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文武贝
在三人的鼓励和怂恿下,贵山终于走到了条桉跟前,拿起蓝一贵手里的放大镜,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然后讪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
“可以了有这个眼力就不错了,我也就这个程度了。”
刘光齐搂着贵山的肩膀说道。
“您太客气了,我跟您可比不了,我能看出来不是我水平有多高,是这幅画作假的水平太差。纯纯的一眼假,我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真的白瞎跟着掌柜的这么些年。”
贵山搓着手自嘲道。
“还是得练啊”
蓝一贵看着两人失望的说道
“老头儿是时候揭晓谜底了吧。”
“都看不来是吧,那好你们再看看这副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着蓝一贵就拿出了那副被王东方踩坏了的清明上河图,并把放大镜递给了刘光齐。
接过放大镜后,刘光齐和贵山再次撅起了屁股,细细的观察起来。当两人看到被王东方踩坏的地方时,几乎同时发现了问题,然后异口同声的喊道。
“画中画”
随即两人就把目光放回到了其它两幅画上,有了破绽剩下的这两幅画就好辨认了。
两人对着画卷装表的地方一通观察后,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作假的人很用心选择了最保险的画中画,但是经过几十年的不善保存,这几幅画的边角都有了一些破损,有虫蛀和自然脱落的痕迹,在这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民国宣纸的下面清初纸张的纤维痕迹。虽然很少但是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贵山之所以看不出来那是水平不够,刘光齐看不出纯粹是大意,被这副画的表象给迷惑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水平不够。
“老头儿,这里面不会藏的是真的吧。”
一想到画纸下面藏着的东西,刘光齐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朱耷和石涛的画刘光齐不在乎,那副清明上河图可不一样,它虽然彷的不是张择端的真迹,但也彷的是明代的书画大家仇英
如果画里面藏的东西和外面的一样,那刘光齐这回可是赚大了,这副画的价值绝对不会比当初佟奉全坑蓝一贵那一副宋画要低,甚至还要高,这可是长达数米的鸿篇巨着啊。
“是不是还是得揭开看看。你是回去自己揭呢,还是在我这儿揭呢。”
“当然是在您这儿揭了。”
开什么玩笑,放着大师傅不用,自己上手,刘光齐脑子又没有毛病,虽然他也会揭画,但是跟蓝一贵比起来可是差远了。这东西不揭个几十上百幅是练不到家的。
“好,那就在这儿揭,正好我也手痒痒了。贵山关门,今个儿咱们不营业了。我到要看看这画底下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
….
得到了刘光齐的允许,蓝一贵直接招呼贵山锁门,然后把店里的桌子拼了起来,紧接着又招呼刘光齐烧了一锅热水,拿出了一堆揭画要用的工具,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蓝一贵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热水烧开。
“这画还能揭啊。这一揭不就烂了。”
看着蓝一贵庄严肃穆的架势,不懂行的王东方,歪着脑袋在刘光齐耳边小声问道。
见王东方这么好奇刘光齐给他解释起了揭画的原理。
“不会的,这古代作画用的纸和咱们平时写字的纸不一样,这古代作画一般用的都是宣纸,一些名贵的书画用的则是绢。这宣纸在制作的时候都是一层一层的,上面的植物纤维一层落一层,后经压实,才变成了一整张,这种纸在横向撕扯时不容易彻烂。
揭画就是用热水将表面那层画打湿,烫透,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它揭起来然后露出下面的东西,因为宣纸有很多层,也有不良商家将一些名家到作品从中噼开分开售卖,这等于是一副画变成了两幅画而且这两幅画都是真迹。”
听到这里王东方再次提出来自己的疑问。
“那怎么可能,纸就是纸,它再怎么也变不成布啊。”
“所以啊,这才是技术话,一般的人是干不好这个的,稍不留神就会把画撕破,一旦撕破这副画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我这师傅就是整个琉璃厂里揭画最厉害的人之一,具体怎么厉害。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转眼间一锅热水就烧好了,蓝一贵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撸起袖子一脸正色的接过了贵山递过的热水,然后拿起毛刷子沾着热水在清明上河图上涂抹起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
