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斯顿发
五蛮乱罗时期,大量日耳曼蛮族狂暴鸿儒罗马腹地,汪达尔人就强行占领了伊比利亚,不过后来西哥特人以打败汪达尔人为条件占据了阿基坦地区。
此后,西哥特人的确驱逐和打败了汪达尔人,占领了伊比利亚大部分的地区,并且建立了一个新的西哥特王国。
就这样,来自欧罗巴最北边北海哥特兰岛的蛮族,居然占据了欧罗巴最南边的伊比利亚半岛。
在6世纪末,西哥特国王摒弃了阿里乌斯派改信了正教,在彻底天父化的同时,也迅速废拉化,导致8世纪初阿拉伯人的入侵简直如同小刀拉屁股一样丝滑。
公元750年,阿拔斯帝国对倭马亚家族进行大屠杀,倭马亚王朝哈里发末裔阿卜杜拉狼狈转进西班牙。
经过了一番西甲大逃杀后,这位阿卜杜拉居然击败了倭马亚王朝在安达卢西亚的马格里布总督优素福,成功征服了伊比利亚大部分的土地,建立了后倭马亚王朝,开始了痛骂东傀的日常生活。
而778年,也就是六年前,来自西班牙的撒拉逊王公远赴帕德博恩,希望能够得到查理曼的支持——他们想起兵反抗后倭马亚王朝的埃米尔,而出于对土地的征服考虑,查理应允了他们的要求。
但那是一次失败的远征,查理曼的最信任的将帅罗兰就是在龙赛斯瓦列斯被巴斯克人偷袭战死,这一直是查理曼心中不可磨灭的痛。
在784年的六月,丕平来到了这里。
如果我能为罗兰叔叔报仇呢?丕平看了看被缰绳磨出老茧的手掌。
假如这个念头出现在三年前,丕平估计只是想在父亲面前表现,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但这一次,他要爵位和威望,他要看不起他的人都在他的面前颤抖,他要将鄙视他的人的首级堆成一座小山,就像冯森那样。
当然丕平同样希望还能得到父亲的认可,只是他的目的不再那么单纯。
“本尼迪克特叔叔,前面那个是赫罗纳吗?”指着前方在枯林和群山间若隐若现的城墙,丕平向着身侧的本尼迪克特教士问道。
来自阿尼亚纳的本尼迪克特微微抬头,在眺望一阵后,这位一身朴素麻布黑袍的中年教士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丕平殿下,那里就是赫罗纳。”
丕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圣洁的战士们,赫罗纳就在前方,打起精神来,别让人家把咱们看扁了。想想那酸甜的葡萄酒吧,等到了赫罗纳,我会给你们每人都送上一杯!”
“哦哦哦——”脑中想着酸甜爽口的葡萄酒,骑士们精神了起来,甚至有不少的舌下都涌起了津液。
作为一名本笃会修士,本尼迪克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他总感觉丕平在驯化了这些恶少年的同时,也被恶少年们“驯化”了,不仅仅的语言,连动作和表情也跟着粗野和贪婪起来。
作为为查理曼服务了十年的老臣,本尼迪克特有些担心这位初出茅庐的幼虎的手段:“丕平殿下,这一次来到赫罗纳,你准备如何行动呢?那些巴斯克人可不是好惹的。”
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丕平慢悠悠地回道:“不用担心,本尼迪克特教士,我已经想好了,我有上中下三策。”
丕平向本尼迪克特伸出了三根手指:“请客、斩首和收狗。”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旗士精神
当丕平的消息传到冯森的手中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末了。
冯森躺在藤条编织的凉椅上,借着外面反射的阳光津津有味地阅读这卷重新誊写过的书信,它来自千里之外的伊比利亚。
“节帅在看什么?”手提一册经书的真慧刚刚参加完马格德堡教士们的答辩会,从他脸红脖子粗的表情来看,和往常一样,教士和儒生们的意见还是十分地激烈。
冯森抖了抖手中的纸张,笑着说:“这是丕平写过来的书信,还有当地教士的信,我叫人誊写了一份,让商人带到了萨克森。”
“如何?”
