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的李佳玉才不会这么可爱 第46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脑子一热，做出这个疯狂的举动，幸好醒悟得早，倘若真的碰到桔梗的敏感部位，那桔梗就真的和自己不死不休了。

桔梗不说话了，微微咬着嘴唇，借着火光，不甘示弱地与李佳玉对视着。

两人静静地抱着，静静地对视着，时间过去得很快，眨眼就是十多分钟，晏紫苏困得不行了，她知道自己快要睡着了，于是提醒一声：“佳玉，你们还在吗？”

“呃，桔梗她今晚太累，我帮她按摩，缓解疲劳呢。”李佳玉大义凛然道。

“你懂得关心桔梗，那就最好了……桔梗，佳玉这孩子面冷心热，其实相处起来很不错的。”

晏紫苏这句话听在桔梗耳里，简直就像雷霆般的刺激，李佳玉这人哪里好相处了？好相处的话，她就不会半夜跑来轻薄自己了！

“紫苏姐……李佳玉她……唔……”

桔梗再也忍不住了，李佳玉做的越来越过分，不仅抱住她，甚至还到处乱碰，这就实在羞死人了，她害怕这样下去，会发生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桔梗不得不掀起最后的底牌，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不再压低声音，而是堂堂正正地朝晏紫苏汇报李佳玉的行为……可惜，她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惊慌失措的李佳玉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先带桔梗去休息了，你也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完，李佳玉下了床，一把将桔梗抱在怀里，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大厅里的噗噗看到李佳玉抱着桔梗，眼睛仿佛发出了光芒>0<，它像是⑨一样，哼哼唧唧地挥舞着触手，似乎是在帮李佳玉打气。

噗噗根本没想到它的主人这么威武霸气，今晚这么快就将桔梗拿下！

李佳玉不理会噗噗，走进她的房间，将桔梗放在她的床上，而后关了门，她的房间里面没有虫眼烛光，非常的黑暗，尽管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却也只能堪堪看清楚人影而已。

“你……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桔梗躺在李佳玉的床上，慌了神，事情都进展到这种地步了，她真的担心李佳玉会真的做出那种事。

“没什么呀，都说了嘛，只是跟你睡一觉而已，放心吧，我真的不会再乱碰你身体了，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别乱惹我生气。”

李佳玉坐在床边，窸窸窣窣地脱掉衣装——这个柔软的被窝，已经有六年时间没钻进去了，李佳玉很怀念这个软软的温暖被窝，她想要最后好好地睡一次。

只是，桔梗听到李佳玉脱衣服的声音，心里更慌了，就像幽冥深海的巨大漩涡一样，心潮澎湃起伏，她不知道女生之间怎么做那种事情，但是今晚的自己，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欺侮我了，就算我再怎么求你，也没有用……你拥有绝俗的外表，但你的内心却让我不齿……”

桔梗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声音听起来平静，不让李佳玉知晓她的惊惧和慌乱。

“喂，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少自作多情了，我李佳玉就算再怎么没品位，也不会对你这个女人感兴趣，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李佳玉笑了一声，钻进了久违的绒毛被子里面，而后将桔梗抱在怀里，与她面对面地挨着，李佳玉分明还能感觉到桔梗的秀发倾泻到她身上，滑滑的，那种触感很好。

桔梗视死如归，她不会再相信李佳玉的任何一句鬼话了。如果不能保持身体的纯洁，至少，自己可以坚持心灵上的宁静。

只是，除了一些惊惧外，她更多怀有的，是对那些赞美她、敬奉她的人的愧疚。

很抱歉没有如你们所愿，我非但没有让世界更加纯净，现今，连自己的纯洁都要失去了。

她很坚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信仰，以及人世间的美好，又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暗自在心中哭泣着。

李佳玉能感觉到桔梗的娇躯很僵硬，但是在被窝中，不可避免地火热起来。她一句话也不说，却吐气如兰，一股幽香钻进李佳玉鼻中，熏然欲醉。

桔梗的身子压在李佳玉上，闭上双眼，像是木头人一样，不再有任何动静。

“桔梗，跟你说一下话好吗？”黑暗中，李佳玉忽然道。

“……”桔梗一言不发，怕李佳玉又有些诡计，她决定就这样封闭自己，以后，也不会将心中的温柔，轻易地赠予李佳玉这种烂人。

“不回答也可以……你只要做我的听众就好，反正你是我的人，而且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这些心事，对你说出来是最好的，我压抑了这么久，也该是宣泄的时候了……”李佳玉静静地说道。

寒风吹拂着挂在窗外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李佳玉就这样抱着桔梗，对她说了许许多多毫无逻辑的话，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断断续续。

