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李某人不记得了。
“我判断，李默先生值得信任。”
“信任……”
藤丸立香身上有着一种亲和力，一种感染力。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名少女能走过七个特异点，击败盖提亚了。
现实，不是游戏。游戏有着无数次重来的机会，玩家做的事情是作者笔下的命运。哪怕是所谓的游戏关卡，玩家也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找到唯一解。
现实不同，现实面对任何选择只有一次
李默露出较为严肃的表情：“那，迦勒底的御主。你有胆量跟我单独聊聊吗？”
“前辈……”
单独和实力强悍的魔术师走在一起。玛修在旁小声说道：“前辈……”
“玛修不必担心。”藤丸立香做出选择。
“那就陪我走走吧。少女。”
李默起身离开，藤丸立香紧随其后。玛修站起来想要追上去，却被拿破仑阻拦。
皇帝开口：“放心好了，玛修小姐。那位魔术师，说到做到。”
“但，作为从者。”
“相信新兵的选择。”拿破仑说道：“关从她的眼神，其实她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相较之下，玛修反而显得比较稚嫩。
离开温暖的地牢，顺着楼梯一路走上。朝着城堡的上层建筑前进着。
寒冷的气息袭击藤丸立香。她启动了制服上的保温措施，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寒冷。
藤丸立香看着前方的背影，看的只有慢慢的孤独。
“李默先生，你是来自其他世界线的吗？”她打破了沉寂，开口询问。
“是的。在我那条世界线中，圣杯战争并没有马里斯比利的参加。想想也是，那个世界线的大圣杯早已被污染。那位天体科的君主怎么会看得上一个被污染的大圣杯呢？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走上这条世界线的道路。”
马里斯比利，迦勒底的上上一任所长。
藤丸立香知道这个名字，因为他是所长奥尔加玛丽的父亲。
“你认识他吗？在你那条世界线上？”
“看到过他，但并不认识。我们那条世界线，那位君主在委托现代魔术科的哈特雷斯调查过冬木市的大圣杯。啊，对了，冬木市就是你所经历过的特异点F。”
那是最初的开始。
走在前方的李默闭着双眼，他的心情略微复杂。他面对的是，作为玩家视觉的主角。
在提瓦特大陆，他就面对过主角。但鉴于空荧这一对兄妹的特殊性。李默只是把荧当做自己的妹妹，但藤丸立香不同。
无论是男咕哒，还是女咕哒，都是玩家的投影。在游戏里面，性别是可以随时交换的。
没有谁，能比玩家更了解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
“嗯，怎么了，李默先生？”
“这一路下来，辛苦你了。”
“唉，唉？”藤丸立香愣了愣，然后摸着后脑勺傻笑道：“李默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我只是看到了你从特异点F走到现在的所有经历罢了。”李默揣着手说道，“提亚马特，盖提亚，迦摩，杀生院祈荒。你遇见的兽就有足足四位了。还要加上一位灵长类杀手，不过，它已经放弃了作为兽的身份。”
李默带着藤丸立香走到城堡的天台，悬挂在天空的太阳将世界变得无比透亮。
“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藤丸立香，你想知道未来吗？”
李默回过头，看向藤丸立香。那双眸子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第五百四十章 灵光一闪
如野兽一般的瞳孔。
那并非是人类能拥有的瞳孔。
“那是，魔眼吗？”
“是的，魔眼。我这双眼睛，看到过许多东西……”李默抬起手，向着远方遥遥的一抓。
与「主神之枪」的联系勾连起来。
即便不是用「圣人化·奥丁」，仅仅是“枪”本身就存在着伟力。勾连上「主神之枪」，李默也是主神级的强者。
他再一挥手，制造出结界，阻拦了来自异闻带之外的视线。
“这是？”
“防止某些人偷窥……准确的说，是防止某些星之内海的神明偷窥。”李默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藤丸立香你的旅途，都被那群神明看在眼中。”
也许，大概？
李默知道，在第六异闻带，奥丁亲自下场过。其次便是第七异闻带，疑似出现一大批观看直播的家伙。
藤丸立香眨眨眼睛，没有流出惊讶的表情。
自己都好几次惊讶到丢人了。面前的魔术师怎么看都是消息灵通的人，说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惊讶了。
“回归正题，我算是看到过你的未来。只是在我看到过你的未来中，没有我的存在。”李默说道。
“没有李默先生的北欧是什么样的呢？”
“一个死了的世界。”李默看着城堡外，说道：“如果我不来。你所见到的是斯卡哈·斯卡蒂统治下，一百个村庄总计一万人口上下的苟延残喘而已。悬挂在天空上的苏鲁特不死，这个异闻带就没有未来。”
“假设我不来，那么这个异闻带会被你砍伐空想树。过程其实很简单，你们会被奥菲莉娅派遣齐格鲁德袭击，夺走你们虚数潜航艇上重要的仪器，使得你们无法离开当前异闻带。然后是碰到拿破仑，和拿破仑一起被斯卡蒂抓住……”
李默阐述他曾看见的故事。北欧异闻带，在七个异闻带的攻略难度并不算难。因为那时的斯卡哈·斯卡蒂真的很好说服。
——坚持三千年，再乐观的人，对着重复的风景也会厌倦。即便斯卡哈·斯卡蒂坚持着，但那根弦崩的太紧了。在碰到苏鲁特的事情后，弦就断了。
于是，斯卡哈·斯卡蒂给了藤丸立香一次机会。就如，那位始皇帝一般。
原有的故事线，李默阐述给了藤丸立香。少女沉吟着，时不时点头，吸纳着信息。
最后，她说了句话：“李默先生真厉害啊。”
“你最后就说出恭维我的话吗？”
“不对哦，我是真心觉得李默先生很厉害。按照你说的，原本的世界线，整个世界都遵循着斯卡蒂的规则，是一个连老人都不能生存的田园社会。李默先生给予她们希望，这难不够伟大吗？”
