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rokenYuri
这并非什么夸大其词,至少在西琦友纪的认知当众,艾芙尼尔作为“Ephnel”的适应性高得惊人。
“哦,对了,西琦友纪你也在中心省待过吧?”
四野见奈美突然想起西琦友纪也有过在中心省生活过的经历,便压低声音,凑到西琦友纪身边,“你对特勒修斯有所了解吗?”
“抱歉,了解非常有限……”西琦友纪揉了揉眉角,“而且都是些过时了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拿来说——毕竟那时候我的兴趣就是宅在实验室里,不过我曾经的老师与那边的研究员有一些交流,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如果你们感兴趣,待会儿我去查看完纱织的伤势,之后我们可以详谈。”
“那好,就拜托你了,可靠的西琦小姐。”
“别这么叫我……弄得我好想抽烟。”一边说着,西琦友纪的手一直揣在兜里摩挲着她的香烟盒和打火机,看得出来她的确烟瘾犯了。
“艾芙尼尔说叫你少抽。”
“我有在忍了。”
“这就奇怪了,小艾芙你的适性这么高竟然却没有接受到‘邀请’,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疑问,”没有关注四野见奈美和西琦友纪的悄悄话,莱彼丝注视着艾芙尼尔上下打量,眨了眨眼,“你的适性记录表格介意给我看一眼吗?”
“咳咳,抱歉,那是机密,”没等艾芙尼尔说话,西琦友纪就打断了莱彼丝,“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是她的责任医师,她的事情说不定她自己都没我清楚。”
“的确如此……”
艾芙尼尔也不否认,毕竟她的档案里记录着一些不应该交给外人查看的内容,“西琦医师比我更了解我一点。”
“哦……真是有些奇妙的说法,”莱彼丝看了看艾芙尼尔,又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西琦友纪,歉意一笑,“是我唐突了,请不要介意,那么,艾芙的适性是仅针对‘Ephnel’而言吗?那么对于其他信标如何呢?”
“这个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就结果而言,艾芙尼尔对除了‘Ephnel’之外的其他‘适性’几乎为‘0’。”
“真是罕见啊……不过这样倒也说得通,虽说想要掌握‘零系’信标第一要求便是极高的‘适性’,但同时由于‘零系’的特殊,过于单一的适性也是行不通的——这也是作为我们这样的‘第一代’和‘零系’之间最大的区别,算是她们口中的‘经验之谈’,在我印象之中,‘零系’里面就有一个同时具备好几种高适性的家伙。”
“同时具备好几种‘适性’……这不就是‘绝对适格者’?”
说到这里,莱彼丝忽然发现艾芙尼尔的脸色有些微妙。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朋友,请不用在意。”
艾芙尼尔顿了顿,忽然问道,“莱彼丝,你刚才是说……想要取得‘零系’的资格的条件之一,难道就是要同时具备多个‘适性’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雪奈……
莱彼丝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艾芙尼尔的担忧。
“倒也不能这么说……”莱彼丝想了想,说道,“那家伙和你所说的‘绝对适格者’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绝对适格者’可以使用所有类型的信标,只不过存在着对不同信标的‘适性’差异,但那家伙就只是单单拥有那几种‘适性’而已,抛开‘适性’的强弱不谈,她所能使用的信标类型数量可比不上‘绝对适格者’,但同样的,比起‘泛而不精’的‘绝对适格者’,她在自己的领域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也远超‘绝对适格者’。”
“这样啊……”艾芙尼尔舒了口气,“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莱彼丝一阵茫然。
“说起来……”这时候不死原绫华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如果‘零系’真的存在,天使是她们的对手吗?”
“如果是我看见过的那两个,恐怕还难以担此大任。”
莱彼丝直截了当地判断了胜负,她口中的“见过的两个”,自然是指青兰和飞燕,“如果没有与之相对的‘力量’,谁也不可能是‘零系’的对手。”
这时候莱彼丝补充道,“‘零系’最特别之处就在于她们存在着无限趋同于遗迹信标的模板,虽然仍旧是‘遗迹信标’的劣化版本,但她们能扭曲自身的力量凭空创造出一种特别的强力场,这种力场或者说类似的技术在遗迹信标之中被称作‘盾’,也是遗迹信标的核心力量之一,而我们一般称之为‘域’——即一个以使用者为中心发散、受到使用者完全控制的强能量场,‘域’的存在是‘遗迹科技’的标志,比如堺碑系统,便是靠着‘域’的存在庇佑城市免遭侵蚀能量的蚕食,没错,堺碑的‘域’就是平时我们口中的‘结界力场’。”
“而我们这样的‘第一代’则无法行使那样的能力,或者说,我们的‘域’无法发散,必须依靠武器的传导入侵侵蚀体的体内,这也是我们能将侵蚀体消灭的原因,同时也是我们代理人的所有超出常人的力量来源,而‘零系’却可以隔着几百米远将侵蚀体灭杀于无形,她们的‘域’甚至强大到能免疫白洞侵蚀力场的程度。”
“正因为有了这样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被授予了‘零系’信标的代理人们每一个人毫无例外都是个人力量到达极致的代行者,每一个都是能守护一城安危的坚固的盾。人联正是因为有了她们的存在,才能在那种充满了危险的‘白洞之底’伫立不倒,并为整个人类抵挡住最凶恶且数量最为庞大的侵蚀体群,将最大的威胁牢牢锁死在海岸之北。”
说着,莱彼丝以一种不确定同时也饱含着某种异彩的目光看向艾芙尼尔,“你之所以被代号J称作‘零系’,我想她的确是弄错了——因为‘零系’的战斗方式与你并不一样,我能这么肯定也是因为我与‘零系’面对面地交手过……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败了,力量的阶级不同,战斗的结果便已经与技巧以及经验全然无关。而不可否认的是,小艾芙你在堺外‘使徒化’杀掉代号J时,有那么一瞬间展露出了与‘域’极为相似的能量场……我……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唯独那种特别的感觉我绝不会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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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沉默
前坂川,临时指挥室——
九生麻纪接到了直接来自于西京市秩序者总部的通讯请求,她放下手中的作战书,将通讯接通。
“司令。”
通讯对面传来艾芙尼尔的声音。
“艾芙尼尔?”