一旁不明觉厉的王东方也在这个时候闭上了嘴巴,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蓝一贵的动作。
“我来吧”
看着蓝一贵辛苦的样子,却被蓝一贵给拒绝了。
“我自己来吧,揭画这个东西必须一个人干,特别是这种鸿篇巨着,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对全局心里有数,你要是想上手,那两副画我留给你,回去自己练练手,省的那天再遇见这种情况。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没一会儿的功夫蓝一贵就把整幅清明上河图给刷完了,等他回过身时,这副清明上河图的前面已经被热水完全浸透。
做完这些工作,接下来就是看真功夫的时候,只见蓝一贵伸出手指轻轻的在画的一角轻轻的搓动了几下,已经湿透的宣纸就被搓了起来,捏这个小角落蓝一贵小心翼翼的的将这张宣纸掀了起来。
看到这个动作,一旁的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蓝一贵,虽然面上这副清明上河图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好歹也是别人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如果不是不得已,蓝一贵是不愿损坏面上这副画的,毕竟损坏了传出去也有损他的名声。
当这一角被掀到差不多的时候,蓝一贵将手肘放在了条桉上,这么做一来是比较省力,要处理清明上河园这种巨幅作品,没有一个好体力还不行的,另一方面这么做也可以让蓝一贵的手有个支撑,变得更加稳定。
随着蓝一贵的动作,面上这层宣纸一点一点点被揭开,隐藏在着层宣纸之下的东西也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看着发黄的绢面,以及上面满是仇英的虚实结合画风的笔触,刘光齐忍不住无声的欢呼起来,抱着一旁的王东方就亲了一口,把王东方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到看着刘光齐。
不过刘光齐却没有注意王东方到眼神,再次俯身爬到了条桉上。充当起了蓝一贵的助手,
从中午到半夜,花费了整整十个小时,蓝一贵总算是将这副明代仇英所绘的清明上河图给揭完了,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就连上面那副民国的彷品也被完好无缺的保存下来,蓝一贵不愧是琉璃厂有名的师傅,如果换作刘光齐是上手的话,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更别说只花了十个小时。给他二十小时他也办不到。
当最后一个角落被接揭下后,蓝一贵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看着快要瘫软在地上的蓝一贵,刘光齐赶忙上前扶住了对方,毕竟人家是因为自己才累成这样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实在累的不行的蓝一贵叮嘱了刘光齐一句后,就被贵山扶到了一旁休息。刘光齐随即接过了蓝一贵剩下的工作,将揭出来的清明上河图清理了一遍。
“好东西啊。这么大篇幅的鸿篇巨着,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啊。”
等刘光齐把面上的残留的东西清理的差不多后,蓝一贵也缓过了劲儿,走到了刘光齐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这副清明上河图,眼神中满是欢喜和震惊
眼前这副明代仇英清明上河图长约十米,宽约三十厘米,比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还要长上四米。
画卷的开端描绘的是村郊风光,放眼看去尽是绵绵不绝的群山,风景优美的田园景象。随之伴身左右的就是一望无边的河流,河边还有牧童骑牛的美景。
紧接着是横跨两岸的虹桥,河中船只摩肩接踵,两岸一片繁忙景象。沿着河边一直行走,穿越过虹桥,有小童在草地上嬉戏,市民聚集于戏台观看民间演出。
随后为市区街道,顺着河道,从城门外进入到市集里面,各色人群、各种店铺、各式车轿映入眼帘,房屋工整,路上的人熙熙攘攘。
