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夏咕哒来到迦勒底 第113章

作者:Dr.生命调济者

“!”

崔斯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下一刻早自己已经悬空在了空中。发生了什么事?!项羽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他抛在了空中,而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抓住了。

“传说,万兵之祖蚩尤大神曾经用这一招威吓让轩辕黄帝的千军万马落荒而逃,”像是拎着一只小猫一样,穿着装甲,高大颀长的崔斯坦被项羽抓住脚踝拎了起来,“是真是假,我还从来不知道,毕竟战场上容不得我这种淘气的验证想法,不过现在,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他,他要做什么?!这个男人,他要做什么!所有黑色骑士都呆滞地看着项羽,他们手中的武器瑟瑟发抖,如果说,方才将大地掀起斩断的景观让他们把目光都钉死在了项羽身上,那么接下来,他们将看见哪怕来世也无法忘记的恐怖景象。

“我依稀记得,在那个传说之中,那个招数好像是被轩辕黄帝那边的势力叫做,舞裙。”

231 舞裙

“我记得,在那个传说中,那个招数好像是被轩辕黄帝那边的士兵叫做……舞裙。”

说话间,项羽抓住崔斯坦脚踝的手向后猛里上挑,崔斯坦银白色的铠甲与月光共舞,化作一道雪亮的白练。下一个瞬间,崔斯坦的头就被项羽用手肘和侧腰夹在了腋下,弯曲的膝盖被项羽的肩膀所托住。

项羽一言不发,他刻意扎下马步,另一只手笔直斜向下伸出。慢慢地,崔斯坦的意识恢复了,一行鲜血从他的鼻孔中留了出来。自己……好像是变成了一件物品一样。

“舞裙,这是那些舞女为了娱乐而穿上的装饰,很娘们儿兮兮的,不是吗?”项羽说,“不过,让我们试试看吧。”

“砜——!”

项羽瞬间松开崔斯坦被夹住的头,伸直手臂直接全力下挥向前纵扫,崔斯坦就像是一条鞭子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弧线。而在这一下劈达到最高速的一瞬间,又立刻举起崔斯坦翻过头顶。崔斯坦的鼻血流出的更多了,殷红的血液洒在空中,就像是迎接勇者的花瓣雨一样。

忽地,项羽松开了左手,换作右手抓住崔斯坦的左脚,接着生猛地高抬起手臂,把崔斯坦挥到了自己的背后,随后又是侧身腾出空间同时下压,左手顺势抓住了崔斯坦因为惯性飞出的手臂。好一招苏秦背剑!

“砜——!”

项羽顺势换手,在另一侧故技重施了一次苏秦背剑,接着单手抓着崔斯坦的脚踝舞起了棍花,崔斯坦的脑袋就这么做着圆周运动,就连轮廓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而在旋转一周之后,项羽朝自己腹部一个压臂,让右手换到自己身后的同时,崔斯坦绕着他整整旋回了一周。而就在崔斯坦的手臂掠过项羽肩膀的一刹那间,项羽伸开手臂抓住了那只手。错肩换手,这是一个难度极高的动作。

还不止,还不止!随着项羽手臂的挥舞,破空声与换手的碰撞声交相辉映,如同浩瀚星海中涌动这的永不停歇的回声般浩大宏伟。银甲与红发化作模糊不清的色块,在一个个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技术动作中逐渐晕染开来。而项羽此时也像是长出了无数条手臂一样,每一条手臂都在挥舞着一个崔斯坦。

“那,那是那个时候蚩尤婆婆和巨型温迪戈战斗时的招式!”

玛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阿拉斯加特异点,蚩尤将巨人温迪戈的尸体耍的虎虎生风,就像是在用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一样。但蚩尤是半神,项羽却是一个人类!她曾因为,哪怕不是什么巨人温迪戈,不是身着重甲的圆桌骑士,哪怕只是一条普通的鞭子,要耍到那种程度都是极为困难的,而如果是一把大刀,一根长枪这种重量的东西,是根本不可能在人类的手中有这种灵活度的!

可是,仅仅是这样吧人当做双节棍来耍的话,为什么要叫做舞裙呢?