九生麻纪平静的目光从手中抬起,有些意外艾芙尼尔会这个时候主动与她联络,但想了想,便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
显然是莱彼丝那边已经对艾芙尼尔说了什么。
九生麻纪瞥了一眼一旁的副官,副官见状放下手中的报告书退出司令室。
“战斗辛苦了,艾芙尼尔少将,”九生麻纪向后靠在椅子上,肩膀放松几分,长时间的办公之后短暂的通话反倒成了她的休息时间,“多亏了你我们又掌握了更多情报,不过你这么快就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通讯的另一边,艾芙尼尔离开了会议室单独寻了个安静的地方。
“战斗之后,莱彼丝阁下找到我们说了一些令人在意的话,所以我找你求证。”艾芙尼尔倒也不啰嗦,直奔主题,“司令你是特勒修斯的成员吗?”
“特勒修斯……你是从莱彼丝那里听来的吧?”
“这不重要,司令。如果有必要的话,真崎中将也可以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我——我相信这在中心省并非是什么秘闻。”
九生麻纪摇摇头,艾芙尼尔看不到她的表情,“不,她不会的。”
“为什么这么说?”
“她向来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
“听起来司令你对之前与我们共事的真崎终将颇有了解。”
“并非如此,我只在军队任职时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九生麻纪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语气,“不过她很好懂。”
很好懂吗?
艾芙尼尔并不这样认为,真崎雏妃几乎从不与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即便是被她成为友人的艾芙尼尔也一样。
但九生麻纪这里所指显然并非是真崎雏妃的为人,而是她鲜明的与事风格,在这一方面她的确比较“好懂”。
“不过,或许正如你所说,你想知道的事情在中心省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所以我相信你心中也早就有了答案——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曾在特勒修斯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九生麻纪肯定了艾芙尼尔的话,微微侧眉,目光落在肩章上,“不过在此之前,艾芙尼尔少将,你现在的提问是以个人的立场亦或者是出于其他考虑?”
“有区别吗?”
“当然有,在前线期间与工作无关的任何事项我都可以拒绝回答。”
九生麻纪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她在工作中最常用的说话语气了。
“那就当做个人立场吧。”
艾芙尼尔不置可否地说道,比起九生麻纪刻意公式化的处事态度,她并不介意这些条条框框。
因为代理人的工作就是这样,侵蚀来临的时候可不会向事先打声招呼,无论何时何地代理人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同样,她们也能在任何情况下从任务之中转换角色回归生活。
“嗯,我明白了,”九生麻纪顿了顿,“那么柳濑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艾芙尼尔还是第一次从九生麻纪口中听到对自己的除“艾芙尼尔”或“少将”之外的称呼,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如果司令你希望的话……”
九生麻纪将通话转在耳麦上,捏着未合盖的钢笔起身,说话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临时使用的办公室门前将门锁紧。
“不用一直用‘司令’称呼我,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麻纪。”
“啊?”
艾芙尼尔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对九生麻纪突然变性了一般的说话方式感到怀疑,“这很让人不习惯。”
“为什么?因为我是司令?”
九生麻纪接过话,一反常态地浅笑几声,“但现在难道不是‘私下’相处的时间吗?我看你对芙岚她们……不,我记得你对真崎中将也总是这样,所以我以为你更喜欢用这些亲昵一点的称呼,所以还稍微想着可以和你拉近距离一点。”
“这显然不能一概而论,而且,我不认为在谈论一件很可能危机城市安全的事情的时候有必要特地‘拉近距离’。”
就像真崎雏妃并不常露出刻板严肃的表情,而九生麻纪鲜少微笑一样,对于性格不同的人自然不能简单地用以一模一样的方式去相处。
“而且……算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艾芙尼尔不尴不尬地把走偏的话题拧了回来,“总而言之,司令你曾在特勒修斯待过……为什么说是‘曾经’?”