“丕平这小子有两手。”冯森指着纸上的一段拉丁文道,“他算是把西班牙边区的水彻底搅浑了。”
“哦?”真慧从冯森手中取过那封信仔细阅读起来。
冯森则在一旁结合私人信件和教士的证词解说道:“丕平到了赫罗纳后,先是亲自上门,一个一个地当面邀请附近的六位巴斯克边境领主赴宴,结果只来了四个,他照常举行宴会,一不小心‘喝醉了’,然后叫人藏在酒桶里,说要去吓一下其中一位边境领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丕平和他的十字军战士藏在酒桶里,假装送酒,进入了那位巴斯克领主的寨子,先是杀了巴斯克领主的亲兵大队,然后纵火焚烧,将那位领主烧死在自己家中。
那领主一死,很快啊,丕平就酒醒了,他哭天喊地说自己只是开一个小玩笑,但一不小心失手了,并当场一剑砍死了一个据说是他的属下的人,为冤死的领主报仇,随后便欣然将领主的家产与人口和在场的领主们平分了。”
“这手段虽奇,但用意何在呢?仅仅是杀人立威?不值当啊,这样做是否太过激进了一点?”
“这世上哪有激进与稳重之优劣,只要看管用不管用就行了,实践出真知。”冯森翻阅着教士们的书信,“这些书信往往只有寥寥数语,看不清形势,没有足够的情报,我们搞不清状况。
但从结果上来看,那个领主一死,剩下的巴斯克领主由原先的铁板一块,迅速分裂了好几个阵营,而南边的萨拉森人(阿拉伯人)和附近的西哥特人和巴斯克人都掺和进来了,水算是让他搅浑了,现在就看他能趁着浑水,摸到多少鱼了。”
“脑子倒是转得快。”真慧仔细地阅读了一番,不由地笑道。
“嗯……诶,大和尚,那今天的答辩堂吵得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吵的是祭拜孔子和祖先,算不算偶像崇拜?今天总算是吵出结果了,儒学只是纯粹的道德哲学,祭拜孔子只是为了表达对先贤的崇拜,就和人们崇敬亚里士多德,雕刻其雕像是一个行为。”
真慧摩挲着大光头:“至于祭祖嘛,属于偶像崇拜,但实际上,祭祖祭拜的本质是祭天,而天就是天父,所以祭祖可以,但不能私自祭拜,只能到教堂里的公墓统一祭拜。”
在藤椅上前后摇晃了一会儿,冯森站起身,打开了窗户,让有些炎热的风吹入阴凉的室内:“你觉得这套东西,罗马那些老教士和查理殿下的帕拉丁学者团能答应吗?”
“福音的传播总是曲折的嘛,可以一点点来,教会的老头子都懂,在核心教区,他们严守规矩,可传教地区,他们连双重信仰甚至‘上帝管天上,奥丁管地下’都能默许。”真慧将那册经书递到冯森的鼻子前,“不过咱们觉得可以还不行,得查理也觉得可以才行。”
“我回头精简一份就发出去。”冯森点了点头,将那一册杂乱的会议笔记粗略地翻阅了一遍。
真慧刚想继续说话,却被外间一阵连绵的喊叫声给打断了,他疑惑地走到窗前,向着远处的校场上眺望。
“是第三队的火长比约恩在和汉思决斗,他们每个周末都要打一场,别管他们就行了。”冯森头也不抬地说道。
冯森的夏营教学活动比当初的汉堡学堂教学要轻松不少,有了懂双语的少年兵们来教导,不用像当初教第一批那么麻烦了。
夏营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晨练,七点吃早饭,休息不到一会儿,就要开始队列训练和兵器教学,冯森可是下血本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蛋白质和糖,餐餐有鸡蛋和油水。
为了这些鸡蛋能物有所值,冯森自然要把这些旗人孩子们往死里练,五公里越野急行军,十五公里行军和夜行军,俯卧撑,单杠,石锁……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少正值发育期的少年们硬是长了半个头的身高。
当然,练得最多的还是队列和纪律,整齐划一的服装和语言,标准到厘米的动作规定,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实事求是的态度,这就是冯森要训练的。
