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哑铃人会不会梦到电子歌姬
“哎呀呀，没想到小咸鱼你杀心还挺大的嘛，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杀戮的类型呢。”
年瞪大眼睛，有些感慨的冲着贤瑜说到。
“我又不是什么蝙蝠异装癖富二代……再怎么说，我姑且也是跟莫斯提马菲亚梅塔她们一起四处走来走去，见识过很多情况的人，现在的泰拉还没有温柔到可以高唱love＆peace，很多时候暴力依旧是唯一的解决方式。如果我拥有足够强大，碾压级别力量的话，或许确实可以有余力来维持他人的性命，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这种力量。所以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我也只能赌上性命彼此厮杀了。”
“嗯嗯……原来如此，感觉这段话意境很不错呢，小咸鱼你能不能走到这里再说一遍？”
年点点头指了指摄像机的机位。
“别添乱了啊你这家伙！”
贤瑜当场直接拒绝。
“总之就是这样，我确实可以算作你的仇人，只不过没那么穷凶极恶就是了，虽说对你而言可能都差不多吧——那么你知不知道关于整合运动以及‘米莎’的事情？”
话题似乎有些扯远了，贤瑜走到光头男面前，质问对方自己想要了解的情报。
“知不知道又如何，我他妈凭什么要告诉你，呸！”
光头恶狠狠地拒绝。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要知道我可是——”
眼见光头男如此抵抗，贤瑜皱起眉毛发出狠话，只是他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眨眨眼睛愣在了原地，短暂的沉默过后，贤瑜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
【怎么拷问才能让别人说出情报？】
优质回答：拷拷我的?
“淦……”
看着屏幕中的优质回答，贤瑜咋舌皱眉。
“咦，小咸鱼你查的这玩意……难不成你不知道要怎么询问嫌疑人啊？明明是个警察？”
年凑过来看热闹，结果被贤瑜手机里显示的画面给搞的一愣。
“所以说我只是片警而已啦……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倒不如说我好像才是那个整天被拷打（你怎么又迟到！？老板这个人思想已经出问题了，他上班又迟到！）的人来着……”
贤瑜揉了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哈哈哈！你这个废物，把我绑过来就只是演这种垃圾喜剧的么！赶紧把大爷我放了！”
一旁的光头男大笑着叫嚣，而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没等贤瑜回应，倒是年先一步凑到了男人面前，嘴角挂着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十分危险的笑容。
“哎呀呀，我亲自挑选的男主角竟然被你这样子嘲讽，而且还说演技蹩脚？这可不行呢。”
年搬来一个板凳坐在男人面前，脸颊的笑容看上去无比灿烂。
“虽说小咸鱼不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我姑且还算是略懂12，毕竟我是导演嘛。”
“什么导演，你这臭娘——呜呜！！”
年用折扇抵住男人下巴，强行将他的嘴巴合上，也堵住了他本想说出口的话语。
“注意语言——小咸鱼，你想要得到的情报都有什么？”
年转身询问贤瑜，后者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回过神来，取出一份情报文件递给年。
“这上面的内容都很有意义，如果可以的话能了解到这些就好了。”
“OKOK~没问题，那么小咸鱼你就先稍微离开一下如何？就算是我，也不希望把自己过于凶猛原始的一面暴露出来哦？”
年笑着请求贤瑜先离开一下，白毛的阿戈尔少年眨眨眼睛，最终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关门离开了房间。
在确认贤瑜离开后，年起身走到摄像机旁边，将摄像机关闭。
“有些垃圾镜头可完全没有拍摄的必要啊——那么，接下来你可以尽情哀嚎了，这位先生，不过要稍微保留一些力气，至少让我把该问的都问出来，你说如何？”
年看着眼前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流出冷汗的男人，笑着合掌说到。