“我来到西京市既是离开了中心省,也是远离了特勒修斯——我已经不再为特勒修斯工作,你可以这样理解。”
九生麻纪两手交叉撑着下巴,“至于为什么……这并不是一个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所以恕我略过。”
“你从未和我们提起过这件事情。”
“因为没有必要,政党之争并不会影响到一个距离中心省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小城——更何况一个脱离政党之人呢?”
九生麻纪直截了当地说道。
她已经离开了特勒修斯,并且再也不会回去,对九生麻纪来说特勒修斯并非是带给她希望之地。
“是嘛,还真是不留情面。”
艾芙尼尔扯了扯嘴角,因为九生麻纪是性格一板一眼的严肃类型,说话偶尔会让人感觉到不留余地,听起来像是在刻意挖苦人一般。
至于她本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任何改变的意图。
“现在莱彼丝已经找到你们,想必你们也应该受到了邀请吧?那么,现在的你自然拥有了寻求解释的权力,所以你做如何打算?”
“我?”艾芙尼尔停顿了片刻,稍稍放轻了声音,“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白,我期望我为之战斗的世界能在某一天的未来迎来和平——任何人都不用提心吊胆躲避不知何时降临的灾厄,不必为了争夺而自相残杀,如果特勒修斯能做到这一点,我没有道理不支持。”
“反过来说,如果它是一个创造争端的源头,它便是你的敌人——我可以这样认为吗?”
九生麻纪反问道,这一次通话的对面保持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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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迷失的终途
“我明白了。”
艾芙尼尔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九生麻纪听出这一点,便也不再就此多言,“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至少在‘侵蚀体和使徒都是敌人’这一方面我们能简单达成共识,你可以安心地把背后交给我,不过……”
九生麻纪掉过头来把话锋一转。
“我觉得你们或许可以考虑莱彼丝的建议,在灾难发生时有一个强有力的援手总比单打独斗更有生存下去的机会,虽然我不喜欢特勒修斯,但加入其中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反正既然没什么损失试试也无妨不是吗?”
这话不假。
生存向来都是一个非常现实和严苛的话题,比起艾芙尼尔所向往的理想主义,大多数时候幸存的人类只能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不论艾芙尼尔愿不愿意,已经发生的、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已然无可回避,使徒组织从暗处走向明处已经是任何人都不会有所疑问的趋势,那么在这个趋势之下使徒组织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再一次地对西京市发难?
人联对使徒组织的态度很微妙,既关注,又似乎并不看重。
艾芙尼尔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原因,但她所知道的,拥有绝对力量的“零系”可以轻易地将天使带来的危机瓦解,这或许就是人联对于使徒态度的缩影。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零系不足十人,天使又有多少呢?
使徒组织所掌握的这种技术是否可以普遍应用?天使是否能够被批量“创造”?青兰和飞燕在成为天使之前都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代理人的一员,然而成为天使之后她们的实力已经增长到大多数代理人完全无法抗衡,这种力量一旦进行大规模地复制,那么“零系”还能轻易抵挡吗?
自然,人联发展至今,其强大之处并不仅仅只体现在代理人和“零系”,但同样的,使徒手中的利刃也决定不单单只有“天使”这一个。
从使徒组织出现在西京市开始,他们的行为就一直难以预测,但唯一可以预见的是他们所图谋的一切一定会给人联管辖下的各个城市带去巨大的麻烦,在这种规模的巨浪之中,西京市只不过是一枚不起眼的小舟,轻易就会被使徒组织以及人联这两个庞然大物卷起的波涛掀翻。
在这种时候若是能获得强力的援手,比如铃田市,比如特勒修斯,那么西京市的安全或许就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反之,在下一次面临诸如一个月前的危机时,西京市必将陷入无路可退的险境——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人联还会像这一次一样派遣九生麻纪带领第二代代理人前来支援,还会派遣铃田市前来支援吗?
或许会。
可若是那时候使徒组织将爪牙伸向中心省了呢?若是人联自顾不暇了呢?他们还会理会西京市这样的小城的求援吗?
“我就当这是你的想法,我会如实转达给不死原她们的。”
“是嘛,总之不管你们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加以干涉,同时也不会刻意迎合你们——我早就退出了特勒修斯,和他们再没有瓜葛。”
“这件事情可以暂时放一边,”艾芙尼尔不置可否,“关系到西京市的未来,我暂且在这一点上持保留态度——这个世界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到手了好处,自然也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你倒是看得明白。”
“这只是不值一提的浅显道理,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有更在意的事情。有关断旗者的事情……我刚好从莱彼丝那里听来了一些不同以往的说法,‘断旗者是使徒组织的前身’,不知道在中心省是否也有这样的说法?”
艾芙尼尔绕开了话题——九生麻纪的表态已经足够,这种程度的试探已经足以表达一个人的立场,相比之下,只有使徒带来的危机还远远没有被解除。
“断旗者……”
九生麻纪低声念了一遍,缓缓靠在椅背,“这可是一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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