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登one
炼金实验室的墙角放着两个睡袋,行秋和重云摆成一个长条,两个人睡得正香,看得砂糖有些无语。
谁说雪山有助于纯阳之体的修炼,然后两个人一起留下来修炼,在大雪山里练挑水,重云每天都冻得瑟瑟发抖,如果不是货真价实的纯阳之体,他早就感冒了。
“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样的梦啊……”
砂糖叹了口气,继续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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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庄重。
行秋看到了一轮比宽广更宽广的金色影子,周围是无尽虚空,他十分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总觉得这样的景况十分眼熟。
并不是那种亲眼见过的景象。
行秋思考了一下,《神州折剑录》里,主角曾有一场至关重要的龙场悟道,是在梦中进行的,此情此景和他在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少年人,少年心性,遇到这种情况总会有些激动。
然而,行秋却感到十分的失望,因为他并没有等来自己的龙场悟道,而是一个聒噪的金色身影。
祂仿佛汇聚了全世界的所有威严。
“皈依?”
一个人,或者一个神,要一个少年侠士低下头颅,双手奉上自己的信仰。
“凭什么?”
祂理所当然地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一句直截了当的反问。
“你又不是岩王帝君。”
第48章:一蹴而就
这就是璃月人的答案。
那位一直在高天上的神,无上的光芒开始出现不稳固的症状,就像突然开始抖动的太阳,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都会放大到整个国家都感觉到的地步。
祂首先感觉到了疑惑。
然后是深深的无力,状态的不稳定代表着力量的不稳定,祂无法理解,岩王帝君是谁。
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符号。
仅此而已。
然而他的丰功伟绩谁也无法望其项背,这并非他在神魔战争中胜利的原因,而是建国三千七百年,一页一页积攒下来的功勋,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我似乎遗漏了一件事……”
一般市民钟离喝了一口茶,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起伏。
虽然一直待在报社,但他对璃月的情况可谓是洞若观火,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钟离刚刚发现了一件事。
令他有些欣喜,有些无奈,但这分明是一件自然而然,十分显而易见的事,但就这样被他忽略了过去。
阿贝多选择沉默地聆听。
他也知道了,这位岩王帝君的人类化身在说些什么。
岩王帝君太高了。
三千七百年的建国,加上神魔战争,这一路积攒下来的威严与统治,早就在民众心中树立了高高的壁垒,然而天空一生巨响,所有人都知道,岩王帝君魂归高天了。
论圣贤,要怎样超越一个已经逝去的,治理璃月整整三千七百多年的圣贤呢?
这也正是钟离发笑的原因。
除非向大众承认自己根本没死,否则哪怕是连钟离自己,也比不上那个活在人们心中的岩王帝君。
那已经不是个具体的人了,而是一尊神像,璃月人用自我认知造出来的神像。
不得不说,拥有这么高的评价,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钟离自言自语。
这既是给自己三千七百年的治理画上句号,也是对未来的评价,不论是足迹注定踏遍七国的旅行者,还是终有一天找回所有知识的路空,还有冰之女王的反抗,都是这样。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站起身来。
天上的力量是他的慷慨赠予,那么当然也要由他收回,然后再转赠给另一人。
这是提前商量好的价码。
璃月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在精神上的独立性,接下来,就用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力量,证明他们确实拥有在这片大地上独立的能力吧。
在某种角度上来说,神也是无情的。
比如此刻。
很难说钟离是出于信任,还是出于一种人民无法拒绝的、钟离觉得这是为你好的爱,才做出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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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
【祂的请求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绝,其中有“从襁褓中惊醒”的觉悟,有“信心满满地建设更美好的新时代”的自信,也有民众的“请问你是岩王帝君”的反问,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论如何,从精神上,璃月人站起来了,从解构的角度来说,帝君身陨的第一天,璃月就开始了一场温和的神像破坏运动。】
【体验过民主共和的人便很难去拥护帝制,飞上天的鸟很难回到海洋,一切都是为了这场圣像破坏运动,一种平稳的社会过度……】
路空顿了顿。
她摸了摸头,莫名其妙地感觉感觉再写下去,就该骂自己窃取革命果实了。
还是算了,不走流程直接毛吧。
她站其身来。
路空开始向着光芒源头伸手,于此同时,萦绕在在璃月头顶的金色人影突然间崩溃了,一道又一道光芒流转,构成了一个眼熟的形状。
一直观察情况的凝光眼神一凝。
那个东西……不正是帝君尸首失踪的尾巴吗?
