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雨新
“好吧，你要加油啊。”罗耶德见黑发少女是真的到了极限，只好将她留下了，和乔伊与芙琳姆一起继续前进。
乔伊和芙琳姆也不舍凯特，可是在凯特的劝慰下，都选择了向前，要去获得更多的好处。
可是当三人真正走到第一层尽头，看到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时，乔伊和芙琳姆也到了临界，苦苦抵御着一级巅峰的精神力威压。
“看来你们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就在这里分别吧。”罗耶德对两位女生说道，“这里是一级巅峰的区域了，你们只要在这里修炼一会儿应该就能到达二级，然后就去二层修炼吧，那里的速度会更快。”
“不要。”出乎罗耶德的意料，平时乖巧的乔伊在这里竟变得倔强了起来，“我想我还可以再继续走下去，现在就去第二层！”
“可是，凯特她刚刚不是说……”
“我要变强！不能一直是被凯特姐保护着。”乔伊咬着牙说道，“我清楚的，我想这一层还不是我的极限，我……能够爬上第二层！”
第三十八节 极限（下）
“真的没问题？”罗耶德慎重地问道。
从原则上，作为同行的伙伴，他多少应该照顾一下两位萌新魔法师，尤其是这两人还是凯特的好友。
他可不希望在凯特心中留下坏印象。
“嗯！”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我有预感，我能在这里突破到第二级！”
“我……我也要去！”而见乔伊这样勤奋努力，芙琳姆也被打动了。
她自知自己天赋不如小女孩，更不想在努力上被比过去。于是她也要求继续前进，至少要登上第二层。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认真，也是服了你们。”罗耶德见两人都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好松口了，“哎，好吧好吧。但先说清楚，要是支持不下去，就要马上回到第一层来，明白了没？”
乔伊和芙琳姆自然不会有意见，征求罗耶德的同意本就是为了这层保护。
芙琳姆虽然不太喜欢罗耶德，但不得不承认现在还是后者的实力比较强。
“明白！”
两人的几乎异口同声地回应了罗耶德。
于是，乔伊和芙琳姆很是艰难地登上了炼魔高塔的第二层。
在这里，精神力威压更加可怕，逼得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同时，这里的条件也更好，自然元素力比第一层更加浓郁，很明显，在此处的魔道修炼速度会更快。
“看来这里就是你们的极限了呢。”罗耶德拍了拍二女的肩膀，说道，“在这里潜修吧，你们一定会变强的，所以也不要冒进，要知足。”
“嗯，谢谢你能带我们到这里来，罗耶德哥哥。”
“谢了。”
乔伊和芙琳姆也明白，以自己一级上位的实力能走到第二层已是极限，想要再进一步，就得做出修为上的突破了。所以两人都向罗耶德道谢，说明自己会好好在这里修炼的。
“不用谢，只是顺路而已。”罗耶德淡然摆了摆手，将目光投向了通向更高处的阶梯，“那么接下来，我也该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了——”
罗耶德走了，他独自前行，走向了通往更高层的道路。在四人中，他的精神力最强，因此也走得最远，几乎没怎么费劲就登上了第三层塔楼。
“到了第三层，自然元素力的浓郁程度几乎是第一层的一倍了呢。不过相应的，精神力威压也更强，但想撼动我，还远远不够。”
罗耶德一边走着，一边想道，“不知道以我的修为，究竟能走到哪里？”
他始终没有放慢脚步，后来居上，超过了很多人，直接横穿了第三层。
但到了第四层时，罗耶德也终于感到有些吃力。他的精神力大约有四级上位的水准，四级下位的精神力威压，已经能影响到他了。
他继续前行，最后走到了第四层的尽头，看到了通往第五层的台阶。然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的精神力在这里被压榨到极限，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哪怕再往前一步，自己都可能会昏死过去。