桔梗最后还是放下了心防，仔细地聆听李佳玉的故事，她心思细腻，自然听得懂李佳玉所说的许多事。

只不过，她也想不明白，李佳玉所说的不是预言而已么？她所遭遇的那些事，不是都没发生么？尤其是说到后面，李佳玉孑然一身，四处漂泊的时候，李佳玉竟然还发出沧桑一叹，让桔梗暗骂李佳玉真是会演戏。

但那真的是演戏吗？会不会另有隐情？如果只是演戏，李佳玉的语气怎么会如此唏嘘？甚至，桔梗还能感觉到李佳玉对各种遗憾的悔恨，以及可以报答那些援助自己之人的喜悦。

自始至终，桔梗都没有说一句话，整整一个小时，都是李佳玉在自言自语。

桔梗刚刚才决定封闭自己的内心，可是，她总是不可避免地温柔待人。既然李佳玉没有进一步侵犯自己，那么，自己刚才心里所想的，也不是不可以作废。

桔梗出神地想着，但是她又想到自己和李佳玉一路走来所受的委屈，心中还是纠结万分。

李佳玉说完这些后，感到心里面舒服了很多，像是排空了烦恼，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半，她顺了顺桔梗的青丝，笑了笑：

“谢谢你当我的听众……那么，很晚了，我也该睡觉了，晚安，桔梗……”

李佳玉说了一通，心情大好，她放开心神，朦胧中，便进入了梦乡。

隐约间，她仿佛听见桔梗带着哭腔低声道：

“你愿意为那些帮助你的人付出那么多，为什么独独不在乎我的感受…”

“人家本来心里都答应了，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温柔吗……”

第七十章

轮回之终末？诶...

李佳玉沉沉睡去，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安宁地在家中，去睡最后一个好觉。

毕竟，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知道今晚是阴魂阳魂降临的日子，可她上辈子就没得到过这种机缘，这辈子应该也是一样。

更何况，就算真的有，她也不稀罕。阳魂不过知识的载体，而阴魂才可以对力量有直接的提升。

但是，阴魂会影响人类的神志，使得人的性格朝阴魂原主人的方向偏移，那不是李佳玉所想要的。

然而，李佳玉现在却进入了一个阳光灿烂，芳草鲜美，蝴蝶纷飞的旷野上，一时间竟望不到边际。

这真是出乎李佳玉的预料，依照她前世的经验，没有阳魂阴魂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没错，这里就是李佳玉的精神所幻化出的世界，这本是传奇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李佳玉准备往前走，尽管她好奇这里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可她对这个精神所化的世界，仍然有着完全的感知力。

她明确地感知到某处有一位少女正荡着秋千，她的面目李佳玉透过精神力还看不出来，似乎为什么所遮蔽。

在李佳玉感知到她的存在时，少女也抬起了头，微笑着，透过遥远的精神世界，温柔地看向李佳玉。

李佳玉瞬间心有所感——她在等待着我。

于是，李佳玉开始踏出了第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无数步，李佳玉仿佛不知疲惫，闭上双眼，沉浸在寻找她的路上。

一路鲜花作伴，空气中透着迷人的芳香；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和昆虫的声音，为自然添加了和谐的协奏曲。

不过让李佳玉沉浸的不在于此，而是每走一步，青草迤逦地为她让出道路，仿佛有无尽的回忆涌上心头。

原来自己本来就重生过一世……那段回忆不断地涌现着，一点又一点。

从自己刚重生时与现在别无二致的倔强，到后来自己坦然地面对爱意；从对世俗偏执的愤恨，再到理解后的无奈和更进一步的奋起斗争。

自己一路又经历了许多、成长了许多，顽强地抗击着命运，永远也没有屈服过。

不过还真没有想到啊，噗噗这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涩涩章鱼，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来历……

许多与她命运产生交集，被她所改变的人先后在她脑海里涌现——

孙薇薇、染红霞、萧晚晴、晏紫苏、桔梗、谢文渊...乃至于杨安。

她怅然轻叹，最后来到了签订契约时的一片混沌——祂问自己，是否愿意重新来过？

李佳玉的回忆终止，她的脚步也停下了。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那位少女的眼前。

睁开眼睛，她满怀敬意地看向那位给予自己莫大恩惠的神明：粉色头发，金色瞳孔，幼嫩的外表仿佛邻家少女，但实打实地有着神明般的气质。

神爱世人。

李佳玉从她的目光中，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位神明伟大的意志。

这位神明，是要我支付代价吗？李佳玉心想。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这位至高的神明找上自己来。

她很坦然地愿意向这位伟大的神明支付报酬，而且她很笃定，仁爱的神明不会伤害自己。

李佳玉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她等待着这位神明的指示。

但是坐在秋千上的少女仿佛有些苦恼，似乎对李佳玉当个闷葫芦的行为不太满意。

她把自己的秋千停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秋千，微笑着说道：

“先坐吧，不要太拘束了，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就好。”