回到门外的贤瑜一边整理扑克牌，一边时不时能够隔着门听到房间中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这声音实在是太过凄惨，导致就连贤瑜自己也要疯狂吞口水擦汗，不去思考房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说年导演平常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而且脑回路也异于常人，相处的时候会让大多数人以为她只不过是个过于超前的烂片导演。
但实际上她终究是非人之物，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岁相碎片之一。引起她怒火的人，恐怕最后的结局，只会变成那冶炼煅炉中剩下的残渣余烬。
过了不知多久，门后的哀嚎总算停歇，大门打开，白发的烂片导演笑呵呵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
“搞定咯小咸鱼~那家伙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都说出来了，我觉得应该不至于骗人就是了。”
年将手里的纸张递给贤瑜，上面写了一些地址，以及关于整合运动的情报。
“呃，嗯……好，好的。”
贤瑜接过纸张，接着视线瞥向年身后的光头男。
上次见面时还有余力反驳嘲讽贤瑜的光头男，此时此刻看起来却和一个废人没有区别，他摊在椅子上瞠目欲裂，两只眼球向上翻起布满血丝，长大了嘴巴表情无比惊恐，整个身体也时不时痉挛抽搐，看起来和一个废人毫无区别。
“……”
贤瑜再次吞了吞口水，然后瞥向一旁的年。
——我竟然之前给了这么恐怖的家伙喂草莓炼乳小笼包以后还活着，我是不是上辈子拯救过神圣泰拉……
贤瑜此时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也下定决心，以后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招惹眼前这位无业游民导演小姐为好。
总之先不说过程到底有多么惨烈，贤瑜姑且成功从光头男那边得到了进行下一步的情报。
给林雨霞打了电话，告知她派人来安全屋回收一下‘不可燃垃圾’之后，贤瑜跟年也准备离开安全屋进行下一步。
“根据那家伙的证词来看，之前确实有过自称整合运动的感染者们出现在了贫民窟，而这群感染者里面，也确实有人询问过关于‘乌萨斯少女’的事情，只不过后续因为没什么人注意过，所以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真正有趣的是，那群整合运动貌似后面内部产生了一些分歧，虽说不知道分歧的原因和结果如何，但是最终貌似是导致铁拳帮的老大渔翁得利，不仅吸收了一部分自称整合运动的感染者，还从前任负责人那边搞到了重型武器。”
“重型武器……指的应该就是那个榴弹发射器了吧。”
贤瑜搓了搓下巴，想到了之前众人在烧了荒坂塔以后被追杀时，那群铁拳帮残党使用的武器，如果陈sir说的没错的话，贫民窟应该根本没有渠道获取那种武器才对。
“分裂后的整合运动几乎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可能是因为元气大伤导致的吧，后面基本上不管哪里都看不到他们的行踪了，而根据那家伙所说，最后一次知晓和整合运动人员有关的地点，就是——眼前这栋废弃的烂尾楼了。”
年指了指二人面前不远处的废弃大楼说到。
“嗯，既然如此，事到如今也只能进去看看情况了吧。”
“小咸鱼你不会又把它给点着了吧？真要烧的话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哦！我好先一步找个合适的角度来拍一下全景。”
“才不会烧啊！而且我都说了，之前那次也跟我没关系来着！”
贤瑜大声反驳，自己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按上什么‘龙门纵火狂’，‘强鱼银手’之类意义不明奇怪的外号。
“只不过……说实话我也确实不太想要进入这种地方就是了。”
贤瑜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整个人显得也有些低沉。
“怎么了小咸鱼？”年眨眨眼睛好奇的询问，之前在酒吧大乱斗的时候贤瑜都没有表现出低落的气氛，面对眼前的废墟烂尾楼反而显得有些优柔寡断。
“林小姐曾经和我说过关于贫民窟的事情，贫民窟其实并非只有你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蛮荒生长自成一派的规则’，实际上贫民窟没有光亮的角落里——比如眼前这栋没有任何所属，也不被归类为帮派阵营的废弃建筑，才是隐藏着贫民窟真正的‘罪’。”
“罪？”
贤瑜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虽说不太情愿，但还是迈开步伐进入了房间之中，而年也只能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身后。