“啧，没办法了。希望能在这里突破五级吧。”罗耶德叹道，有些惋惜，但却按捺住了心中的躁动，原地坐了下来，要在这里修行。
此时离所有人进入炼魔高塔，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第三十九节 思考（上）
凯特现在很无聊。
能进入炼魔高塔的人当中，几乎没有人会停留在第一层。
所以独自呆在第一层的中后半段的凯特，莫名觉得很孤单。
其实以她的真实精神力，完全可以登上第四乃至第五层。但是基于禁魔血脉的原因，她的能力被限制了太多，余下的精神力也只有一级中位的分量。
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她的精神力受到的压迫实际上并不大，只是再往前走就要调动控制禁魔血脉之力的精神力了，那样就会有解封诅咒之力的危险。所以，她不敢前进，只能留在这里。
好在即使是这样，凯特的精神力也是确确实实的在增长着，比起在外界，在这里的修行速度明显更快。
至于魔力，凯特表示自己不愧是F级天赋。
她的精神力在这种状况下增长速度虽然快了，却快得很有限，可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凯特的魔力却和精神力的进展差不多，两者的增长速度几乎保持一致！
要知道凯特的精神力相当于五级水平，而她的魔力则是实打实的一级中位。
按理说她的精神力应该更难进步才对，可是对她而言，魔力才更难提高。
凯特很无奈，体会到了天赋差的可怜之处。但这也没办法，天赋一事，不是她能决定的。既然已经输在起跑线上，那么就必须想点办法去补救才行。
只是凯特虽有着想法，却无法将之付诸实践。想要提升天赋真的太难，古往今来有不少魔法师都有所试验，想改变天赋，结果都失败了。
“改变天赋……真的太困难了，那样势必要更改人体的基础。然而这做不到，如果做到了，那改造后的人真的还是原来的人吗？”凯特想得很透彻，她自知无法改变所谓的天赋，也没打算去改。
她坐了下来，开始思考另外一件事——这个炼魔高塔，到底是靠什么原理加速塔内的魔法师的修行速度的？她想明白这件事。
自炼魔高塔存在以来，凯特肯定不是第一个有此疑惑的人。
但她绝对是第一个在塔内研究此事的人。
因为很少人会在塔内做修炼以外的事情，这里的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没人会想在无意义的思考之中平白浪费掉变强的机会。
但凯特的情况很特殊，她就算去冥想，也无法获得更大的进步。在她看来，呆在这炼魔高塔内三天完全不足以满足她。
所以，她此时在想的是：能不能研究出这炼魔高塔的工作原理，然后回去自己建造出一个翻版来。
“营造有着高浓度自然元素力的环境有点难，但并非做不到。”凯特分析道，“这炼魔高塔中的元素力，应该是来自外界。将自然中的元素力吸收，放到一个不算宽广的密封空间里，就能造成这种自然元素力充盈的空间。”
“但是真正的难点在于精神力威压……这可不是自然界存在的东西啊。”
“是人为的吗？一个八九级的高手特意为之，是可以营造出这种效果的。可是总不可能特意让一位高阶魔法师来帮助我修炼吧？”
凯特继续思索，在构思一个不需要人力就能运行的炼魔高塔，“或者是依赖什么特殊的魔法道具？涉及精神层面的道具，绝对很昂贵，至少上亿光明币，我肯定是买不起的。”
“还有什么能对精神力造成压迫的手段吗？”凯特继续思考，想要找到能解决这问题的方法，“像是露娜老师那时给我服用的草药，也有类似的效果，可惜不知道配方是什么。”
“咦，会不会是那样……如果这个设想成立的话，所谓的炼魔高塔，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种鞭策的道具罢了。”
凯特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如果每一次，我都把精神力耗光，那岂不是相当于对它造成了压迫吗？而最能消耗精神力的，那就是不断的施展魔法！”
