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雨新
裘李斯闻言，不禁笑出了声：“真是个投机的回答呢。但这可不是我所想要的答案啊。”
杰诺说道：“唔，感觉上这种情况应该是被不可见的魔法攻击了……像是空间魔法或是某些特别的风系魔法、波动魔法这种。
可是奥斯特尔他应该是时间系的才对啊，而时间系在基础阶段没什么进攻类的魔法吧？”
“啊！我明白了！”杰诺的话令黑发少女灵光一闪，顿悟了一些什么，“蓝使用的不是时间魔法，而是空间魔法！！”
“欸？！”杰诺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裘李斯则没有任何意外，目光中带着赞赏：“不错啊，克里斯蒂安。竟然被你猜到了。”
“因为我之前和他交过手，所以知道他能用空间魔法。”凯特坦白道，“但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用空间魔法。明明他是和我一起觉醒魔力属性的啊，那时候我看他确实是单时间属性的魔力才对……”
“嘛，克里斯蒂安，你疑惑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裘李斯拍拍少女的肩膀，说道，“毕竟他这种情况挺少见的。”
“您知道原因吗？裘李斯先生。”
“当然知道了——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想知道真相的话，马上就告诉你啦。”
见着黑发少女那张正直却又充满期待的脸蛋，裘李斯感觉自己如果再不说的话，就是在摧残少女的求知欲和探索心，于是他无奈地松口道，“一般启魔的时候出现的魔力属性会伴随魔法师的一生，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
杰诺插话道：“辉武者大人，你是想说「二次启魔」吗？”
“维纳多你知道啊。”裘李斯诧异道，“不错，我想说的正是这个！人类在第一次启魔过后，仍然存在「二次启魔」的可能性！”
“听上去，这个「二次启魔」就是再次进行一次启魔仪式呢。”凯特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从某种程度上就是这么回事。”杰诺说道，“但是「二次启魔」的前提条件太过苛刻，又充满随机性，我不觉得奥斯特尔会冒那种风险……”
“前提条件？”凯特眨了眨眼睛，样子呆萌呆萌的，煞是可爱。
“确实，如果要进行「二次启魔」的话，必须要用到SS级以上的稀有魔法道具，而且必须抛弃自己原先修炼的一切魔力，返璞归真，否则是没办法重新启魔的。”
裘李斯仔细地解说道，“简而言之，「二次启魔」就是把原来的魔力属性以魔法道具的力量换成全新的魔力属性，然后从头修炼起来。”
“哎！那不是很麻烦？而且还很贵？”
“是的，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杰诺说道，“按照我对奥斯特尔的了解，他不像是会放弃稀有的时间属性转而去选择空间属性的人。”
“他没放弃时间属性啊。”凯特补充道，“他和我打的时候还用过「时间减速」呢。”
“说不定他重新启魔获得了时间与空间双属性？”裘李斯又猜测道。
“呃，这概率太小了吧。”凯特和杰诺都觉得辉武者的猜测不靠谱，却又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奥斯特尔能同时使用空间魔法和时间魔法。
“喂喂，你们三个就别乱猜了。”这时候，先前一直淡定地坐在校长位上的玛利亚终于发话了，“蓝同学没有进行「二次启魔」，他之所以能使用空间魔法，是另有原因的！”
“哎，不是「二次启魔」吗？”裘李斯愣道，脸色有点尴尬。
身为辉武者，提出的猜想居然错了，太丢人了！
凯特倒是没在意裘李斯，她的好奇心正熊熊燃烧：“玛利亚学区长，您知道那个原因吗？”
玛利亚看向双眼发亮的黑发少女，无奈地扶了下额：“算了，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就先告诉你吧。”
“奥斯特尔·蓝他在启魔时获得的魔力，的确是「时间」属性没错。不过他的时间属性有点特殊，和普通的时间属性不一样，拥有「特性」！”
