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不喝茶
禁军统领的表情一下僵住,随即他深深伏地,只恨自己多长了对耳朵。
“皇爷爷――”
有悲呼声隐隐从外头传?永矗?是太孙的声音。
太子的狂笑戛然而止,他带着冷笑,带着怨毒,大步走了出去。
“父王,皇爷爷他,他抛下我们去了。”
大晋太孙的名字十分吉利,叫殷泰安,有国泰民安的寓意。
殷泰安今年二十有五,他有个坠马而亡的哥哥,有个远嫁边疆姐姐,还有两个现今才七八岁,一点不成气候的弟弟。
十年前,他被皇帝亲自册立为皇太孙,开始当成接班人进行培养。
殷泰安跟父亲感情不深,但跟爷爷是格外亲近的,故而此时的悲痛绝非假装。
.....
久久没听到父王吭声,殷泰安抹了把眼泪,疑惑地向太子看去。
这一看,他简直不寒而栗!
头发已然大半花白的男人,正用一种痛恨,一种嘲讽,一种高高在上,宛如胜利者的目光看着自己。
“父王......”
殷泰安声音有些发颤,在他印象中,父王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从未如此令人不安过。
“国不可一日无主”
太子终于开口了,他阴沉沉对着自己儿子说道:“还请皇太孙继位。”
“父王您是太子,世上岂有越过太子让太孙继位的道理!”
殷泰安慌忙伏跪在地:“儿臣,恭请父王登基――”
老皇帝不会让任何人拥有威胁自己的力量,朝堂之上多年来都是互相制衡的格局。
在这样的格局下,老皇帝的权柄是真正至高无上的,临终前一道旨意就可以让殷泰安继位。
奈何,此番他走的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安排后事。
没有旨意,殷泰安又不掌握禁军,那一切只能按照规矩来。
太子继位已是定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至于太子本人刚才为什么要说出‘请皇太孙继位’这样的话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孤若是登基,皇太孙不会非常不甘心吗?”
“父王何出此言?”
殷泰安砰砰磕着头:“您是父王啊,父王登基天经地义,儿子岂有什么不甘?”
太子俯视着殷泰安,等他额头磕出了血,才一把将他扶起。
“皇太孙没什么不满就好,走!我们再去看那,看你皇爷爷最后一眼。”
.....
太子非常顺利地登基了,很难说这位陛下是不是众望所归,但在现有的权力格局下,先帝归天后,确实无人能挑战他的地位。
而他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的亲信太监提拔为大总管。
“陛下,老奴给您请安了。”高公公喜气洋洋地说道。
照理说先帝尸骨未寒,他不该高兴得太过明显。
可此人服侍太子多年,知道怎样才能讨后者欢心。
果不其然!
一见到高公公那张笑脸,太子,啊,皇帝才对,皇帝立即也笑了起来。
“你这奴才,怎么就这么讨朕欢喜呢。哈哈,你手中托盘上的是?”
“启禀陛下,是大还丹。”
高公公正要诉说这大还丹如何如何神奇,却惊觉皇帝已经沉下了脸。
“这便是父皇生前心心念念的大还丹吗?朕看着好生恶心!”
第057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高公公服侍新皇多年,知道他对先帝非常痛恨。
可当他看到皇帝对大还丹露出作呕的表情后,才发现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低估了。
这可是大还丹啊,延年益寿,固本培元。
可就因为对先帝的痛恨,连这样的好东西都见之作呕?
“老奴该死!”
高公公没有光喊着该死,他连忙将大还丹丢在地上,不断用脚去踩。
见状,皇帝面色不由缓和了许多。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这东西,是灵还真炼制的吧?”
“启禀陛下,正是!”
“赐死”
没有任何理由,皇帝冷冰冰说道。
高公公大声应下,他将大还丹碎末尽数收拾干净后,倒退着离开了寝宫。
刚一出门,这太监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他心头又悔又恼,想到陛下的吩咐,立即就领了几个侍卫向紧挨着玉京的那座道观赶去。
“竟是高公公亲至?还真有失远迎。”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宠信灵还真的那位天子已经死了,他在这位新晋的高大总管面前委实拿捏不起来。
况且灵还真心底有个隐忧――举行傩戏是他首先提出的建议!