此时的崔斯坦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意识,他的头部承受这最大加速度,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争先恐后地涌向那里,而他的七窍百孔都成了血液逃逸的出口,不断地喷洒出鲜红的轨迹。而挥舞他的项羽,此时就像是一尊沐浴在血光之中的杀神。

渐渐地,项羽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动作也从一开始的略显凌乱变得井然有序,一种逐渐鲜明起来的节奏在这片光影之中浮出了水面。他的马步越扎越稳,上身三锥里的笔直,他的动作调用的肌肉越来越少,多余的动作慢慢被剔除了出去。那一招一式逐渐变得得心应手。

终于,速度在一个时刻这样达到了最高峰,一圈圈高速的轨迹化作光环环绕在项羽身边,他除了双臂,其余的身体部位不动如山。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每一个圆弧都均匀流畅地包裹住了项羽的身体,如神般神圣美丽,如鬼般暴力可怖,力量与技术的究极之美在他的手中展露无遗。

残影,已经没有人可以用肉眼看出崔斯坦的半点现状了,他们眼中剩下的,只是赤红与银白相互镶嵌的色块残影。重重残影将项羽的身躯完全覆盖住,而那半透明的残影,居然此刻在项羽的身上组成了一件覆盖全身的轻纱舞裙!那是多么的优雅与美丽啊。没错,舞裙,这就是这一招名字的来历!

而此时,那些黑甲的骑士一件开始一窝蜂地逃走了。

这不是他们的大脑所能承受的了的,这是这颗星球上暴力的一座里程碑,就像是羚羊躲避雄狮,就像是老鼠畏惧花猫。逃走在此刻并不可耻,相反,那只是在正常不过的行为了。没有人能责备这些骑士,因为只需要看上一眼,谁都会知道那种力量与自己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就像是看见被点燃引线的烈性炸药,就像是看见滚滚涌动的火山岩浆,就像是看见天上即将坠落的烈火陨石,逃跑吧,现在除了逃跑什么事情都不必去做了!

“这就要走了啊,”项羽看着鸟兽散的那些黑甲骑士们,不疾不徐地慢慢道,“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我手里的,可是一件武器啊。而武器的作用,从来不是表演。”

“砜——!”

转瞬之间,项羽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直接出现在了一个黑甲骑士的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项羽抡圆了崔斯坦由下而上挑了出去,那黑甲骑士就这么被抽到了天上去了。接着,他又一次原地消失,向着另一个倒霉的黑甲骑士狠狠劈下崔斯坦,而这个骑士则是被砸地整个人镶嵌在了地面上。

接着是第三个骑士,他被项羽从侧面抽动,整个人像是一个陀螺一样旋转了起来,第四个骑士被崔斯坦的脚钝砸一下,已然没了人形,第五个,第六个……没有慈悲,没有犹豫。

死神是平等的,而这次,祂的名字是项羽。

232 为我擂鼓

项羽看着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鱼肚白,手上一直握着的崔斯坦也松了开来。这场杀戮其实并没有持续太久,而是那些骑士本就挑选了黎明前的最后时刻来袭。那时,人们长夜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却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不得不说这个时间挑选的非常精妙。项羽看着脚边化作点点金光消逝的崔斯坦,最终也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怎么样,御主找到了吗?”

“嗯,前辈他被尼托克丽丝小姐在最后的时刻藏了起来,不然的话……”玛修没有说下去,如果没有尼托克丽丝的防护,那现在是什么结果她根本不敢去想。她也没想到,在奥斯曼狄斯,赛特,萨麦尔,项羽这些强者的面前,那个那么柔弱的尼托克丽丝会爆发出这种力量,直到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她才安心地把咕哒从冥界之镜中放出,安然地回到了英灵殿上。

“尼托克丽丝啊……她是个刚烈的姑娘啊,”项羽听了,似乎有些唏嘘感慨,“御主没事就好,不过这下子,咱可真是被人欺负到脸上了啊。”

“那阁下有什么打算吗?”百貌哈桑走上前去问道,方才的战斗消耗了她太多了,几乎差一点就没了命。

“先带着这些剩下的难民回村子吧,无论如何这是眼前要做好的事情,”项羽说着的同时,两只拳头握地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等御主一醒过来,我们就去吧那个狮子王老窝给端了。还是那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狮子王给了籍这么一份大礼,籍怎么可以不好好回敬他们呢?”