一场考核……主考官是路空,刚才的伟岸人形一上来就展现出魔神之姿,要整个璃月皈依于祂……
凝光是何等聪明的商人?
当即猜出了这大概是所谓的问心考核,一场由人安排好的试炼,所幸现在的璃月通过了这场关于心灵的考核,现在只剩下外敌,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只不过……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地高估路空了,但事实的真相却令凝光都哑然。
尾巴在空中急速变形。
它时而是一团无形的元素能量,时而是一团顽固的玄黄色岩石,根本没有固定的形态。
“该变成何等模样呢?”
钟离低头沉思。
他总觉得像路空这样明骚的人,审美和自己总是不太合得来,于是钟离将目光投向了阿贝多,后者也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这时,高天之上的一只手握住了那一截尾巴。
“拿来吧你!”
钟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轻轻伸手,七根贯虹之槊立即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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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运的时刻。
在路空手中,那不定的形状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变成一支修长的毛笔,尾上的须就是它的笔头,浸染着金色的墨汁,那是流淌的岩元素之力。
既然有了笔,当然是要画些什么。
路空想到了《柳毅传》,只是区区少顷的时光,帝君化身为龙,来回激荡八百里,激起无边风雷,吞吃了魔蛇,须臾之间又回到了宴席之上,眉眼平顺,面色如常。
那是极动与极静的瞬间转化,所有肆意的暴虐与冲动都在那个少顷之中了,极致的留白。
路空特别中意这种表现手法,觉得自己也行。
她旋即挥动毛笔。
一道横贯天空,从璃月一路延申到西南天边尽头的金色桥梁一挥而成,它仿佛连通向无限远处,末端消失在天际线的尽头。
可能由于帝君的缘故,桥梁的周身都闪着瑰丽而古老的符号,简直就是极致的张扬。
过桥了。
路空悠然地离开。
千里之遥,一蹴而就。
只是,在路过孤云阁的时候,原本满眼都是暴虐与怒气的海蛇突然扬起了头,瞳孔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疑惑。
第49章:很快就到你家门口
坐在房中的岩王帝君,切实感觉到了,自己拔出七把贯虹之槊之后,就像给装满沙的麻袋划了一刀,原本坚实的固体一下子变得水般柔软,向着最低处肆意流淌。
开始跃迁了。
他不打算离开,想要好好体会一下此刻的感觉,身旁的阿贝多似乎也带着同样的想法。
“会在稻妻开一个新门吧。”
钟离自言自语。
如此这般,耗费的能量实在太过巨大,也就只有魔神之死能支撑了,想必上次从蒙德到璃月,也是用了类似的方法吧。
就是不知道倒霉的是哪位神,还带着深渊之力。
这次应该会好一些。
毕竟全是岩王帝君自己的力量,纯净无比,没有任何形式的污染,大概不会被稻妻的神视为威胁,一上来就被钉死在原地。
应该不会吧……
钟离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
除非带着无上的力量,入侵到一个会让神应激的距离,比如神国之内,这样才足以激起一个神的应激反应,不过神国也不是什么菜市场,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吧。
稻妻的雷神经过的换代,如果是那位讲道理的温和女性,钟离觉得问题不大,但如果是那个影武者……说实话,钟离也不太了解那个影武者。
好端端的,在稻妻搞了一整年的眼狩令,这又是哪一出呢?
不过,这些都是路空需要担心的问题,而不是钟离,他只是往生堂的一介客卿,靠比寻常人丰富一些的鉴宝知识聊以糊口而已。
路空展现出了足以解决这种问题的能力和手腕,用不着为她担忧。
钟离现在只想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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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感。
不过不是地脉中穿梭的感觉,和蒙德到璃月的完全不同,她忍不住抬起了头,在高天之上的上方,似乎有一个微小的点,就像群玉阁,只不过更大也更高。
“我感觉到了天空岛?”
当凝视天空的时候,天空也在凝视你。
路空感觉到了,就在自己朝天上投去目光的时候,几乎是瞬间,一道目光也投到了自己身上。
很恐怖的感觉。
就像蝗虫突然遇上了螳螂,不需要过多的言语,立即就能知道和天敌有关的知识,路空轻轻捧着心口,没有一丝退却地望向天上。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
转瞬,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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