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第四十八章 珠世
东京，整个日本最繁华的地方。作为港口城市，这里成为日本对外交流的一张名片，工业的力量发展着这座城市，和日本乡间的农业生活格格不入。
李默不喜欢这座城市，工业化带来的环境污染是他所不习惯的。在百年以后，工厂的污染根本不会有这么大。
可即便是这样的城市，在阴影中也有着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发生。相较于农村，弱小的鬼在这座城市更容易生存，一两个流浪汉死在街头是很正常的事情。
城市的小巷子中，李默看着面前已经死去的受害者，现场受害者的尸体。而鬼的尸体，方才变成了灰烬消失在视线中。
将日轮刀妥善收好，并放入了用意掩藏的木盒当中。大正年间，日本早就实行了“废刀令”，即非官方人员是不能携带武士刀的。鬼杀队属于非正规组织，不能光明正大的带着刀行走在这座城市。
大步离开这个受害现场，在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又将会多一起悬案吧。
顺着马路来到人流较少的地方，这里听着一辆木车，老板正站在那里售卖着拉面。
要了一份拉面，在面条的香味中，李默陷入了思考。
在和主公见面以后，他就拥有了「柱」的身份，正式成为了「九柱」之一。其次主公还交给了他一个任务，任务地点在东京。
当代炎柱所负责的区域就是东京，两件事一结合，李默就来到了这座大城市。
和炎柱见面，不是重点。重点是主公交给我的任务……为什么主公会在这个时候要求我去找珠世呢？
主公，产屋敷耀哉交给一个只有他能完成的任务，那就是去和珠世进行沟通。将对方拉入鬼杀队的阵营——可以看做是把中立NPC洗白成为友方NPC。
可问题是，珠世是一名鬼。
鬼杀队的成员，都是和鬼有血海深仇的人。让他们和鬼进行交流，结盟？别第一时间砍掉对方的脑袋就要万幸。假设李默没看过动漫，碰到珠世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刀。
这么想，自己完全是最合适的选择。就和几年后的炭治郎一样，可问题是是什么让主公提前几年邀请珠世进行合作？
时机成熟了吗？
当代九柱有着很多空缺，未来无限城大战的九柱中，只有岩柱悲鸣屿行冥成为「柱」，虫柱蝴蝶忍才十岁，她的姐姐蝴蝶香奈惠都没成为「花柱」。
最后一根拉面进入嘴中，咕咚咕咚将美味的拉面汤喝下，李默不再去思考这个中缘由，接受的任务，去尽心尽力的完成。
自己总不能出尔反尔，反悔了吧？
“日柱。”
吃完拉面付钱以后，李默离开了拉面摊。混入人流的时候，身边多处来了一个「隐」的成员。
不同于乡下，「隐」的成员统一着装。在东京的「隐」则是要更加入乡随俗些，穿着普通人的衣服。
“有炎柱的消息了吗？”
“炎柱正在追讨一位下弦，暂且没有时间。”
“麻烦你了，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是的。”
和「隐」的成员分开。李默走出了城区，来到较为安静的贫民窟中，抬手让自己的鎹鸦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鎹鸦，全身漆黑的乌鸦。能说人类的语言，智商和人类孩子差不多。鬼杀队的情报往往都是通过鎹鸦传递，本次和珠世的接触，是秘密任务。和鬼交流，接触，甚至达成同盟。对普通的剑士来说都是冲击世界观的，以现在主公的威望，也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再等几年，「九柱」全是主公提拔的剑士，这种事情就可以拿到「柱合会议」上讨论。
交流中，李默从鎹鸦口中知道怎么和珠世接触。简单点就是去一个指定的位置，然后进行等待。
“喵——”
来到指定地点，李默以为要等待漫长时间，可数分钟后他听到一声猫叫声，接着一只可爱的三色猫出现在面前，它的背部有着一个小木盒，似乎是用来运送东西的。它的胸前有着类似阵法一样的白色布匹。
种种的特征，就说明这是接头人。
李默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猫猫的下巴，对方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鎹鸦重新腾飞到他肩膀上，开口叫道：“正事要做，正事要做。”
“知道了，知道了。别着急。”
“猫猫，带我去见你的主人吧。”
三花猫像是听得懂人言，扭头就趾高气昂的带路，将喵星人的骄傲展现的淋漓尽致。李默不以为然，猫猫高傲多正常啊？当然，换做是自己的傻鸟，敢这么骄傲会直接被他拔掉羽毛。
没错，就是双标。
猫猫不比乌鸦可爱？
