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觉睡到下午醒
而若是秦国的利益受损,那么他们的利益同样也会受损。
最为盛怒的,自然还是嬴政。
在这个家天下的封建时代,对于一位君主来说,国便是家,自然是容忍不了叛国之人。
“何人通敌卖国?”
嬴政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整个大殿上似乎连温度都骤降了几分,让原本就已经十分严肃的朝堂变得更加凝重无比。
张机淡淡一笑,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扫视四周,尤其是站出来弹劾他的人,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虚空一般看到所谓通敌卖国的奸佞小人。
而被其目光扫过之人,或是露出心虚或者畏惧之色,低下头颅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些人倒也并非全是通敌卖国之人,只是平日里难免与山东列国之人有所来往,互赠礼物,若是张机以此为由,诬陷他们这些政敌,以嬴政对张机的宠信,加上罗网的手段,没准真的会被扣上通敌卖国的帽子。
无论是哪一国,通敌卖国之人都免不了车裂的酷刑,族诛也是不可避免的,无非是诛几族的问题。
当然,许多人依旧高昂着脑袋,丝毫不避讳与张机的对视。
张机俯身向嬴政行礼道:“经罗网详查,本月初三,子时一刻,楚国密使与御史张安于家中会晤,收受贿赂百金,许诺阻止王上亲征。”
“臣怒其叛国助贼,君前失仪,请王上降罪。”
张机的话音落下,被两名羽林卫死死摁在地上的张安身躯一颤,面如死灰。
如此隐秘之事,当时屋内只有他和楚国密使,并无第三人,怎会被张机知晓的?
“可有证据?”
嬴政沉声喝道。
“回禀王上,楚国密使潜伏在咸阳城已久,以商贾身份为掩饰,行密探之事。罗网早在一年之前便暗中监控了这些人,这些人每隔一月才联系一次,彼此间交流情报,这些情况都已经被记录在案。”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面色的平静,低呼道:“让人呈上来。”
殿外,早有两名内侍合抱着一只木箱快步走入殿中,将木箱放在嬴政的面前。
木箱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见这只木箱究竟有多么沉重。
“竹简?”
嬴政打开木箱,看了一眼里面的一卷卷竹简,愣了一下。
如今秦国几乎已经普及的纸张,忽然见到那么多竹简反倒有些不习惯。
“王上,一年前,臣还在学习墨经,尚未未研制出纸张。”
嬴政了然,旋即翻阅起张机的这一箱子情报。
木箱内,竹简居多,但后半年的内容多是纸张,还是以防水防火的牛皮纸包裹的青檀纸。
而最上面的这份,便是关于御史张安的。
嬴政拿起那张青檀纸,仔细浏览一番,果然如同张机所言,这份情报之中的确是记载着楚国密使与御史张安之间的交易。
这是一封类似于账本一般的自述,通篇以楚国密使的口吻叙述,记录着负责与张安接触的楚国密使如何了解、接近、贿赂御史张安的经过,以及二人密谈的时间、地点、次数。
其实那名楚国密使在那日刚贿赂完张安以后,便被罗网暗中逮捕,并且通过刑讯逼供,查出来楚国密使们的集结地点,将这群楚国密使一锅端了。
之所以没有大动干戈抓捕那些记载着与楚国密使暗中接触的朝臣,只是在搜集这些人收受贿赂以后的切实叛国举动。
“将此人拉下去,车裂,族诛!”
嬴政脸色阴寒至极,直接将手中的这份情报丢在地上,冷漠无比的吩咐道。
那两名押着张安的羽林卫领命,拖着瑟瑟发抖的张安便要离开大殿。
“王上饶命啊!”
张安脸色惨白,想挣扎着行礼求饶,却被身后的两名羽林卫死死摁着,一路拖行走向殿外,而他的呼喊声也没有换来嬴政的半分怜悯。
嬴政又将目光投向剩余的朝臣,淡淡道:“还有何人勾结他国?”