“施展魔法这个过程，对精神力和魔力造成了双方面的挤压，令精神力在压迫中成长。同时，这又是在压榨身体潜力，迫使身体吸收外界的魔力，达到加速修炼的过程。”
但是这个方式有局限性，首先就是魔力的问题，魔力的自然恢复速度很慢。
如果耗光，想要恢复过来没有半天是做不到的，这就说明，该方法虽然与炼魔高塔加速修炼的道理异曲同工，却根本无法实行。
在炼魔高塔内，是通过其中那浓度高出外界许多的自然元素力，令身体内的魔力受到压迫，这才使修行速度变得飞快。
可是要是凯特想在别处这样做，那就是空想了。即便她的理论正确，大量消耗魔力和精神力确实有助于魔道等级的提升。
但若没有大量魔力补充，是无法维持这个状态的。
教科书上有提及，很久以前就有人做过类似的实验了，一次次耗光魔力施法，并不能显著加快修炼速度，倒是可以增加魔法熟练度，然而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所以旧时代就有人提出了，如果想要修好魔道，除去天赋异禀以外，最好的方法就是老老实实地冥想，其他捷径都是歪门邪道。
不过凯特觉得，教科书的结论并非全对。如果可以在消耗完魔力之时，同时对魔力进行补充，那么修炼速度一定是比普通冥想快上很多的。
只是要做到这点就很困难，就算是纯粹体质，一次性消耗完魔力后也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不可能瞬间回满，而做不到瞬间回满，就达不到加速修炼的效果。
事实上，短时间内回复魔力的药剂是存在的，只是那是非常珍贵的魔法药剂，以凯特目前的财力完全支付不起，更别说用它来修炼了。
“难道真的没办法吗？”凯特苦恼不已。
毕竟这是数百年都没人做到的事情。哪怕凯特的悟性再怎么好，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寻找出解决之法。
第四十节 思考（下）
否定了自己思考出的上百种方案后，凯特都有点儿想放弃了：“果然做不到啊。要模拟出炼魔高塔效果就必须解决瞬间恢复魔力这个问题。但是要是做得到的话，就是世界级的大发明了啊！”
“说到底，瞬间恢复魔力太可怕了，没有缓冲时间，这破坏了某种平衡。”
凯特想了想，不禁轻叹，“那些拥有这种效果的魔法药剂，其实只是储存了可以立刻吸收的魔力罢了。然而自然界中，能被直接吸收魔力的材料太少了，大部分都需要魔法师消耗时间以精神力将其同化，转变为自身魔力。”
“如果能把自己的魔力储存起来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直接使用而无需转化。”
凯特苦恼道，“可是怎么储存呢？魔法师的魔力，一旦离开魔法师本人太久，就会不受控制，回归自然，变成普通的自然元素力。”
凯特觉得这个道理很像养马，魔法师同化元素力为魔力其实就是一个抓马的过程，而修行精神力就是培养训马师，修行魔力则是扩建马场。
最后魔法师使用魔法，凯特则把这比作贩马，支付魔力得到魔法师想要施展的魔法，和养马人为了生计把马匹卖掉是一个道理。
至于卖出去的马，或者是被放生掉的马，养马人肯定是拿不回来了，为此他必须去培育新的马匹或者去捕获新的野马。
魔力也一样，只是它可不能交配繁衍，自然也没有培育一说，只能靠魔法师去同化元素力来恢复。
“除非储存魔法的地方，本身就属于魔法师身体的一部分。”凯特想到这里，自己都被自己惹笑了，“那不是废话吗？魔法师的魔力储量本身就代表了魔法师的魔力水平。要是能有足够的魔力储备的话，哪还需要提升魔力等级……”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凯特笑不出来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魔力等级为什么不是魔力储备等级？
在凯特的印象中，这两者几乎是划等号的。然而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两者有着区别，有着很大的区别。
她想到了纯粹体质的三王子杰诺。那时，露娜对卡特评价了这个体质，说纯粹体质的拥有者，其魔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这里的魔力，指的是魔力储量，而不是魔力等级。
