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染君上
“不过你的实力虽强，但在一开始的时候，你在某些方面上，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呵。”林墨笑了笑，一下子就明白了奈特所说的“某些方面”是什么。
“你是指我的黑客技术不咋滴，所以当时在你们的眼中显得我有些掉价，对吗？”他挑趣地问道。
“是的。”奈特实诚答道：
“在过去，我们曾预想过，在夜之城这种地方，在这种混乱不堪的环境下，未来必定会有一名战斗天赋极高的人出现，这个人可以是义体天赋很高，就像亚当重锤；也可以是在黑客技术上无人能及，就像过去的巴特莫斯...”
“无一例外，像这类人如果在夜之城成长起来，他们不可避免会成为‘传奇’，我们也能选在这个时候与他们接触，然后达成合作...”
“但是在你出现之前，我们从未想过，会有人在现实中单凭个体力量就能抗衡一座公司...即便你闯入摩尔科技大楼的时候也借助了身边人的力量，可这也无法掩饰你的优秀。”
说到这里，奈特不由顿了顿，散发着蓝色荧光的眼眸颇为复杂地看了林墨一眼，过了一会幽幽地说道：
“说句实话，林墨，你实在是强的不像人类，明明义体化程度并不高，却成功击杀了亚当重锤...”
面对如山般压下来的夸赞，林墨显得相当平静。
不过，奈特的这番解释，倒也为他解答了一个疑惑。
难怪在游戏末尾的结局选项里，惟有选择太阳结局、成为来生传奇的V才会被蓝眼睛先生邀请合作。
看来他们只看重具有“合作潜力”的传奇人物。
他回望奈特那张神情郑重的脸庞，微笑地说道：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的礼物就是想要夸我一番？”
奈特摇了摇头：“不是，实际上这份礼物我们已经准备多年了，想着专门送给未来可能出现的传奇人物，以此提高他们的实力。”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礼物？”林墨眉头一皱，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感受。
黑客、有超强天赋的传奇、偶然间的赠礼...种种因素参杂起来，似乎都在隐隐指明着某个真相。
“这份礼物，我想称呼它为‘冰柜的神迹’。”奈特不紧不慢地揭晓了答案：
“这是来自于某位传奇黑客的遗赠，他死于20年代，尸体抛弃在一个冰柜里...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他的遗体最终落在了我们手里。”
林墨眉头一挑，眼神中罕见地出现了几分震惊之色。
“巴特莫斯的遗体？”几乎是奈特说完话的瞬间，他就难掩心中的惊愕，快速地说出了正确答案。
“没错。”奈特点了点头，不给林墨思考的时间，立即解释道：
“有关这位传奇黑客的死亡传闻，无论是在夜之城、还是在全世界都众说纷纭，但他毕竟是死在夜之城，作为这座城市的奠基者，我们夜氏公司恰好掌握着传闻的真相...”
林墨少有地睁大了眼睛，摆出了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眉头微皱地侧视奈特，静待他的下文。
奈特条理清晰地说道：
“...这个真相解释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当年荒坂与军用科技两大企业的公司战争进展到末尾的时候，除了响彻在荒坂塔顶楼的核爆之外，在赛博空间里，也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战争。”
“这场战争很激烈，但鲜为人知，因为战争的地点是在赛博空间，并且被袭击的势力是荒坂，他们组建了一支反黑客大军，严防己方的网络数据壁垒...可他们的对手，却只有一个人。”
“至于结果嘛...哪怕荒坂公司事后极力隐藏，但我们的人当时还是探查到了一些情报，在那场战争中，巴特莫斯凭借一己之力，完全是碾压式地击溃了荒坂的黑客大军，最终成功进入到荒坂的数据堡垒之中。”
“不过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奈特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因为在巴特莫斯本人进去数据堡垒之后，在赛博空间里就彻底失去了他的身影，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碰见了什么...反正从此之后，巴特莫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他在赛博空间里神秘消失，也导致了他自身的防护程序全部失效，最终使得他的位置信息彻底暴露，荒坂公司也立即组织了一支突击队，赶往他肉身所在的大楼...”
“至于大楼里发生了什么，我们目前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栋大楼最终被集束炸弹摧毁了，变成一座废墟，就和战后变得千疮百孔的夜之城一样。”
“最后，我们夜氏公司在公司战争结束之后，也承担起了城市的重建工作，正因为那栋大楼的损毁，我们有了正当的理由介入大楼的重建事宜，并从废墟之中成功找出了一个冰柜。”
林墨目光凝重地看着奈特，缓缓开口，接过了奈特的话语：
“那是装载巴特莫斯本人的冰柜...”
