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生命调济者
“你们,真的这么感兴趣?这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咕哒问道,他实在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听的。
“主要是因为好奇嘛!”玛丽王后依然是活力满满的样子,丝毫没有悔改的样子,“再说,你的看法和一下角度都很有意思,我们平时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吧。”
“仅仅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想吧……”阿马德乌斯在心里暗暗吐槽,话虽如此,咕哒的想法确实有些奇异,一件事他可以说出不止一种的观点,并且哪种都令人信服,不过,他的问题却不在咕哒与黑贞有什么相似之处,而是在另一点。
“御主,我也有一个问题,既然你理解那个魔女……黑贞的做法,认为她的仇恨是有理由的,正常的,那么你是否是认同她的做法?你是否已经对她有所怜悯?”
“真是个尖锐的问题啊,莫扎特,不过这答案不是非常明显吗?”咕哒的语气有些嗤笑,这没有什么不尊重的,因为阿马德乌斯的状态就是一直吊儿郎当的,“二战的时候法国躺平投降一样有一大堆的理由,但是这种行为有谁会认同?这种事情,只能说是正常却错误的。我绝不认同黑贞的这种做法,就算是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知道她有多痛苦,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我也不会……不会认同她。”
“就像是我不会认同那个原来的自己一样,只会接受那个自己。”这是咕哒没有说出来的话。
阿马德乌斯似乎也注意到咕哒有什么话没有说,但是他没有在意,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再说,刚才咕哒说的话也并非妄语,这就已经够了。
“那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见众人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咕哒就开始说话了,“没有的话我就说了,我说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偷听我说话了?”
“对不起……”×5
“光明正大地来听不行吗?”
“哈?”×5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想听就来听就行了,”咕哒似乎没有理会那5人的诧异,“记住了啊,下次注意就行,都散了吧。哦对了,贞德留一下,其他人想留就留吧,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可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想无聊尴尬到爆的话,这里还是建议你们回避一下。”
“诶?”听见可以走了,贞德第一个想脚底抹油,结果刚刚转过头就被咕哒给按住了肩膀。同时,咕哒的身上还不明觉厉的散发着一种旁人勿近(?)的气场。几个从者见了,乖乖地默默地去巡逻去了,连所长也默默的钻进了符咒。只有被按住肩膀的贞德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动弹不得。还有一个留下来的人——玛修不是没有感觉到前辈此时散发出来的“杀气”,而是以她对于咕哒的了解来说,这只是咕哒又双叒叕一不小心散发错气场了——虽然说这种东西前辈本人就非常不擅长。
果然,看见了众人鸟兽散去后,咕哒那妩媚的眼角轻眯一下,好像是阳光有点强了,同时向玛修投去了疑问的目光。玛修无言,只是又一次重重的点点头。咕哒见了,眼睛使劲冲玛修眨了眨,玛修心领神会,没有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贞德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坐下看戏。
这一出着实让没有看见咕哒表情变化的贞德有些心慌。她机械一样的转过脖子,却对上了咕哒满脸的无语。
“贞德,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自认为我虽然不算是特别英俊,但是还是过的去吧。”
“御主你真是没有自觉,你长的很好看和你很吓人并不矛盾的。”
“真的吗?”咕哒转向玛修,玛修点头,表示表示同意。
“嗯,贞德小姐很准确的总结出来了前辈的特征。”
“那我以后还是尽量去收敛一点。”咕哒啧了一声,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毛病,他是这辈子都改不了的了。
“所,所以,叫我留下来,有,有什么事吗?”贞德战战兢兢的,虽然咕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已经收敛了下去,但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咕哒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贞德,你不用这么紧张,倒不如说是因为我有些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种状态,大概。”
“所以为什么你紧张的时候会散发出杀气啊?”
