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哑铃人会不会梦到电子歌姬
光头男冷笑三声,手持砍刀走到货柜面前,哐啷的打开货柜大门,里面空无一物。
护卫们面面相觑,而光头男则是盘了盘自己的脑袋。
“哈哈哈……别着急啊。我知道,电视剧里有过这种桥段!”
光头男大笑三声,这一次咣啷的打开了立式碗柜,然而里面依旧是空无一物。
“呵呵呵,真是有趣,我在动画片里——”
“还TM惦记你那动画片呢!那边的通风管道盖子被推开了,那帮人肯定是顺着通风管爬走了——去花园!通风管连着花园,他们只能从那边出去!”
有人注意到了天花板的缺口,众人立刻洋洋洒洒的离开后厨,奔着花园的方向跑去。
而当护卫们全都离开之后——
“嘎吱~~!”
冰柜的大门被推开,贤瑜眉毛上挂着白霜,哆哆嗦嗦从冰柜里爬了出来。
在贤瑜之后,小老鼠也颤颤巍巍的从冰柜里探出来半个脑袋,她呼出冷气颤抖着离开冰柜,满脸写着不爽。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跟炸鸡块薯条咸鱼待在一起……”
林雨霞看向贤瑜小声嘀咕。
“那个,其实大多数的冬货都被我丢进那边的熬汤锅里啦林小姐。”
贤瑜指了指旁边的大锅,里面乱七八糟塞满了冷冻半成品,为了腾出来地方躲人。
“你这阿嚏……!”
林雨霞刚想说什么就打了个喷嚏,黏糊糊的液体从小老鼠鼻孔中流出来,自己如此‘不淑女不优雅’的样子,终于点燃了小老鼠的怒火。
“都是因为你这家伙……该死的贤瑜!!!”
“先逃命要紧林小姐——呜哇哇别拿我的衣服擦鼻涕呀!?”
“你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说!!!”
炸了毛的林雨霞一边打喷嚏一边死死抓住贤瑜,二话不说就把脑袋埋进他后背,把贤瑜当做手帕疯狂擦鼻涕。
“……?”
感染者小女孩从烤箱里爬出来,看着眼前恐怖又离奇的一幕,吞了吞口水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牺牲了‘高冷淑女优雅行径’躲开追兵后,林雨霞总算切开了厚重的门锁铁链,三人顺着出口离开,很快看到了另一边出口的陈晖洁。
“怎么这么慢?你们俩难不成又在搞见不得人的……那女孩是?”
双手抱胸的陈晖洁见面就抱怨,但她看到贤瑜后背背着的女孩后也意识到了什么。
“贤瑜救出来的感染者。”
“好吧,那我明白情况了。不过现在要怎么做?那些人很快就会追上来,这地方车流量不多,很难甩开。”
陈晖洁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询问林雨霞要怎么应对那些追兵。
“我之前说过,已经准备了后备方案——”
林雨霞取出手机拨通号码,只见原本没多少人的街道突然涌入了大量型号款式不同,但都有些年头的私家车。
而且这些车辆与其说是‘私家车’,倒不如说都是私人的,用途奇怪的车辆。
有些车侧门印着‘老爹汉堡店’,有印着‘鲤先生牛肉面大王’的,‘董阿伯鱼丸’的,‘藤原豆腐房’的,‘安布雷拉雨伞店’的。
唐突涌现的人造车流瞬间将贤瑜一行人淹没其中,追出来的护卫们全都愣在了原地,这下子别说是继续追杀,甚至连那群人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这些人都是我父亲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人脉,如今他们将为我所用,成为属于我的‘近卫局’。”
混杂在群众之中的林雨霞摘下了面具和假发,露出林雨霞的本来面容看向贤瑜和陈晖洁说到。
“……看得出来,这些年你确实改变了很多,林雨霞。”
陈sir也摘下面具和可笑的假发犄角,近卫局的新星看向自己眼前的童年玩伴,这位小老鼠显得既陌生,但又依旧十分熟悉。
“所以说我们是怎么暴露的?有内鬼?”