嬴政的声音很轻,可落在众人耳中却像是炸雷一般响亮无比。
一瞬间,诸多官吏噤若寒蝉,皆是低着头颅不敢看向嬴政。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现在的嬴政,已经处于暴怒边缘,一个不慎,便有被牵连当成叛国之人处决。
而且,嬴政显然也不是这问他们。
“名单在此,请王上御览。”
“御史齐悌、左冶铁官许期……”
一个个名字从嬴政的口中吐出,嬴政的目光也随着这一个个被念到的朝臣的身影而转动,目光带着森寒的杀意。
被念到名字的朝臣顿觉浑身发凉,一股恐怖气息席卷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嬴政手中的那份名单上,虽然他们看不清名单上写着谁的名字,但从那份名单的厚度来看,涉及的朝臣数量并不少。
而且木箱中还有不少人与楚国密使往来的密信,若是被嬴政看见……
但嬴政只是在张安之后又念了四个名字,便没有再继续念下去了。
“这四人,拉出去车裂,族诛。”
嬴政冷哼一声,将这份名单放入了木箱之中。
显然,这份名单上的名字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但嬴政却并不打算继续念下去了。而是让一名羽林卫将这只木箱放在殿门外,又让老宦者令取来一支火把。
“先生,从楚国密使那里缴获的通敌情报都在这里了是么?”
嬴政手持火把,看向那只木箱子。
张机点了点头:“从楚国密使那里截获的通敌情报都在此处,并无遗漏。”
“好。”
嬴政转过身走向殿门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火把扔进了木箱。
烈火随着高温对竹简和纸张的灼烧而被点燃,火光映照着嬴政冰冷而坚毅的侧脸,那张刀刻斧凿般的坚毅面容上没有丝毫犹豫。
“昔日与山东列国有所勾结者,除此五人外,寡人不再追究,但若是再有人被查到通敌卖国,那便莫怪国法无情,莫怪寡人无情!”
“三日后,寡人将率羽林军御驾亲征,还有何人反对?”
嬴政扫视着下方的朝臣,神色凛然,目光如刀锋一样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臣附议,愿追随王上御驾亲征。”
“臣等附议,愿追随王上御驾亲征。”
群臣纷纷应允,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表态总归没错。
毕竟嬴政今天刚刚将五人判了车裂和族诛,可谓是威势正盛,谁也不敢拂逆。
再加上嬴政的这番心胸和气度,也折服了不少人。
一时之间也有不少人感慨,难怪吕不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心甘情愿将权力拱手相让。
“散朝吧。”
嬴政见不再有人反对他亲征,也就不再与群臣多言,摆了摆手,径直离开了大殿。
张机很有眼色地跟了上去,一直跟随着嬴政进入后宫的之中,确定不可能有外臣在以后,这才转身看向张机。
“从楚国密使那里截获的情报的确只有这一份。”张机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臣担心情报损毁,故而事先令人抄录了一份。”
嬴政忍俊不禁,笑着拍了拍张机的肩膀:“哈哈哈哈,先生,你可真是太坏了。”
“上有所好,下必趋焉,臣只是猜测王上的想法行事罢了。”
张机嘴角微微翘起,将这个黑锅从自己的脑袋上摘下还给了嬴政。
君臣对视着,俱是没忍住,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2583字)
第284章 赵姬:生个孩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284章赵姬:生个孩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夜晚的甘泉宫,寂静无声,唯有时不时吹过的寒风。
月色迷蒙,繁星点缀。
一身赤色凤袍的赵姬百无聊赖地在甘泉宫内的花园中漫步着,停在一棵树前,仰头看了看那高大茂密的枝干。
“太后,天冷,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被罗网安排在赵姬身边的离舞看着赵姬身上单薄的衣裙,劝说道。
这段时日以来,离舞时刻跟在赵姬身旁,和赵姬的相处也愈发融洽了起来。
虽然赵姬这位秦国太后的生活作风有些荡乱,时不时还害得自己不得不在寝殿外听墙根,但赵姬的为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在甘泉宫,赵姬从不会苛责宫女和内侍,逢年过节也会赏赐不少东西给他们。
