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茶的猫
人鱼族可以有理有据地对其他人类喊打喊杀，但是顾然显然是那个例外。
人鱼族可以对其他任何人类都占据道德上的心理优势，但是顾然显然是那个例外。
没错，人类是迫害过人鱼族，尤其是新约城的奴隶贸易，对人鱼族造成过巨大的伤害；
人鱼族也守护海眼遗迹数千年，保护人类大陆免于海眼喷发的淹没风险，可以说人鱼族有恩于人类；
曾经饱受欺辱和压迫的人鱼族如今又重新屹立于大海之巅，每一个人鱼族都对此无比骄傲。
但是顾然......
顾然保护了她们的女皇陛下，护送她回到了大海，才让人鱼族有了复兴的可能；
顾然还救下了之前的老族长（尤朵拉母亲，祖母是人鱼族长老）和其她几条人鱼，而之后老族长却不断地欺骗和嗾使女皇陛下敌对顾然；
在老族长走进极端想要掘开海眼遗迹淹没陆地时，也是顾然阻止的，并且手下留情，并没有杀掉老族长；
之后哪怕面对人鱼族的敌对，面对女皇陛下的误解和敌视，也仍然守护了女皇陛下和人鱼族三年，并且在三年之后还救下了女皇陛下的性命......
不管怎么说，都只有人鱼族亏欠顾然的，哪怕是最为“人鱼族主义”的大臣戴妮尔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禁沉默。
再劝说女皇陛下为人鱼族考虑，但是人鱼族能够有如今的声势，有太多太多的因素是因为顾然。
可以说，没有顾然，就没有人鱼族如今的复兴。
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劝说和阻止女皇陛下呢？
虽然如果用政治生物的思维去思考这件事情的话，也不是不能将顾然所做的一切功劳都抹掉。
但是戴妮尔更加熟知自家女皇陛下的性格，一旦她认准了某件事情，就会无比地投入，任何反对的声音都会无效化。
就像年纪轻轻，实力平平的她被提拔为大臣一样。
戴妮尔看着被困在“方舟核心”中的那个男人，心中一开始的反对和抵制此刻在无形中消散了不少。
“如果是这样的男人，应该可以配得上女皇陛下吧。”
而尤朵拉则根本没有注意是谁说出的这句话，她只是在嘴里不断地默念着这句话。
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梨花带雨。
“如果可以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怀疑你，完完全全地相信你！”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重来的机会，她现在也只是在看着顾然的记忆画面而已。
不过重来的机会没有，但是弥补的机会仍在。
尤朵拉看了一眼“方舟核心”，又扫视了一圈警惕地看着她的人类强者。
最终她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靠着多年担任海族女皇养成的城府逐渐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在场的其他强者看到海族女皇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
反正时间拖得越长，就越有利于他们。
哪怕海族女皇真的暗中还有其他心思，但是只要不是这个时候发作，他们也愿意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哪怕她到时候真的出手，那么拖延的这一段时间也是他们赚了。
......
光屏中。
顾然面对着滔天水幕围住自己的场面并没有什么害怕和担忧的神色，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如今成为“爱丽儿”的小海螺。
“你就那么想杀我吗？”顾然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
“你是海族的大敌，也是人鱼族的大敌，我自然要杀你而后快。”爱丽儿冷淡地说道。
“那么你呢？你自己是想要杀我的吗？为什么不从你自己去考虑？”
“哪来这么多废话，你是人鱼族和海族的敌人，自然就是我想杀的人。”
顾然笑了，他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她自己本身并不想杀他，只是按照母亲嘱咐而已。
他看着她，然后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留着这条命去做。”
他没说出来的是，其中也有继续找寻让她“恢复记忆”的方法这件事情。
爱丽儿感觉顾然的语气怪怪的，她的心里也有一丝怪怪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头，将心中的那一丝怪异感觉压下去，哼了一声说道：“谁需要你答应？！自然是我亲自来取你的性命！”
挂在天穹的蓝色水幕突然往大海上一盖。
被笼罩的顾然就像一只漂浮不定的蚂蚁一样，看着脆弱不堪，似乎随时就会被淹没在这一片蓝色汪洋之中。
这厚重的水幕，从天穹铺盖而下冲到人身上的撞击力不下于足以凿穿山峦的巨大重锤重击。
而且这水幕的水也和一般的海水不一般，在铺盖而下之后，立刻凝缩起来，以顾然为中心聚拢。
这种重击，哪怕是以大海中那些实力强大的海兽的身体去抗，也会遭受重创。
不过爱丽儿并没有小看顾然这个敌人，她可以感知到顾然依然还活着。
看着被厚重水幕淹没的顾然，她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继续控制着这些海水，想要凝聚它们，形成一个“水牢”困住顾然。
然后，再一举囚杀顾然！
“不错的创意，不过这样的攻击招式对付体型巨大的海洋海兽或者凶兽拥有非常不错的效果，但是对付人类强者的话，反而不如缩小你的这些水幕，将力量集中起来。”
点评的声音从水幕之中传出来。
爱丽儿一听，又怒又气。
这样的语气就像老师教导学生一般，让她感受到了轻视。
“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这样分心的话可是要被我杀掉的！”