他要的,不是一批能打的孩子,而是一批能反向塑造旗人认同,遵从自己理念的核心人才,所以冯森的重点一直放在思想上。
在上午的队列和体能练完后,吃晚饭休息一小时,下午天气炎热,就在棚子里上课,学汉话,学军规,学数学,学常识,冯森至少要保证他们每个人都能精通二十以内的加减,十以内的乘除。
对于连左右都分不清的旗人少年们,这实在是有点难度。
到了晚上,唱歌进饭堂,吃晚饭,就要围在篝火旁讲故事,这是少年旗人们最喜欢的部分,他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神话和英雄事迹。
这些英雄事迹之多,故事之精彩远比老祭司口中念叨不清的远古英雄要好,不少旗人少年经常听得热泪盈眶,就像比约恩不喜欢荆轲却喜欢樊於期,每次一听到樊於期的事迹,就恨不得把脑袋也给割下来。
在故事中,旗人少年们记住了无数拗口的词句“士为知己者死”“言必信,行必果”“乌反哺羔跪乳”“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以及冯森在每个故事最后都要总结的“旗士精神”——忠、孝、仁、义、信。
对于这些没什么精神娱乐的中二少年来说,这种道德感与荣誉感爆棚,充斥着复仇与牺牲的世界观,简直就是毒药,让他们无法自拔。
而听说冯森就是要将他们训练成“旗士”后,白天的训练和学习明显要认真了许多,抵触也少了很多。
“不过这样的日子所剩也不多了。”冯森站起身,看向远处被汉思拿了一柄木剑狂揍的比约恩。
“是啊,明天就结束了。”真慧感慨道,“夏天也快要过去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神奇的一年
“冯汉思!你等着!”穿着一身灰色的夏营制服,比约恩鼻青脸肿地站在营寨的门口,朝着远处亭子中与同僚喝酒的冯汉思喊道,“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兽骨项链夺回来的,现在只是交给你保管,可别弄丢了。”
“滚!”冯汉思站起身,没好气地朝着比约恩大吼道,他的脸上也有一道瘀青。
重新坐下,冯汉思喝了一口凉爽的啤酒,猛然发现周围几个少年兵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辩解一般地骂道:“这个牛皮糖,粘上了就甩不掉,老子昨天就着了他的道。”
“诶,喝酒喝酒。”这群年纪也不过十五六的少年们举起酒杯喝着兑得连酒味都快没了的淡啤酒,不断调笑。
今天是夏营结束的日子,平常汉堡的少年兵将他们训得够呛,但现在要离开了,反倒有不少旗人学员不忍离去,主动找到少年兵们告别,而比约恩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的告别方式有点特别罢了。
坐在亭子中,冯汉思远眺,在营寨的外部,曾经走路没个正行的旗人孩子们,此刻已然一板一眼地习惯性地向前走去,步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曾经相比,已然规矩且精神了不少。
“咱们也得走了,还得回汉堡继续学呢。”
旗人走了,少年兵也走了,但冯森却走不了,他要镇守在马格德堡,处理和安置这边的事务,当秋收的日子靠近,那些清闲的日子也逐渐消失在冯森的日常生活中。
一切都仿佛按下了快进键,仿佛是转眼间,秋天就过去了,时间也转入了十一月。
对于原先居住在萨克森的老居民来说,784年是一个神奇的年份,风调雨顺,但变化也大得惊人,首先便是新开垦的田地与日俱增。
由于新垦之田五年不起科的规定,加之萨克森地广人稀的现状,无数的新聚落不断诞生,一些千户所还创造性地弄出了租赁农具和耕牛的创收方式,更加促进了这一大开垦的进程。
以冯森所掌握的汉堡、不莱梅、施塔德、吕讷堡、丹嫩贝格、施滕达尔、马格德堡和德绍等郡的开垦情况来算,一年的时间,开垦出来将近三万七千亩的田地。