“杀气?没有这么严重吧。”
“等一下等一下,所以那一次其实不是你想杀了我,而是因为你太紧张了?”所长迫不及待的飞了出来。
“哪一次……哦那次啊。”咕哒并没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其实,这东西我自己也搞太不清楚,大概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也会这样吧。好了,不要再讨论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了。贞德,刚才我对所长说的话,确实是有想要避开你的念头,毕竟你就是这个时代的亲历者,我最多只能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去看去解释,总是感觉在你面前说这些的话有些不合适的。”他不自主的叹息一声,接着直视着贞德的眼睛,“既然被你听见了,那么有些问题就算是有些冒犯,我也要问你了。”
他又顿了顿,坏笑一下,“这是你自找的。”
“……好吧,就算是对我这个错误行为的惩罚吧。”贞德认命的泄下气来,倒也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咕哒的表现确实是应了玛修她的那句话:过于严于律己。
明明这种事情可以直接问自己的,明明不用去在意那么多的,现在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询问她。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于谨慎,生怕惹到了自己一样,贞德又不禁好奇,是什么让咕哒对他人那么的,那么……
恐惧
这个词语出现在贞德脑海里的时候,她立马把它甩了出去,这不是她可以去深究的问题,因为咕哒的脸上还有一张若隐若现,几乎与面庞融为一体的面具,想向他人靠近。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矛盾,其下的因果绝非一朝一夕可说明的。
“御主,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是不必顾忌我的感受的,毕竟,我是一个就算是被活活烧死也没有什么怨恨的傻呆呆的村姑,不会在意你有什么冒犯的。”
“这与你无关,但是接下来我就真的要失礼了,贞德。”咕哒并没有接受贞德的说法,“贞德,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心生怨恨?”
“这个问题吗?你刚才不是已经像奥尔加小姐解释了吗?再说了,可能是我信教的原因吧,所以……”
“可是上帝终究没有让天使托住你的脚。贞德,不要瞒着我。为了信仰牺牲,我崇拜这种行为,可是,可是你被自己的信仰背叛了,我理解不了,他们那么残忍的对待你,你的信仰在强迫你成为异端,好把你烧死。你不会看不见那有如普罗米修斯的祭品一般表面上光鲜亮丽之下的是什么无可救药的腌臜吧?贞德,是什么让你这样,哪怕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怨恨?”
“这样啊……御主,不,咕哒,这确实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贞德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一瞬间的哀伤,咕哒的疑问并不是出于好奇,倒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他也是想要摒弃他身上的那些仇恨的——那些仇恨虽被他所接受,但是那些痛苦依然有如跗骨之蛆一般攀附在他的灵魂上,使他半刻不得安生。
“抱歉御主,你不问我这个问题,我都没有想过,可能是我脑子里缺根弦吧,又或者,就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毕竟你看嘛,无论我被叫作什么,我的本质,还是一个傻呆呆的村姑而已。”
“你可一点都不傻呆呆。”咕哒扶额,“你真是一个……我真是羡慕你,贞德。”他似没有了力气,话语的音量也降了下去。他有些泄气,但是却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能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失望的感觉了吧。
贞德见此,抿紧了嘴唇,她从咕哒眉眼中找到了那一点藏在淡淡的失落中的习惯。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咕哒已经渐渐的在这永不消散的疼痛中变得有些麻木了。她看着咕哒,丝丝冰冷爬上心头,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只是咕哒的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平淡,甚至嘴角轻轻的泛起了笑意,这让玛修和所长想起来那时那个意义不明的笑,也就没有多想什么,也都一并忽视了他嘴角露出的半颗白牙。
其实,就连这刻骨疼痛的仇恨,他也不想抛弃。
……
在咕哒的记忆里面,夜晚从未有如今天一般漫长,也亏得他在玛修的坚持下小睡了半个小时,就算是这样,他的眼皮子也还是忍不住打起架来。
“启明星已经升起来了。”阿塔兰忒站在树枝上眺望着天空,看见了东方慢慢升起的那颗明星,“御主,要不你现在还是休息一下吧,天都要亮了,他们估计是不会来了。”
“阿塔你还是不知道。”咕哒说话像是闷着一口气,言语中有肉眼可见的困意,“我们现在重创了那个剑士,如果不算上邪龙法夫纳,我们的实力并不比他们弱多少。在这种双方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落差的情况下,夜袭的最佳时机就是黄昏前后和黎明前后。黄昏前后是因为快入夜了,长时间的黑暗有利于较大规模的隐蔽作战,同时提升了容错率;而在黎明前后嘛,阿塔,守了一晚上的夜,累了吧?”