第422章 所需的时机
藏匿在冰柜之中的神迹...
一具来自数十年前传奇黑客的尸身，藏匿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冰柜之中，并且尸身至今都还保存得完好无损，甚至还能放置在垃圾场里等待某人的到来...
最关键的还是冰柜的位置，正好位于某人“重获新生”地点的旁边...
这一切的安排竟是如此的巧合，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而那具藏匿在冰柜之中跨越了数十年的尸首，承载着传奇黑客最后的“遗产”，从某种角度来看，也足以称得上是“神迹”。
回想起游戏里的剧情，林墨此时也瞬间想明白了以前的一些困惑。
难怪自己过去派遣露西去垃圾场里搜寻垃圾，却死活也找不出放着巴特莫斯尸身的冰柜了。
现在听奈特所言，这一切都是夜氏公司在幕后安排的吗？
这个冰柜一直都在他们的手上！
“林墨，有时候我很佩服你的智慧，有些事情即便没有说明白，你也能够一下子看出别人的想法、或者听出来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奈特微笑地赞叹道：
“你刚才说的不错，我们确实从大楼废墟之中找出了巴特莫斯本人使用的冰柜，并且还发现了他本人就躺在里面...只不过就和现在传闻描述的一样，他已经死了。”
死了嘛...林墨低头沉吟，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感慨。
虽然以前在游戏中游玩到相关支线任务的时候，他也从屏幕上见识过躺在冰柜里一动不动的巴特莫斯...
但是现在游戏化作现实，曾经派露西去垃圾场寻找这个冰柜却一直无果，他还误以为巴特莫斯或许并没有死呢。
如今奈特亲口明言“巴特莫斯确实死了”。
...这么一位天花板级别，就连化作AI的奥特都未曾在黑客领域与之匹敌的传奇黑客，就这么廉价地死在了冰柜里。
在巴特莫斯人生的最后时间里，他究竟在荒坂公司的数据堡垒中遇到了什么？
“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是想把这个冰柜当做礼物送给我吗？”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林墨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
尽管知道蓝眼睛先生的用意，但他还是开了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很抱歉，我个人对尸体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我‘出道’以来确实杀了不少人，但委实来说，我并没有恋尸的癖好...况且这还是一个放了好几十年的老干尸。”
“最后一点你可以放心，巴特莫斯本人的尸体我们保存得非常完美，谈不上是老干尸。”奈特笑容温和地说道：
“而且，我觉得你是在装糊涂，林墨，刚才我都讲了这么多了，你还想要我继续多费口舌讲下去吗？”
林墨收敛起微笑，眼眸深邃地看向奈特，沉声说出了他想说的提议：“你是想将巴特莫斯使用的网络接入仓送给我？”
既然奈特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么他也不介意提前说出答案。
这份来自巴特莫斯的遗赠——从他体内取出来的网络接入仓。
哪怕时代久远，这个网络接入仓的型号版本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但它所代表的价值也毋容置疑，毕竟它是巴特莫斯最巅峰时期使用的“武器”。
而在游戏里，玩家如果操控角色走“黑客”流派，将智力属性加到满值，也会解锁最后的技能专长
——【巴氏传承】
虽然这项技能专长与游戏里这段巴特莫斯相关的支线剧情并无太大的联系，但是如果硬要给这个技能专长一个解释的话，或许就是和这个巴特莫斯使用的网络接入仓有所关连。
“你猜测的没错，巴特莫斯的尸体上确实保留了他使用过的网络接入仓，不知道这份礼物你是否满意？”奈特问。
林墨严肃地看向驾车的奈特，问道：“这真的仅仅只是一份礼物吗？”
尽管在游戏里的剧情中，巴特莫斯使用过的网络接入仓内部，好像并没有价值很高的东西。
可是林墨也绝不会轻易相信，游戏里主角若是走上黑客流派，那种看谁谁死的恐怖黑客技术会是无中生有的。
如此珍贵的礼物，甚至代表巴特莫斯本人“传承”的东西，现在随便就送到他的手上，很难让人不怀疑奈特的用意。
而且听奈特刚才的解释，他以前的目的应该是想培养一名实力足够强悍的黑客，然后与之达成合作...