尽管是私下觐见时提的,但像这样追查下去,难保不会查到他身上。
灵还真现在唯一的依仗,仍旧是‘自己’的炼丹术。
毕竟新皇也已经六十有余,不可能对大还丹不动心。
瞧,这位高总管不就急吼吼赶来了嘛。
想到这,灵还真笑容满面地塞过去一块金子,未料却被对方甩手打落在地。
“大胆灵还真,事到临头还在咱家面前嬉皮笑脸!”
见灵还真一下怔住,高公公冷笑一声,让侍卫端上毒酒。
“陛下口谕:赐死!自己喝还是咱家让人喂你?”
不可能,新皇不要我炼丹了?不可能!
“我不信,我要见圣上――”
“哼,不识抬举。”
高公公后退几步,膀大腰圆的侍卫一个按住灵还真,一个掰开他的嘴,另一个哚将毒酒全部灌入。
曾经荣宠无边的【不老羽士】,就这样在新皇登基的第一天,被毒死在自家道观。
.....
翼州,江源郡。
糖糖从客来村出发已经好几天了,但翼州广大,她目前才刚刚走出万里郡,来到了临近的江源郡而已。
“小青,你有没有感觉天气突然变热了?”
糖糖有初级寒暑不侵体质,对温度的变化其实不怎么敏感。
但她抬头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就知道现在的天气不对劲。
“应当是秋天了呀,好毒好毒的太阳。”
青蛟没精打采地从小姑娘袖子里探出半个头,它苦哈哈地瞧了眼日头,立马又缩了回去。
“谁说不是呢!”
恰好有几个大汉从糖糖身边经过,其中一个很自然接过话头:“这样邪门的天气,我活了三十多年都是头一次见。唉,可别又是什么不祥之兆。”
话音刚落,身后的同伴立马狠狠拽了他一把。
趁着太子忙于登基之时,天师教已经暗戳戳将瑞兽死于麒麟山,以及青州阴云压顶的事情传遍天下。
再加上先帝很快就‘病逝’,稍微长个心眼的人都知道最近时局敏感,有些事情是不可以乱说的。
“哈,哈哈哈哈,这鬼天气,咱喝酒去!”
固然有些神经大条,但经过同伴的提醒后,男人也反应过来说错了话。
他干笑一阵后,便招呼着大家喝酒。
“你请客?”
“当然我请!”
几人吵吵闹闹地超过小姑娘,来到县城里一家颇有名气的酒铺。
“老曹,五碗果酒。”
酒铺老板姓曹,唯一的伙计是他儿子。
几人都是熟客,直接就以老曹称呼。
.....
“哎哟,几位见谅,我这不卖果酒了。”老曹陪着笑脸说道。
不卖了?
“你这里的果酒可是特色,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
“是啊是啊,没果酒我们喝什么!”
见几个熟客嚷嚷起来,老曹连忙指了指里面的大酒缸:“虽然没了果酒,但我这还有普通的酒,一文钱一海碗,几位试试?”
最最普通的酒,一碗都要四文钱,这里只卖一文?
几人面面相觑,当即来了十碗。
“我这酒怎样?”等大伙都尝了尝后,老曹略带紧张地问道。
“酒味挺淡的,好在便宜。”
“对,好在便宜!”
能接受便好,果然这帮人最在乎的是价钱。
“老曹,你儿子还不够你使唤,要再招人了?”
几大口酒下肚,有人砸吧着嘴问了起来。
他看到酒铺里贴着什么告示,但又不识字,故而猜测着问道。
“招人,不过招的不是伙计,是打手。”
见几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老曹连忙解释道:“我招打手可不为打人,专门打猴用的。”
“哪个猴子惹你了?”众人好奇起来。
“唉”
老曹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儿心善,平日里都会带些东西到附近山上喂猴。
他虽然觉得浪费,但架不住儿子央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
“就因为昨天带的吃食不多,猴群便发了狂。逃跑之时,我儿又失手打死了一只猴子。”
老曹拧着眉头道:“那群猴子记仇得很,指不定哪天就会找到这里报复,所以我才想着提前招几个打手。”
几人听了纷纷痛骂一帮畜生不懂感恩,又问老曹准备出多少钱保家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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