“有一点,但是无关紧要,不过一晚上都过去了,他们应该不会来了吧。”
“对面也这么认为,认为你会这么想。”
“……这样啊,是我疏忽了,御主,不过御主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上过战场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没办法,兵者诡道也,多算多胜少算少胜,我现在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地步而已,只能庆幸我的对手是一个菜鸡了。”咕哒叹息,虽然刚刚结束了高考的他也不是没有熬过夜,但是这种枕戈待旦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要不我们继续戒严,前辈你先睡一下吧,反正如果检测到从者反应的话,医生会向我们报告的。”玛修看着哈欠连天的咕哒,有些于心不忍,就又开始劝咕哒睡一下了。
“不行,至少要等到……”
“咕哒你可真是厉害!在这座城市的东西两侧分别检测到了敌性反应!”还未说完的话和一个将要钻出来的哈欠都被罗曼医生一如既往突然的通讯接入所打断,“东边是枪兵,西边是暗杀者,跟上次来包围你们的从者是一样的反应数据,枪兵的反应要强一些,应该是灵基规模要更大更强一些,而暗杀者的灵基规模虽然比当时要强很多,但是依然是比枪兵要弱,果然就像是你说的,那个极弱的暗杀者是一个陷阱。这次的战术规划由你来制定,咕哒。”
“东边?不就是我们这边?那就好办了。”咕哒使劲一拍手,“玛修,你跟我在这里等着那个枪兵,其他人去西边收拾那个暗杀者去!”
“为什……”阿塔兰忒刚说了两个字,就把剩下的问题咽下了肚子,一会儿回来再问吧,在咕哒的眼里,战机是不得延误的,“小心些御主,那个枪兵是成为了吸血鬼的穿刺公弗拉德三世,被狂化之后变得更残忍了,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吸血鬼?那不是正好?你们快去洗边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祝你们武运昌隆。”咕哒的样子非常轻松,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谁也没有看见,他藏在背后的拳头已经捏的有些发白。
“遵命,御主。”众人见状,也没有再质疑咕哒的指挥,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没有打过仗,而贞德也认同咕哒的战略目光,于是也没有提出质疑,于是便一同出发了。
看着众人的背影,玛修抚上了咕哒藏在背后的颤抖的手,“前辈,虽然我知道,我知道有时候你会走一些难以理解,却卓有成效的妙招,但是前辈,既然我们就在阵地上,我想问一句,前辈,其实这次你也没有把握吧,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没把握?那要看你说的是哪方面了。”咕哒松开了拳头,把玛修的小手握住,目光柔和,“我确实没有把握可以绝对战胜那个枪兵,但是我对我们的胜利可是有很大的把握的啊,玛修。”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玛修,你的防御力我是见过的,在冬木,还有在迦勒底,我也把我们的模拟作战数据全调出来研究了的。我们或许无法歼灭枪兵,但是歼灭敌人是主力部队的任务,你说,现在我们那边是主力部队?我们的任务只是拖住枪兵而已。”
“那为什么不让主力部队来对付这个更强的枪兵,我们去拖住那个暗杀者?”
“玛修,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原来包围我们的敌人有多少?我们重创了剑士,那骑兵,黑贞呢?他们没有出现在医生的预警范围内,这说明了什么?他们没有来吗?如果他们从其他方向进攻,那么时间来的急吗?”