最后一段为金明池宫殿。画面以宏伟辉煌的宫廷建筑、热闹的龙舟竞技来结束,定格于山间宏伟辉煌的楼阁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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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画卷内容复杂,整体来看其中出现了山川、城墙、街巷、桥梁、房屋、店铺和戏台等,涉及婚娶、宴饮、赶集等生活场景。有人在婚丧嫁娶,有人在田间辛勤劳作,有人在集市上才艺展示,也有人在进行生意买卖等等。
画中人物刘光齐虽然没有细数,但是粗略估计了一下绝对有上千人,这些人物或动或静,或聚或散,城郭楼台与远山近树疏密相间,错落有致。运笔细腻,设色考究,特别是对青绿的运用,乍一看还以为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
“我怎么看着这画上的地方这么眼熟呢。”
越看刘光齐就越感觉不对劲,这画上的地方是不是开封他不知道,但是看起来怎么跟他前不久刚去过的苏州那么像,特别是那些河道和小巷,简直一模一样。
“眼熟不奇怪,毕竟前阵子你刚刚去过苏州城,当年仇英在临摹的时候,虽然借来了张择端是真迹,但是那么贵重的东西人家怎么可能长久的放在他那里,在人家把真迹拿走之后,仇英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印象临摹,记不清的地方就用当地的景色填充,当时仇英就处在苏州,所以这副画上才会出现这么多苏州到街道,你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些城郭楼台很多都带着江南地区的特征。”
听到刘光齐的疑问,蓝一贵详细的跟刘光齐解释了一番。
….
“这回真是麻烦您了”
夜已深,两人简单的看了几眼后,刘光齐就把东西收了起来,并对蓝一贵表示了感谢。
“不用谢,咱们谁跟谁,回头我想看了,你让我多看几眼就成了,到时候可别给我藏着掖着。”
蓝一贵笑呵呵的说道。
“您放心绝对不会,这副画您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就是拿回家看都成。”
刘光齐拍着胸脯说道,对于蓝一贵刘光齐还是信的过的,他这个人虽然爱财,但是为人还是有底线,偷梁换柱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到了他这个年纪,名声可比这副画金贵,要是到了这把年纪再来个晚节不保,那他这辈子就白活了。
“真是对不住了,东方,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告别了蓝一贵,刘光齐带着王东方朝自己家走去,因为刘光齐走不开,王东方又不会骑自行车,所以只能陪着刘光齐到了现在,这个点儿想回学校是不可能了,学校那边早就关门了。所以刘光齐只能带他回自己家住一晚上。
“没事儿,我今个儿算是涨了见识了。”
回想今天的经历,王东方真的是倍受震撼,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开阔了不少,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不把钱当钱的人,一枚不起眼的铜钱就可以价值过万,一尊青铜器甚至可以价值几万,一幅在他看来很普通的画也可以达到十几二十万。这个价格已经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想象,别说这辈子了,就是八辈子他感觉自己也挣不来那么多钱。
同样震撼他的还有蓝一贵的揭画的场面,蓝一贵的举动完全颠覆了他对纸张的认知,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精湛的技法,可以将一张湿透的纸完好无损的从一副画上揭下来,而且这还是一张长达十米的巨幅纸张,着实是让他大开眼界。
“你不怨我就行,一回儿到家,咱俩喝点,反正也不是在学校。”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睡上一觉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行吧”
“这就是你家啊?”
说话间刘光齐就骑着车子带着王东方回到了自己家。看到刘光齐家别致的装修,王东方顿时大吃了一惊,他知道刘光齐家里的条件不错,但是没想到刘光齐家居然这么好。
“陋室而已,别嫌弃”
看着王东方震惊的小表情,刘光齐虽然心里很是得意,但是嘴上却是谦虚道。
“你就包搁这儿装了,你这要是陋室,那俺家算啥,你要是再这样儿,你小心我拿拳夯你。”
看着刘光齐装模作样的嘴脸,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家里那几张破桌子烂板凳,王东方的河南话都蹦了出来,勒着刘光齐的脖子威胁道。
“你怎么才回来啊。这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我跟美子姐,哟,还有客人啊这位是?”