“特性！”这个概念凯特是知道的，在教授的家中，她便读到过这个词汇，“这是旧时代的魔法大师「约瑟夫·道格」提出的理论。他指出，大部分相同属性的魔法师的魔力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有小部分魔法师是例外，他们的属性与众不同，在保留了那个属性原本力量的同时，具备了一般属性所没有的全新性质。这个性质被后世称为「特性」！”
“完全正确。”玛利亚赞许地说道，“蓝的时间属性正是具备了一种「特性」，能把时间属性转变成空间属性，所以他才能使用空间魔法！”
裘李斯震惊：“喂喂，太变态了吧。我可不知道有哪种特性能改变魔法的原属性啊……”
玛利亚从容道：“你没听过也很正常，毕竟时间属性本来就很稀少，记录在案的相关特性更是凤毛麟角，很难去考究它到底有多少种变化。事实上，我们泓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特性。”
“所以我们作为首次发现并记录这个特性的学院，将这种特性命名为——「时空转换」！”
第九十七节 阿萨斯&乔伊VS奥斯特尔
“喂，蓝。刚才消失的人是凯特吧？你对她做了什么？！”
阿萨斯怒气冲冲地说道，他那握紧法杖的手中聚集了满满的魔力，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打的架势。
“嘛，淡定点，我才没对她做任何事呢。我想她和其他的光系魔法师大概是被辉武者传送过去了。至于他们被传送走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奥斯特尔双手做出请息怒的手势，说道，“你冷静点，而且你心里应该清楚，克里斯蒂安可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对付的角色。就算是我，也没有能击败她的自信啊。”
“你没说谎吧？”阿萨斯一边向奥斯特尔走去，一边认真地疑问道。
奥斯特尔搓了搓手，然而他眼底却有寒光：“嗯，那是当然啰。”
他搓手的同时，偷偷地在阿萨斯前进的道路上设下了魔法陷阱。
没有人发现他的小动作，除了某位一直站在阿萨斯身旁的细心的小萝莉。
她见阿萨斯没有注意到奥斯特尔的小动作，马上提醒道：“阿萨斯哥哥，小心你的前面！！”
“呜！空间魔法「空间裂痕」？！”听到乔伊的示警，阿萨斯这才察觉自己差点被奥斯特尔套路。
他重重的朝地面一踩，止住了脚步，并勉强调转了身体倾斜的方向来避开那道空间裂痕。
但是他的对手——那位天才的棕发少年奥斯特尔·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行动，抬手便又在少年脚边的空间开了个口子。
这一次，阿萨斯是来不及躲闪了，因为奥斯特尔的预判实在太过到位，不给他任何做出反应的机会，打算直接定胜负。
可是阿萨斯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奥斯特尔掌握空间魔法之后，他也做了应对的准备。
一招瞬发的「波纹障壁」挡在那处开裂的空间之上，令阿萨斯险险避免了被空间断层割伤的危险。
“呼……蓝同学，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阿萨斯在紧张之中长吁了口气，“我可没听说过你会时间空间两种属性的魔法！”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奥斯特尔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朝少年招了招手，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还要接着来吗？”
“明明是你先挑起的战斗啊，来而不往非君子。”阿萨斯横握法杖，不服气地吼道，“再说了，我挺想试试看能不能在这一轮就逼出你的底牌呢！”
“呵呵，想的挺美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奥斯特尔熟练地做出施法的手势，再次划破空间，向阿萨斯攻去。
阿萨斯故技重施，以防御魔法抵住破碎的空间，同时大步流星，竟是主动发起了进攻！
“哼，还想顶着「空间裂痕」进攻，有点蠢啊。”奥斯特尔嘲笑道，右手一晃，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你不是挺喜欢克里斯蒂安那个家伙的吗？就让你尝尝她的绝招吧！”
“双重施法，空间爆破！”