“等一下前辈,你是说……”玛修脑子里一闪,咕哒从来不直接去回答问题,而是用一个个反问句去引导,为提问者留下一点的思考空间,让对方更好的去理解。
“是的,这只是他们耍的又一个拙劣的把戏罢了,玛修,你刚才是不是又以为,我下了一步险棋?”
“那法夫纳呢?那条邪龙可不好对付。”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法夫纳那庞大的体型与根本遮不住的魔力反应根本藏不住,也完全不适合伏击,所以,因为某种暂时不明的原因,法夫纳并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进攻。”
“原来如此啊,前辈考虑的可真是周全。”玛修感到敬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出来的所长躺在天上转圈圈,这些问题她也没有想过,在她看来,敌人兵分两路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首尾难顾罢了,要是有佯攻的话,一般是不会让他们知道主力在哪里的,却没有想过,看起来强的那一方才是烟雾弹。
“原来如此,咕哒,你真的没有上过战场?”罗曼医生多嘴问了一句。
“我这种水平要是上过战场才奇怪吧医生。”咕哒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如果我是一个战士,我应该会制定一个更加优秀的战术吧。”
“什么战术?”
“我要是知道,我就会制定那个战术了,医生。”
“倒也是,哈哈。”医生尴尬的打着哈哈。
“好了玛修,那家伙应该很快就会跟我们照面了,玛修,记得听我指挥,虽然说我们的任务是拖着那家伙,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干掉那个枪兵的胜算的。”
“嗯,玛修·基列莱特收到!”
……
白发的枪兵的视野里,咕哒和玛修恭候多时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他没有急着发起进攻,而是环顾四周,在终于确定了没有伏兵之后,他把那把外形奇异的长枪拄在地上,叹了口气。“看来,你识破了我的计谋,人理最后的御主。”
“阁下的判断是真的果断,不愧是被称为基督教之盾的弗拉德公。”咕哒也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敌人,“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百闻不如一见啊。”
“看来是那个弓兵向你们透露了我的身份啊,不过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怕大蒜之类的东西。”
“我还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弄明白,”咕哒见弗拉德三世甚至还在轻松的跟他开玩笑。于是他也会心一笑,想也给对面开个玩笑。
“我尊敬的弗拉德公啊,作为基督教之盾的您,为什么会害怕十字架呢?”
“!”
弗拉德三世脸色骤变,手中的长枪握的更紧了,满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鬼头,你是在挑衅我吗?”
“不不不不不,我哪有那个胆子挑衅您啊伟大的基督教之盾。”咕哒否认着,脸上的表情却是达到了欠揍程度的讥讽,“我仅仅是好奇罢了,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伟大的基督教之盾,会传说成吸血鬼?又为什么会害怕基督教的标志,那神圣的十字架呢?”
“极刑王!”
弗拉德三世出离愤怒了,他大喝一声,地上齐刷刷的窜出一排尖刺,尖刺恶狠狠地向咕哒袭去,却无一例外的被玛修的盾牌挡住了——愤怒让他的攻击一眼就被看穿了。
很好,上钩了。咕哒得意一笑。
第十七章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小鬼头,看来你也就只会逞些口舌之利!来与我决一死战啊!”
弗拉德三世发疯了似的咆哮着,恶鬼似的歇斯底里的吼叫吓醒了城墙上偷懒的守夜小兵,他忙忙张张的跑到墙边,颤抖着抽出佩剑,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却被眼前的画面吓的腿软筋麻,又一屁股坐回了墙里面瑟瑟发抖。那城外的地面上,除却一男一女及对面的一个浑身是血的苍白男子,还布满了无数杂乱的尖刺,在细微的晨光之中,他依稀辨认出来,那些尖刺都是由骨骼,指甲甚至是皮肤与毛发所组成,上面还沾着些将干未干的血迹。不知不觉,那小兵感觉胯下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你倒是大气啊弗拉德公。”咕哒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为了就那么一句话,你就这么歇斯底里,至于吗?”
