解决了佩可拉最大的麻烦。那就是没有合法身份，打工的时候只能打打零工。当然，其实日本这边对户籍管理不是很严格，可佩可拉不会说谎。
稍后，李默继续问：“那托尔桑知道这种机制是怎么存在的吗？总不能每有一个新生儿诞生就会施展一遍法术吧？”
“不是的……嗯，运行的原理露科亚倒是知道一点点。大概还像是依托于一个叫做‘阿赖耶’的东西运转着。”
「阿赖耶」
李默无比熟悉这个名词。
其原本是佛教的一种术语。但在现代又有了新的意义，那边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存在。
如果是基于「阿赖耶」来运转这个系统，那确实很正常……个毛线啊！
李默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水比自己想的还要深的多。
第二百九十三章 思考
「阿赖耶」
一个名词，却让李默想起了型月世界。是啊，在二次元文化的圈子之中，一说起这个名词就会联想到型月的世界。
那里有圣杯战争，那是召唤古代的英雄豪杰作战的战场。
那里有死徒真祖，那是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生物于暗面死斗的画面。
那是一个多元宇宙。
“可是，怎么连这个世界都会有这个名词啊？”
从小林家离开，走在大马路上的李默有点病恹恹的，显得整个人无精打采。
——是的，了解这个机制就知道多么可怕。
小林作为普通人可能想不到，托尔作为异世界的巨龙可能也不知道这种含义。
人类泛意识集合体。针对起下手就等同于与所有人类一战，在见识过花园百合铃之后李默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人类会那么弱小。
同时，人类还有神明在守护着。按照托尔的说法，在很久很久以前，露科亚就是以守护人类的职位在这个世界生存着。只是在几百年前因为某种复杂的情况，才导致她没有工作，变成了闲散人员。
简而言之就是从编制被取消了。
而按照托尔的说辞……露科亚的实力要比托尔还要强。
“水也太深了。说好的春物呢？说好的青日呢？”
看到雪之下，李默以为这个世界仅仅是春物，顶多在加上写路人女主，青春猪头什么……几个青春恋爱要素的作品世界观杂糅在一起。
这在小说中经常出现。但你为什么还要杂糅这些啊？甚至连异世界都给杂糅进来了啊？
「人类认知保护机制」尚且给了李默当头一棒。更被说，托尔中途所说小插曲穿越者让他直接蒙了。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可现在细细琢磨。
就很恐怖了。
谁都知道日本轻小说盛产厕纸，其中异世界更是重灾区。有过去多是高中生穿越，现在多是社畜穿越。穿越的方式也是各种稀奇古怪，睁眼闭眼就穿越的，有被拖拉机吓死穿越的，有以为看见神秘被拖拉机撞死穿越的……
假设，这些穿越的主角全是从这个世界出去的……
应该不至于吧？
但想想，在书店里面很少见到自己熟悉的异世界穿越轻小说。
世界的真香徐徐展露在面前，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接受。
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迷惘的从电车上下来重新踩上冬木市土地，脑海的风暴才渐渐平息。
天塌了也有高个子去顶。
自己不过是个小妖怪罢了。仗着第三条尾巴带来的「不死之躯·伪」，借助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还可以与强大的敌人斗一斗。可杀伤力，不足。
手握「兽之权能」，极大增强杀伤力。可左右一看，自己其他的手段还是剑技，日之呼吸，燕返……其他的魔术还不如剑技。完全……偏科严重。
第四条尾巴该如何长出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其实在这个世界达成这个目标似乎很简单，天使、恶魔、巨龙，无论是什么吞噬一个就可以了。
传承自高扬斯卡娅的吞噬秘法并没那么简单。实际上她夺取的可以是某个概念，甚至在对方未曾死去的时候就可有夺走。但按照她说的，那些异闻带之王一个个的都不简单，想要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夺取非常麻烦。
——就算是第一异闻带，那位俄罗斯的沙皇雷帝，化身为史前巨兽的他掌握的权能也非同小可。在型月世界也勉强有“主神级”的战力。
虽说在异闻带之王行列中，他就是个弱鸡。不说那位希腊异闻带的全能之神·宙斯，还是那位至高神·阿周那都已经超越神明的存在。大秦异闻带的机械飞升·始皇帝也是破格级的战斗力。甚至，哪怕是北欧异闻带，苦苦支撑人类生存的斯卡哈·斯卡蒂其本质也远超伊凡雷帝。
当然，这都是高扬斯卡娅的一家之言。
“唉……”
李默不准备在当前世界长出第四条尾巴，水太深，他不敢下水。
对于自己为何不在「人类认知保护机制」的范围内，他也有一定的猜测。无外乎是和系统与「穿越」的身份有关。况且自己现如今从人类成为了“非人”，完全没有保护的必要。
苦恼。
所以看看下一个世界是什么吗？
以前对于系统颁布的任务，不说翘首以待吧，只能说是嗤之以鼻。
这种破强制任务有什么用，完全不如自己学习。
可从鬼灭回来后，他又改变了主义。系统真是太棒了，诚然宝箱的随机开启始终是一个问题，可前往新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福利。原神世界流传的阴阳术尚且不提，在型月世界学习到的魔术奠定了他的基础。
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兽，那是另外的问题。
像是神游一般来到便利店，然后进入便利店却想起来自己在小林家吃过了。但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有购买了一个便当。
以妖怪的胃口，短时间内吃两餐很简单。哪怕是胃里面塞满了也能将食物快速转换为生命力。
默默的回到家中，家里面依旧空旷无人。机械一般将食物塞进嘴里，坐在电脑面前才从失落的情绪之中挣脱开来。
李默确信一件事情。
自己是特殊的。
主动来往于各个世界，汲取各个世界的知识然后成长。
世界与世界的环境不同导致的神秘失效，可借助不同世界之中的相同之处再次使用。
当然，李默还有一个选择。
固态化的神秘。
即，类似于魔术刻印一样的产物。在美狄亚教导的神秘之中，就包含了魔术刻印的存在，在神代魔术师的眼中，魔术刻印的制作并不难。魔术刻印价值在于世世代代魔术师积累的神秘。
魔术刻印是硬盘，神秘就是存储在里面的知识。只要带着硬盘无论到了其他地方，只要有电，有读取知识的手段就可以再现。
积累还是不够啊。
“这个世界的魔法书应该能帮助到我，但完全没有渠道购买啊……露科亚吗？可以拜托一下小林引见一下吧？”
李默想到。
第二百九十四章 咕,杀了我吧!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这样的话李默曾经经常见到。当科学进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就跟神话故事一样。玄之又玄的量子力学便能重现神话中的种种。
李默觉得这句话错了。
神学的尽头是科学才对。当时间的尺度走向遥远的未来，科学进一步发展，昔日神话中记载的种种都能以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型月世界就证明这点，昔日的神代所有的魔术都是魔法，但时间来到现代能够被称为魔法的只有五种。其余的原“魔法”全都被人类用科学完成了重现。
“可爬科技树这种东西，做不到啊！”
神秘相较于科学来说，最大的优点就是好学。比起数学的各种公式来说，神秘上的事情可以借助着“相似”走捷径，简单来说就是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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