况且这猫猫的作用不亚于鎹鸦，跟随着猫猫的脚步。李默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这里看不见人的踪影，也没有什么建筑。可旋即，在李默面前的空地上，一个洋房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仿佛它一直就在这里。
“障眼法吗？”
空间移动类型的血鬼术同样能做到，可李默更愿意相信这是障眼法之类的血鬼术，脑袋里有信息的李默没有惊慌，径直走入其中。
房间里面，主人已经做好了接待客人的准备。那是一个外貌年龄约十九岁的女性，她穿着一袭和服，黑色的中长发扎着发髻，紫色瞳孔略显黯淡，失去高光。她的旁边，站着一位绿色头发的少年。
李默的注意力被后者所吸引，少年的面部表情管理做的不说十全十美吧，那是完全没管理。臭屁的表情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很不爽。
“你好，杀鬼的剑士。”
“你好，珠世小姐。我是接受主公的委托，前来和你见面。这是主公交给你的信件。”
李默从怀抱中，将信件取出递给了珠世。期间不小心碰触到珠世小姐的手掌，就迎来了旁边少年的“死亡射线”。
——可惜毫无杀伤力。
捧着茶杯，品味茶水。无视少年的目光，等待着珠世小姐的回应。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真的愿意和我这个鬼，进行合作吗？”
珠世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
杀鬼的剑士，愿意和食人的恶鬼合作吗？
第四十九章 做为鬼的“亡灵”
剑士和鬼的立场是相互对立的。前者是猎杀后者的存在，后者是危害前者种群的存在。当然，对于剑士来说，人类的族群这个概念太过远大，剑士们成为剑士的理由仅仅是自己的亲人死在了鬼的上面。
李默是个意外，在鬼杀队的剑士中，他为何要与鬼作战，恐怕是别人不知道的。
在这点上，李默很佩服主公。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有着同龄人所不拥有的成熟思维，能够容纳自己这么个消息不透明的“外乡人”。给予自己信任并派遣自己来做这么重要的任务。
自己，是鬼杀队中目前唯一没有亲人死在鬼的手上，走在复仇之上的修罗。派遣自己作为使者和鬼进行交流，是再恰当不过的。
“主公问过我一个问题，我现在用那个问题的答案回答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在鬼舞辻无惨这个主要矛盾没解决以前，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在主要矛盾结束后，假如你仍未死去，我会亲自送你们一程。。”
李默诚恳的说道。
旁边的愈史郎听到这话，张牙舞爪的说道：“你居然敢这么对珠世大人说话，我杀了你！！”
张牙舞爪，却没什么威胁。李默知道对方看似凶恶，但就是是个战五渣。
“愈史郎，不要失礼。”珠世训斥了愈史郎，说：“真的到那种时候，我想我会笑着下地狱。但愈史郎不行，它到现在从未吃过人。”
愈史郎是珠世变成的鬼，平日只需喝人血就能维持生命。李默知晓这个信息，却不动声色：“这件事，我会禀告给主公。”
珠世：“麻烦你了。我会和贵方的主公保持交流。其次，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
离开主公府邸时，主公就告诉过自己，可能会为珠世跑腿。
这么想，自己算是承担了炭治郎那孩子的任务？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为了战胜恶鬼。
珠世口中的帮助就是收集鬼的血液。鬼的脖子被砍下，到全部灰飞烟灭的中途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珠世特别制作的针管就可以收集血液，并且能保存下血液。它需要利用这些血液进行研究。
“鬼的血液有什么要求吗？”李默问。
“没有。如果硬要说，有半个，那就是收集的血压尽量是实力强大的鬼。”珠世解释了理由：“对鬼舞辻无惨而言，实力强大的鬼会承受它更多的血液。我收集鬼的血液本质是为了研究它们体内蕴含着的无惨之血。”
鬼，是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到人体之中，将人转换的种群。每一个鬼的体内都有着无惨之血。凡是都有例外，在解释这点的时候，愈史郎的情况被珠世说了出来。
愈史郎是珠世用自己的血制造的鬼，它是当前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被无惨制造出来的鬼。它虽然有鬼的特性，但并不需要吃人来维持生命，定期喝人血就可以了。
珠世本人经过多年研究，在摆脱无惨控制后，只需要喝人血就能存活。
简而言之，就是从喰种变成了吸血鬼。