“可是现在我们的实力……”

“噗嗤,”听见达芬奇这么说,百貌哈桑忍不住笑出声来,“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真的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人在看见方才那副光景后还敢怀疑项羽阁下实力的。”

“哈哈,倒也是,是我唐突了,”达芬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巴林是连萨麦尔都能击败的骑士,还是小心为妙吧。”

“巴林是我的对手,你们不必担心那家伙,”项羽淡淡的说,“他不可能强过兰斯洛特,交给我就行。而且我听说,他并没有接受那个狮子王的祝福。”

“是的,巴林好像是后来才现界的落单从者,只是选择站在了狮子王那边而已。”

“那,他还算是个值得期待的对手,”项羽点了点头,“我们先回村子吧,御主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别看他跟从者比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只要他能醒来,那就胜过千军万马。”

“也是,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想出那种办法对付那条巨龙,”三藏点点头表示肯定,“那孩子的灵魂非常强大,就连我也难以望其项背,揭谛,他的强大和我们不一样。”

“不过这么说起来,我们做的战争准备就没有用了啊,”百貌哈桑尴尬地笑了笑,“全都交给项羽阁下你的话,虽然我们也很乐意看到胜利,但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是有些让人不甘心啊,哈哈。”

“既然如此,那就为我擂鼓吧,”项羽看着前方那一轮初生的朝阳,脸上是一种无比迷人的自信,“为我擂鼓吧哈桑,无论是你还是那些士兵,都为我擂鼓吧!英雄也是需要观众的,为我欢呼,为我擂鼓吧!”

“真是……完美的个人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啊,羽哥。”

“御主?!”项羽立刻回过头去,叫他羽哥的只有咕哒一个人,果然,咕哒此刻正一瘸一拐地拄着根棍子向他走来。项羽连忙上去扶住他,生怕他下一步就摔在了地上,“御主,你现在这么虚弱,怎么还出来乱跑?你现在要静养。”

“我坐不住了,萨麦尔,咒腕,静谧,赛特,加雷斯,奥斯曼,还有尼托,这些天我们失去了那么多同伴,我怎么可能还能安心在床上躺着啊,”咕哒说着,恶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大腿,“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兰马洛克……谢谢你没有杀掉他,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都怪我太弱了,才要你们这样铤而走险……”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御主,”项羽连忙打断他,“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能做的比你更好了,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甚至比籍还要强大。你若是自怨自艾,那就是把全世界都贬低了啊。”

“是吗?”咕哒苦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去做的事情罢了。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加雷斯尸体在我身上的重量……我只是觉得,我还可以变得更强,不再让你们牺牲。”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御主,她们的牺牲都是有着觉悟的,”项羽说,“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谁也接受不了,但我们不能践踏她们的觉悟。她们正是因为你的强大而做出的觉悟,而有觉悟的人,就是幸福的人。御主,她们是为了帮助你继续走下去,我们也是。不要辜负了这份觉悟啊。”

“……嗯,羽哥,你原来说过,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咕哒点了点头,若说觉悟,恐怕没有几个人比得过他,“我会以此激励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

“你这次可是玩的大了,回去之后别想着变强,老老实实在病床上面待几天吧,”玛丽所长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不过你发现没有,你刘海中间有一簇头发变成金黄色了。还有身上,那道闪电给你整个上半身都……”

“很帅气的纹身,不是吗?”咕哒笑了,还摆了一个健美的姿势,上半身和两条手臂上金色的闪电状伤痕展露无遗。那伤痕才右边额头往下,通过半张脸到达肩膀,两条手臂,那是电流通过身体的痕迹,“我很喜欢这个造型,超霸气的有没有。”

“……没错,超帅的。”

233 落日前奏

圣都,今天的圣都也依旧是那个样子。黄昏时的落照洒在白垩的城墙之上,与往日没有区别。只是昔日熙熙攘攘的圣都门前,此时却是门可罗雀。在那一次萨麦尔大闹圣拔后,在逃出去的人们的传播下,圣拔残酷的真相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这片终末之地传播开来,只有几只疲惫的乌鸦在徒劳地翻找着先前人们留下的物品,妄图找到几颗遗落的谷物填填肚子。

这是我的落日吗?还是说,这是卡美诺的落日?高文失魂落魄地走着,脑子里面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这个想法,他看着眼前依旧挺立的城门,心里面沉重的就像是被卡在了一条鲸鱼的嗓子眼里面一样憋屈。

“高文?你(TM)是高文吧!你居然还活着!”

