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风语
因为,这是战争。
黄金的光芒将要照亮大地,这是必经之路。
战争,饥饿,恐惧、压迫……从远古到现在,哪怕曾经的蛮荒被披上名为文明的外衣,这个世界也从未有过一刻安稳。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畸形,麟青砚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但她知道,黄金树能够改变这扭曲的一切。
在黄金光芒下生活过的人,实在很难不向往那仿佛世外桃源一样的人间净土。
没有压迫,没有猜忌,甚至没有病痛,所有的苦难都被那光辉抚平,留下的,是最为澄净的安宁。
那才是世界本该有的样子。
麟青砚心中这么认为,也愿意为此付出行动。
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也因此问过师傅,同样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师傅说:路在脚下,答案在未来。
或许,这算是鼓励?鼓励她践行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叮铃铃~
虚幻的影子从雷光闪耀的哨所里飘出,汇聚到摇动的铃铛上。
麒麟少女抿着嘴唇,眼神倒映着纷乱的雷霆,大步踏入飞舞的风雪之中,赶赴下一个目标。
在找到答案之前,她的脚步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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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个。”
最后一个影子没入挂在腰间的铃铛里,塞雷娅收回被绷带缠绕的拳头,胸膛塌陷的尸体就倒在她的脚下,背后的哨所墙壁破开大洞,像是被纯粹的蛮力从外部击破,断裂的钢铁与砖石杂乱飞溅,铺满了靠墙的地面。
与麟青砚的雷法相比,她的攻击手段就显得单薄许多。
强悍的身体让她可以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最朴实无华的拳头,就能达成目的。
无论石头还是钢铁,亦或者血肉构筑的身体,在那双拳头面前都是一样的脆弱。
或许,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平等?
在死亡这件事上,没有谁是不一样的。
不,好像……
视线停驻在身侧的女人身上,塞雷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嘴唇颤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平等的死亡,有时候也可以说是恩赐,生与死的轮回,在黄金树中并不存在。
克里斯滕,就是例外之一。
名为无间地狱的刑罚,已经将她吞没,她身上的黄金树赐福没有不会带来其他附加能力,她也被禁止学习黄金树的法术,那份赐福带给她唯一的能力,就是不死。
无论多少次死亡,无论何种形式的死亡,她都会在赐福的作用下重新活过来,直到下一次的终结。
“看我做什么?塞雷娅?”
克里斯滕小心翼翼的用从敌人身上扯下的布片擦拭掉手中短剑上的血迹,注意到从旁投来的视线,随口询问。
相较于担任莱茵生命总辖的时候,她在穿着上要比那时朴素的多,制式的雪地服,防寒衣,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原本垂到臀部的淡金色长发也被简短,梳成简单的马尾。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手里的短剑,就是她唯一能够用来防卫和进攻的武器,在找到合用的替代品之前,不会有人为她更换。
所以,每一次战斗之后她都会对自己的武器进行简单保养,让它能够坚持的更久一些。
“不,没什么。”
“你不会是觉得这些乌萨斯士兵是无辜的,不忍心杀死他们吧?”
收回自己的短剑,克里斯滕开始在死去的士兵身上摸摸索索,寻找些能用的东西。
和塞雷娅这种正式干员不同,她在黄金树的身份是囚徒,炮灰,不会死的消耗品。
就像没人会为她提供合用的装备一样,物资和补给,连最基础的食物也不会有人提供给她,所以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找不到的话,饿死也是死亡的一种。
“没那回事。”
恻隐之心,塞雷娅并不缺少,但她从不会对敌人手软,更不会因此动摇。
“我只是在想,这段时间你变了许多,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就那么消沉下去?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轮回之中变成行尸走肉,彻底沉沦?”