玛修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个因为过度使用宝具而浑身是血的枪兵,却也在暗暗吐槽着自己的这个前辈,这次战斗让她彻底知道了咕哒的另一面。这一路上,咕哒就没有放过一次嘲讽弗拉德三世的机会,搞的弗拉德三世血冲上脑,完完全全就被他们给牵住鼻子走,就是有一点,被激怒的弗拉德三世虽然攻击的功利性极强,让她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他的攻击轨迹并且防御,但是由于弗拉德狂轰滥炸式的疯狂攻击,她也感到了心力憔悴。
“你,你小子,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弗拉德三世再一次被气的语无伦次,由于被狂化加上长时间未发泄的缘故,他变得极其激动。此时,他额头上的青筋像是一条条分岔的大蚯蚓似的蠕动起来,与常人相异的尖牙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各出又一次渗出来了一片片的鲜血,面目狰狞,眼冒绿光的他恨不得把咕哒嚼碎碎地吃了,样子非常恐怖。
“极刑王!”
宝具放出,地面上又一次地窜出排排的利刺,弗拉德三世也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这一次的袭击也毫无悬念的被玛修防了下来。此时看起来,弗拉德三世由于过度使用宝具而浑身是血,青筋暴起,双眼几乎被血丝挤满,长一阵短一阵的喘着粗气,而玛修则稳如泰山,看上去形势十分乐观,但是咕哒知道,他知道此时双方的力量对比依然不利于自己这边,还是无法取得胜利。现在,就需要一些可以打破双方力量天平的东西了。
“极刑王!极刑王!极刑王极刑王极刑王……!”一次又一次的攻而不得使弗拉德三世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境地,他疯狂的挥舞长枪放着宝具,好像是根本就不顾自己的身体(灵基)能不能承受的住一样,事实上,他的身上也一刻未停下冒出汩汩鲜血。可是就算是这样,面前的那个看上去十分娇弱的小姑娘的盾牌,也根本就没有一点损坏的样子,他越来越愤怒,越来越疯狂,咕哒的嘲讽,玛修的坚硬都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正在一点点的变得迟缓起来。
“血染的王鬼!”
弗拉德三世大吼一声,双手扒向自己的两排肋骨,想要放出最终的宝具结束战斗,之后再把面前的两个混蛋挫骨扬灰,再屠了他们身后的这座城好好发泄一下。可是,在他扒向自己的肋骨时,他的双手却在距离他目标不到一寸的时候,那十根嶙峋的手指像是被突然绷紧的琴弦勒住,再也无法挪动半点。他的眼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错愕与疑惑,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猜了,是我搞的鬼。”咕哒毫不费力的看见了弗拉德三世眼中未曾掩盖的情感,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呼,刚才你的注意力完全在破坏玛修的盾牌上面,看来真的是气急了。也多亏了这样,我才可以在你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启动这个陷阱——嘛,就算是你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弗拉德三世瞳孔一缩,圣杯战争中,御主的作用一般都是出谋划策,指挥战斗之类的,很少在从者对战时直接攻击敌方从者并且造成效果。再加上自己面前的这个御主除了一直在疯狂嘲讽自己和指导撤退路线以外就没有做什么正事了,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咕哒所可能造成的威胁,没想到自己被这个家伙狠狠摆了一道。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玛修见弗拉德三世突然像被咕哒定住的那三个士兵一样僵住了,心里也一样困惑起来。在刚才的交战过程当中她已经判断出来了,弗拉德三世是那种灵基规模较高的从者,难道定身术对这种从者也有用吗?