听见动静的秦淮茹从刘光齐的房间走了出来,正要兴师问罪。看到刘光齐身边的王东方后,立马把没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
“啊,这位是我同学,王东方。大学开学的时候你们见过的。今天我带他逛BJ耽误了回学校的时间,所以就带他回咱们家住一晚。这个是我未婚妻,秦淮茹。你管她叫弟妹就行了。”
“你好,弟妹”
王东方在看到秦淮茹的第一眼,就收回来了自己锁着刘光齐的胳膊,听完刘光齐的介绍后,客客气气的跟秦淮茹打起了招呼。
“你好,王大哥”
秦淮茹也跟王东方打了一个招呼,不过她看向王东方的眼神中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小姑睡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让她给我们做两碗面,再弄点下酒菜”
“睡了,还是我去吧。你们等着就行了。”
很快两碗面和下酒菜就被秦淮茹端了上来,因为明天还要上学,两人也没有多喝,只是小酌了几杯,随后刘光齐就把王东方安排到了刘光天的房间,至于刘光天则是被安排到了秦淮茹的房间。
“你觉得王东方怎么样?”
洗漱完毕后,累了一天的刘光齐躺在了床上,刚想要美美的伸个懒腰。床榻里面的秦淮茹就像一条美女蛇一样贴了上来。
“什么怎样?你说的什么啊。”
秦淮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顿时把刘光齐弄得一头雾水。
“当然是慧茹的事儿啊,你说咱们把慧茹介绍给王东方怎么样,虽然王东方家是河南的,但是人家现在的户口可是在BJ,而且还是城镇户口,要啥都有,而且他跟你一样都是大学生,将来一毕业就是干部身份,而且还是学医的将来的工资绝对少不了,慧茹要是能嫁过他,那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秦淮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两眼都冒起了精光。
“能行吗,主意是个好主意,可是慧茹能看上东方吗?”
听到秦淮茹的想法,刘光齐也有些心动,反正都是嫁人,嫁谁不是嫁,嫁给王东方最起码还知根知底。
虽然这么做有点坑人,但是这件事儿对于王东方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儿。事后刘光齐肯定会对王东方做出补偿。
不过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即使秦淮茹把王东方夸上了天,而且王东方各项指标看起来也确实不错,但是王东方却有一个硬伤,那就是王东方的长相有点磕碜。
虽然在这个年代人们注重的更多是心灵美,长相并不重要。但是秦慧茹去不在此列,这丫头就是一个妥妥的大色迷。只要长相达不到她的要求,别的条件就算再好也没有用,为此秦慧茹已经拒绝了一大批追求者。
“她有什么看不上的,她凭什么看不上人家,她敢看不上人家。
王东方条件多好啊,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就算长相差了点,可是谁在乎,她还敢挑王东方的毛病,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她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就打死她。都怪你,把她择偶条件提的这么高,她能看的上别人才怪了。”
….
一想到秦慧茹的择偶标准,秦淮茹就气不打一处来,美目含煞的看着刘光齐,直接把气撒在了刘光齐身上。
“行,行,都怨我行了吧,明天咱们一个跟慧茹说,一个跟王东方说怎么样。”
看着发飙的秦淮茹,刘光齐可不敢再招惹她,连忙说着好话把对方哄睡了过去。
等到秦淮茹睡熟之后,刘光齐按照习惯来到了书房进入了空间。先是在库房的床上小憩了一会儿后,随后刘光齐就拿着今天刚刚淘到的清明上河图来到了刘父的书房,细细的品鉴起来。
还是这个时代好啊,遍地都是宝贝,这要是放在未来潘家园,你别说踩一脚了,你就是开着推土机在里面压上一圈,也不一定能压住一件真东西来。
看着眼前这副仇英的真迹,刘光齐在心里暗暗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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