翻找到一包还未开封的压缩饼干,克里斯滕脸上划过浅浅的欣喜,把饼干塞进口袋里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可否认,他的手段确实残酷,我都记不清这段时间死过多少次,但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活着就有希望啊,塞雷娅,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伉不行就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我相信,我身上被你们称之为罪孽的东西,总有能能洗干净的那一天吧?”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另外,还有你在,不是吗?赫默和缪尔塞斯,也偷偷给我送过一些食物,她们还是太稚嫩了,凶狠只是停留在嘴上,装装样子,实际上还是会心软。”
“或许她们只是不想看到你太过狼狈。”
对于克里斯滕的对赫默和缪尔塞斯的评价,塞雷娅只当做没听见,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的,这次把克里斯滕带回来,也是存了让她稍微轻松一些的心思。
要是继续留在黄金树,总是被扔到危险任务里面当炮灰,还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次,毕竟这家伙只是个纯粹的科研人员,在没有外在装备辅助的情况下,没有她这样的力量,身体也不算强壮。
所以她特意从林露那里把人要了过来,算是小小的私心。
和她一起执行任务,总归是有更多的余地。
“谁知道呢。”
对此克里斯滕不置可否,一边随口应付,一边在屋子里翻翻找找,找到一些压缩饼干,又从死掉的乌萨斯士兵身上拿下完好的手弩和弩箭带在身上,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现在的你,好像回到了以前。”
塞雷娅默默注视着克里斯滕的动作,直到她搜刮完才再次开口,眼神复杂。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与其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先考虑眼前,你觉得我变了,实际上,我一直都是这样。”
克里斯滕裹紧身上的衣服。无所谓的笑了笑:“走吧,不要耽误你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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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
明亮整洁的病房里,莫斯提马收回自己的手掌,淡淡的金色光辉逐渐隐去。
“已经有感觉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吧。”
听到莫斯提马的询问,有着一头淡粉色长发的少女微笑着回答,粉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她倚靠在床头,病号服的裤子被撸到腿根,纤细的双腿暴露在空气里,脚趾微微颤动,似乎在佐证她的话。
“没想到我昏迷了几年,连你这样的人都学会治疗法术了,看样子,没准过几天我就能参加——”
“蕾缪安!”
莫斯提马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眉毛都竖了起来。
“不许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比赛!你再偷跑出去,我就不给你治疗了!”
“你不会的。”
粉发的萨科塔笑的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两眼弯成浅浅的月牙,看的莫斯提马额头青筋暴起,气急败坏的呵斥:“你再敢偷跑出去,我就,我就把你的铳邮到龙门去,让小乐用!再把你的轮椅轮子卸掉!”
“随便,你邮过去我好了之后也能随时要回来。”
蕾缪安根本没在怕的,两手一合,表情瞬间从偷笑转换到了可怜巴巴,颤声哀求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别来这套!”
莫斯提马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某个满肚子坏水的罪魁祸首,她觉得自己等下有必要找两条束缚带来,把这家伙捆成一百零八个花样,省的她从疗养院里偷溜出去惹事生非。
在擅长惹事这一点上,这两姐妹还真是一脉相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坐轮椅了还不安生!
“哼哼~”
蕾缪安眼珠转动,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把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说起来,你昨天是有在偷偷写信吧?别想否认,我看到了!”
“也对哦,你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了,会考虑那些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见一见?”
“我没有!”
莫斯提马矢口否认,她可不会承认。
“哼哼~我感觉到了哦~”
指了指头顶明亮的光环,蕾缪安眼睛里满是笑意,挪动着身子往床边凑了凑,小声道:“你骗不了我的,我又不是菲亚梅塔,老老实实承认吧。”
嘭!
病房门从外面打开,提着两个保温盒的菲亚梅塔走进来,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上,疑惑的挠了挠头发。
“我怎么了?你们在聊跟我有关的事情?”
“不,完全没有。”
莫斯提马和蕾缪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
“啊……很奇怪啊。”
菲亚梅塔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有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既视感,而且非常强烈。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想多了。”
莫斯提马连忙转移话题,指了指病床上的蕾缪安:“我刚才在给她治疗,按照这个进度,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恢复行动了。”
“这么慢?这都好几天了……”
菲亚梅塔也没多想,实现顺着莫斯提马的手指落到蕾缪安腿上,皱了皱鼻子,对于这个进度并不满意。
“你的治疗效果也太差劲了吧。”
“我又不是专业的,能有用就不错了,要不你来?”
“那还是算了。”
想到自己在治疗法术方面的学习进度,菲亚梅塔眼角抽动,干脆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只是觉得我们未必能有那么多时间,毕竟那件事……”
战争的消息,已经在黄金树内部传递开来,出了那种事情,她和莫斯提马必然是要参战的,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拉特兰。
一个星期,放在平时自然是不多的,但在战争时期,随时可能接到任务,也许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这么看的话时间就相当紧迫了。
“那件事啊……”
闻言,莫斯提马也沉默了,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虚空中突然闪现出一点金辉,光芒流动的黄金叶片凭空浮现,轻飘飘的掉落下来,落到她的掌心。
落叶传讯!
第一时间阅读完叶片上所携带的欣喜,莫斯提马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抬头看向菲亚梅塔。
“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第七章 堂堂正正的邀战
“我习惯先听好的。”
从莫斯提马的表情看,那片落叶只可能来自一个人,那就是黄金树的首领,林露,也只有他才能让莫斯提马那张常年带着公式化微笑的脸上出现如此明显的表情变化。
菲亚梅塔心中有所猜测,大致想到了‘坏消息’究竟是什么,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莫斯提马的回答也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好消息是,蕾缪安的腿不需要那么长时间,能比我做的更好的人来了。”
“坏消息?”
“已经说了啊。”
两手摊开,苦闷和无奈交织在同一张脸上,莫斯提马的声音都跟着低沉下来:“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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