“玛修,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个防鬼的红线吗?”咕哒一如既往没有直接回答玛修,而是问起玛修问题来。
“嗯,我现在还没有取下来。”
“你看着红线,红的这么醒目,上面还系着铃铛,就是给那些鬼一点警示,要是有那种眼瞎耳聋的鬼,也只要碰到这个线,就会感觉像是被马蜂蜇了一样,要是还来,那就只会被捆住了。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动物里面的保护色吧,这是猎物为了防止被吃掉的手段,那么猎手,应该怎么捕猎呢?”
“其实,我用来防鬼的绳子和缚鬼的绳子原理是一样的,而绳子什么的,说到底也是不过是载体罢了,弗拉德公他不是被我定住了,而是被我那看不见,摸不着,连魔术师都察觉不到的绳子捆住了。”
“前辈昨天在城墙上布置的原来是这个陷阱啊。”玛修一下子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前辈你现在还拦着我,不让我去跟弗拉德三世决战呢?”她看着咕哒拉着她的手,不解的问道。
“玛修,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把弗拉德三世完全控制住了吧。就算是他疯狂的透支了自己,刚才我只是在他放宝具的时候打出了一个硬直罢了,现在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就在等着我们上钩呢,我没有说错吧,弗拉德公?”
“老奸巨猾?汝是在说汝自己吧小鬼头?”弗拉德三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论阴谋,余真是自愧不如啊小鬼头。”说着,他改变了那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再次直立了起来,“先是将余激怒,一步步的让余来到这里,掉进汝的陷阱里面,又识破了余的伪装,真是后生可畏啊。”
“看来您已经冷静下来了弗拉德公。”咕哒把两手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倒是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只能怪这该死的狂化。”弗拉德将长枪挥舞了两转,指向咕哒,“如果是你小子,说不定真的可以阻止我们。先向你道个歉吧,余现在真的很好奇,要是余是被汝召唤出来的话,余的这杆长枪若是为汝而挥舞的话,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啊?”
“谁知道呢?”咕哒呵呵的笑了起来,“要是我方阵营里有弗拉德公您这样的从者的话,我战术怕是又要不一样了吧。”
“哈哈,那是,就当汝是在夸奖余吧。”弗拉德三世也笑了起来,他舒展着浑身上下的骨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状态,“虽然没有把余束缚住,但是汝的绳子成功的让余的行动迟缓了啊。”
“这样算是跟你站在同一高度了,别怪我太阴啊弗拉德公,虽然你怪我也没什么用罢了。”咕哒又一次笑了起来,看上去一肚子的坏水,“玛修,现在你的状态怎么样?不用勉强,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继续拖,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阴他一下。”
“我现在的状态很好,前辈。”玛修架起盾牌,目不转睛地盯着弗拉德三世,金黄色的晨曦照在她的那面雪花盾牌上,显得格外的耀眼,“玛修·基列莱特,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战斗!”
……
“弗拉德!我要扒了你的皮!”另一边,卡米拉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她艰难地应对着三个从者的攻击,几乎是下一秒就会撑不下去了一样,那个埋伏起来活骷髅则是被对面的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轻浮男给拖住了,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更要命的是,说了在城外负责接应的骑兵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的动静,要不是知道她被狂化了,卡米拉还以为她叛变了。
说好的他去佯攻吸引火力拖住这些家伙的主力,自己这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呢?!怎么成我们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啊!说的头头是道的,结果完全就是被对面当傻子玩好吧!
“弗拉德公的战略其实没有错,就是可惜碰见了我们御主这样的狠角色,你就认命吧卡米拉。”阿塔兰忒一般放箭,一边对卡米拉冷嘲热讽着,“我现在甚至有点想看一看,御主他跟奥德修斯对上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呢?”
“阿塔兰忒你这个叛徒!”卡米拉又中了一箭,她张开血红的口腔尖叫着,“我要把你剁成泥巴!我要扯出你的肠子!我要用你的肠子勒断你的脖子!”
“真是狼狈啊,卡米拉。”阿塔兰忒叹息着摇了摇头,又射出一箭,“卡米拉,在魔女贞德的那边,我才是背叛了我的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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