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tuber想尽情歌唱 第390章

现在的他单纯的发声虽然会有用，但是效果也不会太好。

与其现在火急火燎地立刻宣布态度，还不如用暧昧的态度“钓鱼”。钓出来支持Unlimited会社的家伙，然后再狠狠地给他们一击。

这种计划才符合白鹭初的胃口。

“只是，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和星野伯父聊一聊呢。”躺在床上的白鹭初自言自语。

只是现在已经是6号的凌晨2点了，这个点给长辈打电话，确实不合适。

白鹭初选择睡一觉，明天再动。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星野透却不愿意“放过”他。

他主动打来了电话。

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的白鹭初都被吓到了。

“星野伯父，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接起了电话。

第656节 603.星野透开出的条件

“是啊，出了事，我作为投资人肯定睡不着的。”星野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语气还挺轻松的样子。

“伯父已经知道Unlimited会社里发生什么了吧。”森内信一按了按额头。

“问了。告诉我的是他们对长时间加班感到不满。”星野透的语气没有变化，“那么稍微放一些假，然后提高工资待遇就够了吧？”

“即使是电通，也绝没有长期凌晨三四点下班的员工吧？”信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反问道。

他确信星野透还不清楚真实的情况。不过森内信一对此也很理解。电通的大人物难道要亲自去探查么？星野透肯定是从Unlimited的staff那边收到的情报啦。

“信一君应该听过我们电通的那著名的员工规范吧？”

星野透的反问里提到的“员工规范”即是在业界大名鼎鼎的“鬼十条”。

它的内容是——

1.自己必须找事情做，不要被动等著指令。

2.做事要抢先再抢先，不可以消极被动。

3.要与大工作为伍，处理小工作只会让格局狭隘。

4.要以狼般的饥渴挑战难度高的事情，才会有进步。

5.未达目标前，见神杀神，遇佛灭佛，就算被杀也绝不可以罢休。

6.要当周遭的推手。推与被推，两者之间久了便如天地一样相隔遥远。

7.谋定而后动。要有长远谋略、耐性、肯努力，才会产生正确的努力与希望。

8.要有信心。否则工作会没魄力、没韧性、没厚度。

9.全方位留心，绞尽脑汁不松懈、不疏忽，这样才能称作“服务”。

10.不要害怕摩擦。摩擦是进步之母，是积极的肥料，否则将卑躬屈膝、软弱无能。

看上去很积极很向上很鸡汤，对不对？

但是在长达60多年的公司发展中，这十条已经变得极度扭曲了。尤其是第四条加上第五条。一方面让员工承担高难度的工作，另一方面，在没有做好之前绝对不允许休息——换而言之就是下班。

虽然日本业界里加班算是常见的事，但是能像电通一样一个月加班超过100小时的，基本上还是不存在的。

不过这不代表其他企业在这个问题上就干净了——日本有20%以上的职员每个月加班超过了80小时的“过劳死标准线”。

森内信一回忆了一下“鬼十条”的内容之后，眯着眼睛回答说：“我当然知道，但是伯父，Unlimited并不是电通独资，难道他们也要按照电通的规矩办事么？再说了，‘鬼十条’里虽然允许产生摩擦，但是没有说允许staff对Vtuber的中之人人身攻击吧？”

“有这种事？”星野透挑了挑眉，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Unlimited那边的，但是信一毕竟是他看中的后辈，提出的事情他也不会贸然否定。

“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我会让staff对他们道歉的。”星野透说完，终于道明了来意，“我看到你那条推特了。”

“嗯。”信一不咸不淡地应道。

“‘夜晚，好黑啊。我想成为大家的太阳。’哈——真是带着年轻的天真呢。”星野透笑着感慨，“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么？”信一歪了歪头，“如果伯父觉得哪里有问题，可以指教我么？”

不等星野透出声，他补充道：“虽然我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就是了。”