李默说：“一万多人，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城镇的人口。”
“可对这个世界来说，这就是人类的全部不是吗？”藤丸立香眨眨眼睛，反问道。
“是啊，这就是全部。那么，藤丸立香，你做好铲除这个世界的准备吗？”李默开口：“消灭异闻带，不是请客吃饭过家家，而是你死我活的种族之战。是一方奔着完全覆灭另一方的做法。即便这过程不那么血腥，可那就是事实。”
想要拯救世界，就要摧毁其他的世界。杀死其他世界的所有人。
藤丸立香说：“我知道，我知道想要拯救泛人类史，就要摧毁异闻带。摧毁异闻带，就是杀死异闻带中所有的人。这些我全都知道。”
沉默片刻。少女笑着说：“但，我要拯救泛人类史的大家，就必须怎么做。在离开俄罗斯之后，我就更要这么做。”
迦勒底离开俄罗斯异闻带，是因为俄罗斯异闻带的空想树被砍伐。
藤丸立香已经无法回头。
她背负的是泛人类史最后的希望，背负的是俄罗斯异闻带所有生物的生命。
李默闭上眼睛，说：“我知晓你的觉悟了。所以……你要说服我吗？藤丸立香。”
“李默先生能让我说服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异闻带带上正轨。怎么会轻易让人破坏呢。若是要执意在这时候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李默先生，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
“看见了，就顺手帮一帮。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总不能看着别人去死吧？我可不是那群冷血的魔术师。”
魔术师，是冷血的。
藤丸立香知道这点，她所遭遇的大部分魔术师都是其中的异类，眼前的李默先生，也是异类。
李默顿了顿，说道：“唉，真是让人头疼。根本原则上的冲突，拿头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也不能看着局面发展到最糟糕的情况。”
他捏了捏太阳穴，说道：“怎么又沦落到和稻妻一样的情况……什么都要我去做。比影还要过分的是，斯卡蒂还是个吉祥物。”
斯卡哈·斯卡蒂就是个吉祥物。
她能对人类社会的建设指手画脚吗？她知道怎么种田吗？她知道怎么酿酒吗？
全部都要自己去翻阅，去操心……
想了想，他从脑海里面找出了前几个月构想的东西。
“我给个提议吧，藤丸立香。现在还剩下六个异闻带，你直接跳过北欧，先去处理其他的异闻带，如何？”李默说道。
藤丸立香：“可那样，还是没解决核心问题。到最后还是要交战吗？李默先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你在俄罗斯异闻带没追求两全其美的办法，跑到北欧来追求吗？”李默苦笑着摇头。
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连人理是怎么抛弃异闻带的过程都不知道。怎么从中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不过……
李默想到了高扬斯卡娅。她最后的结局，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我有个思路，回头我琢磨琢磨可行性。这两天你们就留在北欧异闻带吧。愿意提前离开也行，不过给我个通知吧。暂且，双方保持和平吧？”
李默叹了口气，然后亲自送藤丸立香离开。
当那个念头出现在脑海后，又有更多的想法扩散出来。他需要时间去推演那种种可能性。
第五百四十一章 前往宇宙的构思
研究者有时候就是需要那一瞬间的灵光一闪。
思路，很重要。就例如数学一样，思路不正确，那你不管怎样都不会。
关于异闻带和泛人类史之间的矛盾。李默是知道的，异闻带的人类是走向终末，是没有未来，所以被人理抛弃，被事项剪切。
那，问题来了……
事项剪切又是什么？
空想树又是如何将异闻带带到这条世界线上的？
异闻带的本质，是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那是否可以看做异闻带，是在二十一世纪，人类已经毁灭的世界线呢？那么问题了，就算人类毁灭，人理不在，那么那条世界线上的地球，还存在吧？
仔细想想，无论是俄罗斯，还是北欧。都是环境突变导致人类无法生存罢了，可地球还存在。
——那只不过是地表的生物圈大清洗罢了？约等于，物种大灭绝？
假设，异闻带本质是存在于其他世界线的世界。那，原本的地球还存在吧？
两个世界争夺一个地球的资源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但两个世界各自拥有一个地球，那和迦勒底的冲突就能迎刃而解。
——抢不过其他人，我直接跑回去不就得了？
问题就在这里了。
异闻带的过去，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单纯的模拟出来的历史呢？
这些全都一概不知。
李默倾向于真实存在的。答案是最后出现在奥林匹斯的卡欧斯，是南美洲的ORT。
总不能，空想树连那种级别的存在都能模拟吧？要真能模拟那种量级的怪物……
李某人并未思考那么多，即便觉得是前者。也只能说有希望解决冲突问题。毕竟，他找不到如何回到原本世界线的过程。
跳跃平行世界，他现在可做不到。也许掌握『第二法』才有可能吧。
回到魔术工房，李默安排巫女式神让其他人不要来打扰自己。就想无尽的精力投入到头脑风暴之中。
思路的起点是高扬斯卡娅在原著中最后的经历。她将世界收拢到自己身上，等待着有朝一日空想树被砍伐，天空重新打开之时。被送到宇宙去。
——高扬斯卡娅的通古斯可以，那为什么北欧异闻带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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