而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是兰马洛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但面对昔日的仇雠,高文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失魂落魄地向圣都大门走去,他早已经麻木了。

“真是没想到,原来那个飞扬跋扈的高文居然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真是让人想笑啊,”但兰马洛克却没有放过高文的打算,这是自然,若说有谁比他更仇恨高文兄弟(除了加雷斯)的话,那兰马洛克肯定是第一个不答应的,“狗东西,看看你现在这幅怂样,你爹老子我都恨不得踩你几脚!”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高文是无论如何都会暴跳如雷的,兰马洛克那种蔑视性极强的自称并不只是单纯的气话,而是因为兰马洛克实实在在是他母亲的情人,也曾经被误认为是他的杀父仇人——当然,高文的爹其实是巴林杀的——但是现在,高文却还是无动于衷,他就那么前进着,任由兰马洛克肆意侮辱着他。

而兰马洛克这边则是越骂越气,最后干脆直接大步向前一脚踹翻了高文,接着恶狠狠地一脚接着一脚践踏起了高文。骑士精神?别搞笑了,就是高文和他的兄弟们在他受伤的时候卑鄙的谋杀了他!对高文这种人讲什么骑士精神!兰马洛克越踩越来劲,双眼也变得通红起来,但高文就像是一个沙包一样,就这么任他践踏着,既不动一下,也不说一句话。

“怂包!废物!欺软怕硬的胆小鬼!懦夫!除了我你还谋杀了不少优秀的骑士吧高文!你那么飞扬跋扈终于得到报应了吧高文!这是你应得的!不,你应该被所有被你谋杀的骑士这么践踏!还有兰斯洛特!还有加雷斯!还有帕里斯!你答应了那个可怜的人为他追求艾达,自己却转身进了艾达的床帏!你就是应该被全世界优秀的骑士践踏的家伙!你这个卑鄙,恶毒,虚伪的骑士!就连魔鬼都容不下你!”

兰马洛克一边践踏破口大骂着,一条条地细数着高文的罪行。最后,他终于骂累了,也踩累了,干脆直接坐在了高文的身上,看着天边的夕阳,心里面却是一阵酸楚。恨,是发泄不完的,就算是现在他直接砍断高文的脖子,自己也绝对不会解气。

“我最生气的,还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良久,兰马洛克继续说了下去,“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条断脊之犬。你只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徒有其表的纸老虎罢了,我为自己被你这种人谋杀而感到羞耻。当然,就算你没这个样子我也感到羞耻。高文,你这个废物,只不过是被项羽打败了,就这么抬不起头来了。”

“项羽……原来他是东方的那个霸王啊……”

高文终于开口了,不过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兰马洛克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又站了起来一脚踩了上去。

“对,就是那个千古无二的西楚霸王项羽!怎么了?”兰马洛克弯下身子,嘲讽拉满地训斥这高文,“被打败一次就成这样了?你爹老子我也被他一拳打飞过啊!你爹老子我当时真(TM)可惜你被项羽阁下给杀了,现在老子知道了,项羽是觉得你这种废物根本就没有杀掉的价值啊渣滓!废物!卑鄙虚伪的骑士!懦夫!死不足惜的臭虫!踩你都脏了我的鞋!”

“你说的……你没有说错,”高文喃喃道,“我真是太愚蠢了,直到被罚出圣都后,直到被项羽打败后,我才明白过来。对不起兰马洛克,我是一个虚伪的骑士,一个伪君子,你们才是真正的骑士。是我和我的兄弟卑鄙的谋杀了你,我真的错了。我知道主是不会原谅我了,你也不会,但我真的错了,一辈子都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虽然知道是你活该,但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啊,”兰马洛克挠挠头,“不过我还是要说坏话,高文,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自行了断算了呗。”

“因为,因为我想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战斗一次,”高文说,他有些激动,甚至哭了出来,“哪怕晚了,哪怕是只有一次,我也想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战斗一次!像你,像崔斯坦卿,像兰斯洛特卿,像加雷斯一样,作为一个真正的骑士战斗一次!就算像我这么卑鄙的人,也妄想着,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战斗一次啊!”