陈表情凝重的询问林雨霞,这次行动按理来说应该是绝对机密的,但林雨霞还是暴露了,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我不清楚,这一次的行动我提前布局了一段时间,只为能够切实掌握拍卖会涉及的内容和流程以及参与规模。虽然情报已经收集差不多了,但是如今也不得不考虑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林雨霞的语气同样低沉,她为这次行动准备了多个备选方案,但‘内鬼泄露情报’很明显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滴滴滴!”
林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方是真正的乌萨斯艺术商索莱尼。
现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看来情况已经十分明了了。
“索莱尼先生,您是来炫耀——嗯?您说什么……不,我当然……吱!?”
“?”“?”
贤瑜和陈晖洁面面相觑,不知道小老鼠为什么又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电话挂断以后,林雨霞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刚刚索莱尼先生联系我了,呃……我忘记他对沃尔珀过敏来着。”
“……”“……”
贤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位林小姐准备了一堆底牌,结果偏偏最基础的地方给忘了,真是师承远坂凛的掉链子天赋。
“你们俩倒是说点什么啊!”
面对二人善意的沉默,林雨霞反而有些炸毛。
“总之——我也差不多要回近卫局一趟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需要我整理一下情绪。真是的,本来我以为你拉着贤瑜是要约会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情……”
酒吧拍卖会事件彻底告一段落,陈捏了捏鼻尖皱眉,她今天所注视到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拓宽’了眼界。
这些藏匿于光亮之下,连近卫局都无法涉及的污垢,究竟要怎样才能抹去?
“对了,那孩子我可以申请近卫局保护。”
“不需要,感染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林雨霞没有犹豫的回应。
“既然你这么说了——贤瑜,不用太着急做出结论,你也好我也好,包括那只老鼠,我们都需要好好考量一番才行。”
陈看了看贤瑜,今天林雨霞原本想要让这名白发少年注视那些藏匿于龙门之下的黑暗存在,或许她‘挖墙脚’的意图确实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不知道林雨霞到底看上了那个白毛片警哪一点,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不也是一样么?
陈从林雨霞车中取回警服和赤霄,表情有些凝重的离开了。
“那个,要不我也一起……”
“你给我回来。”
另一边,贤瑜吞了吞口水试图跟着陈晖洁一同离开,然而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林雨霞用爆表的灵压给控制在了原地。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谈不是么,贤瑜?”
林雨霞嘴角露出笑容说到,众所周知一个平常不怎么笑的人突然笑出声,这代表着情况一定很严峻。
“可恶……恕难从命了林小姐!天涯何处不相逢,我们有缘再……唔哇!?”
留在这里绝对是死鱼一条,贤瑜二话不说直接撒腿就跑,但紧接着他就被一股沙子给眯住了眼睛扑倒在地。
“这招‘以沙蒙眼’效果如何?虽说是对老爸招数的模仿,不过对付你应该绰绰有余。”
林雨霞走到贤瑜身边,一边揉捻头发丝一边询问。
“为什么要跑呢?我最多也只会拿你去铺路。”
“这理由就足够我跑路了啊林小姐!可恶,吃我这招!”
贤瑜也不甘坐以待毙,他抽出口袋里的道具雪茄,对准林雨霞眼睛弹了过去。
“吱!?”
没料到这一手的林雨霞被雪茄糊脸发出惨叫,贤瑜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立刻起身准备跑路。
“哈哈!我这招‘尼古丁真’效果也不错吧,我们两年后香波地群岛再见了,林小姐噗唔!”