和上一次被划分到铁拳帮势力的高层建筑不同，眼前的烂尾楼没有任何所谓安保设施，贤瑜跟年很轻易就进入了大楼内部。
因为没有接通水电，大楼的内部几乎一片漆黑，只有原本应该安装窗户的空洞处有光亮射入，勉强提供了微弱的光源。
而就是这一丝丝微弱的光亮，让贤瑜和年注意到了那些居住在建筑物之中的‘居民’——那是一些躺在角落中用破烂衣物包裹身体，没有任何动静，连是死是活都无从知晓的人们。
即便年和贤瑜从他们的身边路过，这些人也依旧一动不动，就那样蜷缩在角落之中。
也有些人甚至连夜晚抵御寒冷的破烂布匹都没有，他们只是瘫坐在纸壳上，双眼空洞的不知道盯着什么，偶尔眼球会瞥向贤瑜跟年，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就会再次归于虚无。
这些人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布满了黑色的结晶，那是名为‘矿石病’的症状，而通过这些人身上结晶覆盖的面积来判断，几乎可以断言，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力见证新一年的到来。
“……很多即便在贫民窟中也无依无靠的人们，都会选择在这种地方聚集，他们没有所谓的未来，只能在这种角落默默等待死亡降临，消耗自己仅剩的，关于过往的回忆，最终在黑暗和孤独中走向死亡。在他们死后，近卫局或者鼠王的部下，又或者是周围还有余力的感染者们会将他的尸体运送到贫民窟边界进行处理，而这也是他们或许能够和他人接触最亲密的时刻。”
贤瑜皱着眉毛一路看着那些重度感染者，语气十分低沉。虽说他之前在和林雨霞的谈话中知晓了这件事，但是亲眼见证这些贫民窟中感染者的陌路，还是让贤瑜感到十分震惊，以及如同被扼住喉咙般难以呼吸。
“我以前曾经出于自己那冲动的正义感而拯救过一名无依无靠的感染者，那孩子现在在贫民窟外侧勉强拥有着自己的生活，但这是因为林小姐亲自出手安排而得到的结果，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时不时会遭受矿石病并发症的折磨。”
贤瑜看着那些黑色的结晶，想到了经常钻自己被窝的拉普兰德，她的矿石病感染也十分严重，如果可以的话，贤瑜也希望自己能替她去做些什么。
当然，指的是除了被当做磨牙棒或者猫抓板之外的事情。
“我从来都没有感染过矿石病，所以以前我完全不清楚，这种病症究竟会带来什么，夺走什么。然而在和那些感染者有过接触之后，这让我也彻底意识到了，这些感染者们，他们很难得到属于自己的救赎，无论是物理上的治疗，又或是社会身份的归属。”
贤瑜很想撇开视线，但是为了寻找关于整合运动的线索，他又不得不让自己注视那些孤独迈向终焉的感染者们。
“总归会有这样的情况，小咸鱼。这并非是你的原因，也不是你的责任。”
一旁的年拍了拍贤瑜肩膀。
“在我还没来到龙门，而是隐居在大炎内陆某处山林间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年受天灾的侵袭，整整一年没有降水，地缘偏僻的村落庄稼颗粒无收，唯一的通行道路却又遭遇地震而被掩盖。整个村落饿殍遍地，甚至眼看就要发生手足相食的惨案。但这终归是属于人们的生老病死流转轮回，闭眼不看便是了。”
“闭眼不看么……或许对于非人之物来说确实如此，这终究是世间推演的一部分——不过我好像没办法做到，如果我拥有足够能力的话，大概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忙的。不管是整合运动，龙门，又或者是这些失去了一切的人们。”
贤瑜轻轻摇头，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态度，如果自己没有能力，那就去做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情，而不是像个白痴似的尝试蜉蝣撼树。但如果自己得到了能够改变的力量，那么自己自然会欣然尝试改变那些既定的悲剧。
“这可真是，明明有着非人的躯体，却偏偏比很多人还要优柔寡断啊，小咸鱼。”
听着贤瑜的话语，年叹了口气，但她紧接着又露出一丝笑容。
“不过嘛，果然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是电影的主角！按照你自己心中的想法随便去做吧，我可不会不识趣的在一旁说三道四。”
年掏出摄像机对准贤瑜抓拍，同时笑着说道。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不过你要是能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摄像机给拿开就更好了……”