“……怂包蛋。”

兰马洛克嫌弃地说,但还是抓住他的一条手臂把高文给一把拉了起来,接着又恶狠狠地对着他的心窝来了一拳。

“怎么?要再跟你爹老子我打一架?骑士决斗?”

“不,我不能再一次向你举剑了兰马洛克卿,”高文摇了摇头,“我看见你,就想起那场卑鄙的谋杀,我是不能与你战斗的。”

“你个小屁孩儿还谈起作风了?”兰马洛克还是不屑一顾,心里面的气却消了不少,“那除了你爹老子我,你还想跟哪个家伙决斗?项羽?还是你那个天杀的兄弟阿格规文?”

“我不配与项羽阁下战斗,至于阿格规文,与他的战斗绝不会公平。我要挑战的,是荒野骑士巴林。”

234 各自东西

兰马洛克和高文进入圣都并没有任何的阻碍,因为他们依旧是圆桌骑士,圣都依旧为他们打开大门。兰马洛克讪笑一声,那个狮子王可还真是懈怠啊。

“奇怪了,那些肃正骑士呢?”高文倒是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连一个巡逻的肃正骑士都没有,不应该啊。”

“那些肃正骑士都是归阿格规文管吧,”兰马洛克翻了个白眼,“你那个瘪犊子兄弟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儿呢,你们几个里面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家伙。”

“也是……谁也不知道阿格规文在想什么,他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高文听了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思考了起来。

“……现在骂你都成了没意思的事情了,”兰马洛克厌恶的说,“我要去找你那个瘪犊子兄弟算账,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阿格规文一般都呆在自己的办公处,连吃饭睡觉都不出来,除非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出动的。”高文也没护着自己那个弟弟,不如说,他对这个阴暗卑鄙的家伙也早有不满,就连当时兰斯洛特把他杀掉,高文都没有什么怨言,“就在那边,最顶层左转第五个房间。不过兰马洛克卿,你要小心,阿格规文的阴险是众所周知的。”

“你们兄弟,除了加雷斯,我都要小心。”兰马洛克冷冰冰的摔下这句话,就三步并做两步地朝着那个方向走来过去。高文也没什么反应,兰马洛克这种不友好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还能抱怨什么呢?他看着兰马洛克远去的背影,也转过身去,自己也是有身去要去做的。

……

“就是这里了……”

兰马洛克看着自己面前的门扉,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阿格规文,这是必须铲除的目标,恶毒,阴险,不折不扣的小人,也是他兰马洛克的仇雠。但此时,他却犹豫了起来。

不是心慈手软,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斩杀那个小人;不是不舍,他非常清楚,圆桌的崩塌不是因为阿格规文的亡故,而是因为高文与兰斯洛特反目成仇。

阿格规文只是恰好死在了那个时间点,他的死没有给圆桌带来任何变化,高文,加荷里斯和加雷斯无一同情那个人。而且在之后,亚瑟依旧有能力发动大军讨伐兰斯洛特,甚至攻打兰斯洛特的法兰西,与莫德雷德决战都可以证明,阿格规文的死根本无关紧要。

他只是有些激动,终于能亲手杀掉这个家伙了,他在调整自己狂喜的心跳,高文那个家伙已经没有了杀掉的意义,加荷里斯和莫德雷德早就死去,而现在,就是他痛饮复仇美酒的时候!他只是需要平静,他知道,阿格规文虽然武功平平,但和如此小人战斗,是半点也大意不得的。

终于,他平复好了心情,提起宝剑和红盾一脚踹开了大门,同时也做好了被突袭的准备。果然,就在大门被破开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冲击上了他的红盾,那力量就像是马车一样足足把兰马洛克撞地后移了一大段距离,兰马洛克清清楚楚地看见那股力量与一阵黑烟一同轰出。那是……那是撒旦的力量!