贤瑜大笑着逃跑,然后径直撞在了一个人怀里。
等贤瑜把脑袋拔出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老熟人。
“又见面了,贤瑜兄。”
RAR小队的壮汉们摩拳擦掌,乐呵呵跟贤瑜打招呼。
——————
某停靠在路边的面包车后座,此时的贤瑜坐在椅子上,被一左一右两个猛男包围,而在他对面则是翘起一只脚修剪指甲的林雨霞,以及低头沉默不语,被自己救下来的感染者女孩。
贤瑜满头大汗,咔哒咔哒的声音不像是林雨霞在剪指甲,更像是在剪断贤瑜本就脆弱的意识。
终于,指甲修剪完毕,林雨霞抬起头看向眼前蔫儿了的白毛咸鱼。
“在你被拿去给龙门添砖加瓦前——为什么违抗我的命令?”
林雨霞提出来的问题并非是关于那个意外之吻,而是贤瑜撤退时的私自行动,这行动让二人没能抵达原定的出口,也让林雨霞在冰柜里躺了半天。
“这个……因为我看到了那孩子,必须要帮忙不是么?”
贤瑜抬起脑袋看了看林雨霞,又看向她身边那名瘦削的感染者。
“我说过了,她是感染者。”
林雨霞握住女孩的手臂,在本就不多的布料之下,黑色的结晶块触目惊心的贴在皮肤之上。
“感染者意味着什么,即便你是个刚来龙门没几年的阿戈尔人应该也能理解。她就算被救出来也没有意义,毕竟——”
“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吱!?”
贤瑜突然大声打断林雨霞,从没想过面前少年会‘发脾气’的小老鼠也因此又被吓了一跳。
“活着本身就是意义……不管是不是矿石病,不管是不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有点意义,不管到底是什么。只有死了才真的是毫无意义!”
贤瑜一直都觉得自己死不死掉也没区别,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尝试活着。
究竟为什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仍然想要找寻到某些活着的意义。
“你……”
林雨霞摇摇头回过神,她意识到眼前一直以来都摆出‘顺从’姿态的白毛阿戈尔,这一次切实的正在和自己对峙。
“林小姐,我以前遇到过一次灾难,那时候我希望能够帮助大家,但是从最后的结果来说——我反而搞砸了一切。”
贤瑜看向面前的少女,眼神这一次没有动摇,只是静静地叙述。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也一直都按照废物的方式得过且过。因为我觉得,只要我是个废物,那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也不需要去帮助谁,更不会被谁期待。”
“但后来你也好,陈sir也好……你们找到了我,不知为何对我寄托了莫名的期待,认为我似乎能够做些什么。而那时候的我感觉……很开心。”
贤瑜笑了笑。
“因为我其实也隐约意识到了,混吃等死下去也不会等到任何意义,如果说我一定得做些什么,一定有什么能够做到,那就去做吧。或许我能够不再重复以前的错误,或许我能够真的救下什么,改变什么,帮助什么。但如果林小姐你口中的‘帮助更多人’一定要建立在牺牲其余人的逻辑之上——那抱歉了,我不会选择加入你的阵营。”
“……”
“……”
贤瑜说了很多,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比死寂。
“我说完了,林小姐,直接来吧!”
贤瑜最先受不了这份沉默,他双手一张往后一瘫,摆出了“正面上我啊!”的认命架势,等待自己成为龙门高速路的一份子。
“……我会安排这孩子后续的治疗和生活。”
片刻沉默过后,林雨霞也再次开口,她伸手揉了揉一旁感染者女孩的头发说到。
“真的么,林小姐?”
贤瑜眨了眨眼睛,他本以为按照现在的流程发展,感染者小女孩会被处理掉或者再次抛弃之类的。
“我没必要对一个感染者撒谎,而且你刚刚说的话——我很认同。”
林雨霞叹了口气,有时候自己明明下定了决心去做某些事情,却总是会在行径的道路上忘记最初起始的缘由。
自己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这座城市才打算接过父亲衣钵的,而‘这座城市’也同样包含那些无法被法律所守护到的,连发出声音都不被允许的弱势感染者们。
“牺牲和背叛无论如何都不该被正当化,我还不是执政者,不需要将生命放在天平两端进行衡量,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贤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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