“不好！大意了！”阿萨斯心中一紧，有意回避，却太晚了。
脚边作为防护的「波纹障壁」此时反而成为了伤害的来源，爆裂开来，硬是炸伤了少年的脚踝，令他重心不稳，眼看着要朝那被划裂的空间倒去。
“乔伊！拜托了！”危机之中，阿萨斯并未慌乱，他眼睛朝后方一瞥，自信地大喊道。
“好的！阿萨斯哥哥。”
像是有默契一般，就在这话音落下之际，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空间瞬间覆盖全场。
不仅修复了那处被奥斯特尔划破的空间，更是连阿萨斯脚上的伤势都治愈了，让少年直接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
“什么！！领域魔法？！”
这一回轮到奥斯特尔震惊了，他最开始根本就没把乔伊放在眼里，更想不到她的那个伴生魔法能发挥出这等威力，竟然连空间裂痕都能抚平。
“嘿嘿，知道轻视别人的后果了吧！”这时候，阿萨斯已经欺入了奥斯特尔的身旁，拳头上有强烈的波纹凝聚，“刚才你用了凯特的绝招……这次换你来尝尝我的绝招吧！”
“基础魔法——无名·波动拳！！”
第九十八节 自闭流
“时空转换……”听完玛利亚的解说后，凯特沉吟道，“果然是个很棘手的特性呢。”
“唔，只需要修炼时间魔力就能使用同等级的空间魔法和时间魔法，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的确强大……”裘李斯也赞同道。
“但还是强得有限啊。”杰诺指了指正在直播着比赛实况的光屏，说道，“瞧，奥斯特尔被布朗压制住了。”
“阿萨斯能压制住蓝，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凯特看了一眼战况，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乔伊那个伪领域的伴生魔法，阿萨斯根本处理不了蓝的「空间裂痕」和「空间爆破」。”
“那个绿色的伪领域是那个小女孩的伴生魔法吗？挺有意思的啊。”裘李斯赞叹一声道，“靠生命魔力抵抗空间魔法，这手段倒是蛮新颖的。”
“布朗这一拳命中的话，奥斯特尔就完了。”杰诺紧张地看着比赛实况，明明处于赛场外，他却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激动。
仿佛现在正在战斗的是他自己一般。
“波动系魔法「波动拳」在基础魔法里面，破坏力绝对排得上前几。没有任何防御就被击中的话，身体素质不到四级的修行者都会被秒杀。”
裘李斯解说道，“但奥斯特尔·蓝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打倒的家伙，你可别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位精通土系魔法的学员呢！”
“吉斯兰德·伍德斯达尔学长么……”凯特记起了那位在之前的战斗中以引力魔法压制住她的学长，“确实，他在场的话，阿萨斯的波动魔法很难伤到蓝。”
果不其然，就在阿萨斯的拳头即将碰到奥斯特尔的时候，一堵土墙突然平地升起，挡在了棕发少年身前，为他撑起了一道屏障。
阿萨斯的魔法之拳威力无双，但是遇到同级的防御魔法还是不能逾越，两者碰撞中，土墙寸寸崩裂，被波动炸成粉碎。
“看来这场战斗一时间还是很难分出胜负的啊。”裘李斯判断道。
“不，伍德学长参战的话，奥斯特尔的赢面大些。”杰诺持不同意见，“伍德学长对引力魔法深有研究，能压制布朗！”
裘李斯笑了笑，扭头朝向凯特：“克里斯蒂安，你能回答维纳多，为什么我说他们之间难分胜负吗？”
凯特亲身体验过吉斯兰德的引力魔法，对其长处与弱点都略有了解，她应了裘李斯的话，回答说道：
“吉斯兰德的引力魔法对任何纯粹的攻击型魔法师来说都具有可怕的压制力。但是某些有独特魔法的辅助类魔法师却恰好是这种魔法的克星——比如说乔伊的「生命源区」。”
“啊！？那个伪领域居然还有这种效果？”
“是啊，要不然为什么说领域厉害呢？”裘李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如果是真正的生命领域的话，蓝和伍德斯达尔都不用打了，有多远跑多远就好。”
“完整的生命领域能汲取领域内生物的生命力。虽然维多利亚现在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是随着她的成长，想必以后迟早会掌握那样的能力的。”玛利亚感觉裘李斯说得太笼统了，于是补充说道。
