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觉睡到下午醒
也就是说,这些魏军士卒在侧翼看见的羽林突骑只有五百人,但就是这五百羽林突骑,却让人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
那呼啸而来,俨然似天崩地裂般的气势,使得不少魏军士卒吓得大叫一声,再也不管身旁的督战官的刀剑相逼,扔下戈戟转头就跑。
箭矢伤不得,戈戟刺不进,被撞一下就会口吐鲜血而亡,这样的敌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几乎是必死无疑!
一名逃兵就像雪崩时的一片雪花,在这大军之中并不起眼,却能将自身的恐惧带给身旁的袍泽,使得一支大军出现雪崩式的溃乱。
随着魏军的溃乱,那如排山倒海般冲来的羽林突骑仿若势不可挡般凿穿了魏军的军阵。
当李信和羌瘣所率领的两支羽林突骑凿穿了魏军军阵还未调转马头进行第二次冲锋的时候,苏角也率领着斥候营冲入了战场。
虽然顶着斥候营的名字,但若是有人真的敢将这支千人的轻骑当成斥候对待,那便是十足的蠢货。
轻骑与重骑不同,首要便是一个快字。
与李信和羌瘣强攻敌阵的任务不同,在另一座小山丘上,他观察了魏军多时,一直在寻找魏军的辎重所在。
当苏角确认了魏军辎重的位置后,迅捷如风的轻骑穿过溃乱的魏军军阵,宛如一条黑色的毒龙,直奔目标而去。
虽然没有突骑的势不可挡,但溃乱的魏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成建制的拦截。
加之魏军士卒看着又一支秦军的骑兵冲入大阵,而且更加迅猛,以为这支骑兵才是秦军的压轴王牌,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一心全是跑过面前的袍泽。
两条腿的他们不可能跑得赢四条腿的骑兵,但只要他们跑赢自己的袍泽,那么死的就绝不会是他们。
而当那苏角抵达魏军辎重所在之地后,当即便取出了系在马腹两侧的火油罐,狠狠地扔了出去,随着一支支火折子坠地。
火油与火星相触,轰然一声,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将附近的魏军士卒一并吞噬。
烈焰无情,吞噬着魏军赖以生存的辎重,也吞噬着魏军士卒的生命。
烧了辎重,苏角所率的斥候营当即便撤出了战场。
李信和羌瘣在进行了第二轮冲锋后,也交替掩护退出了战场,欢笑晏晏,向着盐氏城而返。
(2361字)
第322章 惊鲵:嗯,不是白日
隆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盐氏城城头的众人看见那支仿佛在血河之中沐浴过的羽林骑欢笑着归来,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毕竟重骑兵在这个时代,还是首次成建制地出现,究竟战力如何谁也不知道。
而三千羽林骑突袭一万五千魏军,虽然骑兵对于步兵有着天然的克制,但对于这个还没有发明出马镫、马蹄铁等马具的时代来说,骑兵的杀伤力也还远没有后世那般强大。
没有马镫作为支撑点和固定身躯的辅助工具,骑卒的使用双手兵器不仅容易落马,而且力量也不足。
所以,骑卒的主要兵器是不需要全力挥砍的三尺长剑以及弓弩。
但由于力量的不足,骑卒手中的三尺长剑对于甲士的伤害就略显不足,破甲能力稍弱,远不如弓弩的杀伤力,故而赵武灵王鼓励赵人穿胡服后,推崇的是更加难以训练的骑射。
因此,也难免一众人等都对三千羽林骑在没有步卒的掩护和支援下突袭一万五千魏军如此担心。
好在这支羽林骑不仅是安然归来,而且从马首以及马腹两侧挂着的一颗颗首级来看,这显然是一场大胜。
“恭贺将军大胜归来!”