贤瑜不爽的挡住镜头，虽说自己还是个毫无名气的小片警，不过拜年所赐，倒是体验到了一把被狗仔队24小时高强度跟拍的酸爽。
“哼哼，不多抓拍点镜头可不行，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出现帅气的英雄救美镜头呢——嗯？”
年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停下脚步，回过头发现是一名藏在角落中的中年女性，她身上布满了源石结晶，可即便如此，依旧伸手试图握住年的脚腕。
年皱了皱眉毛，在女性身后隐约看到了一个孩童被她护着。
女人的眼睛看向年，她试图张开嘴巴，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我可帮不了你们啊，毕竟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政客，只是个铁匠而已”
年看向对方说到，正如她之前对贤瑜说的那样，也正如贤瑜自我认知到的那样，她们现在没有能力帮助这些人，但是他们现在至少可以追查关于整合运动的情报，去拯救和追查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够改变和帮助的事物。
年淡紫色的眼眸与女人相互对视，片刻过后，年叹了口气，她从外套口袋中取出一枚金属的平安结递给女性。
“这东西只要敲击就会散发热量，也可以拿去卖钱，至少能够帮助你们渡过龙门的冬日，但也仅此而已了。”
——真是的，总是做这种毫无意义自我满足的事情，也难怪我没办法真正活的潇洒啊。
年没有理会女性对自己做出的感谢之意，她起身一边摇头一边自嘲，倒是又想起了自己刚刚对贤瑜讲述那个故事的后续。
灾祸年间，年最终出手帮助村民打通了前往外界的道路，然而那些人却有半数以上死在了寻求救援的路上，反倒是村落里又重新降下了山雨。
年搞不清楚自己如果不帮忙的话，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也许最后活下来的人也许会变得更多？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死在路上的人会不会对自己心怀诅咒，毕竟如果自己不是横插一手的话，至少他们在生命的最后能死在自己的故乡，能死在亲人们的怀里。
“你又干什么去了，别跟我说是去拍摄素材了啊喂。”
年重新追上了贤瑜的步伐，结果正好看到白毛少年一边将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龙门币分给感染者，一边冲着自己抱怨。
“就算是我倒也不会以他人的苦难取乐就是了，那你这又是干什么呢小贤瑜？”
年挑了挑眉毛，询问面前拿着钱包一脸肉疼表情的白毛阿戈尔少年。
“呃……没干啥，只是想看看钱包有没有被紫毛兔子给偷了而已。”
贤瑜将干瘪的钱包合上，无视一旁对他感谢的感染者，接着继续向前迈步试图糊弄过去。
“虽然不知道搞不清什么状况，不过希望没有被偷，毕竟晚餐还得靠你呢~”
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乐呵呵的冲着贤瑜说到。
“诶！？还要蹭啊！不是，没你这么薅羊毛的吧！”
贤瑜瞬间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送佛送到西嘛~”
年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发扬光大了老赖精神，黏在贤瑜身上说什么都要把他给黏掉一层皮。
看起来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这个嘴上说着一套一套，实际上依旧会做出那种‘自我满足’般帮助他人行径的贤瑜也好，归根到底仍然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笨蛋而已。
二人顺着建筑物一路向上试图寻找，总算是在一个房间门前地面上看到了疑似整合运动交叉结构的图案，虽说那个标志就像是垃圾一般的被踩在地上，但它依旧是代表着整合运动的线索。
“找到了——就在这里。”
贤瑜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他立刻贴在墙壁边缘缓缓靠近房间门口，接着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观察房间内侧。
和其他结构差不多，房间里面是个略显空旷的毛坯房，大多数感染者其实并不喜欢在高层，毕竟这地方又不可能有电梯，只是寻求一隅空间的话，在低楼层的空房里挤挤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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