“什……这么可怕的能力，那怎么打？”杰诺惊骇不已。
“只有领域才能对抗领域。”凯特却表现得很平静，她淡淡地念出了这句教科书上的原话，“难道你忘了吗？维纳多。”
“呜！”杰诺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出了个大糗。
这句话对修行者而言是常识级别的存在，刚才他被玛利亚对生命领域的解释所震撼，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其实就算没有乔伊的伪领域，阿萨斯也不是很怕伍德学长的引力魔法。”
凯特看着实况的画面，说道，“他不是纯粹的攻击类魔法师。我记得在哪本书上读到过，波动魔法中，有能压制其他魔法的魔法，那种魔法应该就是阿萨斯底牌之一。”
杰诺此时突然想起不久前与阿萨斯的对战，捂着嘴喃喃道：“是那招了……「波动崩坏之间」！”
辉武者耳朵很灵，毫不费劲地听见了少年的低语：“哦，你是说复合魔法「波动崩坏之间」吗？布朗家族的小子居然练成了这招啊。”
“这个魔法很强吗？”凯特问道，这个魔法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很好奇。
“如果成功用出来的话，也是个伪领域，你说强不强？”裘李斯反问了一个毫无悬念的问题，“「波动崩坏之间」是靠好几个波动魔法组成的复合魔法，在简易的自闭流战术系统中算是十分实用吧。”
“自闭流战术系统？”凯特听到了一个全新的概念。
“哦，克里斯蒂安你还没打过正式比赛吧？所以对一些术语还不太了解。”
裘李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细心解释道，“所谓「自闭流」，简单地说就是封锁敌人的战略，将对方拖进自己的节奏里面。”
“？？”凯特没听懂。
裘李斯挠了挠头，苦恼了片刻后，果断把这个包袱甩给了玛利亚：“啧！玛利亚，这孩子是你们学院的，应该由你来说明。”
“……”玛利亚无语，但还是自觉地为凯特解说道，“自闭流战术系统所采用的招式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能破坏或者阻止敌对方的魔法或者战技。”
“阻止或者破坏？”凯特似懂非懂地复读道。
见凯特仍然迷糊，玛利亚继续说道：“举个例子吧，你的自创魔法「空间爆破」其实也勉强在自闭流的范畴内。它能破坏有形的魔法，也能打断一些魔法的展开，这导致你的对手不能好好地用出他所会的得意魔法而战败——这就是最基础的自闭流。”
“有点明白了。”凯特思索道，“所以说自闭流就是一种靠一些魔法或者战技来阻止敌对方成功使用招式以获得胜利的战术啰？”
“是这样的。”玛利亚颔首。
“不就是我先前说的那样么？”裘李斯吐了个槽，却没有深究，而是接着最开始的话题说道，“维纳多说的「波动崩坏之间」，有着打断魔力凝聚的能力，这会令魔法师无法做出法阵。如果置身其中，基本上是没办法使用魔法的，只能靠武道互殴了。”
“顺便一提，因为这个组合魔法虽然是基础级的，却能打断任何级别魔法的施展，所以我说它在对战里很实用。”
“哦哦，封印魔法的伪领域啊！”凯特这才彻底理解「波动崩坏之间」究竟有多么强大，说话间透露着羡慕，“要是我把「空间爆破」改进一下，是不是也能创造出一个类似的伪领域呢？”
思考着这个问题，凯特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第九十九节 额外的设定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感觉中央大厅里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杰诺发觉直播着比赛实况的光幕中，不断有人从入口处涌入中央大厅，不禁疑问道，“好像大家都在往这边聚集……”
“啊，这应该是因为我留下的「那个布置」起效果了。”裘李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个布置」……又是我不知道的设计？除了你们光明会的考核以外，你还对这场比赛做了什么手脚吗，裘李斯？”玛利亚猛地站了起来，有点生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