这个世界肯定没有人懂李默的想法，他点点头表示理解，说：“我明白了。珠世小姐的研究成果很有用。主公前来寻找你的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感谢你的信任，我已经许久没有碰到过你这样的剑士了。”珠世从面前的剑士身上感受到了信任，它想它知道为什么鬼杀队的主公要派遣这位「柱」。
对方很理性，同时在倾听之后愿意相信自己的言辞。
久远的记忆在它的记忆中出现，那个高大的剑士身影是珠世无法忘记的。当初珠世，是因为那位剑士的信任才活到了现在。
“你让我想起了几百年前的一位故人。”
“故人？”
“那是，战国时期的事情了。”珠世开口，“那时候我还跟着无惨的身边，有一位剑士来讨伐无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场景，那名剑士用着美妙到极致的剑型，将无惨伤到了虚弱状态。”
无名的剑士先是将无惨打成重伤，旋即在无惨自爆变成肉块逃离的时候，将其中大部分的残块覆灭，唯独少数肉块得以逃出升天。
珠世因为对无惨的仇恨，得到了那名剑士的信任，被他放走。甚至连后续摆脱无惨控制，也是那名剑士缘故……
“在那段时间，无惨进入了虚弱期。我是在这段时间，摆脱无惨的控制。”
“后来，我和那位剑士再次见过一面。他这生最懊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一晚没有全力以赴杀死无惨。他的余生都在为这件事赎罪。可惜，剑士在世的时候，无惨就未出现过了。”
“无惨有意躲避着对方，人类的寿命相较鬼而言，太短了。”
珠世阐述过去的故事，话语中蕴含着惋惜的情绪。那位剑士是近千年以来，唯一有实力杀死无惨的剑士。
李默知晓，珠世的那位故人便是继国缘一。仔细想想，自己和那位数百年前的最强剑士有着不解之缘。继承了他的日之呼吸，同他一样和灶门家结缘，同样的和珠世见面。
相似的命运。
李默说：“数百年前的剑士吗？你说的是继国缘一吗？”
“你知道，那位剑士的名字？我记得在继国缘一大人死去以后，无惨进行了报复，凡是了解他信息的人，事，物都被毁灭。在那段时间，鬼杀队都被重创。”
数百年的岁月走下来，珠世并非仅醉心于药剂研究。和鬼杀队没有联系，并不代表它没关注过鬼杀队。
李默说：“我所掌握的呼吸法，是日之呼吸。即继国缘一的继承人。”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耳饰，离开前炭十郎给的耳饰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这件物品被他贴身携带着。
珠世的视线陷入了日轮耳饰上面，“这，和他的耳饰是同样的。你，是他的继承人吗？”
“忘记自我介绍了。现在也不迟，我叫李默，是华人，是鬼杀队当代的「日柱」。”
听着这样的话，珠世陷入了沉默。她似乎看见了数百年前那名剑士的模样。
珠世说：“这样就好，如果等到无惨死的那天，我还未死去，到时候请你温柔少许。”
她本该在数百年前就真正死去，现在活着的珠世，只是凭借对无惨的一腔仇恨存活下来的亡灵。
今日，在看到「日之呼吸」再次出现在世间，它突然觉得，杀死无惨的可能性，不再那么微弱。
数百年后，能被日之呼吸的继承人杀死，也是缘分。
珠世温柔的笑着，眼中充满了光彩。
第五十章 「炎柱」炼狱慎寿郎
夜晚的东京，是喧嚣的。恐怕这是唯一和百年后东京相似的地方。
行走在这样热闹街道上的李默，左右看着四周热闹的人群。穿着西装的男子，穿着恢复的美丽女性。衣服带有补丁的儿童……这座城市展现它非同寻常的包容性。
商人，小贩，工人，学生，都在街道上行走着。可李默只觉得孤独。
李默记得珠世的微笑。那感觉，对方在下一秒自杀都不会让他觉得奇怪。
想起那番对话以后，愈史郎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无比恶劣起来。嘛，自己说出了送珠世下地狱这种话，可对方不也没反对吗？脾气那么大，重点是为什么连茶茶丸都讨厌自己了。
茶茶丸，是先前带路的那只三花猫，超级无敌可爱。初见面就让自己摸摸，后面就不让自己摸了。
“喂喂，我愚蠢的鎹鸦啊，为什么你不是麻雀呢？有可爱的麻雀，我就不会去羡慕猫猫了。”
漆黑的鎹鸦看着自己的同伴，开口大叫道：“傻瓜，傻瓜！”
“可恶，你们乌鸦和麻雀不是近亲吗？既然乌鸦能被训练出来，那麻雀肯定可以。”
“什么？你说麻雀通人性，但不会说话，没关系！我大不了去学一学鸟语嘛！”
折腾一番鎹鸦，让对方逃跑后。李默才继续回忆先前的画面。
在得知，自己是「日之呼吸」的继承人后，珠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对方，似乎更加相信自己。这是，继国缘一留下来的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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