然而他们如今已经有了初步的合作基础，这份礼物的用处似乎也不大，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这个网络接入仓对他来说也仅是“锦上添花”，算不上“雪中送炭”。
没有这个网络接入仓，他一样可以达成自己的计划。
“呵，林墨，你还在担心我们图谋不轨吗？”奈特无所谓地笑了笑，视线看向车前方，语气轻巧。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种无价之宝。”林墨语气平静：
“世上没有黑客会拒绝这份礼物，即便它的里面藏有巴特莫斯亲手埋下的陷阱...但是平白无故就承你的情，直说吧，想要我将来怎么还？”
“陷阱确实有，不过这么多年，就算巴特莫斯的技术再厉害，我们也早就把危险都排除掉了，顺带把他的反制技术复刻下来。”奈特补充道：
“至于人情，你不必过于担心这点，我们又不会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何况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我们暂时还用不到你的力量。”
“时机还未到吗？我能问问你们想要的时机、机遇又是什么？”林墨直言问道。
过往的交谈中，他也了解蓝眼睛先生以及他所代表的夜氏公司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将夜之城打造成真正的“理想之城”。
而为了这一最终目标，其中必然少不了强大的武力支持。
所以无论是现在他选择接触自己，或是在游戏结局当中选择接触V，都不过为了达成构想的计划罢了。
难道他所期盼的“时机”，是像游戏里荒坂塔被人杀穿那样的事件吗？
“很遗憾，林墨，关于这些我很难给你解释，不过你可以将我所说的时机理解为‘难得的机会’。”奈特认真想了想，突然想到他们两人刚才恰好谈到了“奥特”。
于是他又笑着说：
“举个例子，就像是奥特突然选在这个时候出手，与荒坂公司的黑客部门对抗，她将荒坂塔的网络屏障攻击得千疮百孔，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很好的时机了，我们的人能趁着这个机会，溜进荒坂公司的内网大捞一笔。”
林墨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这听起来很像我们华国的一个寓言故事，名字就叫守株待兔，也难怪你今天早上说过奥特的立场与你并不对立，看样子你很希望她出手啊。”
“或许用‘坐享其成’来形容更合适一些。”奈特含笑说道。
“可这么等下去，你所期盼的时机又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发生呢？”林墨微微冷笑问道。
了解游戏剧情的他，自然知道蓝眼睛先生所等待的时机将会在2077年，也就是明年的时候到来。
从他的角度出发，奈特的决策很正确，毕竟若是没有他的干预，V没准真的会走向“太阳”的结局，奈特也会等来自己所期盼的“时机”。
当然，也不排除V走向“恶魔”结局的可能，届时奈特所等待的时机也只不过是一场虚伪的幻梦。
出于自己的因素考虑，林墨最终还是选择了驳斥奈特的观点。
奈特脸色如常，轻声回答道：“那些大公司盘踞扎根在夜之城这么多年，自夜氏公司成立至今，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再等多几年也没什么问题。”
“你是AI，时间观念与我不同，你等得起，我可等不起。”林墨摇了摇头，语气决然：
“与其就这么蹉跎时光，还不如主动出击，经自己的手创造所谓的‘时机’。”
奈特平静地转过头来看了林墨一眼，看着那张俊朗而坚毅的面孔，他淡淡一笑道：
“与那些真正的大公司相比，只在夜之城这种地方才有一点势力的夜氏公司也显得相当渺小，即便是被誉为深网最强大实体的奥特，目前也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目标，你说我们除了等待，还能做些什么？”
“你们夜氏公司不能做的事，不代表我不能做！”林墨语气冷漠地说道。
随他的话语落下，车内蓦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平静之中，些许汽车行驶时发出的声音微微回响在车内。
在他们两人谈话之间，奈特已然将车辆驶入了热闹的市区。
道路上的车流量也逐渐多了起来，偶有车辆的喇叭声在路上响起，天空中的浮空车掠过，留下一道炫耀式的尾焰。
奈特依旧平静地驾驶着汽车，许久过后才轻轻地笑了笑，仍然不作言语，目光凝视着路边经过的路牌。
他们已经来到圣多明戈了，若是林墨想要在那家由他创立的工作室下车，那么他们这趟路程很快便结束了。
“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林墨的话语再度响起，掷地有声：
“不过，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况且这次也多亏了你的帮忙...给我点时间，我会在不久之后还你一份回礼，带给你所期盼的时机。”
“而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做好准备，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我们所有的问题都将得到解决...那会是一场足够热闹的演出。”
奈特微微点了点头，嘴边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我从不怀疑你的信用，我会拭目以待的。”
“对了，稍微问一下，你的这份礼物，我可以把它交给别人吗？”林墨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将视线看了过去。
“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奈特皱了皱眉，颇为不解。
这份礼物好歹也是巴特莫斯的遗物，又怎么能随便送人？
若不是这次合作行动，让他看出了林墨的黑客技术，他也未必会将网络接入仓送给林墨。
“嗯，她确实比我更适合。”林墨故作神秘道。
“她是谁？”
“你就放心好了，她绝对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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