否则，纯粹体质的持有者根本不必修行魔力，只要不断磨练精神力，甚至直接嗑药提高精神力量，就能成为魔道高手了。
既然想到这里，结论就很清楚了，魔力等级和魔力储备并非等号，那么魔力等级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在这么多条件的基础上，很简单就能得出答案：纯粹体质做不到的事，便是两者的差异所在！
那么纯粹体质做不到什么呢？在自己还是卡特时，凯特曾与杰诺交过手，对这件事自然清楚无比。即使是纯粹体质，也不能使用超过自己当前实力的魔法。
她记得，当时杰诺强行使用了通法级魔法。但那是他的极限，不仅仅是精神力的极限，也是魔力的极限——这是凯特在成为魔法师之后才意识到的。
魔法师的施法，必须要一气呵成，咒语手势材料都要提前准备好，魔力也是如此。
传统形式上的魔法，都是要一次性将魔法所需的魔力支付完的，否则这个魔法就不会启动。
这里面的原因也很简单，当魔法师将魔力释放出去的时候，这魔力就已经开始回归自然了，魔法师对这份魔力的控制力会减弱。
而魔法的本质就是在魔力释放之时，以事先准备好的咒文和材料等来引导及约束它，让它形成所谓的「魔法」形态。
所以如果不是一口气支付足够的魔力的话，就可能因为魔力不足而施法失败，白白付出了魔力，或者是施法成功了，却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于是，凯特就意识到了，魔力等级表明的并非是魔力的储量多少，而是「魔法师自身魔力上限的高低」，也就是「一次性最多能使用的魔力的量」。
这结论一出，她马上就又有了联想：“也就是说，虽然魔力等级只能靠自身，但魔力储量是有可能靠外力堆积的啰？”
“是了，只要有个完全属于魔法师个人的空间，一个彻底被该魔法师掌控的空间，那么就有这个可能。”
凯特这样想到，豁然开朗了起来，“这种空间并非不能制造，只要将一个空间用精神力彻底炼化就可以。不过这也有一定难度，精神力要足够强大才行。”
“但是说到这样的空间，黑色珠子里的空间不正是如此吗？我能感觉到那里面的一切都能随心调动……”
凯特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或许，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第四十一节 出塔
“或许，有值得一试的价值。”凯特笑了，“如果黑色珠子空间真的是我想象中那样的话，那么说不定它可以存下我的魔力，作为一个储存魔力的魔法道具。那样的话，我先前的理论就有可能变成现实。”
凯特迫不及待，马上就将这想法付诸实践了。她将自己余下的魔力，全部都注入了黑色珠子的空间里，结果发现真的可行，在黑色珠子空间内，她的魔力没有消失化为自然元素力，而是一直存在，能为凯特所用。
“居然真的可以！”凯特惊喜地道，“黑色珠子果然不是凡品，这里面的空间甚至能当储魔道具来用。”
解决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接下来的难点就在于如何储存足够量的魔力了。
但是很巧的是，在这自然元素力充沛的炼魔高塔中，凯特恢复魔力的速度很快，每当她把魔力尽数送进黑色珠子空间内，就会有大量的元素力涌入她的身体，变成她的魔力。
然后凯特又再次将恢复的魔力送进黑色珠子空间。
这相当于把凯特的身体作为中转站，把炼魔高塔内充足的自然元素力转变成黑色珠子空间内的凯特的魔力。
这个过程中，凯特每次都要清空自己体内魔力。说实话，这很不好受，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意志。但是她都咬牙撑过来了，她把这当成了自我的熬炼，一种磨砺。
汗水不断从她柔软的俏脸上滑落，不间断地转化和传输魔力让凯特疲惫不堪，可她没有停歇。她知道自己天赋太弱了，只有像只有不断努力才有机会提升。
事实证明，这种辛苦是有回报的，凯特能感到，自己的魔力等级在显著的提高。
不断抽干自己的魔力，确实很大程度促进了魔力的进步，原本凯特的魔力等级要想提升至少还要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