一阵整齐划一的恭贺声将张机从思考中拉回来现实,但张机只是挥了挥手,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独自返回了营帐之中。
而张机的这番表现,也不由让人有些疑惑。
明明是大胜而归,以三千骑重创一万五千魏军,为何卫尉却似乎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也许就像昔年淡漠的武安君一般,世间大才都有着各自的古怪脾气吧。
不过即便张机如此,但绝不能掩盖这一场大胜的事实,得益于事先在张机要求下准备好的四万石粮草及各种蔬果肉食,这一顿庆功宴还是相当丰盛的,美中不足的是还在大战期间不得饮酒。
张机的大帐中,没有参与众人的欢庆,张机依旧是摆着一张臭脸。
这一战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踏上战场的人,只是在山丘上静静地看着战场的形势变化。
还能动弹溃逃的魏军士卒,似乎也就只有五千人左右。
这倒不是说羽林骑阵斩一万魏军,而是有许多魏军受了重伤无法动弹。
被接近半吨的重甲骑兵在高速疾驰的状态下撞飞,不死也残。
虽说羽林骑在魏军溃逃后开始收割起了人头,速度降低撞击伤害也大大减小,但也不可能立刻起身。
可尽管如此,羽林骑阵斩的敌人也不会少于六千人。
这个战绩还并非羽林骑的上限,没有发挥出羽林军最大的战力,张机必须承认是他疏忽的缘故。
接手羽林卫后,他的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向李信、羌瘣等人学习兵法,就是在与惊鲵、潮汐和赵姬等人切磋武艺,咳咳,总之他满脑子都是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的,倒是真的将马鞍、马镫和马蹄铁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这个时代也并非没有马鞍,只不过这时候的马鞍与其说是马鞍,比如说是块鞍垫,这些鞍垫的形状像两片枕头里面用羊毛填塞起来,外面都用皮革制成,不用时折叠起来,用时展开放在马背的两侧,用三条带子将其固定的低桥型鞍垫,起到的效果也仅仅是让骑卒坐得舒服一些。
如果今天羽林骑清一色配备来高桥马鞍、马镫和马蹄铁,那么凭借这些至少是斩甲士两名的上造爵老卒出身的羽林突骑的个人素质,羽林突骑最起码还有能够进行两次冲锋的体力,而且解放来双手使用架起长枪冲阵的的羽林突骑的破阵能力要远胜使用秦剑的羽林突骑。
不过,真正令张机感到烦恼的事情不仅不是羽林骑的战力因为他的疏忽没有发挥到极限,反而是羽林骑那恐怖的战斗力彻底击溃了魏军。
伤亡率到达七成的魏军,显然不可能再有战意了,但张机的目的从来不是彻底击溃这支魏军。
张机的目的是挑拨身为晋鄙独子的晋遥与魏无忌之间的关系。
晋遥的副将之位是魏王圉亲自任命的,而这样的任命,是在吕不韦派出罗网暗探在大梁散布魏无忌有谋逆之心的谣言并贿赂了不少魏廷臣子和魏王近侍向魏王圉进魏无忌谗言后发布的。
以在军中有着晋鄙留下的人脉、威望,并且和魏无忌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晋遥来钳制魏无忌的军权,的确是高明的手段。晋遥是知兵之人,不会做出危害大军的事情,但又会时刻紧盯着魏无忌。而魏无忌无论有没有谋逆之心,都不得不忍耐着晋遥的监视。
魏王圉的制衡之术的确有道,但却没有选对合适的时机。
若是魏国无战事,那这样的制衡之术是合适的,但魏军一旦遇到了战事,这便犯了兵家大忌。
自古恒不胜有五:御将不胜,不知道不胜,乖将不胜,不用间不胜,不得众不胜。
魏无忌这个魏军主将不得魏王圉信任,这便是“御将”,军中分为魏无忌和晋鄙旧部两派,将帅不和,便是“乖将”。
这便给了张机可趁之机。
张机原本只是打算凭借以墨家的墨匠们亲自改建后,以砖石建成的坚城拖住晋遥所率的左路先锋大军,再让晋遥认为那是魏无忌刻意刁难他,不仅将唾手可得的功劳送给心腹,还让他去攻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
这才有了张耳、陈馀的右先锋大军以及魏无忌的中军之中,都有着晋鄙旧部给晋遥暗中报信的事情。
但晋鄙终归已经亡故,不是每个门生故吏都能对昔日提拔过自己的上司有着一颗报恩之心的,须知他们就连自己的母国也未必有着一颗报恩之心。
有人能投靠锤杀他们故主的朱亥和魏无忌,就有人能投靠秦国。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忠信礼义都是奢侈的。
这几名暗中给晋遥报信的晋鄙旧部,实际上也早已被罗网策反。
他们在魏军之中的地位未必有多高,但凭借着那层晋鄙旧部的关系,他们的书信都能影响到晋遥与魏无忌之间的关系,就算没有挑拨成功,也会在晋遥的心底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信任就像一面镜子,未曾碎裂的时候能映照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可一旦碎裂,无论再美好的事物在镜中的影像都是丑陋无比,而且再也无法复原。
而张机命羽林骑突袭魏军,实际上也只是抱着挫一挫魏军锐气并寻机烧毁魏军辎重的目的而来,如此才能彻彻底底地确保集中来五千守军能在上万魏军的进攻下守住盐氏城。
只是……张机实在是没想到羽林骑竟然直接将魏军击溃了。
羽林突骑是当今天下第一支成建制的重甲骑兵,谁也不知道成建制的重甲骑兵能造成何等战果。
原本他已经开始尝试布局让晋遥与魏无忌彻底决裂了,结果一战下来,晋遥能逃得兵败的死罪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去和魏无忌决裂?
这能不让张机能不郁闷么?