而和离舞单独相处时,赵姬也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反倒是有些将离舞当成姐妹般相处对待,将自己那些价值连城的衣裙、脂粉分享给离舞,像极了一对好闺蜜。
虽然从小也被教导过这些梳妆打扮方面的知识以诱惑男人,但这样昂贵的衣裙、脂粉是离舞从未接触过的,只是听说过,就连看也未曾看过。
从小被当作杀手培养的离舞也是从赵姬的一举一动中真切地感受到了善意,这是她从未拥有乃至体验过的。
但杀手的本能还是让她下意识对赵姬的善意产生了警惕,不过赵姬依旧如此善待她。
时间日久,对此,离舞终于还是当面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太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要一个姐妹。”
看着离舞那张妩媚的精致面容上的纯真,赵姬只是轻摇螓首,在离舞的耳旁低声着,仿佛是在邀请离舞成为她的姐妹。
离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长期与赵姬相处,她也知道赵姬的苦。
本就是闻名遐迩的绝代佳人,却早早守寡。
亲生儿子却在亲政后,受困于繁重的政务而无暇陪伴,也只有那个……那个臭男人才会时时入宫陪伴赵姬,陪她解闷,陪她散心,但终归也有那个臭男人不在赵姬身旁的时候。
所以,在离舞的理解中,赵姬是太孤单了。
而那些宫女、内侍……显然是不可能陪伴赵姬的,她们就连抬头与这位秦国最尊贵的女人对视的胆子都没有,也就只有自己不必太过约束。
这样一想,离舞对赵姬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没有拒绝赵姬的邀请。
只是,离舞似乎没有想过一件事,堂堂秦国太后,需要什么姐妹?
赵姬见离舞点头,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的同时,还闪过了一道诡异的精光。
就像是成功将小红帽骗进了自己房间的狼外婆一般!
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再加上一个离舞的话……
“小贼,真是便宜你了。”
赵姬暗暗啐了一口。
而面对着自己这位姐妹的劝说,赵姬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轻点螓首,便继续迈动步伐向着花园深处走去。
服用了张机给的那颗盘螭巨蚺内丹,赵姬的体质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本就因为常年跳舞和在赵国的那几年辛劳生活,赵姬的体质比大部分的女子都要强健,而那颗盘螭巨蚺内丹在赵姬的丹田处渐渐化开,被丹田吸收,转换成了赵姬体内的本源内力,散入了赵姬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之中。
按照方技家魁首之子阳庆的说法就是,虽然这股内力无法被没有习武的赵姬所调动,但这股内力却在无时无刻改善着赵姬的体质,就如同修炼了外功一般,寻常寒暑根本不会侵害到赵姬的身体,那些小灾病更是不值一提。
所以,赵姬此刻的体质比起离舞这种只修习了内功的武者要强得多,哪怕离舞着凉了,赵姬也不会染上风寒,就连焰灵姬这个已经踏入了一流境界的武者在体质方面也未必能和赵姬相比。
离舞见赵姬又是这般“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地跟在赵姬身后。
无论是作为赵姬口中的“姐妹”,还是作为罗网安排在赵姬身边的贴身护卫,她都必须跟着赵姬,以防不测。
虽说列国这些年来没有人违背“不得刺王杀驾”的规矩,但离舞绝不会无脑到去赌敌国的道德和仁善。
出身罗网的她,虽然仍旧保留着一份少女的纯真,却不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忽然,赵姬在一棵树下驻足。
那是一棵梅树,赵姬伸出修长纤细的玉葱指,轻抚摸那细嫩洁白如雪的梅花。
皎洁的明月悬挂于高空之上,将整片大地都照耀得通透。银白的月光洒落花园之中,将这一朵朵白色的梅花映衬得愈加洁白、纯洁和神圣。
轻嗅着梅花淡雅清香,赵姬的思绪也渐渐飘远,逐渐忧愁。
张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来看她了,就连秦王宫都没来过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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