“贼子阿格规文,你居然会利用撒旦的力量!你爹老子我兰马洛克来取你狗命了!”

“嘘,不要这么大声,要是吵到主人就不好了。”

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打断了兰马洛克的叫骂,两个俊美的天使出现了他的面前。卑鄙的天之副主比列,此时正站在骑士兰马洛克的面前。

“主人?我可不知道阿格规文什么时候有了你这条狗!”

“他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我,按照契约,他现在就是我的主人,”比列不疾不徐地说,他向来擅长蛊惑人心,“他现在在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不要去打扰主人,可以吗?”

“撒旦,你明知道这是天方夜谭!”兰马洛克没有废话,直接一剑劈向了比列,而这摧枯拉朽的一击砍在了比列的身上却好像是挥空了一样,根本没有砍中的手感。比列化作一团浓郁的黑烟在兰马洛克的剑下消散开来,接着又逐渐的蚕食这兰马洛克周围的空气,将这个骑士给团团围住。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之名,撒旦,给我退下!”

“你画再多的十字都是没有用的骑士,我是黑暗天,分离者,”比列丝毫不在意,“我就是你们的神所分离出来的亚当·贝利亚尔。换句话说,我就是你们的神。你们的神怎么可能自己驱逐自己呢?”

“神不能驱逐你,那就让恶魔来肃清你吧,分离者!”

比列刚说完,只听一声高亢狂野的声音打破了那个甜蜜的诱惑之音。兰马洛克看见几条铁锁穿过了包裹着自己地黑雾,接着那些锁链猛然间绷直,好像是有什么力量正施加在那些铁链上一样。下一秒,那团黑雾竟然奇迹般的像是一个纸袋子一样从他身边被剥离了开来。

而此时,兰马洛克这次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栏杆的边缘,只差一步自己就会摔落下去。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不是因为自己差点掉下去,而是因为自己在刚才明明一步都没有动啊!

“骑士,这个混蛋玩意儿就交给我们两个了,撒旦的归撒旦,你们凡人的就归凡人吧!”

这时,一个女声响起,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强壮无比的半人马和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那个半人马赤裸着上身,手持一柄羊角大刀,赤红的头发如火一般,一双额头生出的山羊角和背后灰蒙蒙的羽翼揭露了他撒旦的身份;而那个女人戴着山羊面具,只有几条洁白的布匹遮蔽婀娜的身姿,而她手中拿着锁链,正是她束缚住了比列。

“撒旦不赶撒旦,但是分离者比列,你这回是触了众怒,依照王庭审判,肃清开始执行!”

235 肃清时刻 其之一

王庭审判,这是唯一有权审判拥有撒旦尊号的恶魔的方式,因为撒旦主宰这地狱,同时也与至高者争夺着人间。而这一审判一旦达成,那几乎就没有什么存在能够违背了。此次前来执行审判的,正是“神之强者”大公羊阿撒兹勒和“恶意”谴责者莫斯提马。纵使比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时与两位撒旦为敌。

“王庭审判?不,萨麦尔和别西卜不可能察觉我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也无法开启审判,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察觉你现界的人是露西菲儿,”阿撒兹勒看着失态的比列,手中的羊角大刀转动半圈,迈动粗壮的马蹄走向他,“还有,别西卜虽然本应失去行动能力,但别忘了她是司掌契约的撒旦,在审判中,她一下子就猜出了你的出现。”

“那也是不够的!三个撒旦也无法对另一个撒旦下达审判!”

看着阿撒兹勒的羊角大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个卑鄙的天之副主此时也开始慌了起来。阿撒兹勒和莫斯提马作为看守天使的魁首都有着“监管”的权能,就像是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莫斯提马的锁链一样,阿撒兹勒的大刀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够斩杀比列的兵器。

“还有一个亚巴顿,也算上你胆子大,居然敢动光明星和死兆星同时看上的人子,”而阿撒兹勒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向比列踱步而来,就像是一个残酷的刽子手一样,享受着行刑路上的每一点的距离与死囚垂死的恐惧,“能被死兆星那个闷葫芦看上,那小子也确实不一般。据说,王庭审判就是死兆星提出来的,你可真是创了个纪录啊比列,第一个让死兆星亚巴顿提出王庭审判的家伙,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