“哦？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那即使是实力强大的海兽也难以挣脱的厚重水幕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顾然仿佛闲庭胜步，缓缓地走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挣脱了那层水幕？！”爱丽儿震惊地说道。
她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一招，在之前面对那些实力强大的海兽的时候，她就用过这一招。
那个时候，不管是实力多么强大，身体多么强大的海兽最终都会被她牢牢地困在这水幕之中。
“难道真的需要更加地凝缩水幕，集中力量.....？”
爱丽儿情不自禁地顺着刚刚顾然提出的“建议”思考。
然后，她想着想着，下意识地用了出来。
原本巨大无边的水幕蓦然缩小了好几倍，然后继续缩小，仿佛棉布脱水了一样。
然后这“脱水”的“幕布”继续向顾然笼罩过来。
顾然并没有躲开，而是任由“幕布”又笼罩自己。
感受着强度上了好几个层级的“水幕”，爱丽儿心中诧异。
这样对付人类，好像真的更好用？
只是为什么他要教我这么做？
难道他想自杀？
爱丽儿心里不禁冒出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只是还没有等她的这个想法冒出多久，水幕之中便又传来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
“不错，你看，威力是不是真的变强了很多？力量，应该学会根据具体的敌人合理使用。”
“人类的体型和人鱼族差不多，所以你不应该用对付那些‘大家伙’的招数来对付人类，应该像这样做适当的改良。”
顾然撕开水幕，走出来说道。
爱丽儿呆愣愣地看着走出来的顾然：“你怎么又出来了？”
顾然轻轻地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的实力比你更强，所以你的招数对我无用。”
爱丽儿顿时被顾然“轻佻”的样子给气得牙痒痒。
在之前，她实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确实有很多敌人她打不过。
但是等到她实力成长起来，那些原本她打不过的敌人彻底地被她击败，从此，她再也没有遇到过对手。
但是没想到，如今却被顾然这个人鱼族的“大敌”给看轻了！
心中发狠的她很想立刻找回场子，她胸前的“海洋之心”项链悬浮了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
“已经适应到这种程度了吗？”顾然感受着“海洋之心”飘荡出来的力量，心道。
这样的实力，虽然不至于说在大海之中完全无敌，但是应该也并没有多少敌人能够对她造成生命威胁了。
唔......只要不像这次这样粗心大意的话。
放下心来的顾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因为之前太过关心已经成为爱丽儿的小海螺，所以他并没有去想太多，但是如今他的心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那个疑问。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既没有在人鱼族的族群所在地看到爱丽丝，也没有在你的这些......‘士兵’之中看到她？”
是的，他刚刚路过人鱼族族群所在地的时候，没有看到爱丽丝的身影。
而在这里，他也没看到爱丽丝的身影。
人鱼族应该就分散在了这两处地方吧，爱丽丝她难道还会去其他地方？
“爱丽丝......”爱丽儿嘴里念着这个名字，眉头微微挑起。
215.爱丽丝之死,裂隙! 4k
“哦，是那条吃里扒外的美人鱼啊。”爱丽儿看着顾然，“她对你很重要？”
顾然心中忽然产生了几分不妙的想法，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因为知道自己在人鱼族的名声不好，担心自己给爱丽丝惹上麻烦，所以顾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避开说道：
“我对她印象很深，当年她可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呢。”
这么回答，也是事实。
爱丽儿狐疑地看着顾然，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端倪来。
但是顾然的城府也不浅，所以爱丽儿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什么太多的东西。
顾然的语气和话语意思，好像是因为当初两方敌对时，爱丽丝这个“敌人”让他有了不少麻烦。
根本看不出他对爱丽丝有任何“友好”的关心，好像只是单纯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爱丽儿心中念头一转，想到刚刚顾然让自己生气的那副可恶嘴脸。
她淡淡地说道：“当年她出卖人鱼族，向你通风报信，差点让人鱼族的复兴大业中途夭折，罪不容赦，已经被我处死了。”
什么，死了？
顾然一怔，头仿佛被重重锤了一击，有些晕晕沉沉。
虽然刚刚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是他心中还是抱着万一。
她虽然帮了他，但是最后人鱼族不也没遭受什么损失吗？
而且人鱼族是一个非常讲究团结的种族，她也是人鱼族的一员啊。
就这样被处死了？
“她真的死了吗？”顾然的神色依然很平静，但是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爱丽儿看着顾然的状态有些迷惑不解，他是在难过？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有一种得逞的喜悦。
只是随即，她想到爱丽丝的死亡，原本的喜悦慢慢地淡下去，不知怎么地，也涌出了一股悲伤。
心中的那一股悲伤让爱丽儿有些茫然。
她竟然在为那个人鱼族的叛徒悲伤？
怎么可能？！
爱丽儿心中发狠，强行那股悲伤压下去，继续冰冷着脸，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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