李佳玉本来是不想就这么坐上去的，可少女奇异的亲和力让她不由自主地答应了。

少女随手幻化出茶桌，上面摆放着茶壶和两个精致的茶杯，茶壶中散发出袅袅的热气。

“这是麻美学姐最喜欢的红茶哦，先尝一尝吧。”少女亲自倒上茶。

李佳玉没有拒绝，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平易近人的神明，竟然对一个普通人也平等相待。

一想起前世，她就真的感叹，神明不过是把世界作为游戏而已，它们的眼中，没有蝼蚁般的人类。

一路来到这里，真的让她如沐春风，本来又经历的一次失去亲人之痛，也被完全地抚慰了。

李佳玉看着少女抬起茶杯，她便也跟着举起，轻柔地喝了一口，醇厚温顺，唇齿留香。

本来大大咧咧的李佳玉开始刻意地注重礼节了，这可真是难得。

少女放下茶杯，侧过头对她说：“我叫鹿目圆，你呢？”

李佳玉知道这位神明早已知道自己的名字，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为了照顾自己。

她认真地回答道：“李佳玉，我叫李佳玉。向您致意，伟大的神明。”

却见鹿目圆有些慌张的摆摆手，带着点少女的羞涩，“不要这样说啦，我不是什么伟大的神明，帮助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让你重生第一世的不是我啦，嗯...你可以叫祂轮回之终末。”

“这位神明是比你记忆中的那些神明、命运什么的，更高一个层面的存在。祂对你做的事情也是随手为之，对于那些邪神来说，可能就是为了寻找乐子吧。”

说到这里，鹿目圆有一些小小的生气，“祂们这些虚境的邪神都不干什么好事，我刚来这边，就看到祂又借着契约的名头，吞噬了无数智慧生命。”

“所以，凭借一些帮助，我就代替了轮回之终末的位置，暂时管理着这边的事情。所以祂留下的烂摊子，我也要接过来管一管了。”

鹿目圆的语气中有一些幸福的烦恼，她很乐意拯救陷于苦难的人们，可是小焰老是缠着她，不想要她离开。

说起来，要不是那位圣者拯救了她们，恐怕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魔法少女，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吧。之后圣者刻意去拜托她，说让她帮助分担一点事物，这才让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告诉小焰，自己要正经地开始工作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的这一世重生，是您额外的恩赐对吗？”李佳玉有些感慨。

尽管不能以外表揣度神明经历的岁月，但眼前的少女，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成为今天的神明，而且还长久地散播着她的善意。

“这么说倒也没错啦，不过这都是应该的。你们的命运，本来就不该作为玩物。”鹿目圆晃着头，粉色的双马尾随之轻轻摇动，长发在她的身侧拂来拂去。

“当然了，我和你签订契约时，所说的代价，可不是编造的哦。”

“是的，我愿意支付代价。那么，请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终于谈到了正事，李佳玉的心思放松了下来。

回忆起了那么多事后，她对未知的事物保持着充分的敬畏，不想过多地去了解那些秘辛。

“不要那么严肃，这些都是你顺手可以做到的。等未来你成长之后，自然会明白自己的使命啦。

我之所以今天会来，只是想加速一下你的成长。毕竟，我的工作还算比较繁忙的，以后有机会，你应该也可以帮得到我。”

鹿目圆一抬手，李佳玉也仰起头，顺着她的手看去，骤然发现眼前的世界豁然分成了两部分。

从李佳玉和鹿目圆的中间，两个世界泾渭分明，在两人的中线处，仿佛一瞬间从光到暗，从暗到光。

李佳玉这边阴风阵阵，煞气冲天，仿佛有无数的怨灵哀嚎着；鹿目圆这边阳光普照，清气律动，大自然的和声自然地成为美妙的乐章。

那是双方心灵世界的部分幻化而成的。

她眼睛一眨，双方的世界瞬间调换。她一下子就进入了这样一种世界，遍布着希望与美好，无尽的幸福充斥着她的心灵；而鹿目圆那边也闭上了眼睛，感知着李佳玉所经历过的一切痛苦与磨难，而后温柔地理解她、包容她。

良久，两边的世界融合着，世界仿佛化为混沌，分不明白清浊光暗。但是李佳玉却在其中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这种顿悟，是李佳玉三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她灵魂隐藏的创伤被飞速地抹平，精神世界仿佛被拓宽了许多。目睹了仿若世界诞生时的场景，对她的生命层次，仿佛有了质的飞跃。

她曾经深深地堕入黑暗，才对光明有着无比的渴望。而今在鹿目圆赠予的世界中，她遍历世间温暖，让她光暗相和，本念显现。

“出去之后，你会忘记在这里经历的绝大多数事情。但是有一句话，请你要好好记住——

守护自己所爱之人，以及爱自己之人。”

“下次再见哦，拜拜~”依稀间，她听到了少女传来的告别话语，而后感知到那位神明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