其中一万多亩由百户所的旗人所开,一万多亩的田地由自由民所开,还有九千多亩的土地由冯森的奴隶所开,在圣诞节宴会中,冯森将根据开田情况,将其中表现优良的农奴提为下包衣。
是的,经过了细化的八旗内部阶层自发出现了,最显著的就是能够跟随旗人打仗的上包衣和只能种田和跑腿的下包衣。
这段时间,冯森的控制区加上其他领主开垦的土地,整个萨克森起码开出了八万亩的新田,不过这是由于萨克森地旷人稀,还有很多适宜开垦的土地没有开辟,所以才有一年八万亩的进度,再往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快了。
实际上,从今年年中,已经有不少人报告新田缺水的问题了,在自流渠能触及到的区域开采完之前,冯森就得未雨绸缪,准备水车与提水浇灌的计划了。
其次,让老居民们感触最深的应该就是人口增长了,来自法兰克的移民潮极大地充实了萨克森的人力资源,单单冯森所控制的核心地区,就增长了将近一万两千人的人口,其中大部分是法兰克人,还有一部分则是斯拉夫人与诺斯人。
“南方有个名为八旗的战团可以送土地”的消息已经在不少维京圈子内传播,很多吃不上饭生活绝望的诺斯青年也跳上了西不列颠公司的船,向着萨克森进发。
这还只是冯森境内的,这些从法兰克到来的人,不少都被当地的庄园主、采邑主和贵族拉拢走,有一半能够到达冯森控制的区域就不错了。
总的算来,冯森估计萨克森的总人口已经超过三十五万了,但这还不止,而随着八旗士卒的强行婚配,萨克森的第一波婴儿潮也即将到来。
而早在第一波婴儿潮之前,第一波基建热潮已经席卷了萨克森,随着砖瓦技术的逐渐传播,加上开垦森林土地的影响,萨克森的市场上出现了大量木材和砖瓦一类的建材,而且价格低廉。
汉堡在自发扩建,马格德堡在自发扩建,获得了战争红利的汉人士卒们也在自发地大肆消费,不断购买奴隶、宅邸和美妾。
要知道冯森给牙兵们发了九千索里达的赏赐,还有田地、奴隶,还有战利品,不少牙兵都开始娶三房乃至四房小妾了,有的甚至还养着外室。
有眼光独到的牙兵,购买了冯森盐矿和西不列颠公司的股份,或者投资了其他民营的工坊或者商队,虽然冯森不允许他们直接经商,但这种间接运营的模式,冯森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除此之外,冯森自己也在大搞基建,这一年的时间里,营造司四处开工,修建了总长将近20公里的三条道路和吕讷的一处港口,还有正在修建的重点工程项目吉斯塔赫特拦河坝。
要想富先修路,交通便利了,不仅仅是物资更加通达,连商人们都更愿意来。
目前市场上,赛里斯纸的价格逐渐趋于稳定,在105德涅尔到120德涅尔之间徘徊,但依旧是有价无市,冯森正在考虑是否要扩大生产。
盐矿也开始产出白盐了,不过这些盐都是粗盐,价格没有冯森想象中高,叫人算了成本,差不多要四五年才能回本,所以,要不要弄一套盐矿提纯生产线也成了冯森必须面临的难题。
这些事情都是在稳步推进,不需要过多监察。
剩下的事情中,令冯森最痛苦的,就是巡回法庭,作为萨克森公爵,他同样有着类似法官的职责,不过他要处理的不是底层民众的官司,是领主间的官司。
什么我把财政交给老婆管理,结果管家撬走了我的老婆,还卷走了所有钱,什么我的领地和隔壁领主的领地之间有一个大蜂窝,双方为了蜂窝的归属权争执不下,张三的鸡李四的牛吧啦吧啦。
冯森要扮演的,就是封建大家长的角色,尽量地裁决这些公案,安抚好所有人的情绪,并依靠这个手段不断在民众和领主的面前刷存在感,这是法兰克的传统,有用归有用,但折磨也是真折磨。
在秋收后,冯森终于告别了痛苦的巡回法庭,回到了马格德堡,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又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博莱努斯带着一大包人,来马格德堡投奔冯森啦!