“呵。”星野透自然听得出来森内信一的言外之意。

“信一君，你要知道，虽然你作为‘白鹭初’是在以个人势Vtuber的身份活动，但是背后追根究底是离不开各路企业的支持的。你想想，没有JVC的话，很多工商是不是你根本接不到？那边说是你的唱片公司，其实还担了很多经纪公司的职责，最大的区别就是信一君有最终决定权罢了。”

“嘛，但是这次的事和JVC有什么关系呢？”信一反问道。

“但是和电通有关系啊。”星野透捏了捏鼻梁，“信一君不要装傻了，以你现在的影响力，只要关注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人利用你来攻击电通的规章制度。”

“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那种人，毕竟你是爱瑠的老师，只要你不参与这件事。我保证把这件事处理好，staff该开除的都开除，而你的的朋友的待遇也会提高。”

“信一君觉得怎么样？”星野透眯着眼睛询问道。他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可以说非常好了。

事实上森内信一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知道的，这份条件很不错，只要我不再公开关注这件事，星野家可以降低这件事对星野伯父职位的影响，而Unlimited会社里那些攻击了晴翔桑他们的staff也会得到惩罚，而晴翔桑他们可以继续好好地做‘游戏部project’的中之人。因为我只在之前发了一条谜语般的推特，所以也不算没有表明立场——毕竟谜语嘛，怎么解答都可以，只要我没有出来解释，那么我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信一变得犹豫。

他翻开了自己和道明寺晴翔的聊天记录。

白鹭初：“你们都不准备做下去了，对吧？

道明寺晴翔：“是的。”

白鹭初：“那就交给我吧。”

“哈——”森内信一咬住了唇，“如果晴翔桑知道了这个条件，他会同意么？”

“我有资格代表晴翔桑来接受这份条件么？”

“白鹭初”的那条推特，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其实已经算是表态了。

“我完全可以选择应下伯父的请求，这样不会让他失去面子，而我的名声和形象也不会受到影响。毕竟可能会亲自下场的，有影响力的Vtuber只有我。其他的知名Vtuber都会受到背后企业的约束。”

这一点森内信一很是确信，毕竟星野透都能凌晨找到自己，其他企业电通施压的速度只会更快。

“我要接受么？”他在心里向自己提问。

PS：正常世界线，电通的“鬼十条”是在1999年一位职工自杀之后宣布不会强制让员工遵守，知道2015年一位职工跳楼自杀之后彻底从员工手册删除。

PS2：电通施压的话，基本上99.99%的Vtuber企业都要给面子的。

如果非要说有可能捣乱的，只有2020年5月融资了之后的Hololive 因为这一轮领投的是博报堂旗下的基金。（日本第二大，世界第六大广告公司——电通是日本第一，世界第五。）

PS3：不过虽然看着一个第五一个第六，但是事实上电通去年的营业收入是博报堂的3倍还多。

PS4：想安利一个昨晚听到的小唱见……太玲了……

第657节 604.罪恶感

森内信一没有急着给出回答，他选择再思考一段时间。

星野透看到信一陷入了犹豫，便见好就收了。

在挂掉电话之前，星野先生还特别“心机”地多带了一句话：“只要信一君接受我的建议，电通这边立刻就会为你的那个虚拟偶像企划放行。我听说JVC和SonyMusic的前期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呢。”

这戳中了森内信一的软肋。

要知道他一直都在思考如何彻底说服星野透。

现在，信一只需要接受星野透的条件，一切纠结都可以结束。

他可以看到自己想要做的虚拟偶像企划正式开始，可以对Hololive降下残酷的打击，可以让喜欢的女孩子唱自己的歌，可以陪着她们不断向前。

为了这些，森内信一需要付出什么吗？

公开的场景里保持沉默。或许一开始会有调律人觉得他人设崩坏，但是只要游戏部project的中之人出来说明“白鹭初”的贡献，马上一切攻击都只会成为他更令人尊重的形象的养料。