好在,还是有人能安慰郁闷的张机的。
趁着这个所有人都在庆祝大胜的时候,惊鲵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变得越来越昏暗的天空。
嗯……不是白日。
下一瞬,几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营帐四周。
瞪了一眼暗暗窃笑的几名罗网女杀手,声音清冷:“就说将军已经睡下了,除非有紧急军情,否则绝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
顶着自己麾下的女杀手们那了然般的戏谑目光,惊鲵粉面微红,轻咳一声进入了张机的营帐,并顺手将门帘放了下来。
(2551字)
第323章 女刑務官惊鲵
第323章女刑務官·惊鲵
当初嫪毐谋反失败后,他的家是张机亲自带着罗网杀手们负责查抄的,其中翻出了不少即将断绝传承的采补家的典籍。
其实嫪毐那种依靠从处子身上采补而增强自己内力的采补术哪怕是在采补家也是属于邪魔外道的那一种,采补家也有许多正常的典籍。
比如那本《素女经》,其中便记载了那位被称为“素女”的采补家之祖对于男女之事的看法。
张机令人将嫪毐家中藏的所有采补家典籍全部誊抄了一遍,而后派人将抄本送去给了念端。
念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辨别出了普通人、武者分别可以参考的内容,并告诫张机绝不可修炼,也不可让他人修炼那些邪魔外道的部分。
事实上,张机对于那部分实在没兴趣,只是书上有很多他……嗯,用得上的知识。
“人有强弱,年有老壮,各随其气力,不欲强快,强快即有所损,故男子十五,盛者可一日再施,瘦者可一日一施。年二十,盛者日再施,羸者可一日一施;年三十,盛者可一日一施,劣者二日一施;四十,盛者三日一施,虚者四日一施;五十,盛者可五日一施,虚者可十日一施;六十,盛者十日一施,虚者二十日一施;七十,盛者可三十日一施,虚者不泻。”
这便是适合普通人的那部分知识,而张机这种二十岁出头,还内外兼修的人,在突破宗师前一天十次便在合理范围内,如今更不用说了。
而这段内容,也给了惊鲵一个合理的借口。
张机看着忽然放下帘子的惊鲵,有些错愕。
“这个时候,不合适吧?”
张机退后了两步,指了指门帘的位置。
不是他怂啊,只是看着惊鲵那要吃人一般双目冒火的目光,正常人都会有些不敢靠近。
“他们都在庆功,不会来打扰我们的,而且我还在营帐外留了人。”
惊鲵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略微邪魅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款款走向了张机,同时将一双玉手搭在了腰间的腰封之上。
紫白色的两根绳头轻轻一拉,绳结便被解开,那条黑色的腰封也变得松松垮垮的。
“我是大军主将,不合适吧?”
张机还是想婉拒一番,虽然自从离开咸阳以来一个多月,因为赵姬派来的女史的监视,张机也积攒了一个多月的火气了,但积攒了一个多月火气的女人更不得小觑。
但惊鲵心中积攒的火气显然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火焰悄然升腾而起,将那张白皙如玉的面颊也烧得如晚霞般绯红,那清冷得仿佛不带一丝情感的美眸也变得水润晶莹,裹挟着绵绵的情意。
被惊鲵有些粗暴地坐在了身上,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佳人将腰带扔在一旁,玉手伸向那纤细的腰肢,轻轻解开那件紫白色的修身鱼鳞甲和臂甲,叮叮咚咚的甲胄落地声成为了此刻大帐内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以外,二人耳中最为响亮的声音。
平日里,惊鲵都是穿着一袭以淡黄色为主色调的素色长裙,所以张机还没有注意。今天,他总算是发现了惊鲵这一身杀手服的魅力……
褪去了那件鱼鳞软甲的杀手服,根本就是一件充满情调的渔网服啊!
那从白皙的鹅颈开始,越过宽博的山峰,裹着纤细的柳腰,约束着挺翘的蜜臀,直至那双修长的玉腿。
只是,正当张机欣赏着这件充满情调的渔网服的时候,忽然感觉腹部一亮,似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那里。
那是一柄锋利的粉红色短刃,似乎是惊鲵剑中暗藏的那柄。
惊鲵那如蛇一般柔韧的娇躯忽然紧贴在张机的身上,趁着张机错愕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柔技将张机锁住,被死死摁在榻上,就连双手被惊鲵强硬地锁在背后。
一副精钢制成的镣铐不知何时出现在惊鲵的手中,顷刻间便扣在了张机的手腕之上,将张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而他的脚踝处也被一副同样的精钢镣铐所束缚。
“来真的?”
张机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这可是罗网特制的精钢镣铐啊,根据罗网的记录,这玩意曾经被用在披甲门的弟子身上,至刚硬功修炼至第五重的披甲门弟子都挣脱不得,而惊鲵却将这副精钢镣铐用在了自己身上!
哪怕是如今的他,用内力结合外功挣脱这副镣铐,也需要最少十息的功夫。
捕捉到张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惊鲵那绯红的脸颊变得愈发红润,水润的星眸中,情意与邪魅结合,衍生出了一种不同的情感,似兴奋,似渴望,似暴虐,但不变的是那身体中愈发旺盛的火焰。
田蜜教她的手段,似乎的确有些意思……
“捆缚住以后,就像审问被罗网抓住的细作一般,稍稍对夫君施以刑罚。”
惊鲵的脑中回荡起离家前夜田蜜在她耳旁那宛若鬼魅低语般的话语。
她当初还是低阶的罗网杀手时,是如何审问细作的来着?
惊鲵认真地思考着,旋即大致有了印象。
好像是先用鞭刑来着。
惊鲵看了一眼帐外,水润的眸子中浮现出一抹犹豫,而后将自己的腰封揉成了团,堵住了张机的嘴。
张机挣扎着,但幅度并不剧烈,甚至还白了惊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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