于是,劳累了两个月的冯师傅,不得不告别吉塞拉温软的躯体,去面见千里迢迢赶来的博莱努斯。
第二百三十四章 博莱努斯与拜占庭移民
马格德堡的外墙由一层的夯土城墙和二层的木墙组成,在高贵的拜占庭人看来,这样的城市实在是和那伟大的万城女皇君士坦丁堡存在亿点小小的差距。
但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城池能够做到君士坦丁堡的程度呢?
“简直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农庄!”注视着木墙后的箭楼,一个骨瘦如柴的希腊小伙在不屑和痛苦中吐槽道。
卡拉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尤金,难道你还想继续待在君士坦丁堡吗?别傻了,那些该死的拉丁商人会抽干你的血,剥下你的皮拿去卖钱!”
“我们可是罗马,该滚的应该是他们拉丁人吧!”尤金在见到这蛮荒的场景后,崩溃地捂住了脸,小声地啜泣起来。
作为君士坦丁堡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的人生应该是如同塔拉西奥斯阁下那样,先当低级法官,然后是参议员,然后是高级秘书,最后是首席贵族,这样一点点地登上罗马的最高峰。
可现在,就因为不小心在酒后与人赌博,被一群拉丁商人设了局,无奈借了一大笔高利贷。
这笔贷款其实不多,他本以为能通过葡萄酒贸易赚回来,他在艾登地区还有一个资金充裕的葡萄庄园呢。
但782年的战争结束了一切,在哈伦拉希德的带领下,阿拔斯大军一路推进到了博斯普鲁斯海峡,直逼君士坦丁堡,伊琳娜女皇被迫乞和纳贡,并且同意每年献上8万第纳尔的岁币。
尤金的葡萄庄园在战争中毁于一旦,耽误了还贷的最好时机,拉丁商人借出的高利贷便开始了死亡利滚利,滚到了一个让尤金干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额。
现如今,宅邸也卖了,未婚妻也跑了,除了一肚子学识啥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尤金只能抛弃了这座让他爱戴、憎恶但又怀恋的家乡君士坦丁堡,卖掉了焚毁的葡萄庄园换取了路费,便带着几个护卫(破产军人),跟从着好友卡拉,向着野蛮的西部进发。
尤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返回君士坦丁堡了。
站在尤金的身边,卡拉无奈地安慰着这个倒霉的青年,在他们从拜占庭带来的这六百多人中,其中破产和被剥夺了土地的士兵占大多数,剩下的则是小学老师、抄写员,而能够称得上学者的,估计只有这一位尤金了。
出身贵族的尤金在水利工程和农业等方面都有着不俗的造诣,这也是尤金自信能用一个葡萄庄园的产出来还债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远去了。
卡拉拍了拍尤金的肩膀:“别哭了,萨克森公爵马上就要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赛里斯人,难道你不想见一见吗?况且他是你未来的领主,你也不想一开始就惹恼了他吧。”
尤金立刻拿出了贵族世家的风范,在三秒内便擦干了眼泪,恢复了情绪并摆出了一副文质彬彬的姿态,仿佛刚刚的那些都不存在,让卡拉颇有些目不暇接之感。
在一群牙兵护卫和侍从的随同下,披着短披风的冯森出现在博莱努斯的视野中。
“欢迎你们的到来,东帝国的移民们。”冯森面带微笑,向着这群风尘仆仆的东帝国移民们大声喊道,“我为你们准备了热水、食物与啤酒,你们会在这里找到属于你们的位置的,请吧!”
冯森说完,便向他们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来自东帝国的移民们便怀着不安与隐隐的期望,跟在冯森的身后向着马格德堡内部走去。
在不少移民的眼里,这座古老的城市肯定比不上君士坦丁堡的辉煌气派,却比预料中的要好上很多,朝向一致的房屋,干净整洁的房屋,笔直宽阔的大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和小摊。
马格德堡同样是按照唐式建立的城市,同样有一个个大小一致的民坊,清澈的水流在路边的沟渠间不断流动着。
“好久不见啊,博莱努斯。”骑在一头白马的背上,冯森笑着对博莱努斯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卷走了我的钱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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