只需要点点头，然后明面上保持沉默，一切都会往非常好的方向发展。

“这不是很棒吗？”信一扪心自问，“为什么我会犹豫呢？”

粗想一下，信一觉得是因为道明寺晴翔说的那句“不想做了”。

答应星野透的条件，意味着他们还要继续做游戏部project的中之人。

即使星野伯父承诺了会处理那些staff，改善给他们的待遇。

但是——

“晴翔桑他们会开心么？”

可是，如果森内信一拒绝了的话。

“晴翔桑他们会不会失落呢？”

他知道想要得到正确答案，最好的办法是去向道明寺晴翔询问。

但是信一有些心虚。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如果晴翔桑不同意的话，该怎么办？”

信一悲哀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隐隐约约希望道明寺晴翔他们能接受这个条件。即使接受了条件也不会给他们带来损失，只会带来利益。可是森内信一确信事情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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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床洗漱之后，拿着手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时雨羽衣看到了信一露出的表情，走了过来。

站在他的身后，时雨小姐伸出手揉着恋人的太阳穴：“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很疲惫？昨晚美月可是和我在一块的。”

“哈——羽衣还没看到吗……游戏部project的事。”信一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反问道。

“嗯……看到了。但是信一不是在推特里隐晦地表明了立场么？我看调律人们都是在支持你的啊。”时雨羽衣眨了眨眼。

“今天凌晨，爱瑠桑的父亲给我打电话了。”信一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诶？爱瑠酱的父亲……”久野美月捧着茶盘走了过来，“我记得是电通的高管？好像Unlimited会社就是由他主张投资的。”

“是的。”信一叹了口气，“他希望我不要在公开场合谈论Unlimited会社这件事。”

“以长辈的身份提出的要求么？这样的话会困扰倒也正常。”时雨小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并不舒服。因为不管怎么样，星野爱瑠现在只是森内信一的学生，在时雨小姐看来，连一家人都不是，就这么耍“长辈”的威风，实在是有些不爽。

“那倒不是，星野伯父的意思是和我做一笔交易。”听到恋人的话，时雨羽衣脸色才好看不少。

“什么样的交易呢！？”久野美月坐到了信一对面。

“我不在公开场合讨论游戏部事件，换取他对我的那个偶像企划的全力支持。而且星野伯父还承诺会好好解决游戏部的事，提高晴翔桑他们的待遇，处理那些staff。”

“……”久野小姐沉默了片刻，同样叹了口气，“难怪信一会这么纠结了。”

“这样的话，信一其实没有必要犹豫的吧？？毕竟这次交易也不影响晴翔桑他们，还能给自己带来利益，三赢的哦。”时雨羽衣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心里总是过不去。”森内信一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像是我拿着晴翔桑他们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一样，感觉怪怪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要问一下那边的想法吧？”久野美月摸出了手机，“信一不敢问的话，要不要我去拜托笹木桑问一下呢？”

“不用……我自己去问吧。”信一虽然心里还存在着罪恶感，但是他更不想麻烦局外人。

“晴翔桑，在么！？”

“在的！”看上去，道明寺晴翔一直在守着。

“晴翔桑，带着其他人，到我家这来做客吧。有些话我觉得线下说比较好。”森内信一决定直面游戏部project的中之人。

只有这样，无论最后做出了什么选择，他都能放下心结。

信一可以自信地说出来：“我不是卖友求荣才这么做的。”

把住址发给了道明寺晴翔之后，他从沙发上起身：“游戏部project的四位中之人要来，食材什么的够吗？”

“七个人的话……那确实要去买一些呢。”久野美月回答得毫不犹豫——毕竟现在厨房基本上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那我去买一些吧。”信一去楼上换衣服，准备开车去超市。

而时雨小姐和久野小姐交流了一下，决定留在家里打扫一下卫生。

虽然昨天就打扫过了，但是谁叫今天又有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